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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昊接了一句:“师公,没必要,复生叔又不是外人。”
“听我的。”李三炮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在这里受什么特殊的照顾,也不想给白昊带去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与人情。
坐在驴车上赶驴的李复生猛的转过头。
他知道白昊是自己父亲大徒弟张建国收养的,虽然这么多年自己没有离开过这里,也没有见过,但信中有多次提及过白昊。
然后,就没什么了。
可为什么父亲会这么说,他不明白。
除了感觉白昊非常白净之外,倒是象是个读书人。
李三炮继续说:“复生到这里的时候才十六,一年后竟然当了师傅,他徒弟才十五。一转眼,二十年了。我也没来过几次,孙儿怕是都不认识我。”
李三炮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讲以前的事情。
白昊听着,心里感觉很怪,因为李三炮挺苦的,从两个儿子十几岁开始就见面很少了,孙子出生的时候见过一面,然后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只来过三次。
正说着,眼看到了一处路口。
路口有检查的。
介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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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炮与李复生是父子,这个以前就有过登记。
轮到白昊了。
白昊的工作证,介绍信是有的。
守在路口的人看了一眼,然后打电话回去,他要查证。
这么年轻,竟然是一厂之长。
而且从厂名上看来,这厂子级别高的吓人,整个夏国所有的厂子,能用夏国二字冠头,而不加省、市,或是某部门的厂子,有几个?
没几个!
别说是现在,就是白昊重生前那个时代,数量上也就是一百挂个零。
假的吗?
守路口的人自然可以怀疑,这是正常的。
但办公室的人却不同。
没一会功夫,这里保卫处的处长亲自来了,拿着手电照了一下白昊,愣住了。
真的!
“九厂,白厂长?”
“是我。”
再看,白昊嘴唇都是青的。
这是给冻着了。
“快,快请,快请。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保卫处长一边和白昊握手,一边吩咐跟着自己的人:“快,去通知几位领导,九厂白厂长到咱们这里来了。”
李三炮叹了一口气。
他想低调来着。
李复生整个人是懵的,保卫处长他认识,但这里大了,并非所有人都是熟人。他是装配车间的人,负责的也仅仅几个零部件的组装调试工作。
是一位六级工。
厂长,张建国的养子竟然是一位厂长。
可寻常的厂长在这地方,也算不了什么人物。
没一会功夫,就看到车灯了,吉普车的车灯。
这里的办公室主任先到,远远的就打招呼:“是白厂长吗?”
“是我,我是白昊。”
“请上车,我们已经在执行所给你准备好房间,还有热水。”办公室主任走近了之后:“李三炮师傅,也给您准备了房间,还烫了酒。”与李三炮握手之后,办公室主任才对李复生说道:“李复生同志,这几天也没什么要紧的工作,你好好陪一下你的父亲。”
真是非常热情的招待。
但原因是什么呢?
白昊还在猜。
李三炮却知道个大概,并非是这里对九厂有所求,而是他们欣赏白昊能让夏国制造的飞机走出国门,而且帮助栎阳飞造接下音波公司的零配件制造。
那怕航空、航天是两个分开的行业,可这里的人与栎阳飞造、工大某学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象兄弟,亲兄弟那种。
当然,也少不了九厂厂长这个身份的加持。
第三一二节 竟然有比屈偲还傻的人
白昊到了招待所,办公室主任说道:“白厂长,我也不问你怎么就这样来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今年这一路肯定是累坏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中午我再来,安心休息,一定不要客气,当自家一样别客气。”
“谢,谢谢了。”
白昊赶紧握手。
办公室主任离开之后,白昊第一时间就跳进了那个装满热水的大木桶里。
冷,太冷了。
这里的夜晚至少有零下十五度。
另一个房间里,李三炮这里有些羊肉,还有烫好的酒。
李三炮喝了两口:“早知道也不用瞒了,让他们派车接,这些日子也是累的,这点冷都有点受不了。”
李复生问:“爸,建国这个儿子,怎么说呢。我不明白。”
李三炮抬起头:“不看电视,不看新闻,不看报纸。”
李复生摇了摇头:“那有这个时间,今年初我们发射的火箭失败了一次,全基地上下都忙的脚不粘地,还算好,后两次都成功了。但依旧不敢放松,各工段要求优中再优,所以都在下功夫呢。”
李三炮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足足一两一口闷下:“五轴,五轴有门了,你老子也有一点小苦劳,发了奖金,还有奖状。”
“五轴,爸,你说五轴。五轴五联动加工中心,这,这怎么可能,这是真的?”
李三炮缓缓点了点头:“就是建国的儿子整出来了,从最初的四轴,咱们自己能造四轴了,就是镗铣加工中心,你们基地有两台国产的份额,你可能不知道,但你们领导知道。还有两台进口的,也是小耗子搞来的。”
“就这么,一点点,一天天的研究。五轴走到今天,白昊是首功。这是上面认可过的,白昊是首功。”
五轴,五轴。
李复生有点魔怔了,念叨了几句之后:“爸,有五轴之后,那么我们基地不是……”
没等他说完,有人敲门。
李复生赶紧去开门。
有客到。
都是李三炮的朋友,当年夏国工匠大比的时候认识的,长年有书信来往。
八级工们。
一进来,一个在嗓门就喊了上:“三炮儿,你威武了。我在电视上见你上新闻了,虽然就那一晃而过,可我们反复的看了好些遍呢,确定就是你。了不起,真的了不起,五轴真给搞出来了。”
李三炮哈哈一笑迎了上去:“我就是一个出力下苦的,咱能有把子力气使上劲,这心里舒坦。都进来,喝两口暖和一下。”
众人坐下之后,李三炮还说:“原本说悄悄的来,临走的时候让我大徒弟那儿子到你们厂领导那里转一圈,这来了不露面不礼貌。可谁想,在厂门外路口就让发现了,咱们喝,明个小耗子有的忙呢。”
“九厂厂长!”
原本笑的都人突然都变严肃了。
最年长的那位突然拿起酒杯:“虽然九厂厂长是晚辈,三炮儿啊,找个机会让老哥去敬一杯。长志气,太长志气了,老哥一定要敬他一杯。”
“胡扯,那有长辈给晚辈敬酒的,等他忙完,让他过来给几位老哥哥敬酒。这怎么也不能乱了辈份。”
“不胡扯,你不明白。这太长志气了,你还别不信,再过十年雄鹰羽翼丰满,这是能扛大梁的主。咱们受了多少白眼,三炮你是怎么退休的,你忘了。啥也别说,今个喝好,等九厂白厂长忙完了,必须得敬他一杯,干成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辈子想过,都没干成的事。”
此时,李三炮才注意到。几位老哥连白昊的名字都不敢,一直用九厂厂长来称呼。
这代表什么?
李三炮感觉不合适,毕竟白昊也是这些人的晚辈。
担不起这份敬意。
第二天,白昊呢什么也没干。
进卫生所了。
感冒,挺严重的感冒。
昨天的冷不是罪魁祸首,而是白昊泡在装满热水的木桶里给睡着了,等水变的冰凉之后,感冒了。
躺在基地卫生所的病床上,这里有特效疗法,就是捂上发热让出汗,然后加上一碗苦的要命的中药汤。医生表示,晚上就能缓过来,明天就能正常,后天就能痊愈。
一碗黑呼呼的药汁子下肚,白昊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这时,卫生所让人给扶进来一个年轻的,戴着厚眼镜片的年轻人,看样子连路都走不稳,让人给扔到病床上,就那样合衣靠着。
负责的医生检查了一下:“又是他,又是贫血晕倒,这次为什么?”
“不知道,好象,好象,忘记吃饭了。”
医生开了药,让送人过来的去取。
人刚出去,又给抬进来了扎着双辨子的姑娘。
“医生,这个低血糖。”
“唉!去领药。”医生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开着单子,抱怨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身体呢。”
两个了。
白昊呢,这会差不多快睡着了。
医生突然开口说道:“你们两个要不要相互认识一下,都是大龄未婚。”
两人完全没有反应。
医生站起来:“我说,你们相互认识一下。”
那个贫血的开口了:“我叫庞跃进。”
低血糖的开口了:“我叫刘红梅。”
听到刘红梅这个名字白昊清醒了一些,似乎这个名字自己听过,侧头看了一眼,不是。估计只是同名。
然后呢,这间病室又安静了。
医生火大了:“不再说点什么?”
庞援朝脸一红,开口了:“我在电控二组。”
“我在电控四组。”
“好巧,你是电控组的。”
“好巧,你也是电控组的。”
“你生病了?”
“你也生病了?”
“你吃药了吗?”
“没呢,你吃药了吗?”
哈哈哈!
白昊直接笑喷了,这对话怎么可能不笑。
可再看那位中年女医生,却依旧是一脸的无奈,似乎这样的情况发生过许多次,而且不止这两人。
中年女医生黑着脸:“有什么好笑的,基地年轻单身比例正常,没结婚的占多数,好些个都三十了,还单着呢。”
白昊赶紧道歉:“没,没,就是。”白昊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第三一三节 白昊当了回媒人
还好,很巧的是这时听到招待所通知的消息,距离这里最近的某科研一所的所长余大诚。
“白昊。真的是你!”
白昊愣了一下,却不记得面前的人是谁。
有印象。
但真的想不起来是谁了。
这个人,自己肯定见过,一定见过。
白昊非常确信,可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这位是谁。
余大诚靠近盯着白昊看了几眼:“你十五岁还是十六岁那年,那铁皮飞机谁给你的。”
白昊用力在回忆,自己确实有一个铁皮飞机,装两节五号电池,飞机还能动,后来自己弄弯了螺旋桨叶就再也飞不起来了。
记起来了。
那是刚上中专,和一个老头打了一个赌,说自己能考全班第一,而且数学能考满分。
自己赢了,然后得到奖励。
“封老师的舍友。”
“对。”余大诚点了点头:“当时我们在南泥湾,我们几个住一屋。”
白昊想起身却被余大诚按了下去:“好好休息,我听说是你就过来看一眼,谁想这才三年多不到四年,变了,大变样了。没事,你休息,我就是来看一眼。”
白昊也说道:“我呢,就是路过。陪我师公过来探亲,顺便去雄关市钢厂看一眼那套小倭子的设备有没有哄咱们。”
“路过,过不了。先休息,先休息。”
说完,余大诚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路过,过不了???
白昊反复品味了这句话之后,一拉被子准备好好睡一觉。
突然,白昊听到中年女医生要求两人继续聊天。
却听庞援朝开口了:“我们电控研究所门口有棵树,树上会结杏。”
“真的,我们电控研究所门口也有棵树,树上也会结杏。”
白昊把被子拉开一道缝,偷偷看了一眼。
他看到那位中年女医生手握笔的姿势都变了,好象拿着一根针筒。
那两位接着聊。
庞援朝接着说:“我们那棵树,杏核是紫色的。”
“好巧,我们的也是。”
庞援朝:“我们杏仁是白的。”
“真了不起,我们院门口那杏仁也是白色的。”
庞:我们树有个鸟窝。
刘:我们树上也有鸟窝。
庞:我们那鸟头顶是黄色的。
刘:我们……
中年女医生怒了:“闭嘴,你们不许再说话了。两头猪也比你们强,你们说了半天,那是一棵树。”
最后一句才是经典。
白昊笑的肚子疼,是真的疼,疼到不敢深呼吸的那种疼。
“闭嘴,你也闭嘴,不许笑。”
中年女医生显然气坏了,重重将医案本砸在桌上,这反应吓的庞援朝和刘红梅象一对鹌鹑,把头都缩了起来。
白昊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声来。
中年女医生真是气坏了,起身就离开这间病室。
见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