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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昊却没笑，很严肃的回答：“王副长，九厂只是一个专注于机器与电器的小厂子，最擅长的是创汇。而且九厂下属的奔小康公司，是漂亮国的上市公司。”
一句话点醒了王玫林：“说的好，作的对，看的远。”
白昊没接话，他只是表一个态度。
王玫林问白昊：“你设计的？”
“九厂共同的努力。”
王玫林转过头看着白昊：“严肃一点，现在不是发扬风格的时候。”王玫林刚才听到苗枫林的话，知道炅水生没这个本事。
白昊想了想后说道：“以前，我还是工电下属九厂的时候，和工电一起搞了些东西，从地堡国那时换到一项微型，也就是发电机用柴油机技术，然后我们又用随身听、电炉子什么的交换一批卡车，九车留了几辆。”
这编假话白昊表示不怎么擅长，停了几秒，思考片刻后。
继续编。
“然后呢，我买到了托幼它的小型汽油机的技术。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九厂得到了佳士拿公司一款发动机的技术，虽然老旧，但这种发动机竟然可以改款用在飞机上，和大拖拉机上，还有……”
白昊心说，这事怎么能解释的圆呢。
王玫林打断了白昊的话：“这么说是不对的。”
白昊心说，扯蛋了。解释不清这原始图纸从那里来的了。
第四六八节 自己研究的
白昊正在思考怎么样解释清楚这原型图纸的来源之时。
谁想，王玫林直接告诉了白昊答案：“九厂自主研发，虽然受到一些外国技术的影响，但我们坚定的走自主研发之路。历时……到时候看看咱们什么发布那大家伙的完整版，你就说历时多久。”
白昊反应过来了，立即说道：“副长，您英明。”
怎么研究出来的这东西。
不需要告诉任何人。
更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来查问，白昊怎么把这玩意设计出来的。
夏国国内有资格问的人问了，要回答，就一句话：
这是九厂自主研发的柴油机。
夏国之外的人问。
恩，保密！
王玫林这话不仅仅告诉白昊怎么回答的问题，更是告诉白昊，谁想问太多，有自己替白昊挡下。
因为王玫林隐约中有一种感觉。
一种心中大概明白，却不能说出来的感觉。
这时，王玫林语气变的严肃：“你给我交一个实底，那机器到实用，到工厂生产还要多久？”
白昊想了想后回答：“如果真的用于耕田，今天就可以。其余的用途，至少还要一年半的时间下功夫在细节上进行优化与改进。其中分项研究也有大几十个单项，我们九厂开过会，深入的讨论过。”
“说说，我大概听得懂。”王玫林也是老牌的大学生，又在五工部多年，他自信自己是懂些皮毛的。
白昊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结构图：“柴油机的核心技术说的直白，就是四个词：进气、压缩、爆燃、排气。我们已经考虑使用电控，那么就需要电控、高压、共轨、以及许多传感器，这还不包括机器本身的精度。”
“还有，为什么这台机器能够达到一千五百匹以上的马力，同样体积的让其他人制造，未必。核心技术之一就是高压，我们拆过五对轮的，喷油压力最多50帕，而我们这台最高可以接近200帕。”
王玫林点了点头，听似简单，实则就这一点，难度大到全夏国没有一个厂子能作到。
压力大，自然雾化好，雾化好燃烧就充分，动力足又省油。
白昊继续讲：“共轨，喷油嘴可不是一个，但供油管却不可能每个喷油嘴就配一个，所以要有精确的计算，所以我们选择电控，每个喷油嘴都能喷出同样质量、同样压力的油，运转就会平顺，动力就会强劲。”
王玫林轻轻的捶了两下自己的脑袋。
这似乎就是柴油机的基础原理之一，但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没有人能够想到的呢。
或许有人想到了，但为什么没有单位在这方面下功夫呢。
白昊在旁接着讲：“王副长，那看似简单，一个喷嘴外面几对耦合件，承受一吨往上的压力，还要灵活运动，也不能漏油，间隙只有二丝。我爸也是八级钳工，可他加工出来的十件有八件都不合格。”
王玫林想问白昊，这个有多难。
可话到嘴边他没问出来，他准备集中力量试一试，看有没有办法突破这些难关。
再说五对轮近前，苗枫林有一个非常好的构想，理论测试也没问题，当下亲自动手对一套喷油嘴作了一些小细微的小改动。
炅水生后退几步点上一根烟，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他没有去看，他用听的。
远处的李雪生也走了过来，远远的瞄了一眼之后，远离，然后抱着双臂远观。
几分钟后，启动。
紧接着，卟卟的一阵乱响，排气筒黑烟滚滚，柴油机开始抖动，这可吓坏了所有人，赶紧熄火。
苗枫林戴上手套，也不管机器有多烫，立即就去拆。
拆下来一看，喷油嘴上，还有整个缸体内全是燃烧不充分造成了油污与炭痕。这才启动了几秒，竟然会是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苗枫林猛的转身看着已经退到远处的炅水生。
有人说道：“是不是他故意等……”
“闭嘴！”苗枫林一声怒吼：“炅水生是臭嘴，但不是小人。想不通就好好想，搞不懂就滚！”
李雪生笑了笑，他知道苗枫林找到关键点了，但还差一点。
转身到桌旁，拿起图纸卷了起来后依然是双臂抱在一起，将图纸夹在臂弯处，又站在刚才的位置看了。
什么原因，什么原因！
苗枫林整个人都钻进机仓内了，他一寸一寸的看着机器，一厘米、一厘米的研究着。当看到电路板的时候，跳了出来，视线扫过身后所有的人。
这里集合了夏国五工部下属几乎最顶尖的柴油机研究所的骨干。
终于，苗枫林看到一个人，伸手就揪了过来：“快，快看看这是什么？”
那位是电控专家，钻进去一看就明白：“控制，看线路与布局是控制各缸体的，应该不止这一个，还有别的。”
苗枫林站在五对轮上：“老炅，图纸。”
炅水生指了指李雪生那边，却见李雪生抱着图纸站在那里。
当苗枫林跑过去的时候，李雪生的两个学生抬着一张桌子过来了。
是行家。
苗枫林仔细的研究五分钟之后，用脑袋往桌上砸：“我就是一头猪，蠢猪。”
他的办法有效。
但破坏了所有喷油嘴之间的平衡，一句话，要改就改所有的，不能改一个缸体。这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懂，只是看炅水生就拆了一个喷油嘴，所以只改了一只的后栓塞。
也就是几丝的小改动。
却破坏了整体的平衡。
手工动，然后有内行人调整单片机上的控制电路。
半小时的折腾之后，终于启动了。
炅水生闭着眼睛在听。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听柴油机运行的声音就能听出太多的东西了。
一分钟后，炅水生摇了摇头。
这时，白昊和王玫林也走了下来，白昊问：“怎么，感觉不好。”
“不，运行的更平稳了，但动力很明显感觉下降，我估计至少丢了二十到三十匹马力。我不能说他有错，他这样改了之后，就不怎么挑油，再加一套改进过燃油过滤，估计什么油都能造。我追求的是极致，他追求的实用。现在想一想，他或许是对的。”
第四六九节 少问多干
是要实用，还是要精致。
这永远也说不清。
听着炅水生内心的纠结。
白昊哈哈一笑：“下次咱研究天上飞的发动机，那东西就讲究极致。”
“不。”炅水生摇了摇头：“那不是我的专长，不过改小龟的发动机，我有兴趣。那玩意用百十公里就报废，可以考虑极致。而不考虑实用性。”
王玫林却说道：“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丢失的马力补回来。”
“恩，他会的。”炅水生也认可这说法。
五对轮再一次动了起来，极限爬坡测试动力极限。
当看到五对轮拖了一辆五对轮，依旧轻松了爬上了70度的坡了时候，方文贤喜极而泣。
动力，对于未来新的六对轮而言，绝对是灵魂。
苗枫林作为五工部下属最优秀研究所的头，他承担着这次新的六对轮发动机的研发任务，而此时，他默默的看着在五对轮上无论怎么整都显得马力过剩的柴油机，内心五味杂陈，这差距是明显的。
苗枫林所在的研究所，不能说他们偷懒，更不能说他们没用心，而且实力也是夏国顶尖的。
但他们拼上老命就研究了一个七百五十匹马力的新柴油机。
论体积，似乎比白昊这个小不了多少，论重量是轻的多，结构更简单。
苗枫林思考之后走向了炅水生：“炅水生，你们这个机器的主体有强烈的地堡国技术特点，你们怎么……”没等苗枫林问下去，王玫林刚才给白昊说的话就兑现了。
只见王玫林脸色一沉，语气也变的严厉：“苗所长，你问了你职责之外多余的话，这样不利于团结，以及接下来的工作。”
苗枫林感觉被雷击了一下。瞬间，脑海之中闪过无数念头。
但，任何一种念头他都不敢往下深思。
马上表态：“我错了，我这就去抄写保密条例。”
苗枫林不甘心放弃优化与细化研究的资格，认错，认罚都行，但不能被踢出去。
他不知道的是，白昊不会让人把他踢出去的，因为马上，白昊就要借用这些厂子的研究人员，还有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帮自己干一次绝对的苦力了。
这活有多苦。
试试关进小屋黑，十天不准出来，有人送吃喝的进来。
九厂的废铁拆解地点，就在石砭峪旁一个隐藏的山洞内，借着修水库的名义，将这个半天然的山洞改造了，刚开始，方便储藏粮食。
可后来，付强发现更好的一处。
几十年前深挖洞时期的，那是专业的粮仓。
之前那一处就用于拆解废铁了。
王玫林看苗枫林态度还不错，当下就说道：“九厂，一直致力于研究，出力也用心，外人看到九厂研究出四轴之后，就把四轴便宜卖了进来。这就是一个阴谋，许多人会说，纯进口的四轴多便宜，九厂又花了几千万还在研究。”
“为什么呢？”
没人回答，那怕知道答案，这话也不好接。
王玫林问白昊：“白厂长，那么你们为什么还在下大力气研究呢？”
“恩，抱大腿的永远是炮灰，自己变强才是硬道理。”
“大腿？”王玫林显然不怎么理解这新词。
白昊想了想：“王副长，您随便说一说那个街道小厂不错，这小厂估计未来几年都不愁吃喝。”
王玫林笑了笑，他明白大腿是什么意思了。
而后，王玫林一指那五对轮：“这个怎么说？”
“您是领导，你说了算。”白昊先表了一个态度，而后说道：“不过，前段时间黄老来我这里指点我们研究，说了几个办法，我认为合适。”
王玫林了解。
指点研究是客气话，黄老是看中了九厂还在研究的，但已经能用的生命探测仪平行技术。这东西六工部相关的领导已经简单的讨论过。
补钱。
不是不给，是补不起。
九厂现在财大气粗的很，补一点钱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但白拿，也不合适。
所以六工部先认可了冷凝霜的功绩，然后让下属的工厂免费给白昊那四条远洋集装箱船作了一个保养，又组织了一百人，其中两个高级研究员带队，博士八人，硕士十五人，大学生七十四人，外加一个带队的书记，去替九厂干一个月的活。
分捡白昊从漂亮国拉回来的托西巴实验室的各种仪器、零件、文件碎片什么的。
王玫林也在思考，怎么补九厂。
他也不敢补的太少。
九厂现在的婆婆十几个，你太小气了不仅是面子上不好看，将来也和九厂不好相处。
黑炎此时已经醒了，但他还在装睡。
他能够感觉到，白昊可以付出一切的，区区一台柴油机罢了，九厂或是说白昊，这台柴油机可以无偿献出来。
所以，他装睡。
让王玫林好好想一想，九厂这份重宝已经亮了出来，五工部想拿走要付出点什么。
这事，确实不好作决定。
王玫林决定缓一缓，他说道：“在这里，还要作几项测试。”
炅水生一翻手中的表格：“还有二十七项。”
“那继续吧。”
王玫林心说等测试完了再说。
傍晚，就在天山建设纵队六大区的109分区的总部，有一场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