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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听说,明州那边似乎要造十万吨,还是几十万吨级的油轮。
那怕江南船厂的老师傅明白,明州船厂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船台,可他们却相信,订单是真的。
江南船厂的人还在苦等,等着上面派活呢。
可这几年,似乎活越来越少,给造船上投的钱听说减少了许多。
今年,奖金肯定是没有的。
工资勉强发全了,但许多医药费的报销又拖了。
年底了,也发年货了。
可怜的每人一只鸡,一小袋米,发一袋水果糖。
值班的人听到发年货,第一反应就是走错了,第二反应是开玩笑。
可船还是靠了过来。
“开门呀,然后叫人过来卸货。按人头发,不论职务,人人有。”
这就是赵庆国安排的。
作为九厂书记,他有这个权力。
白昊有心,他就要替白昊铺路,什么都等白昊作为厂长写条子了,这九厂的发展也就有上限了,更何况,白昊只是一个人,脑袋里整个要考虑的事情多。
未必就能考虑到这些细节上的事情。
就算事没成,但这情份落下,于将来而言,也是打基础。
所以,赵庆国就直接安排,调运平江那边码头仓库的货,调一条内河运输船,再从帝都找同学要到江南厂大概的职工人数表,多备百分之十,连夜整。
腊月二十八,九厂发年货。
江南船厂这份,送到!
牛福妹已经休息,她男人正在台灯下辅导孩子的学习,去年的数学有点,今年想在半年后的高考有一个好成绩的话,语文和数学就是拉开分数差距的关键。
突然,如同暴雨一样的砸门声。
牛福妹的儿子一个激冷跳了起来,反手就把自己刚才坐着的折凳给合起来,然后抄在手上。
牛福妹的男人则转身拿过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自从他们一家到这里来之后,短短一个月时间,玻璃给人砸了超过一百块,现在大部分窗户都是用防水布钉着的,根本没办法装玻璃。
干这些事的人,自然就是那些被清退的蛀虫、还有懒虫、以及害虫等等。
一直到换了一个保卫处长,这情况才好些。
安稳不到五天。
突然又有人过来砸门,如何不让这父子二人紧张。
“厂长,厂长,快开门。我是老妖!”
第八七七节 从天上掉下来的年货
老妖,姚运河。
就是新任的保卫处长。
真就是换个人,牛福妹一家都不敢轻易开门。
牛福妹披上一件衣服:“怎么了,老妖。”
“厂长,九厂派人送来一船东西,说是发年货。工友们都往咱们码头上去了,您赶紧去看看。”
“走。”牛福妹这会顾不上惊讶,赶紧去看看情况再说。
牛福妹的爱人和儿子,也赶紧锁上门跟着一起去。
船停进了码头。
船厂嘛,怎么可能没有码头。
船上的船工正在扯篷布,有几个中年江南船厂的中年师傅过去搭手盘绳。
这船上的绳子怎么盘,可是有讲究的,会盘的下次用非常方便,不会盘的有可能下次用就会打结,乱成一团。
牛福妹赶到的时候,码头上已经乌泱泱的挤满了人。
书记已经到了,也是一个新上任的。
原本再有四个月就退休的人,提上来当书记,其用意很简单。
稳住厂子,顺利交接。
给牛福妹把位置占好,如果牛福妹能扛住,就厂长变书记,扛不住,六工部会再从帝都调一个人过来当书记。
所以呢,快退休的老书记人在这里,却不好作主。
等牛福妹到了,众人让开一条道,让牛福妹到前面去。
船上有人跳了下来,从众人让道给牛福妹,基本上有点眼力劲的人都明白,这是掌事的人到了。
“我是太仓码头的,您是?”
“我是厂长牛福妹。”
“正好,这里是清单。然后是分配清单,不过具体怎么分,您看着办。如果没问题,叫人下货,我们这边还能赶着明天下午再给静海市送一船。”
牛福妹扫了一眼清单,笑了。
老书记过来问:“能收吗?”
“能,下货。”
牛福妹一声下货,原本早就望眼欲穿的人群欢呼了起来,都是老厂子的职工,很有纪律。立即开始整队,谁负责上船上吊包,谁负责开吊车,谁负责开小板车,谁负责统计,谁负责往码头上的仓库般,谁负责仓库里分类堆放计数。
井井有条。
老书记感慨的说了一句:“厂长,这脸面可是撑到位了。”
“是呀。”牛福妹感慨了一句。
什么最实在。
她来到江南船厂,虽说头顶上有帝都下来的光环,各种整顿,各种调整。
但,远没有这实实在在,一箱箱的肉、一箱箱的奶粉、一桶桶的油、一包包的米来的实在。
有工友们私下讨论着。
有人说,他们感觉这发的没明州船厂的多。
可又有人说了。
明州船厂那些一线工人,天天加班,不多给几十斤肉,几斤糖,那补得上。这些,绝对不比奔小康乙等厂的人少,不信可以去打听。
为什么不提奔小康甲等厂呢。
人家除了九厂发一份标准的,自己出钱请九厂在满世界多备一份。
突然,一只网的带子断了,四根带子断了一根,有几只箱子落在地上。
红红的东西滚了一地。
倒是不慌。
都是专业的,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
倒是红红的东西没人认识。
有人捡起一个裂开的,大着胆子咬了一口:“长毛的荔枝。”
一个船上送货的小哥过来说道:“这是爪哇的特产,叫红毛丹,新鲜的。放在平江府超级商场里,一斤在五块钱左右,过年前放过一批,放下货架没半个小时就抢购一空。”
“这,这么贵。”
此时,当地一斤肉,有票是一块三毛五。没票的,基本上要两块了。
这玩意一斤就顶两斤半的议价肉。
太贵。
刚才吃了一颗的那小伙子也紧张了:“不会让我赔钱吧,这一颗得有一两重。”
牛福妹拿着一个喇叭开始喊了:“没事,赶紧搬。清单上,按职工人头算,一家有一盒,一盒是八两,这是大箱装的,等会安排人分装小盒。都麻利一点,天亮前搬完,清点好。”
至于九厂为什么要花外汇买这些东西,牛福妹暂时也不理解。
她不懂。
这些东西,一部分是用来发年货的,直接进港。
另一部分,则是要交关税的,送到超级市场里销售。
白昊呢,也是不得不买的。
这钱,更是不能不花的。
想绕开美刀结算,那就要维持一个差不多的贸易平行值,手上大量的爪哇币不花出去,就全是纸了。
有些可以投资,但投资也要看机会。
而且花的多,还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好处。
比如,今年冬天花超了。
就是爪哇国购买家电、机械、电子、纺织类产品,折合七十个亿夏国币。而白昊呢,买木料、买铝土、买铁矿石。最疯狂的是,白昊买了棕榈油,就是九十万吨,其中食品级别的六十万吨,工业用的三十万吨。
再加上大米、水果。
一下就花超了,花了一百个亿夏国币。
那么,爪哇国这边就是贸易顺差了。
怎么办呢。
爪哇国贼给面子,当即找到夏国驻爪哇领馆,买了二十亿夏国币的债券。
然后又找白昊在香江的投行,贷款一百亿夏国币,他们要修水坝。
活,白昊这边还没顾上呢。
要等技术人员在暹罗把这一阶段忙完,才能到爪哇国去现场考察,然后再谈判,再开始设计水坝,修个什么样的发电站。
所以,牛福妹是理解不了的。
花钱,其实也是一项技术活。
什么奇怪水果,别说是红毛丹了,九厂把从来没见过的凉薯都是几万吨的买。还有那种,看起来象是京兆的石榴,切开却象西瓜的东西,也是买了几船。
总之,江南船厂的气氛一下就变了。
厂长牛福妹这威望也有了,人气也有了。
江南船厂的职工,在家里正厅的桌上,摆上一只菠萝,再摆几颗红毛丹,这倍有面子。
但!
有人对九厂的年货,充满了警惕。
次日清晨。
同州一机。
年货已经堆在仓库里了,现在还有火车往他们这边运。
赖庆丰乐呵呵的在冰天雪地里拿着刀子把那种外观看起来象是石榴,切开象西瓜,反正也不知道是什么果子的东西削成片来吃,开心的是不得了。
第八七八节 挑订单的老赖
但有人开始担心了。
大地驻同州一机的代表,刘木。
在翻看了这一次的年货清单之后,让自己的人守在仓库门口,然后四处寻找之后,找到了正在雪地里蹲着,远远看着送货车队的赖庆丰。
“赖厂长,这年货不对。”
“怎么!少了?谁敢偷老子的东西,老子弄死他。”赖庆丰一听就炸了。
刘木赶紧说:“不,不是少了,是多了。按数算,平均到人头至少多了三成,这里面有阴谋,你老实给我说,你和白昊在搞什么?”
“啥?多了,没多,今年我们多辛苦。从年头加班到年尾,明年估计一年天天加班,连学徒工都开始上手当正式工用了,这么辛苦多给发点年货咋的了,你是怕别的厂眼红,谁眼红我弄死他。”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刘木越发的怀疑,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而且有大问题。
同州一机的生产计划,能绕开大地这边监督与管理的只有两条路。
而这两条路,都比他们大地级别高。
一个是总-装,一个是兵-贸。
这几天,这两边的两位代表都不见人影了,肯定是这两个家伙与赖庆丰狼狈为奸,而背后铁定有白昊的影子。
他刘木,属于这里最没地位的代表。
如果不是本次为他们配置新的五对轮改又改再改又改版本,他也不会在这里。
一丝不好的预感从刘木心底深处升了出来。
他现在,准备向赖庆丰问个明白。
赖庆丰,人如其名,绝对就是一块滚刀肉。
正好这时,远处走过来了两个人,刘苗与林子丰。
“哟,小老弟也在。”
刘苗一开口,刘木就一脑袋黑线:“我比你大一岁好不好。”
刘苗哈哈一笑:“先有苗,后有木,五百年前一家子,算一算,我是哥,你是弟,年龄什么可能是咱们记错了。”
赖庆丰哈哈大笑:“来,尝一口这不知道什么玩意,还挺好吃。”
刘苗说道:“得了,别吃了。叫人加班,原本的五对轮数量不变,增加三百辆五对轮改又改再改又改……好象是这么叫的,全力赶工,质量第一。优先让老林拉走,对方已经付了一半的钱。”
“知道,我们管那个叫跛脚老虎。”赖庆丰跳了起来,他就在等这个消息。
这两位失踪了好些天,就是去协调这事。
“等,等一下。”刘木怒吼着:“我们的人已经开始训练,可就等着呢。三百辆,三百辆呢。”
五对轮不是普通的东西,三百辆绝对是眼下同州一机玩命干一年的数量。
就算生产线升级,新设备安装,想提升产能也到一年后了。
刘苗笑了:“我不会忘记你这个小老弟的,联系好了渭阳机械厂,他们负责给你们整。”
“开玩笑!”刘木怒了。
这差距有多大。
同州一机和渭阳机械,虽然在编号的尾数上,一个是拐,一个是伍。
可差距老大了。
同州一机,现在有两万多在职技术工人,光是新四轴他们就配了五台。新的数控三轴车铣小近百台。
而渭阳机械,七十年前搬过去的厂子,是生产过水陆两用五对轮。
但那是超轻型的。
现在,更是变成了一个高级柴油机的生产厂,听说有一半的产能,都是给九厂造新型柴油机。
他们还能造五对轮吗?
就算是能。
能和同州一机比吗?
就算造出来的差不多,产能也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们才有多少人,同州一机多少人。
刘木感觉自己被耍了。
可他能怎么样?
刘木跳了起来:“赖庆丰,你这个老不要脸的。”
“放你娘的屁。”赖庆丰也火了:“老子给你们造十辆领的钱,还不如九厂小白给的七辆半钱多,老子这里两万多人要吃要喝,他娘的这些人也想天天碗里有肉吃,凭什么他们就要吃苦,他们就要吃糠。”
一句话,刘木惊呆了。
竟然无言以对。
“为什么?为什么他给钱多那么多。”
赖庆丰想了想:“叫什么波磨斯土什么什么的。”
刘苗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