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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昊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声来。
中年女医生真是气坏了，起身就离开这间病室。
见不见，心不烦。
屋内只有三人的时候，庞援朝又来了：“你好，我叫庞援朝，电控二组的。同志你面生，新来的。”
白昊心说，这位是不是傻，刚才余大诚进来和自己说了好几句，他们没听到？
白昊正想回答，刘红梅也来了一句：“同志你是新来的。”
这一对，活宝。
他们不结婚，当真没天理了。
白昊思考半分钟后说道：“天地一体、天地同时发展、提高天基测控、降低地面成本，全力抽调数据传输、探索觉察中继技术、突破高精度定轨。就这话题，你们聊吧。我发烧着呢，我睡会。”
白昊，一个重生前专业搞车厢、拖拉机、机械零件加工、最擅长经营与加工各种门轴的优秀制造业企业家。
懂个屁的航天。
也就是新闻上看几句，看的多了记下几句。
反正，刚才说的到白昊重生前还在不断研究呢，只是那个时代是为了在月亮上种菜、在火星种土豆。
但大方向应该没错。
白昊呢，只是想给这两位挑起一个话题罢了。
瞬间！
就是一瞬间，绝对不超这一秒。
这两位的表情都变了。先是同时下手抢了桌上中年女医生的笔，然后是本子，白昊刚才说的话两人一字不差的记录了下来。
接下，就是唇枪舌战。
他们的讨论点在中继传输上，讲的就是天基。
从两人开始讲，白昊就听不懂了。
他是真正的专业内容，听个热闹行，听细节完全没用。
在这争吵中，白昊反而慢慢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白昊被惊醒，有人在喊：“快，拉氧气瓶来，把人抬到床上，救人。”
白昊呢，这会药效上来了，慢慢的什么都听不清，呼呼大睡。
当白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那两位呢，不见了。
旁边的两张病床是空的。
有位护士给白昊包了三层大衣，把白昊送回招待所。
白昊洗个澡，换了身衣服，正准备去找点吃的东西，余大诚又来了，这次不止他，还有两个人。
余大诚介绍：“这位是我们基地的副指，周云翔同志。这位是电控研究所主任，冯辉。”
两人主动伸手，白昊赶紧伸出双手。
冯辉进屋就说道：“白厂长，你实在是了不起，你今天生病还干了三件大事，基地都传遍了，真的是太了不起了。”
白昊糊涂了：“我，我干什么了？”
“第一，你一句话说的两个人晕倒，可是让卫生所急救了好一会。”
这事，白昊很尴尬。
他似乎、隐约、可能听到有人喊氧气瓶了。
冯辉没责怪的意思，继续讲：“恩，第二件更厉害。庞援朝和刘红梅递结婚申请了，他们的理由很简单，结婚可以住在一起，一定要说服对方，认可自己的理论。那么这就到第三件事情了。”
“第三件事情，你在病床上说的那话，我们看了，非常有前瞻性。倒是没想到白厂长也对航天有研究。”
白昊赶紧说：“没，我没研究，就是近半年拼命的为九厂买书，只要是科学类的书，那怕是杂志也不断的买。买多了，看多了，也就有那么一点点小想法，不当事，不当事。”
白昊说完，心说这两人这结婚的理由是不是太那个了。
这也行。
第三一四节 听听外行人怎么说
这也行。
没等白昊好奇心爆发问出来，周云翔问：“白厂长，他们争论的焦点你没兴趣听一听。”
“我是外行人。”
“听一听，他们一个认为未来新的卫星体系，应该形成一个相互联系的网。另一个则认为，应该在天上增加专用的中继卫星。你怎么看。”
“我是外行人。”白昊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周云翔笑着说道：“听一听外行人怎么说。”
还不回答不行了。
白昊思考片刻，想到了一个论点：“我是外行人，但我眼下九厂一直有一个套路，那就是，现在是摸着大漂亮尾巴过河的时代，虽然漂亮国经常丢一点好处让人迷失，所以偶尔伸出手，摸摸腐国、地堡国，甚至倭岛什么的。”
“但是呢，除了大漂亮之外，其余的不行，摸着摸着就感觉尾巴毛要秃，经我个人研究发现，还是大漂亮耐摸。尾巴上的毛又多又结实，就是摸的时候要小心扎手。”
一席话，说愣了三个人。
足足五分钟的沉默之后，周云翔三人相互看看，都笑了。
“走，请你喝酒。”
“对，发烧这种事情，二斤烧酒喝下去，保证酒到病除。”
“没错，二斤不行就三斤。”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拉着白昊就往招待所食堂走。
这个时代有句名言：
摸着石头过河。
此时，九厂厂长山寨了重生前的一句名言：将摸着某鹰过河改为了摸着大漂亮过河。
周云翔三人悟了。
九厂能发展的这么狂猛，足以证明九厂厂长白昊这套理论是经过实践操作的。
摸着大漂亮过河，肯定是一道高招。
三杯酒下肚，周云翔突然开口：“有传闻，去年漂亮国有颗卫星，很有可能就是中继用途的，这事你们电控研究所算是有个新方向。”
白昊赶紧说：“我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不知道有些话我听了，算不算不合适。”
“啊，不聊这些了。”周云翔主动终止了这个话题，然后话锋一转：“话说你们九厂，明年能把五轴搞出来不，实话说，我们需要，太需要五轴了。那怕是勉强能用的，就象是你们搞四轴那种实验用的机器，都非常有用。”
这话题白昊能聊。
白昊说道：“五轴给你们用，我估计达不到要求。高精度复杂的曲面加工，我有相对成熟的四轴，若加上一些改动，以及针对性的调整，按眼下九厂五轴的技术水平来看，怕是两年，甚至三年内，都不如有一个针对性强的四轴。”
“详细说说。”周云翔很在意这件事情。
讲机械，白昊擅长。
吹吹牛，白昊更擅长。
在聊天的过程中，白昊打消了原本要把某项技术交给基地的想法，他认为自己应该去帝都，给九厂讨点好处。
不，不是给九厂。
而是给那些努力了，又辛苦付出的教授，还有研究人员。
接下来的几天，基地真的请白昊参观了火箭，还有几个实验室。而后，白昊又陪着李三炮去了雄关市的钢铁厂探望其长子李长生，至于托西巴给的那套钢铁厂的设备安装调试需要很长时间，厂里倒是检查过。
这一次。
托西巴没造假。
又过了几天，白昊回到京兆，放假的人基本上早就回来了，也就是白昊和李三炮多休息了两天。
白昊见到付强，付强递给了白昊一个本子。
非常厚的一个本子。
“付老爷，这是什么？”
付强没回答，指了指本子让白昊看。
白昊翻看，第一页写着冰城。
第二页开始，冰城某厂、冰城某研究所……
接下来，花名册。
教授、博士、八级工……
白昊依然不懂。
付强拉着白昊进屋，屋内摆着一摞本子，有的厚，有的薄。
不断的翻看之后，白昊看懂了。
“付老爷，这是……”
付强点了点头：“对，就是，就是你猜的那样。”
白昊眼圈瞬间就红了，拳头也不由的紧紧握起。
这份心意他收到了。
这里堆着的花名册是来自全夏国。
之前，因为八个工部、学部、科院等的支持，已经有几乎所有的大学，数百家大工厂给的名单。他们的教授、博士、技术员、八级工。
而这里，却是各省、各市那些普通的小厂子。
这些小厂没有一流人才，可他们却也有送名单过来。
其中有力气过人的装卸工人。
有厨艺一流的大师傅。
细心的护士。
甚至还有全国劳模级的保育员。
一句话，九厂研制五轴的过程中，需要借人的，我们把我们最优秀的名单报给你，我们全力支持。
虽然，我们可能普通，但我们也要尽一份心。
付强在白昊的脑袋上揉了几下：“这就感动了，你还差的很远呢。”付强嘴上这样说，自己的眼圈也是红了。
这时，又一次新染了头发的邬青道进来了：“哟，这一老一少要准备抱头痛哭，虽然我也挺心疼的，但没了，就没了吧。”
白昊一个激冷：“没了，什么没了。”
“你们不知道？”
白昊不知道，付强自然是知道的，付强说道：“那点屁事，老头子说了，这伙人下半辈子就别出来了。”
“什么事？”
付强讲了，白昊听完心说虽然可恶，让人恶心，但真不是个事。
一家小型电器零件封装厂，在感觉九厂失去了家电出口创汇的可能后，跟着别人一起反水，可又不甘心那台通过九厂购买的进口的检测设备让九厂收回去，就私下找了一个厂子想卖掉。
可考虑到九厂与铁路的关系，就找自己安排货车运。
结果，货车翻沟里了。
设备完了。
除了还能拆点有用的零件之外，基本上是废品。
十二万美刀的设备，就这样没了。
付强已经发过一次火了，当地监督部门表示会狠狠收拾，这样的行为已经过线，肯定要抓典型。
白昊还真没把事当事。
转身对邬青道说道：“师爷，一起去漂亮国。我需要你的一点点人脉，我这次要和小倭子好好斗一斗，挣到足够的钱才能尽快把五轴研究出来。”
第三一五节 老柏松槐山寨
白昊邀请邬青道一起去漂亮国。
“恩，行吧。”邬青道回答的有点勉强。
白昊盯着邬青道看了几秒：“师爷，又染头发了。”
“恩。金陵的师傅手艺不错，总算不象上次感觉象是抹了一层黑油漆。”邬青道倒是一点也不想提自己的辛苦。
这才到九厂多久，已经两次累到头发变白。
第一次，白昊傻。
这一次，白昊不傻。
白昊走到邬青道面前：“我给夏树说了，让她帮我采购一点小倭子的染发剂，不得不承认，小倭子有些东西还是相当不错的。对了，我和莱州、滇池好几个市都通了电话，请他们支援一点滋补品。”
邬青道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
他不想叫苦。
论苦。
这里谁不苦。
白昊又说道：“付老爷子，师爷。拿点钱出来，我马上要去漂亮国，出发之前先去帝都办点事。再之前，我想在办个晚会，有些事情不办我心里不痛快。我有一份计划，火车上写好的。”
白昊把计划拿给了付强还有邬青道看。
“合适吗？”
付强有些怀疑。
白昊却说道：“为什么不合适，有些研究怕是几十年都不可能公布出来。我听说过，老一辈为了研究连自己的名字都放弃了。”
说到这里，白昊扯了一下自己围巾：“我这条围巾花了一百多美刀，而老前辈研究一生，奉献了一切，只有十块钱，二十块钱的奖金。我没说谁不对，只说时代不同了。这是我的坚持，办完之后，我去帝都，是对是错，是打是骂，我都认。”
“行。”邬青道支持了。
九厂的动员力是一流的，干活不仅仅有史国忠的人，还有李三炮带的原工电退休人员团队，以及所有的技校学生、东园大学的学生们。
而后，白昊趁着人员没有到齐，还有一些实验设备还需要调试的这段时间，想把这件事情给办了。
忙碌了几天后，就在南九沟。
几千人肯定是待不下的，少数人去了，其余的人留在园区直播。
一条巨大的横幅就在群山峻岭之之中两棵古树间拉开，上面写着夏国第一届南九沟老柏松槐山寨奖。
山寨这个词，在这个时代，指的秀美山水，古树环绕的寨子。
这里有千年的松柏老槐树。
所以，这个寨子就叫老柏松槐山寨。
九厂厂区内，东园大学校园内，宿舍区的公用电视，教室内的电视，都在直播这场盛会。
开幕，白昊上台。
“九厂各位同仁，我是厂长白昊。今个是大日子，第一届南九沟老柏松槐山寨奖开始。今天是立冬，立冬代表着冬天的开始，万物进入了休养状态，也是人们享受丰收、开始休养生息的时节。”
“但是，过了今天，九厂就开始为期长达一年的战斗，我们一定能拿下五轴，必须，一定！”
白昊的话音落，无数人开始欢呼。
不仅仅是现场的，还有厂区与校园内的人。
白昊退离，几位全行头披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