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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女侍者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怒意,想要劝,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劝起。
“不关你的事。”中年女人睖了女侍者一眼,继续低头看着孙安。
孙安好奇的看着她,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真正的敌人在门外,没必要和她耗,本想采取无视战术,可仔细想想,这女人主动来找碴,无视对她肯定不起作用。
他猜想着对方找碴的原因,怀疑了一下她是不是行动小组派来转移他注意力的,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美人计对他是有效的,可一个板着脸的大婶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行动小组可没那么蠢。
那么是仇家派来的这个可能性更大一些,可仇家为什么要派个大婶来烦他
想不通,也无法确定,不过孙安还是觉得应该消除这个隐患,他上这艘船就是为了消除所有隐患的。
在思考的过程中,他的脑袋慢慢歪朝右侧,眼睛眯得越来越小,却越来越明亮,清澈中透着一股子邪恶,令人胆寒,女侍者看到了他的神态,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而中年女人再怎么迟钝,此时也察觉到了孙安身上异乎寻常的危险气息,仍不愿意认输,故作姿态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往她所在的桌子走去。
“咱们来玩个游戏吧。”孙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有教养的女人通常都很文静,那么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如果你能保持静止不动,这一万美刀就是你的。”
女人停下来,回头往后看去,想要嘲笑他逻辑有问题,文静和静止不动可扯不上半点关系。
她看到孙安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椅背上,拿起旁边的座椅上的一个斜挎单肩包,从里面掏出来一叠仍散发着油墨味的崭新钞票扔到桌上,整好一百张,钞票正面的本杰明弗兰克林瘪着嘴,不知是在嫌弃什么。
他继续说道:“但是如果你动了,我就杀死你,考虑到你可能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给你个选择难易度的机会,简单模式三条命,用你的丈夫和儿子来抵命;普通模式两条命,你选择他们中的一个为你抵命;困难模式一条命,那他们俩就都能活着,选择权在你手上,给你二十秒准备时间。”
中年女人和女侍者都呆呆看着他,这听起来像是个拙劣的玩笑,可女性的直觉告诉她们,这个怪异的年轻人一定会照他说的那么做。
二人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孙安没有把背包放回原位,而是继续往外掏东西,拿出来的不再是钞票,而是一个吓人的面具和一块叠成方块状的东西。
他先戴起了面具。
这是个深棕色的皮制面具,边缘有粗糙的牛筋缝线,眼睛处是两块茶色玻璃,双眼下方是个突出的、弯曲的、又长又尖的鸟嘴,鸟嘴前端有银色的金属保护,两侧各有几个小孔黑死病时期,瘟疫医生就是在鸟嘴里填塞草药和芳香物用来过滤空气的。
这是个真正的、保存良好的、已经有三百多年历史的鸟嘴面具。
他又套上了雨衣。
这是件87款的老式橡胶雨衣,宽大沉重,长过膝盖,常见的橡胶雨衣是灰色或墨绿色的,这一件却是亮黄色的,很新,应该是翻拍电影it或游戏小小梦魇的周边产品。
穿戴完毕,整理一下,时间也差不多过去了十五秒,孙安抬头看向女侍者,用带着笑意的声音问道:“你不会碰巧记住了我的脸吧”
女侍者耳朵里充斥着自己的心跳声,差点没能听清他说的话,幸好这个角落比较清静,勉强听听了,若是在舞台旁边,她接下来可能就要面对自己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我什么都没看见”她结结巴巴的说道,现在即使想劝也不敢吭声了,危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可双脚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来,没办法转身逃跑。
答非所问,但这样的答案已经能让孙安感到满意,他转头,面具上的鸟嘴指向了中年女人,说道:“时间到,游戏开始。”
“神经病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敢杀人不成”中年女人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几乎是叫出来的,刚才声音一直不大,是为了显示自己很有素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现在希望引起别人注意,那就顾不上什么礼仪了。
“嘿”面具后面传出来一个沉闷的笑声,“你的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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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入场
“你的嘴动了。”
孙安说明了他的观察结果,朝着中年女人走去。
在轻扬的音乐声中,女人的叫喊显得十分突兀,引得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件惹眼的亮黄色雨衣,然后是那个皮制的面具,这一看,就没办法把视线移开了。
邻桌的中年人和年轻人也转过头来,见一个戴着吓人面具的人走向中年女人,也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赶过来,护在中年女人身前,瞪着孙安。
孙安停下来,没有理会二人,对中年女人说道:“选择时间和人都到了,你打算选什么难度”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一般是得不到答案的,中年女人不可能说杀我丈夫或杀我儿子,更不可能说你杀我吧,现在有这么多人看着,丈夫和儿子站在身旁,她有种自己安全了的错觉,用更大的声音叫道:“疯子神经病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杀啊”
她又转头看着那个女侍者:“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去把船长给我叫过来”
女侍者心想你叫这么大声,船长就算在舰桥都能听到,根本不需要我去叫,但她还是往吧台那边退了过去,这是远离角落的好机会。
“直接就选择困难难度,真让人敬佩,如你所愿。”孙安往前踏出去一步。
他走得很谨慎,如果对方真是仇人派来杀他的,很可能会突然出手,他必须小心一些。
这一步把中年女人的安全感踏得粉碎,她急忙躲到中年人身后,用尖锐得能刺破的耳膜叫道:“杀人啦”
舞厅陡然安静下来,就连乐队都停止了演奏,这次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角落,离得远的直接站到了椅子、桌子上,他们不相信真会有凶案出现,发生冲突时人们总喜欢夸大其词,好博取围观者的同情,满地撒泼打滚的人也不少见,而且在这个地方杀人那只有疯子才干得出来。
但那叫声太真实、太惊悚,无论如何,都必定有一出好戏可看。
在孙安踏出第二步的时候,中年人动了,大叫一声向冲了过去,他同样不相信那个戴面具的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认为妻子太夸张了,况且对方也没拿武器,不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武器遍地都是,孙安带着不少武器,但觉得现在还没必要用,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就迎着中年人的脑袋砸过去,很用力,丝毫不留余地。
中年人连抬手去挡的时间都没有,只来得及闭上眼睛,椅子重重砸在了他的头顶上。
为了减轻重量,邮轮上的桌椅较轻,没用家里那么牢固,但也足够结实,一条椅腿砸断了,发出了“嘭”的一声响,木屑飞溅,雪花似的散落下来,紧着就被吹散。
吹散木屑的是椅子第二次砸过来时带出的气流,孙安是个挺务实的人,既然椅子还没有彻底砸散架,那就再来一下好了,这一次他横着挥,椅面边角狠狠撞在中年人头侧。
中年人先是被砸得双肩一耸,像是脑袋缩进了脖子里,头顶被打出来个大口子,血都还没来得及流到额头,椅子又打过来,他的脑袋猛的偏向右边,人也跟着倒下,失去了意识,毫无防备的倒在桌子上,压着桌布滑落在地,桌上的杯子、瓶子纷纷落下来,酒汁流得倒处都是。
围观的旅客集体发出了惊叹的声音,汇聚成了“嗡”的一声响,惊讶于孙安出手之狠,也对自己的判断力感到骄傲,果然是打架而不是杀人,只是很少有人一出手就拿椅子砸的。
打架也是很有看头的,有些人看得血脉贲张,有些人吓得心跳加速,不少人看向舞厅的厅门,猜测着船员要过多久才会进来。
椅子已经散了,剩下椅背连着两只后腿还拿着孙安手上,他转头看向了年轻人。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大吼一声,也提了把椅子迎上来,朝孙安用力砸下去,但砸得太过用力,失了调整的机会,“啪”的一声砸在地上,砸成好几块。
孙安退一步避开了椅子,调转椅背握住椅腿,迈步,反手挥出。
椅背的边缘横打在年轻人脸上,打得他的脑袋猛的往左一转,脖子发出了“咔”的一声,身子也跟着转了小半圈,软倒在地。
椅背又碎了,孙安手里只剩下一小截椅腿,前端很尖,像是电影里用来钉吸血鬼的木桩,他满意的掂了掂,刚要继续往前走,突然转头看向厅门。
两秒后安保船员进场了,陆陆续续一大群,进来后就立即分散开,走到旅客中间,把附近的旅客聚集起来,低声说着什么。
但是没人来这个角落,像是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冲突一样,直到跟在最后的十余名西方人进门。
那些西方人的行动模式和船员不同,进来后就分成两队,一半隐没在旅客中间,另一半盯着孙安,径直朝这个角落走来。
“哈哈你完了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杀啊有种杀啊”中年女人发疯似的大笑起来,安保船员没有过来的时候,她心里还有几分不安,但见到这几个西方人立即就放心了,这些人气质非同一般,一看就知道是解决问题的专业人士。
在安心之余,她也很想知道安保船员在和那些旅客说些什么,似乎和这边发生的事没什么关系。
船员说的事确实和角落发生的事无关,但和角落里的人有关,他们正在解释旅客们为什么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风暴即将到来,舞会必须提前结束,为了自身安全,所有旅客都必须呆在自己房间里,接到通知才能出来。
这让众人都很惊讶,普通的风暴根本不可能对这个级别的邮轮造成伤害,而窗外,海面十分平静,远处没有黑压压的乌云,也没有连接着海与天的闪电。
哪来的风暴
大部分人都想留在这里看戏,他们已经看到几个西方人包围了那个角落,看不出来是什么身份,但都知道真正的大戏即将上演。
可他们不得不听从船员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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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价值
旅客们在船员的引导下开始退场,渐渐形成了一条粗长的队伍,大部分人仍看着角落,猜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另一些人谈论着那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叮嘱自己的同伴吃晕船药。
秩序良好。
角落里,包围圈已经形成,分布均匀合理,充分利用了桌椅等障碍物,孙安要脱离包围圈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孙安却像是看不到这些西方人一样,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中年女人,他仍想不明白她主动来找碴的原因是什么,刚才有动手的机会,可她没有出手,只是在那里暴跳如雷。
原因似乎已经不重要了,真正的敌人已经到来,他应该尽快处理完眼前的事,然后处理完周围这些人。
“风暴真是个不错的理由。”孙安笑了起来。
“来啊你来啊怎么不敢动了”中年女人仍在大叫着,像是陷入了魔障了一般,叫了好一会才意识到那些西方人仍杵在旁边没有动,也没来扶地上那两个伤者,于是转头对他们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没人理她,那些西方人都盯着孙安,像是在提防一条竖起了身子的毒蛇,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嘿。”孙安又闷笑了一声,给出了解释,“他们可不会为了救你就贸然行动的,即使我杀了你,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的。”
中年女人愣住,刚放下的心又提到的嗓子眼,从那些西方人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是正确的。
只听孙安继续说道:“说白了就是价值,对他们来说我很有价值,而你一钱不值。”
说完,他走上前,抬手将那条椅子脚刺进了她的颈侧。
“好戏”果然上演了,只不过超出了众人的预期,穿着黄雨衣的怪人还真把那截尖尖的椅子腿刺进了中年女人的颈侧,从另一边穿出来,干净利落,动作流畅得像是个经验丰富的大厨伸手去够酱油瓶子。
中年女人捂着脖子退了两步,她摸着插在自己脖子上的硬木头,仰天倒下。
旅客们惊乎一声,先是呆住,站着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停止了一样,可死寂仅仅持续了几秒就被杂乱的声音驱走了,脚步声、议论声、桌椅与地面的摩擦声、杯盘掉在地上的破碎声。
秩序荡然无存。
队伍乱了,不少人加快脚步往厅门走去,想要尽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