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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了一个多小时,孙安透过树木间的空隙,看到了猎人说的镇山石。
那是一块巨大的扁石,斜着刺进了山体里,尾部断裂了,形成一个平面,不知道已经存在了多少年。
和整座山比起来,石头其实不算大,也只有在十级以上地震时才有脱出的可能,真发生巨石脱出的情况,地貌也会发生改变,那么山头说不定真会没了,但和巨石关系不大。
画面看起来有点像初代变形金刚里,汽车人在地球上的基地。
线条没办法表示高度,孙安无法确定地图的终点是在镇山石的上方还是下方,只有去看了才知道。
又走了二十分钟,二人才进入了镇山石的阴影里,由于这里长年没有光照,因此没有长树木,只有遍地的野花、野草以及淡淡的瘴气。
找了一圈,没找到任何线索,孙安又往镇山石上方走去,石头上面同样被植物占领了,却是另一翻景象,草肥叶绿,苍松挺立,五颜六色的野花把这个地方妆点成了修仙门派的后院一样。
如果没有那具尸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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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五章 闯关(十八)
“登上镇山石,他们发现了令人震惊的事实。”旁白再次响起,依然短暂,声音也越来越没感情了。
尸体就躺在花丛中。
镇山石插进山体里,原本是倾斜的,但是山上的泥土滑落下来之后,就堆成了平的,土层不深,树木没办法很好的生存下去,容易被大风吹倒,成为肥料,因此这片土地格外肥沃,只有边缘处长着一些苍劲挺拔的松树强大的生命力和适应性,使得很多松科植物能在恶劣环境中生长。
花草的长势极好,铺成了一块有着各色花朵点缀的绿毯,阳光照下来,把这个大平台照得像仙境一般。
是个小男孩的尸体,七八岁年纪,长相秀气,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被刮地的风吹着,轻轻颤动,可他的脸色比雪还要苍白,透出了皮肤下面微微发乌的血管,嘴唇也没有任何血色,蝇虫也肆无忌惮的在他脸上爬来爬去。
孙安看向猎人,猎人神情复杂,别过头去不看那具尸体,说道:“就是她的孩子。”
正是昨天下午孙安到村子时失踪的那个小孩,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那么,我的任务算不算是结束了虽然没能找到狼人。”孙安笑着问道。
这个问题让猎人愣在原地,讷讷的问道:“你只关心你的任务”
孙安想了想,点头道:“倒也不是只关心任务,问题是你让我关心一个我不认识和女人和从来没见过的孩子,也太不合理了,所以目前的情况确实是我只关心任务,不关心别的。”
猎人愤怒的叫道:“你这个这个”
“冷血动物”孙安给出了一个准确的称呼。
他说出来,猎人就没有说了,一个平静的把自己称作冷血动物的人,是没救的,这真的是个冷血动物,可能还是个冷血杀手。
“你还想让我找出凶手是谁”孙安见自己的雇主沉默不语,看来是不太满意他的工作态度,只好加班。
“你真能找出凶手是谁”猎人冷笑着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孙安走上前去,来到尸体旁,蹲下去察看。
猎人往前跟了几步,离着一截就停了下来,在几米外看着孙安的动作,显然对检查尸体很感兴趣,但是因为某些愿意,不想靠近。
尸体躺得很规整,像是躺在棺材里一样,双腿伸得很直,两只手十指交叉放在腹部,表情平静安详,脖子上有一片片红印。
这个摆放姿势没有太多的宗教色彩,但是表情是人为弄出来的,让尸体表现得安详,说明凶手是有悔意的,至少是在希望小孩的鬼魂不要出现在面前,失踪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把人杀了,但是又表现出悔意,那么凶手很可能是精神分裂者,作案的人格和心态与抛尸时的不同。
那张纸也可能是凶手后悔的表现之一,他希望尸体被找到,不是因为想出名,或想吸引公众目光,而是希望小孩的尸体被妥善安葬。
“尸僵已经解除了,失踪还不到一天时间,肯定不是自然解除的,是被人硬掰开的,为的就是摆出这个造型来。”孙安提起小孩的手臂活动了一下,又扒开了小孩闭着的眼皮。
晶状体混浊,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似的,和白内障晚期一样,但是灰色的雾遮掩不住白眼仁上的红点和从红点延伸出来的一根根细血丝。
“眼内毛细血管破裂,是窒息死的,应该是被人掐着脖子掐死的。”孙安又把眼皮合上,把小孩交叉的双手拉开,仔细检查起指甲缝来。
没有血,也没有皮肤,从犯人身上找抓痕这条线索断了,拉起袖管,孙安又看到了两圈深红色的勒痕,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小孩没能抓伤对方,但是对寻找凶手帮不上什么大忙。
孙安把小孩的手放到身侧,开始解他的衣服钮扣。
“你干什么”猎人皱起了眉。
“当然是检查身上的伤口,呆会我还要脱下他裤子,就算找不到凶手,至少也能找到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孙安没有停止动作,解开了小孩的衣服。
受地心引力影响,停止流动的血液沉积到了贴地的那一边,半凝固了,不再会有回流的可能,说明少年死后就一直躺在地上,至于是躺在哪里就不知道了,窒息而死,不会留下血迹,就无法确定案发现场在什么地方。
上身没什么伤痕,只有手臂上有手印,手足够大,可以圈握小孩上臂,但是不能通过手印的大小去判断犯人是谁,因为淤痕是会向周围辐射扩散的,手印肯定要比凶手的手大一些。
回头看了一眼猎人,孙安把小孩的衣服拉好,蹲着往前挪了一步,又开始解他裤子上的扣子。
“不行”猎人叫了一声。
“为什么不行就算咱们俩的猜测一样,也必须检查了才能得出结论,靠想象怎么可能找到真的凶手,你不想看可以走开。”孙安停下动作,耐心的等着。
“因为因为凶手就是你”猎人突然指着孙安大叫一声,情绪激动的从背后解下猎枪,对着孙安。
“我为什么是我”孙安还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发展,愣在原地。
就在这时,周围的草丛里站起来几个人,都是小山村里的村民,而剩下那些村民则在村长的带领下蹬上了镇山石。
“这是打算把事情都赖在我头上”孙安站起身来,向猎人问道。
猎人情绪有些激动,用猎枪对着孙安往后退了几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看来昨晚村长的会议很成功啊。”孙安笑了笑,没有再问猎人,看向了走过来的村长等人。
几乎全村的人都跟来了。
死去小孩的母亲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跌跌撞撞跑过来,扑在了自己孩子的尸体上,哭得无比伤心。
“凶手果然是你。”村长喘着粗气,举起拐杖指着孙安。
跟在他身后的村民们拿着草叉、耙子、锄头、铲子,一个个用愤怒的目光注视着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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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六章 闯关(十九)
孙安被村民们围住了,各种尖锐的叉子、耙子,锋利的锄头、铲子都对向了他,不过他在乎的也只是猎人手上的枪和徐皓涵手里的飞刀。
他没说话,等着村长“破案”,说出指认他为凶手的理由。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村长指着孙安的拐杖又拄在了地上,这次直接插地了泥土里。
“哈你金口一开定了我的罪,我还能说什么我说什么有用”孙安无奈的笑了笑,懒洋洋的说道。
村长冷笑一声,问道:“你不承认”
孙安眯着眼睛,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村长:“首先,我当然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其次,就算是我做的,我也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吓得承认;第三,我杀过的人不少,人要真是我杀的,我会很爽快的承认。”
“那我问你,”村长说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昨天孩子失踪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刚来。”孙安只能这样图像。
村长摇了摇头:“你来的时候已经是小芳发现狗蛋失踪的时候了,不是狗蛋失踪的时候,小芳离开了两个多小时,你来村子的时候恐怕不是我们看见的时候,那是你第二次回来了,为了让我们看见,在你来之前呢你完全可以带走狗带,把他带到这里杀死,再回村。”
孙安看向了猎人,看来那家伙已经把他得出的结论都告诉村长了,反被村长拿来利用,不过这个说法很不错,村长也很会说话,用肯定的语气说他是第二次回来,再抛出一个问题,如果他回答问题,其他人就会认为他承认了是第二次回村;如果他不回答问题,去解释他不是第二次回村,就会被看作是回避问题。
如果这是在法庭,孙安的辩护律师一定会向法官抗议,法官多半也会驳回村长的这句话,因为村长在拿出证据之前就说孙安是第二次回村,可这里不是正式的法庭,孙安也没有辩护律师。
不过既然不是法律,那就没有陪审团,村民们怎么想都不关他的事,只是为了推进游戏进程,他不得不维护自己的清白:“都是你的猜测而已,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杀的人”
“如果不是你杀的,你怎么可能找到狗蛋的大体”村长咬牙切齿的问道。
“因为有人给了我一份地图。”孙安把怀里的那张纸拿了出来。
“我看看,谁给你的”村长伸出了手。
“从门缝里塞进猎人家的,我怎么知道是谁。”孙安昨晚太谨慎,没有追出去看是谁,而且就算追出去,没有旁证的情况下,那人也会否认这件事。
“不知道你连谁给你的地图都不知道,就跟着这份地图到深山里来,找到了尸体”村长接过那份地图,仔细看着。
这又是个很不错的论点,又把孙安按在了被动的位置,他只好说道:“我在寻找凶手的时候,突然收到这张地图,当然要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了,我来这里是因为有这份地图,不是因为这里有尸体。”
“唔地图是用木炭条画的,”村长仔细看了一会,抬起头来看着孙安,“你昨天是不是在小芳家院子后面的围墙上用木炭条画了半个脚印看来你还挺喜欢用炭条画画的。”
说完,他还看了猎人一眼。
“原来如此。”孙安也看向猎人,难怪猎人今早看到这幅地图时,表情怪怪的,看来是认出了作画工具。
可是孙安忽略了这一点,正是因为他对木炭条画出的痕迹不熟悉。
村长这话也厉害,把勾勒出的半个脚印说成是画出来的,就可以否认很多东西,还能借着木炭条的事把孙安和地图扯上关系。
“而且我们村的人,对这附近都很熟悉了,为什么要画地图呢只有不熟悉的人才会画地图,记住想要记住的地点。”徐皓涵也说话了,又抛出了一个很不错的论点。
村长笑了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开始做总结陈词:“抓走狗蛋,到这里杀了他,然后装作刚到村子来,还扯什么狼人的事,想引我们上当,带着猎人到林子里绕一下午也没找到狼人,装模作样的找凶手,第二天早上拿出你画好的地图,把猎人带到这里,当作是你发现尸体的证人,这计划倒是不错,可惜还是有很多疑点。”
说完,他冷笑着看着孙安,期待着孙安矢口否认或是狗急跳墙和他们拼命,他们就能把这个麻烦的外来人杀掉了。
村民们愤怒的叫了起来,大声叫着“杀人偿命”,一些冲动的人就想冲上来用锄头锄孙安。
不过村长抬起手来压下了这些村民,朗声说道:“先静一静,看他还有什么想说的。”
孙安处于非常不利局面,虽然村长没能拿出实际的证据来,可他也没有任何证据或不在场证明反驳村长的话,村民们抱成一团,并且有了先入为主的概念,他只是陌生的外来人,有时还表现得像个疯子,不管怎么看,他的罪名都坐实了。
他不可能说服所有的人,因为那些人除了不可能被说服的徐皓涵外,都无法威胁到他,需要说服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拿着猎枪的那一个。
“还记不记得昨天下午我们回来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事”孙安向猎人问道。
猎人没料到孙安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他退了一步,结巴着说道:“村村长来了。”
“很好,至少你不骗人,而且以村长在村子里的地位,来你这里,应该有很多人看到了,不可能否认,问题在于他们为什么要来你能不能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