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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万台。
付强说道:
“不止,三组推断今年过千万台,这东西现在准备开始内销了。成本已经降到一个很合适的价格,下个会议室是随身听,新的设计可以让销售价格低到百元以内,那个有点复杂,估计他们还在讨论。”
白昊也有兴趣:“看看。”
第四七四节 竞争使人进步
白昊到了另一间会议室,这里已经不止是三组、四组的人在了,还特别请了京兆音乐学院的人。
专业的音乐人能够听得出音质的好坏。
毕竟是听音乐用的,好的音乐品质对于机器本身价值巨大。
白昊走到雷馁身旁:“雷组长,辛苦了。”
雷馁一看是白昊,苦涩一笑,指了指自己黑眼圈。
白昊正准备说什么,突然见坐在那里的听音乐的老头将手中的随身听往桌上一放:“这个机器声音特别好,但电机不好导致磁带转动平稳度不佳,如果用那边三十一号电机配这个磁头,这机器比托西巴原装的不差。”
这老头说完,直接换下一部机器。
当下,就有人记录,打分。
然后,这就过去了。
白昊一伸手:“工具。”
有人拿来工具,白昊直接上手拆,然后再拆那边的三十一号随身听,仔细的翻看了电机的生产厂家,电路板的制作厂,然后是磁头的生产厂,最后将一堆零件放在雷馁面前。
没等白昊开口,雷馁就猜到了。
雷馁懂白昊的意思。
“厂长,咱们只作评审,有比他们更好的机器,没必要帮他们提高他们的生产品质。”说完后,叫组员取来一台样品机,还有报告。
白昊一翻就明白。
有比这两个厂更聪明的,他们已经去找到最合适的电机,最好的主板,性格比最高的磁头,而且还是纯国产的。
白昊自嘲的笑了。
雷馁懂白昊的心思:“厂长,你是好心,可竞争很激烈。”
“没错,没错。我原本想说,既然可以更好,就拿出来组合一下了。”
雷馁回答:“确实,有些厂子为了这次竞争,已经不限于在自己省内找零件,最终的结果肯定这些最先走出来的,将眼界扩大的厂子先得到最实际的好处,而那些还在自己市里,省内找零件的,他们慢一步就要承受这种结果。”
“国产化,已经是一件深入人心的事情,偶尔几个零件使用进口的,那是为了质的提高,或仅仅只是锦上添花,成本核算也会让他们在竞争中吃亏的。”
白昊明白这层道理,原本只是想着,许多人还没有看到未来的方向。
现在看来,自己想的简单了。
果真,内卷才是发展生产力的根源,白昊又提醒了一句:“雷组长,你说要不要防着因为相互竞争而有人搞鬼?”
“搞鬼?”
“各种搞鬼!比如,样品一回事,生产一回事。再比如,发奖金少了,再比如各种其他的咱们能想到的,想不到的。”
雷馁沉思片刻:“恩,我大概明白了。回头我写份报告,让上头关注一下。”
内卷这种事情,自然是有利也有弊的。
只从眼下来看,在良性的内卷中竞争很疯狂。
雷馁却又说道:“这事,怎么看都是一件好事,推动了市场化这个词,让许多省市了解到了什么是竞争。前段时间我们高组长写了一份报告,上面就提到过奔小康就是未来十年后市场经济的一个小缩影。”
说完后雷馁站了起来示意组员继续,带着白昊去了旁边的一间会议室。
这里没的桌子,清一色的木头架子,最少都是摆四层的。
有的一米四宽的架子一层摆四个,有的摆十个。
一边是过水热,一边是电热水壶。
卧槽!
这是白昊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付强摸了摸胡子,只是笑。
“这个。”雷馁拿起一个递过白昊:“他们报上来的成本是九毛九,装在龙头上然后连一根线,备线一米,需要再加长的话再买线。我当时见到这玩意第一感觉是,这东西就是一个电热线圈,但我错了。”
雷馁当着白昊的面就拆开了:“看到没有,有温度调节。用的是抽线式变压,看这个小电路板,还有过载、短路保护。加上外包装、运输费、海关的费用等等,最终这一款会在漂亮国卖五美刀,如果是六美刀赠送六米长的电线。”
白昊很疑惑:“这玩意,能用?”
雷馁笑了:“这位厂长是个天才,他用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招数。”
白昊仔细研究着,暂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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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馁继续拆,然后指着一个电路说道:“一分钱的保险管加五分钟的干簧管,这玩意用过三百次左右,自毁。也就是说,没等这东西产生老化,绝缘、线路、电热丝等等,有机会坏掉,这东西就废了。”
白昊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漂亮的相关法律。
两个漏洞都堵上了。
自己拆开修了,这东西再坏不保修,而且出了事故不赔偿。
再有,漂亮国有无限退货条款。
这东西原本就不值钱,但退货退的多了,就被商店拉入黑名单,所以为了几美刀不断退货的人其实并不多。
雷馁又抽了一张纸给白昊。
上面用漂亮国语写着,本产品为租用品,非销售品。安全使用时间一年,一年后请丢弃,十个月内可无理由退换,按每月五十美分支付租金。
干的漂亮。
“人才,谁干的。”
“不知道。这东西是咱们北郊一个小厂生产,并且送来的样品。他们说这是厂长想出来的,但我们调查了,不是。”
雷馁将这东西放回架子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种怪才用。我问过唐组长,他对这个人也很有兴趣。但肯定不是那小厂的人,不知道谁给那厂子支了这么一个招。”
“九毛九的成本,加上各种费用,租金收两个月就回本,其余就是挣的。”
白昊问:“雷组长怎么看?”
雷馁回答:“如果还是你当年刚起步的时候,这招数极好。但现在不行,这样产品不用是奔小康的产品,而且不能出现在全球电器中,你丢不起这个人。如果有其他的渠道也行,但值吗?”
白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值。我感觉不值得下太大功夫,一个总销售低于百万美刀营业额的,不值当我们去再整一个新的渠道。确实,这东西放在全球电器非常不合适,跌份!”
雷馁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太低档次了,有时候便宜未必就是好。
第四七五节 食堂竟然不免费
雷馁站了起来。
带着白昊看其他的:“这一种,我们分析过,可能会销量很好。烧柴油的,分两款。一款不带水箱,用于洗澡。另一款带水箱,再配相应的热风机,在漂亮国北方可以当暖气用。辽东一家小厂送来的样品。”
白昊看了看,很精致,查了成本与价格,白昊感觉这东西能卖,但销售不会是爆款。
雷馁接着介绍:“我咨询过约翰先生,他说这种小型的在这个价格上有优势,一年三万套的销量还是可以的,加上枫叶国,五万套可以期待。”
说完过水热,再说电热水壶。
雷馁介绍:“这么说吧,有些厂子用心的程度超过咱们的想像,你看这个角度。咱们专业的师傅看过了,冲压成本最低。他们连冲压成本都算进去了,在极限节省成本的情况下,保证咱们九厂审核的质量与市场所需要的外观美化。”
白昊想了想:“通知黑组长,我认为有些低端货物可以先轰炸一次夷岛,借全球电器的销售渠道。我记得全球电器与奔小康工厂有百分之四的交叉换股吧,以我的名义告诉他们,奔小康的股价,他们也不能不管。”
“恩,相信黑组长会办好。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在天山的时候,约翰传达了一份全球电器的公函,约翰为东方大区的销售总裁,而你作为董事会成员,是东方大区第一责任人,同时也代表全球电器。”
白昊听到这话,立即说道:“那还说什么,整起来。”
“那就整。”
那份公函的意思很容易理解,九厂知道的人都明白。
约翰麦克莱恩就是东方大洲管经营与销售的最高级别经理人,而白昊是管一切的最高负责人。
平时,没什么事情的情况下,与经营有关的约翰麦克莱恩管。
但有大规模的商业活动,大的投资与其他计划的时候,白昊负责。
话说白昊在参观样品室的时候,客人们。
终于住下了。
宿舍不错,有家眷的全是一室一厅,或是两室一厅的宿舍。
发门卡的时候,发劳保。
每人都有新的被褥,来自天山建设纵队的棉花。每个人都有两条新毛巾,新的脸盆……
然后还有电器,每屋一个收音机。
每一人一块电子表,就是小孩子都给一块塑料的小电子表。
苗枫林看着自己爱人领的这些东西,恨恨的说了一句:“这些全是糖衣炮弹,这是要腐蚀我们所每个人的心。九厂,要吞并我们所才是真相。”
苗枫林的爱人用着鸡毛掸子打了一下苗枫林后喊道:“唠叨什么呢,赶紧把把床板去擦干净。麻利点。”
唉!
一声叹息。
苗枫林去干活了。
抱有他这种心思的人不少,来自三个研究所许多人此时都有这样的感觉。
九厂搞的他们没有研究项目了,然后想着招收编他们这些人。
为了各自所的荣誉,这一次一定顶住,绝对不能让九厂把人拐走了。就半年,半年回到自己的所里,一定会有新的项目,他们依旧可以发光发热。
当然,有些人不愿意回去,他们也乐意。
比如,某所的研究员达文东,才二十八岁就成了地中海,经常性不洗脸,满脑袋都是不正常的研究。
他曾经设想过一种,六冲程超短冲程五气门机械涡轮增压发动机。
图纸都画出来了。
研究所的人感觉这家伙脑袋有问题,正经的研究任务搞不完,净搞这些没用的。
所以,达文东这类人,正好借这次机会扔在九厂算了。
其余的人,大家相互鼓励,守住对原先各所的热爱与忠诚,我们一定要把我们的所再创造出新的辉煌。
来自三个所的人,连同他们的家属,眼看到了饭点了。
各家连炉子都没有呢,自然是结伴去食堂吃饭。
他们所在的区域最近的就是三号食堂,他们拿的饭卡也是三号食堂的。
走进食堂区,门口挂了两个木牌子,似乎是对联,走近一看左边写着,浪费粮食送去挖沟,右边写着挑肥捡瘦饿上三天,横批:绝对管饱。
这么横!
进了食堂,发现饭卡其实不是白吃的。
九厂吃饭竟然要收钱。
饭卡只能打标准菜,好吃的,受欢迎的比如凉拌香椿要二分钱一碟,香椿炒鸡蛋就是五分钱一碟,还有肉菜,小部分大盆装是标准菜,但凡是好一点的菜,都是要收钱的。
肉馅荠菜的饺子,一碗汤饺子竟然要扣饭卡一份主食,外加八分钱。
白菜饺子不加钱,但牌子上写着,只剩下五碗!
苗枫林等对原先研究所感情极的那些立即开始抱怨:“看,咱们所以吃饭不需要加钱吧,这九厂有钱,竟然从研究员的伙食费中扣钱,坚持,半年之后咱们就能够回去了。”
在苗枫林等忠诚于原单位的一群人的影响下,几乎所有人都只吃饭卡上的标准餐。
但,也有例外。
达文东。
二十八岁头顶就变成地中海的那位研究员。
此时,他正翘着兰花指,用手指一个个点过每一个餐盒,然后走到窗口:“哥,来一份荠菜饺子,要牛油汤的。再来一份素的金刚刚,一份香椿炒蛋,一份马子菜小煎饼,要蒜泥辣子汁。”
说完,达文东数出相应的硬币放在台子上。
达文东一开口,打饭的乐呵呵的一笑:“等着,马上好,听叫号。”说完,一个木牌扔在达文东面前,达文东用两根手指捏起木牌:“谢谢,哥!”然后轻轻一扭腰,面带桃花的转身找空位去了。
这反应,原九厂所有的研究员没有半个有反应。
奇怪吗?
九厂比这奇怪的多的是。
但苗枫林却不这么想,不仅仅是他,他们所有人都怒视着达文东。
这家伙丢了他们的脸。
还有,为什么他点的全是要花钱的菜。
真丢脸。
苗枫林等人都躲的远远的。
捂脸,躲远。
咱不认识他。
这时,有人进来了,穿着一件狗头绒睡衣,手上提着一只不锈钢盆,进来之后,将盆放柜台上一放:“三份汤饺子,要韭菜的、荠菜。辣子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