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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那夜的嚣张轻狂判若两人,看我几眼,微微一点头。
老丁的人则在向他致歉和感谢协助调查。
我一直看着他走出警局,坐上车。
……
暮色一点点降临下来,我躺在床上,看着流云慢慢被黑暗吞没。浑身疲惫,浑身懈怠,却一点也睡不着。
有人敲门。
很有节奏,很轻柔。是谭皎。若是邬妙,早咋呼呼嚷开了。
“进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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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邬遇二十三(4)
妈和邬妙出门散步了,谭皎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我将她搂进怀里。她趴了一会儿,说:“你还是觉得是他吗?”
我静默不语。
今天是7月27日,距离许静苗案发已过去6天,离我们来到这个时间点已过去9天。还剩6天。
尽管老丁私下也向我暗示,还是会继续注意陈星见的动向。但我很清楚,无论是我们的目睹,还是他的可疑行踪,说到底也只是一种可能性,没有任何确切证据。而警方对他印象很好,更倾向于无罪。
所以当此刻,谭皎问我,是否还觉得是他时,我只能沉默。
因为直觉是他,但没有任何客观证据。
如果他真的只是凑巧路过,真的只是醉酒的路人呢?
老丁也说了,他的种种行为和日常,完全不像个shā shǒu。
可是当我们错身而过时,他嘴角的那一丝充满挑衅和张狂的残酷笑容,我又怎么能忘记?
谭皎想必是察觉了我心中烦恼,很温柔地轻轻抚摸着我。我侧眸看着她。
“抱歉。”我说。
“你道什么歉啊?”她说,眼睛里有清亮的水光。原本是趴在我怀里的,忽然爬起来,双手按在我脑袋两侧。
“阿遇……”她说,“我想亲你。”
我伸手刚想扣住她的脑袋,她已俯首下来。不是温柔细致的吻,而是“啵”吻响一声,然后看我一眼。又低头,“啵”了一下。
“怎么样?心情是不是好点了?”她眼睛里笑意弥漫。
我的胸膛里,好像有只手,在轻轻揉捏着。我问自己,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善解人意的女人。而我恰好有幸拥有。
我问:“所以你的吻,包治百病?”
“切。”她说,“我哪有那么自恋。只是你刚才的样子看起来,很缺爱啊。”
我静默片刻,翻身压住她,说:“你说谁缺爱?”
她噗嗤笑了。
她说得没错。窗外山高水长,黑云吞日。可只要同她在一起,一切仿佛都充满希望,一切都压不弯我的脊梁。
“妈他们出去多久了?”我低声问。
她说:“没多久。”
我又说:“今天妈对我说,都跟人家女孩睡一块了。我们邬家没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做法,把我狠骂了一顿,叫我必须对你负责到底。”
我不知道谭皎是否听懂我和母亲的心意,她“哦”了一声,继续趴在我胸口,手指乱画圈圈。
“皎皎……”我握住她的手指,低头刚想要索吻,她却已轻声问道:“你要怎么负责到底?”
我看着我们紧紧交扣的十指,没有一点缝隙。我说:“这个人,这条命,早已经是你的了。除了你身边,我哪里也不想去。”
她低声说:“除了你身边,我也哪里也不想去。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说出这么傻的话,可是阿遇,我真的喜欢你,已经喜欢得不知怎么办好了。所以阿遇,千万别沮丧,警方抓了他那么久,也没抓到,肯定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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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谭皎二十四(1)
————谭皎视角————
我觉得自己在邬家,真的已经毫无脸面可言了。
因为这天傍晚,我和邬遇抵***谈”后,竟然就这样一起睡着了,连房门都没关严。而他的妈妈和妹妹居然也没来叫我们。直至我俩抱着一起睡到次日早晨。
邬遇起床去洗漱了,我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发呆。我知道她的母亲妹妹都是善良的性子,怕我难堪,或者她们本身就羞涩,现在已经出门去买早饭了。而我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刚刚醒来,像什么呢?
我想,邬遇这人,既恋家,又有点大男子主义。而我现在,就像快要被他藏房间里宠坏的新媳妇。
等邬遇重新进了房,已刮了胡子,面目清朗白净,昨晚那点颓唐一扫而空。看到我,眉目间微微含笑。我故意不理他,换好衣服直挺挺冲出去。是他抱得太紧,才让我睡得那么沉,在他家也和他一起无法无天。
不过,当我俩喝着茶,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吃早点时,不得不说,经过这样一个晚上,彼此的精神和心态都调整好了。我们再次正视这个事实——对那个人的第一次追捕,失败了。
这几天,我也在把这起案子反复琢磨,结合跟警察打交道,又直接间接了解到的其它资料,我说出心里的想法:“我总结了他的几个特点:
一、毫无疑问他拥有高智商,计划缜密、耐心坚韧。每一个受害者,他都会提前跟踪、分析、调查。而后选定最合适的作案时间和地点。他把自己的全部都保护得很好,现场不留下任何痕迹。我敢打赌他也同时在观察警察的动向。
一个人,那么多起案件,几乎都没有出过错。而且那天晚上你们俩对决时,他被打伤了,还特别顽强爬起来,这都要靠非常坚韧的意志,和对犯罪这件事,绝对的专注。
第二,他是一个人作案。据我了解哈,历史上这样的高智商有组织能力变态杀手,很少很少有搭伙的。因为他们的世界已经非常扭曲、自我、封闭,他们需要在整个猎杀过程中,贯彻特别强的个人意愿,他们也瞧不上不如自己的人。所以是很难有团伙的。从已经有的案件资料,也体现了这一点。之前两名受害者,她们的尸体特征非常接近,手段统一,风格明显,并没有两名杀手的征兆。我听说警方也是这么推断的。
第三,之前他根本没有做任何挑衅警方的事,可见他对一切虚名和玩乐都没有兴趣。他真的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在犯罪。这样的人,又聪明,又厉害,性格必然也十分孤傲。现在他的犯罪被我们打断了,我们甚至还拍到了他的模糊影像,他的作案风险更高了,你觉得他会不会就此罢手?”
邬遇喝了口茶,眉目沉凝,说:“不会。”
我微微一笑:“我也这么想。正因为他非常孤傲,所以更加不允许自己失败。他这段时间作案如此频繁,说明他的情绪抵达了一个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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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谭皎二十四(2)
我接着说道:“从犯罪心理学分析,他也控制不住自己。而且,如果作为一个变态,许静苗相当于一个失败的未能到手的作品。警方现在肯定加强了对许静苗的保护,他也不会冒这样的风险。他一定会很快作案,寻找另一个目标,满足自己。”
“历史上,他再次作案,是在三天后。”邬遇说,“我们还有一次机会。”
我点了点头。
我们的目标明确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我们必将准备得更充分周全,让他再无逃脱机会。
“你分析得很在理。”邬遇说。
我说:“那是当然,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
或许是我的比喻略粗俗,邬遇笑了,手按在我肩上,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优秀的女孩。”
虽说qíng rén眼里出西施,他这话却叫我有些脸热了。毕竟我是个三流大学的学渣。不过他既然色令智昏,难道我还要提醒他清醒?心里到底美滋滋的,谁知他盯了我一会儿,问:“你当初……怎么考去了后来的那所大学?”
我:“……”
学渣的世界,学霸真的不懂。我诚然有时候是有些小机灵,可是学霸难道以为,有点小机灵,就可以学好那些学科吗?
我闷了一会儿,说:“就是这么考进去的。”
他问:“尽全力了?”
我感觉这苗头有点不对了,把我当他妹那么管教了吗?我瞪他一眼,以示坚定抗拒的立场,说:“当然尽了!尽得不能再尽了!不行吗?”
他笑了,搂着我倒是不再问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以后……”
我说:“以后什么。”
他说:“没什么。”
我扯着他的衣领:“说啊!”
他侧过头去,笑笑:“以后孩子的学习,还是我来管吧。”
我的心里忽然像有一股激流,撞了上来。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是他突然谈及未来,似乎很寻常的话语,却让我的心满满的被什么给填上了。
“唔……我就管他写作文一样吧。”我淡淡地说。
邬遇说:“很好,文理结合。”
他又低头吻住我。这个吻两人居然都十分贪恋热烈,像是心里都藏住了什么新的期望。直至身后传来门响,还有邬妙刻意放大的咳嗽声。邬遇松开我,而阳光照在我们身后,我和他都站起来转身,看着他母亲和邬妙笑呵呵地走进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竟希望这段时光长一点,再长一点,最好永远不要结束。
——
我们能够相遇的第二名受害者,也是本案的第四名受害者,名叫叶寻依。是个二十来岁刚工作的女孩。
她喜欢流连酒吧,家住在本地一所大学的新校区,位置偏僻。根据邬遇的记忆,她会在7月30日凌晨点,从酒吧回家的路上失踪。尸体在3日后,在距离学校不远的一片建筑荒地里被发现。叶寻依同样被斩成碎骨肉渣,与邬妙的死状已非常接近,难以想象生前遭受的恐惧和折磨。那个人的犯罪程度,从一开始的肢解到碎尸,也在不断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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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谭皎二十四(3)
上一次,我们低估了那个人的意志和应变力,他根本就像野兽一样,即使面对多人追捕,也处变不惊。所以我们这次需要更加谨慎周全。不过,我们依然有优势——因为他不可能知道,我们会准确地蹲在他下一次的犯案地点,攻其不备。
而且,我们需要更强有力和专业的援助。
提起diàn huà想要打给沈时雁时,我心中还有些忐忑。毕竟虽然在陈家案子时,他仅凭我的几句话,就去了沥县查探,而且果断出警。但这次案子更大,而且我刚刚拒绝这个直男不久……
我心中一动,那天不是派壮鱼去取沈时雁给我的写作资料吗?来了sū zhōu好些天,都忘了问壮鱼情况如何。于是我决定先不找沈时雁,转而打给屡次都能吃定他的女神壮鱼。
壮鱼那边居然不是我屡次打diàn huà听到的游戏厮杀声,或者小饭馆的嘈杂声,听起来很幽静,但像是在外面,还有音乐。
我说:“鱼,在干嘛?”
壮鱼的语气淡漠极了:“没干嘛。”
我一下子听出了不对劲:“你……和谁在一起呢?”
她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哦,我和时雁在一起。”
时雁……这个称呼在我脑海里回荡了几圈,忽然有一头黑线的感觉。
“你们是在……”我又问。
壮鱼一字一句地说:“哦,我们在第四次相亲。”
紧接着那头隐约就听到“时雁”低沉平和的声音:“晓渔,朋友的diàn huà?”
一时间,我忽然不知道该为壮鱼高兴,还是为她难过。因为那日在学校操场走了五六圈时,我几乎已经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又跟她说了一遍,但并没有提她和沈时雁的纠葛。她震惊之余,夹杂着担忧和兴奋,说还需要一段时间消化认识。基于我和她之间深厚的友谊,尚且需要一遍遍从头开始解释此后被她遗忘的种种。更何况她和沈时雁之间?
然而再一次重新相遇,他们又纠缠在一起。而且这一次,似乎比之前,哦不,之后每一次,走得都更顺利、正常、深入。
“有什么事?”壮鱼问。
“哦。”可是我又不得不开口,因为我认识的、厉害的、好心的jǐng chá,就只有沈时雁一个。而现在能说动沈时雁来帮忙的,大概也只有壮鱼了。
我把事情简单跟壮鱼说了一遍,而后说:“所以……我们想请沈时雁帮忙,因为没办法跟jǐng chá说,jǐng chá也不会信。但是我们一定要抓住他,不能再让无辜女孩受害。鱼,我说的事可能你会觉得匪夷所思,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拿……”我压低声音说:“拿自己的终身幸福担保,如果说错了,就做一辈子单身狗!”
邬遇看我一眼,明显是听到了,没有说话。
壮鱼在那头沉默着。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