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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弘方连呼吸都屏住了,竖起耳朵听着,可什么也听不见。
孙安也没有听到,但他非常肯定自己一分钟后就死了,安静的夜,安静的书房,能这么快杀死他的除了狙击枪以外,就只有炸弹了。
书房的窗帘关着。
他站起来,再次做了噤声的手势,说道:“对了,再问你一个问题”
说完,轻轻招了招手,悄声走到杜宁面前,一把抓起她扛在肩上,快步走出了书房。
范弘方也站起来,悄悄跟了出去。
二人下了楼梯,冲出屋子,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跑着,跑到了后院的小花园里,这才停下来,大口喘息着。
孙发把杜宁放下来,一边喘一边说道:“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吧谋杀、绑架,你要是乱叫乱喊,倒霉的可是你老公,我不打算杀你们,你们也别逼我。”
杜宁无力的点了点头,她刚才听到那么多令人震惊的东西,正心神恍惚,突然又被孙安扛起来飞奔,昨天的晚饭都颠出来了,拼了命才咽回去,现在处于半放空状态。
孙安起身,掏出把茶刀递给一旁的范弘方:“你给她解,都趴下,我不叫你起来你不要起来。”
范弘方用力点头,接过茶刀,跪下来,搂着妻子一同趴下,用心的割着她身上的绳索。
孙安立即退后,往后退出去十米远,这才趴下来,看着范弘方二人,他担心炸弹是藏在二人体内的,离远点,趴下来,那么能藏在人体内的炸弹威力再大也不可能伤到他。
轰然巨响,大地颤抖,火光冲天而起,升起二十多米高,就连天空都映红了,巨响声如滚雷一般往远处传去,又像是巨兽在低吼,冲击波跌跌撞撞拂过后院,吹得草木摇摆,树叶哗哗作响。
接着,碎砖、石屑和水泥块如雨点般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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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 饵(下)
爆炸声震得人胸闷耳鸣,范府所有建筑物玻璃全碎,惊叫声此起彼伏,碎砖、石屑和水泥块向四面八方飞出去,雨点般落下来。
孙安立即缩起身子,抱着脑袋,鼓起肌肉,落下来的石块只能打中他的后背和护着后脑勺的手臂,只要石头不是太重,就不可能砸伤他。
运气也没那么差,小石子落了不少,其中一些打到他背上,弹开,不疼不痒。
范弘方夫妇也没什么事,只是被震懵了,大部分人一生都遇不到爆炸,而他们第一次就听到如此大规模的,吓得连石头打在身上都察觉不到。
等石头落尽,孙安站起身来,走到范弘方身旁踢了踢他的脚,把范弘方惊醒,看向爆炸出现的方向。
动静太大,别说是范府的人,恐怕附近几公里内的人都醒过来了,爆炸很恐怖,也证明了范弘方先前说的都是实话,他只是一颗棋子而已,现在成了弃子。
范弘方扶着妻子站起来,脸色苍白,双膝发软,瞠目结舌的看着孙安。
“别担心,这炸弹是针对我,不是针对你的。”孙安拍了拍范弘安的肩膀。
“什什么意思”范弘方抖得像是打摆子一样。
“你什么也不知道,根本没有灭口的必要,放炸弹的人就是把你当成了饵,引我上门,想要炸死我的,难怪我这么容易就问出你的名字来,那家伙等这一天应该等很久了,说不定背后骂我弱呢。”孙安笑着说道。
“你猜的”范弘方吞了口口水,被人当作道具来用,家里放了炸弹居然不是用来炸他的,这有点伤他自尊。
“这个嘛我就不打算跟你解释了,反正你家里肯定被安了监听设备,我下个问题是问你有没有查出那个人是谁,你回答的应该是没有吧听到这个答案,那个人就可以安心的引爆爆炸了。”孙安拿出支烟叼着,拍了拍范弘方的肩。
脚还在软的范弘方差点跪下去,搀着比他抖得还厉害的妻子,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不我为什么家里会有炸弹这里平平平时没外人进来的”
“好问题。”孙安点上烟,在范府的一片鬼哭狼嚎中,一边思考着,一边掏出电话给梁琛报了个信,这次他不仅没杀人,还救了两个,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市委的官员,这功可立大了。
几乎所有住在范府的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了,位于爆炸中心的三人却平安无事,这不是奇迹,而是能力。
挂上电话,孙安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地面思考。
“怎么办”范弘方虽是一方官员,但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沉不住气,焦急的问孙安。
“当然是抓到放炸弹的人,从他那里问出幕后人是谁了。”孙安笑着说道。
“怎么找去哪找”范弘方皱着眉问道。
“当然是在你们府里找了,你刚才自己也说了,白天外人没办法进来逛,只有晚上能进来,可是要把炸弹藏在你们生活的地方,必须藏得非常隐密,不是随便摆在哪里就行的,晚上放肯定会惊动你们,只能白天来放,而且是你们不在家的时候,白天能进你们家,又知道你们什么时候不在家的人,就只有内贼了,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争家产的事侯门深似海,争权夺利的事应该不少吧”孙安不急不慢的分析着。
范弘方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不能说没有,但是和我无关,官员不能经商,家里的事我不能管,而且范家其实挺困难,除了这片房产外,也没多少值钱东西了,我在市委对大家都有好处,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恐怕没人做。”
“虽然你这话槽点很多,但听你说这么肯定,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每个人都有疑点,也没办法一个个排除,太麻烦。”孙安像蒸汽机车一样叭叭吐着烟,闭上眼睛,脑袋慢慢歪朝了右边。
既然已经家道中落,那么范家的每个人都可能被收买,也可能像范弘方这样被威胁,可以用灭门的方式消除隐患,但是要问出幕后人来是不行的,他可没空一个个的折磨。
必须换个角度思考。
一支烟抽完,他忽然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笑容:“对了,时间点。”
“什么意思”范弘方稍微冷静了一些。
“我来这里的时间点,引爆炸弹的时间点。”孙安解释道,“幕后人是个控制狂,比我还极端,监听、引爆这些很重要的事,那家伙是不会交给别人完成的,要策划那么多事,幕后人也不可能没日没夜的监听你家,肯定是有人知道我来了,把那家伙叫醒了,才开始监听的,监听到最后,才引爆了炸弹。”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旁边的花台。
知道孙安来到范府的人只有一个,此时正站在那个小平房面前,看着残存的半栋蒲牢楼,扯了扯裤裆。
别人都被吓醒了,他是被吓尿了,真的尿了点出来,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几颗炸弹的爆炸威力会如此之巨,一想到自己曾把那些炸弹拿在手里,他就忍不住打寒颤。
他同样没想到,就在身后十多米远的黑暗中,一双冷漠的眼睛正盯着他的背脊。
寒意从花匠的脚底升到头顶,可能是真切的感觉到了那双眼睛,也可能是作贼心虚,他猛的回头往后看去,却没有看到那个人,他又转回去,听着“咚咚”巨响的心跳声,看着附近的人。
人们在四处逃窜,可是花匠知道他们根本没必要逃,因为他只安了四枚炸弹,都在蒲牢楼,别的屋子里没有,也不会再有爆炸。
孙安不打算去把花匠抓起来逼供,那没什么用,花匠可能是被收买的,根本不知道幕后人是谁。
他已经让范弘方去问花匠的电话了,要报信,花匠就必须打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才是重点,要拨打就必须知道号码,通过号码,应该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不过最先找到他的不是范弘方,而是梁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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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七章 摊牌
才短短几天,梁琛已经对手机铃声变得厌恶了,现在听到手机响都会觉得心惊胆颤,对一个有三十年工龄的警察来说,还能有这样的体验不是坏事,但对一个年纪这么大的人来说,这还是过于刺激了点。
没想到,现在半夜也会接到电话了。
爆炸案,继屠杀、谋杀之后,又出现了爆炸案,而且爆炸的还是范府,市委范弘方的住屋,他知道混乱会出现,没想到才刚开始,就这么激烈。
好在孙安在电话里说,他把范弘方夫妇救出来了,没死人,这让梁琛稍微安心了一些,他立即穿好衣服,通知了队里的人,开着自己的车赶到了现场。
梁警探不相信孙安是因为好心才去救人的,孙安曾经给出了邵光平的名字,并说还有一个大人物他要自己去查,那个大人物应该就是范弘安了,虽然只是市委的一个小官员,但官员这种存在不能只是官位的高低,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身处机要部门的官员就像人的关节一样,关节出问题,整个肢体动作都会受到限制。
离得不远,梁琛和消防队的车一齐赶到了现场,他知道结果,没有去蒲牢楼看热闹,而是四处寻找,在角落里找到了孙安。
“来得真快啊。”孙安笑着对梁琛说道,递过去一支烟。
梁琛接过烟,点了点头,问道:“怎么回事”
“凭你的洞察力,应该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来查范弘方这个大人物,想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通过能力,察觉到里面放了炸弹,就带着范弘方夫妇逃出来了。”孙安点上烟,继续盯着花匠的背。
“查”梁琛冷笑一声,“你真是来查的,还是来杀的”
“确实是来查的,不否认在查的过程中,会小小的伤害他一下,极端情况下也可能杀了范夫人,但没打算杀范弘方。”孙安用很随意的口气对一个警察说出了这样的话。
梁琛看了孙安一眼,叹了口气,点上烟。
远处,消防龙头喷出的水已经射进了残存的蒲牢楼里,四处乱舔的火舌缩了回去,仿佛被强力的水压打疼了一样,爆炸时的温度太高,已经把屋子里的很多东西烧没了,剩下的浇上水也很快就灭,黑色的浓烟升起来数十米高。
又喷了一会,确定温度也降下来了,消防队员进入残屋里,开始调查起火原因。
范弘方也拿着电话号码来到了孙安所在的地方,看到梁琛后愣了一下,依稀记得这是个经常出现在颁奖典礼上的警察,而且是领奖的人。
他不知道孙安和清济警方的关系,还以为梁琛是来抓孙安的,愣了一会,指着孙安对梁琛解释道:“弄错了,他是来救我的。”
范弘方已经把孙安当成了自己人,他遭人陷害、受人摆布,做的事越多,对方掌握的证据就越多,他的罪就越重,越不敢反抗,越陷越深,连职业杀手都对付不了的孙安来了,他本以为自己的死期到了,没想到孙安没有杀他,还救了他和杜宁,他们站在了同一阵线上,而且孙安似乎能将他彻底拯救出来,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孙安被警察抓走。
“你弄错了,我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男人。”孙安笑着伸出手。
范弘方把抄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放在他手上,没有再和梁琛说什么,开始思索怎么和警察说明情况,向警察说明问题要比向孙安说明困难得多了,自己的家被炸上了天,他现在在思考的不再是自己的工作,而生命安全了,尽管孙安说了,他根本不值得灭口。
孙安立即给蝽发了条信息,放下电话,用下巴指了指花匠,对梁琛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家伙就是安置炸弹的人,不过应该只是被利用了而已,我就不抓他了,交给你们吧,我说过我不会小看警察,你们的审讯手段也挺成熟了,应该能从他那里获得一些信息。”
梁琛看了一眼花匠,又看向了孙安手里的纸条,问道:“那是什么”
孙安低头看了一眼纸条,又看了一眼梁琛,微微一皱眉,笑着说道:“信赖关系挺弱,你觉得我掌握着重要证据,但是不想给你,所以才把那家伙交给你们的”
“这可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根本没有做到你的承诺,说好的交换信息呢你都是事后才通知我们,包括今天在内,警方不像是你的合作对象,更像是保姆,给你擦屁股的人,你还想谈信赖关系”梁琛冷笑,声音低沉,等着孙安的狡辩。
孙安低着头,长长的吐了口烟,笑着说道:“确实是这样,虽然我有我的理由,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解释再多也没用,我会反省,但还是要说明一下,有些时候我没办法也没空闲提前通知你们,还是会发生类似的情况,不是我想那么做,而是逼不得已。”
他没有解释什么,倒让梁琛愣住了,他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意识到自己确实还是有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