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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还要加上红膏炝蟹、烤麸,对了,垒扫几你肯定没听过。”
“听过,糯米团子。”
楚军兰很惊讶:“我用明州港这里的方言说的,你竟然知道。”
“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脸皮真厚。”楚军兰在脸上刮了几下:“不知羞。”
白昊看到路边有人力三轮车,招了招手,然后问:“你和我后妈,就是你白姑姑嘀咕了一天,聊什么呢,我说带你进山看猴子你都不去。”
“恩,秘密。”楚军兰说完轻轻一跳上了人力三轮车。
江南一带这种车是特色,带棚子的,后面还有一个架子可以放行李。
这些,可以算是一批进入城市讨生活的人,蹬三轮车不需要文凭,也不需要你有什么手艺,有一把子力气就够了。
这位师傅特别用了自己的毛巾垫在楚军兰那只红色的真皮拉杆箱与铁架子的接触位置,生怕给把箱子磨坏了,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用布条系紧。这才拿起白昊的双肩包,放在铁架子上。
“谢谢了师傅。”白昊习惯性说了谢谢。
三轮车师傅倒是愣了一下,浅浅一笑:“您客气了,一看就是文化人,我们这些人是粗人,只知道出把子力气。”
白昊坐上车后开口说道:“都是工作,好着呢。”
或许是白昊很客气,一下子打开了这位师傅的话匣子:“你们是来旅游的吧。”
“不是,送我妹子回来上学。这是后天就开学了,所以要赶紧回来。”
“上学好,上学好。”提到上学这位有点兴奋。
在聊天中,白昊听出来,这位车夫是从距离这里百十里一个乡村的,女儿学习好,来到了明州港市读书,这考上了大学,自然开心的不得了。
这一路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明州港的友谊饭店。
友谊这个店名,无论是商店,还是饭店,都带着一个统一的特色,需要进入证。
不是证件,而是外汇券。
白昊一亮自己的卡,门卫看了看,摇了摇头。
白昊打开钱包,抽出几张美刀,门卫马上让到一旁,可以进。
友谊饭店是住宿的地方,同时也有最顶尖的大厨。
但,不接受夏国币,只能是外汇券或是外币。
白昊选了一个窗口的位置,楚军兰负责点菜。
白昊看着窗外,有人骑着自行车背着一包东西,然后就在路口四处看看之后,用一个防水布铺在地上,然后将东西摆开放在地上。
似乎是海报之类的东西。
没多久,围了许多人过来,那厚厚一叠子海报瞬间就卖光了。
“明州港市的人,现在开始喜欢名星了。”
白昊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楚军兰也看了一眼,她可是在明州港市生活了一年多的人,远远的看有人一边卷海报一边走,她就知道是什么了。
上个月,她们学校还有人组队去市场上抢海报呢。
最热门的三大类。
当年春节晚会名星的,奥运健儿的,以及白昊的。
在没有肖像权管理的年代,论个人海报数量,白昊估计在江南一带能成为第一。
楚军兰就知道,她们学校的小丫头几乎人人手,而且有大有小,最小的刚才夹在书里。就是书签,背面还有白昊有一次在电视上演讲的精彩节选。
之前楚军兰也买过。
现在,不用了。
所以,楚军兰也不想聊关于海报的话题,却问道:“你和那位车夫师傅竟然还有可聊的话题。”
“恩。”白昊想了想:“人力三轮车夫,是一个城市草根的标志,可以说是最低层的代言人。可他们,却亲眼目睹与见证着一座城市的发展与变迁,繁荣与兴趣,也见证着自己生活的起起落落。”
“依靠一身力气赚钱,没有别的手艺,也没有机会找到更好的工作,唯有低下身子,躬起腰背,蹬上三轮车依旧出卖力气来挣钱。”
“刚才那位师傅,靠三轮力蹬出一位大学生。你应该读过老舍的骆驼祥子,难道只有几十年前的人能够写出来,此时,在你和我的眼中,却看不到这市井中最普通人群,最真实的一面?”
这脱口就来。
而且出口成章。
楚军兰没空在眼睛里闪小星星,要知道白昊曾经那篇宝剑锋从磨砺出演讲,连远在几千里之外的明州港的学校都有要求写过心得体会。
楚军兰记得清楚,她写的时候还在想,这一定是事先半个月就开始准备的稿子。
第二五九节 家中就这传统
关于白昊,楚军兰想过许多种优秀之处。
今天她知道了,也确定了。
面前这个家伙,这个帅气的大男孩,白蕠姑姑说过,这个属于自己的私有财产。
肚子是真有货。
当真可以出口成章的。
楚军兰这会正在记录,她把白昊刚才讲的记了下来,然后催着白昊:“继续,继续讲。”
“恩,好吧。”
白昊原本就是即兴来了一段,那只好继续讲下去了。
然后白昊开始讲,原本的计划变经济,在新的变化冲击之下,许多只依靠计划任务,却不思进取,没有考虑技术进步与产品质量保证的厂子,在冲击之下会举步维艰。
到了那个时候,这些厂子的职工们,已经没机会再唯起始论了。
无论你是正式工、合同工、临时工,或是集体小工厂,大工厂,那怕你是干部,最终当你蹬上三轮车的时候,和其他人不再有区别,唯有力气而论。
白昊讲的有些地方发生了,但只是个案。
可以说,这是一种担忧。
楚军兰很认真的记录着白昊讲的内容,几千字,白昊真的没有备稿子。
人才。
楚军兰内心之中,是真的萌生出一种崇拜的心理。
吃完饭,白昊又叫了三轮车,把楚军兰送回家,却没进院子内。
楚军兰问:“你在这里待几天?”
“恩,看情况吧,我最近有钱没地方花,买了几条船。我盘算着把船先弄到一个港口,所以看船期,还有点别的事情,我就在友谊饭店住,你安心上课,小心你爸妈打你。”白昊说完,从钱包抽出一张一百美刀来。“留着,等你挣钱再还我,你说喜欢友谊商店里一件衣服,用这个可以买。”
“恩。”楚军兰一点也没客气的收下了。
还钱!
不存在的。
因为白蕠姑姑说了……
所以,还钱,不可能。
楚军兰脸上微红,拖着拉杆箱就回屋了。
看着白昊走远,楚军兰又出来了,也叫了一辆三轮车,却不是跟着白昊,而是去报社,她要发稿。把白昊刚口述的内容,去递到报社去。
白昊坐在在三轮车对蹬车师傅说道:“师傅,路远点行不?”
“行呀,您要绕着城转三圈都行。”
“去海边,我要看看码头、港口。”
“成,您坐稳了。”
白昊站在海边,远远的看着海面。
他来明州港市,送楚军兰是真,却也另有安排。
依邬青道的推算,即将会有一场很大的风暴出现,眼看要进入秋季,小倭子要有动作,也就在这几天了。
小倭子的动作对白昊肯定是有打击的。
那么,看此时就是见人心的时刻了。
江南,必是风眼。
所以,邬青道让白昊到江南来。
白昊出门前问过,古话说的好,上有天堂、下有平江与临安,为什么自己不去这两个城市,偏偏要来明州港呢。
邬青道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让白昊自己接了船之后,看着办。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平静。
似乎什么事也没有,船还没消息呢,估计还要两天。
再说京兆。
终于开学了。
九厂在付强的四处奔走之下,终于有自己属于自己的全套子弟学校,从托儿所、幼儿院、再到小学、初中、高中、技校、中专、高中专、大专、本科。
玩全乎了。
只是,从小、初、高、专、技,所有年级只有一个班。
人数最少的班级,只有四个人。
九厂技校考试标准,怎么说呢。
学习成绩只是参加二次考试的门槛,二次考试的难度,全市招生,八千个初中生当中只过了十三个人。
相比起九厂技校的恐怖过关率,大学生还算好些,怎么也有大招一百过一个,来京兆考试的,也有三过一的水准。
军训。
史国忠是行家,十五岁上的,无论学什么的,全部参加军训。
早上起来背上四块砖跑步这是早餐前的基础操作。
开学头一天,九厂所属各级学校,哭声震天。
老天都怜悯,下雨了。
史国忠没怜悯,下雨天好呀,全员多站一个小时的军姿。
就在雨地里站。
开学第二天,没人哭了。
有人哭,全班晚餐后就加站一个小时。
开学第三天傍晚,一切都安静了。
这天晚上,陆敏得意洋洋的回到家,将几份试卷往客厅桌上一放,跑到带铁条的木箱子旁拿钥匙打开箱子,取出一瓶汽水,然后放进冰箱,从冰箱里取一瓶冰的,在冰箱旁边的小本上签字,写一个领取,乐滋滋回屋了。
陆鸣回家,贼头贼脑一阵观察,然后把几份试卷放在陆敏的试卷下面,一只手提着鞋,掂着脚尖回屋写作业了。
然后是张相。
进屋,看了看桌上试卷,眼泪差一点都流出来。
放下书包,拿出两张试卷,四下看看,在客厅门背后取下杨柳的那根包浆柳条拿在手上,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终于,眼泪流下来了。
二楼。
白蕠正在翻看文件,听到家里小家伙们回来,三个小家伙这一翻操作把白蕠整不会了。
难道他们不知道,一抬头就是二楼吗?
一楼客厅是挑空的。
这会看着张相双手拿着柳条,眼泪汪汪的,白蕠也无心翻看文件了,将文件收好,然后从二楼上走了下来。
“张相,告诉妈,怎么了?”
张相双手捧着柳条往白蕠手上递,白蕠很是疑惑的接过,张相这才拿试卷递给白蕠,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不哭,不哭。”
张相一边哭一边说:“开头头一天测试,今天发卷子,我没考好。妈,你打我吧。”
白蕠拉着张相的手,拿出的手帕给张相擦了擦眼泪:“不打,你知道没考好,要努力。证明你知道自己的问题,打是一种手段,不是结果。为的是让你好好学习,而不是为打你而打你。”
张相听的一头雾水。
白蕠把柳条放下,准备再安慰几句。却见张相一把抓起柳条,咬紧牙关,绝对是下了狠手,给自己的小腿上狠狠的抽了四下。
当场就见血印子了。
可疼了,却没让张相哭,因为没考好而落泪的张相表现出了他坚强的一面。
第二六零节 死磕,绝不退
在白蕠惊讶的目光中。
张相咬着牙,一只腿跛着,另一只腿跳着,又去把柳条挂门背后了。提着上书包:“妈,我回屋去把写错的生字抄一百遍,再把写错的数学题写三遍。”
白蕠整个人都懵在那里。
她想过,也找人请教过,也认真研究过,怎么在这个家里当好后妈。
可此时,她感觉自己之前想的一切都没用了。
这个家,一切都已经自成体系,有着约定俗成的规则。考的好的,吃零食,喝饮料,可以玩。考的不好的,回屋赶紧去学习。而考的差的,才六岁的张相,自己竟然能下得去手,给自己腿上狠狠的打了四下。
看着那血印子的,白蕠心中百味丛生。
白蕠问自己,自己说错了吗?
打只是一种手段,目的是让其认识到错误,既然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打就是没有必要的一种行为。
白蕠知道,自己现在面临两个选择。
一是改变。另一个就是融入。
头疼了。
白蕠一听手按着额头,刚才翻看文件中,有许多要解决的非常麻烦的事情,她都没感觉到有压力,反而很从容的考虑着人员的调派,合理的应对。
但此时,她头疼的厉害。
因为她很迷茫。
而张建国回来,白蕠和张建国聊了之后,只有苦笑,但却也清醒了。
因为她突然发现,张建国只是保障了家里五个孩子的基本生活所需,其余的规则是白昊和杨柳制订的。
白蕠打算找个时间,和白昊还有杨柳好好聊一下了。
白蕠和张建国聊过之后已经想通,如果家里已经有所有人都认可的规则,那么这规则就是正确的,自己选择接受。
想到这里,白蕠走进书房,拿起电话打到了明州港市的友谊饭店。
“白昊。”
白昊接上电话,说话声音非常的严肃:“妈,是公事还是私事,如果不是紧急公事,我这会顾不上,舞台的幕布已经拉开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