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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囚室里,能藏东西的就只有盥洗台了,但是没有合适的工具,这东西很难打开,本不能当作置物柜使用,但孙安有一套万能钥匙,这是种组合工具,不能当武器使用,但是当工具还是不错的。
他用几根垫棒夹住了大大的六角螺栓,握住两头拧的话更加省力,但这样容易掰弯垫棒,所以他是把整颗螺栓和所有垫棒都握在了手里,让手指和手掌承受更多力量。
螺栓生锈了,脑门上的汗都拧出来了,仍是丝毫不松动,好在他有打火机。
打火机在监狱里属于禁品,囚犯可以抽烟的地方都有电子点烟器,安在墙上,带不走,打火机是从副狱长那里拿着,大人物的冲击太大,副狱长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觉得孙安杀人不需要火机,就没有收回去。
金属也有热胀冷缩的特性,加热是松动生锈螺栓的方法之一,只不过不是最实用的方法,孙安打亮火机,灼烧着螺栓和盥洗台的壁板,一次性火机烧久了容易炸,他只能烧一会,熄灭火焰吹一会,最终没能把螺栓和壁板烧红,但热量已经足够。
用毛巾取水,再将牙刷末端悬在螺帽上,挤一些冷水滴下去,这么做是为了让螺孔保持热胀状态,冷却螺栓使其缩小,虽然缩小的幅度肉眼无法分辨,但只要有一丁点效果,都是好的。
水接触滚烫的螺帽,发出了嗞嗞的轻响,孙安回过头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嗞嗞声小了之后,立即垫着毛巾,捏住螺丝,咬紧牙齿用力一拧,终于拧松了一点点,但随后又被卡紧。
监狱里最不缺时间,安迪杜佛兰挖洞挖了近二十年才从肖申克监狱逃出去,这不到一毫米的松动,对孙安来说已经足够了,他蹲在那里,不停的左右旋转着螺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螺栓的旋转进程以微米的距离增加,最终,“叽”的一声响,螺栓突破了第二层障碍,彻底滑动起来。
但是那令人牙酸的响声已经传了出去。
孙安立即翻身上床,听着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在囚室外面停留了一会,又离开,这才下来。
“余香绕梁。”他给白月发了条短信,关闭手机,藏进了拉开的盥洗台壁板,重新把螺栓上回去,这才美滋滋的躺回了床上。
先前的那一吻让白月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她没有像唐贤那样扇耳光,而是推开孙安站起来,气嘟嘟的牵着黑泽樱走了出去。
静静也没能幸免于难,她是吻过孙安的,虽然当时只是为了得到病羊写给她的信,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没那么抵触了,不过她还是给了孙安一拳,算是替白月报了仇。
白月放下手机,脸又烫了起来。
她到现在还没睡着,一是认床,二是被孙安弄得心烦意燥。
孙安变了,他自己可能没有留意到,但凭借女性特有的洞察力,白月察觉到了孙安的变化,他又恢复了“本性”,在邮轮上,二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表现出来的那种本性。
当时他差点掐死了她。
原来这段时间孙安一直在收敛,大概是为了躲避维列斯的通缉,为了低调,才收敛了自己的个性,现在牌盒已经公开出来,他又和各个大型组织沟通过,还想出了那个吓人的游戏,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隐藏、收敛的了,便恢复了本性。
孙安一直说他是“坏人”,这段时间白月并没有感觉到他坏在哪里,陈亦珊、陆佳、唐贤和何若银也是一样,今天这一吻也算不上坏,但白月能够感觉到,她们很快就会知道孙安到底坏在哪里了。
“不是坏事,孙安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她这样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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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九章 饥饿(上)
尖锐刺耳的铃声吓得孙安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印象中,他上次听到这样的铃声还是在十年前,班主任宣布大家小学毕业之后,当天的下课铃,现在很多学校的上下课铃都已经改成了大本钟的钟声了,传统的如黑锅一样挂在墙上的那种响铃越来越少。
接着灯亮了起来,似乎有轻微的嗡嗡声响起,灯光就从头顶射下来,一下子就能让人清醒过来。
马桶的冲水声又连成了一片,这下就连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的孙安都没办法继续躺着了,他翻身下床,洗脸刷牙,坐在马桶上拿着本杂志翻起来。
单人间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和别人抢盥洗台,也不用闻别人的屎臭味,他只要在六点二十分之前做完一切准备,就可以悠闲的去吃早餐了。
杂志上有很多美女,虽然孙安不是太感兴趣,但这东西在监狱里可是很难得的,穿得越少的美女图越受欢迎,而且纸张属于消耗品,没过多久就会变得很脏,无法直视,所以有多少都不会掉价。
这几本杂志可是笔不小的财富。
至于别的东西就不那么值钱了,小说可以在图书馆里借到,药品可以在医务室要到,其他那些生活用品也能在小商店里买到。
梁琛大概是准备得太仓促,没有给孙安送钱,他现在身无分文,想补充点什么都没办法,工钱又不是每日清算的,问题不大,但总是个问题。
马桶的冲水声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刻钟,到了六点一刻,终于安静下来,又等了五分钟,电动囚室门打开的声音终于响起,胶鞋底踩地特有的“嘭嘭”声连成一片,随后安静下来。
孙安皱了皱眉。
没有狱警来为他打开囚室。
排成队的囚犯们开始朝着食堂前进,仍没有狱警出现。
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来了那么多大人物,狱警没来绝对不是因为忘记了孙安的存在,而是故意没来的。
孙安没有吵闹,继续等着,整个囚禁区的人都走光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仿佛世界上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似的。
直到六点四十分,脚步声才再次出现,那是吃完早餐的囚犯回来了,上工时间是七点,实际上不像吃饭那么严格,七点集合而已,在那之前,囚犯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于是有人来到了孙安的囚室前。
是石毅的人,啧啧咂着嘴,贪婪的看着置物架上的那些东西,虽然不值钱,但都是用得上的,拿了换些烟也不错。
孙安站起来,走到铁栅前,看着那人问道:“有事”
下马威已经给出去了,没理由保持低调,装耸也不会有人再信,他会表现得强势一些。
“我站哪里要你管”那人抱起手,一脸不爽的反问道。
亲眼看到一个人的肠子被掏出来,身上脸上又被甩了不少热血和内脏碎块,换成是普通人,肯定会吓得一个月睡不好觉,但是囚犯就不一样了,这里有不少都是背着命案的,绝大多数都是惯犯,凶恶的场面见得多了,胆子也就大一些。
孙安再往前走了一步,坏笑着朝那人勾了勾手指头。
“干嘛”对方没有走过来,和铁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大胆子。”孙安一脸失望的耸了耸肩,转身又走回了床边坐下,继续翻着他的杂志。
他敢站到铁栅前,那人不敢,这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无须多言。
囚犯都是爱面子的,因为他们拥有的东西已经不多了,自己的尊严就是最值钱的东西,被孙安这样无声的嘲笑,那人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抱着的手放下来,叫道:“你说什么”
他说着就往铁栅门前走来,以显示自己很有胆识。
这也太好控制了,孙安放下杂志,用欣赏的眼神看着那人,就要站起来。
可又有一个人从一旁走过来,将走到铁栅前的那个人推开来,自己站在铁栅前,用野兽般的冷漠眼神看着孙安。
正是石毅。
孙安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也站起来走到了铁栅前,低头和石毅对视着,脑袋慢慢歪向右边,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要把我的脑袋砍了,我就和你一样高了,没错吧”
石毅的脸上还有红印,那是被他踢的,鼻子似乎有点歪,但无法确定是不是拜他那一脚所赐。
“没错。”石毅回答道,声音十分沙哑,大概是因为嗓子受过重创。
“可惜你砍不着。”孙安耸了耸肩,“我被关在里面,也拿你没办法,所以咱们像俩傻子一样站在这里,不会有任何结果,不如你去帮我要两个包子吧,昨天没吃晚饭,今早又没得吃,有点饿了。”
石毅站着不动,等了五秒左右,突然抬起双手重重拍在铁栅上,像是要扑进来一样,随后抓紧了铁栅。
可孙安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笑道:“还是算了吧,我怕你拿来的包子里包着你的痰,那就有点倒胃口了,我宁愿饿死,至于你这些吓唬人的小动作,对别人有用,可吓不到我,除非你把手伸进来,我伤还没好,没什么力气,大概是没办法抓住你手臂的。”
石毅虽然没有庄康那么壮,但手臂也够粗了,单纯的比拼力气,就算孙安没有受伤也不是对手。
他说的都是事实,石毅可以把胳膊伸进铁栅里打他一拳,或是抓着他撞铁栅,他根本抵抗不了,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反而让石毅不敢伸手了。
矮子只是一口唾沫吐了进来。
孙安早有准备,偏头躲开了,笑道:“别着急,迟早有一天,你的口水会沾满这间牢房地板的。”
他话音刚落,警哨声就突然响起,和昨天晚上食堂里的警哨声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转头往警哨声响起的方向看去,只不过孙安转头的同时,也抬起了手,抓向石毅的指头。
石毅也有着野兽般的直觉,立即撒手缩了回去,咕哝了一声,去看热闹了。
闹事的人是庄康,他回来了,没有多想什么,立即就去找田洋报仇,因为他怀疑那个刺伤他的人是田洋派来的毫无根据,也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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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零章 饥饿(中)
庄康不能算是个聪明人,脾气又脾,要不是身体素质极好,很能打,估计在监狱里连一个月都呆不了,要么长期躺在医务室,要么永远躺在六尺之下。
他觉得自己在狱长办公室里撞了田洋一下,田洋晚上就派人来刺杀他,没有任何根据和证据,他就这么认定了,于是躺在医务室养了一晚上的伤,天一亮就迫不急待的出来了,带着他的手下来报仇了。
当然没什么结果,打是打起来了,可没准备、没计划,田洋也有手下跟着,只是打了一场群架就被狱警拉开了,由于身上有伤,不能把他扔禁闭室里,只好再送回医务室,不过这次用手铐铐住了,强制住院。
打架招来了狱警,倒是方便孙安叫人了。
他抓着铁栅栏,大声叫道:“服务员服务员”
声音几乎能赶上警哨了,叫得监禁区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听出来了是谁在喊叫,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把狱警叫作服务员,是件作死的事,再怎么凶恶的囚犯都知道应该尊重狱警,除非是那种人格崩坏的疯子,因为狱警可以给他们穿上束缚衣,扔进禁闭室,招惹狱警实在太不理智。
狱警来了,一些囚犯跟在后面想看看孙安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杀了人都没有关禁闭,昨天晚上的熄灯时间又往后延了很久,这些几乎从来没发生过的事在孙安进来之后都发生了,他们想知道这个新人到底有多大的“魔力”。
“我的早饭呢”孙安苦着脸向“服务员”问道,他饿了,身体没有足够的营养,也不处于伤势恢复。
“冯狱长今天没吃早饭。”狱警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一众囚犯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看那名狱警,看看孙安,又看看自己身旁的同伴。
“玩这一手。”孙安点了点头,又退回床上坐下。
他说过要和冯狱长吃一样的,那么冯狱长没吃的话,他就没得吃了,那家伙可以一直睡到中午,甚至下午,那么中午饭也没得吃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狠狠吃一顿赏午,那么晚饭也不用吃了,等到十一二点再来顿宵夜,孙安也只能在这里饿肚子。
冯狱长这一手玩得确实不错,他没有违背自己的承诺,又能让孙安饿肚子,这是变相的惩罚,而提出这种惩罚的人是孙安自己。
狱长大人还是很有头脑的。
孙安没有多说什么,缩在床上拿着本小说看,脑中想的却是冯狱长的资料。
冯狱长名叫冯经良,一名转业军官,大概是有些什么背景的,转业到监狱当了两年副狱长,就升成狱长了,不是本地人,有一名妻子和一个孩子,家就在清济市,平时开车上下班,开的是一辆老款的大切诺基,不过经常住在监狱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