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暖身上可是双层光环了。
“那你知道古往今来第一好看的是谁吗?”刘长安对憋住了反驳他的秦雅南问道。
“西施?”
“西施面相略单薄而显愁苦之色。”刘长安摇了摇头。
“赫本?”
“她身上有太多梦幻的色彩,集中了太多男人们幻想的美好。”
秦雅南不认可刘长安的这一评价,你的世界第一好看的安暖,还不是照样是你的幻想?
“那还能有谁?梦露吗……她太性感了。”秦雅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然后抬起信纸挡在自己胸前。
“叶巳瑾啊。”刘长安看着秦雅南说道,他当然没有真的客观去评价过,只是其他美丽妖娆的女人们,早已经消逝在尘埃里不留一丝真正的容貌于世间,刘长安脑海里的印象也已经模糊,只有叶巳瑾是他印象中最深刻的美丽女子了。
对于这个答案,秦雅南确实出乎意料,就像普通人根本没有在意过自己父母的长相好看不好看,秦雅南对叶巳瑾的印象更像一个完美无缺的女神,哪能拿来和世间凡俗女子媲美容颜?
“这是你曾祖父的答案吧?”秦雅南嘴角微翘,压低了声音,露出了那种在背后说长辈们八卦绯闻的神色,“那你再问问他,叶巳瑾和苏眉孰美?”
秦雅南马上意识到刘长安也知道苏眉了。
因为刘长安正拿着一个油乎乎的鸡腿,鸡皮褪去,露出内里鲜嫩如丝凝的腿肉,圆滑而闻香扑鼻,他的动作停滞了,没有继续啃下去。
鸡腿掉在了碗里,砸的小碗转了几个圈,摇摇晃晃的,几点汤汁飞溅到了他腿上。
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就像电影里具有灵魂的机器人突然宕机了,黑色的瞳孔里收缩了所有情绪。
当然,他这样的表情本身就是一种奇怪的情绪,让人难以理解。
“叶巳瑾与我孰美?”
“你又去给周旋捧场了?”
“阮玲玉的新片上映了,你得去看吧?”
“呵呵,当初苏家就不该给蝴蝶的片投钱!”
“我要买下中海所有的歌厅,只让长得丑的歌星上台唱歌,看你还能去哪?”
“我知道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靠,但是你就算哄一哄我,我也很开心的,那我问你:我和叶巳瑾,到底谁更好看?”
刘长安看了一眼秦雅南,捡起了那只鸡腿,一言不发地啃了起来,怎么还有人问自己这个问题?
第059章 此苏眉彼苏眉
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问妻问妾问客:吾与徐公孰美?
得到的答案当然是邹忌更好看一些。
邹忌很有自知之明,认为“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
所以这样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自知,而不是去找别人寻求答案……男人有自知之明很重要,看得清楚对方话语的缘由很重要,才不会飘飘然不知轻重,不知身在何方。
女人往往不怎么在意自知之明,只要男人甜言蜜语说的好,她就很开心,并不怎么在意事实真相如何。
在这样的前提下,女人要的答案往往都不是客观事实,而正确答案只有一个:你美,你美,全世界你最美。
你开心就好。
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
上言长相思,下言久离别。
刘长安想起了这段诗,尽管没有书信,只是秦雅南提起了苏眉的名字,苏眉也没有说长相思,久离别倒是真的很久了。
久到刘长安记起这个问题很多年前苏眉不停地重复询问,却忘记了他给的答案是什么了。
苏眉是个醋坛子,占有欲和控制欲都极强,和叶巳瑾的个性截然不同,然而美丽的女子犹如大观园里的姹紫嫣红,朵朵娇羞美艳,却无一相同,个性自有娇憨蛮柔种种不同的可爱之处。
“喂。”秦雅南推了推默默地啃着鸡腿的刘长安一下,他的反应太奇怪了,“我又不是在问我和安暖哪个更好看……哦,不对,我要是这么问,你根本就不会为难,你刚才都说了安暖世界第一好看,我是挪后边去的那位。”
说完,秦雅南轻笑了一声,门外雨丝细细,在微风中飘逸如线,尚未着地,便化作更细微的水汽,不知所踪,唯有不知道如何发散出来的情绪,缠缠绕绕的犹如妩媚。
秦雅南也真好看啊,刘长安感慨着。
“你怎么知道苏眉?”秦蓬不可能和后辈八卦刘长安当年的一些事,更何况事涉苏眉。
苏眉是秦蓬的表姐,更早些年的时候,秦蓬祖父秦钊曾任江洲织造,卷入清末一著名大案,苏眉祖父以项上人头担保,才求得时间还秦钊清白,秦家得以继续繁衍生息至今,而没有在那时候被诛九族。
若没有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平反,苏家和秦家只怕都完了。
秦蓬对苏眉自然也是礼敬有家……尽管秦蓬少年时就因为理念和家族格格不入,孑然一身离家造反去了。
“我为什么不知道苏眉?”秦雅南看刘长安的回答,便知道刘长安也知道苏眉这个人,说不定也还知道从他曾祖父这边得来的八卦,“苏老夫人还好好的活着呢,我每次去台岛的时候,都会去看望她老人家。”
刘长安放下了啃得干干净净的鸡腿骨,擦了擦手。
“我记得苏眉早就去世了啊。”刘长安摇了摇头,“你和我说的苏眉肯定不是一个人。”
“我说的苏眉,是我曾祖父的表姐苏眉,嫁给了竹家大少爷的苏眉。”秦雅南也不是很肯定自己说的和刘长安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是同一个人啊。”刘长安点了点头,可是这和自己知道的根本不对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刘长安记得当年苏眉因故去世时他并不在场,只留下一封书信转交给他,而刘长安也去苏家打听过,苏家只是秘不发丧,但是人确实是没了。
“我听说当年你曾祖父和苏老夫人,曾经关系不错?”
“关系不错?”
“哦……看来不能用关系不错来形容,应该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苏眉暗算过他。”刘长安端起一杯雄黄酒,浅浅地抿了一口,“算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说也罢。”
“怎么暗算的?”秦雅南却不甘心,这故事讲到一半,就跟看小说剧情到了关键处突然提示“暂无更多章节”一样难受。
“我不想说,小孩子家家的,老打听长辈的私事干什么?”刘长安摆了摆手。
“不说就不说。”秦雅南无趣地夹着碗里的百合,一片片的倒是像粉润洁白的手指甲一样,“对了,我要给你介绍的女孩子,就是苏眉的曾孙女竹君棠。”
刘长安缓缓转头,极少极少的出现了没有控制住脸部肌肉的情况,眼睑下脸颊的肉块跳动了几下,抬起双手拍了拍脸,感觉手心还有些刚才啃鸡腿的油腻,去洗了把脸,这才走出来问道,“你说竹君棠是苏眉的曾孙女?”
“是啊。”秦雅南回头,抬手指了指宝隆中心的方向,“她就住在那边的宝隆中心,昨天晚上回的郡沙,你要是愿意,下午就可以见面。”
茫茫细雨如烟,笼罩了整个郡沙的天空,宝隆中心顶楼的大灯散射的光芒才穿透了雨雾,整栋楼倒是几不可见,只是云雾之中自然有某个小仙女居住于此。
“不了。”刘长安摇了摇头,这种际遇在他的生命历程中并非头一次出现,许多故友至交的后代,看到他们总是会让人想起曾经的种种韵事。
刘长安并不会因此就激动难以自已,非得去看看竹君棠,然后泪流满面地唏嘘逝去的青春,怀念着少年激荡的岁月,叙一叙模糊或者清晰的琐碎杂事。
他只是觉得,竹君棠总会再来找他的,他对她的态度可以好一点,不会再给她来一招平沙落雁式了。
“吃完了吗,我有点事。”刘长安起身说道。
“你都这么说了,我能赖着坐在这里继续吃?”秦雅南也只好起身,白了刘长安一眼。
“下次我请。”刘长安也是讲究人。
“你的厨艺?还是我来吧。”秦雅南有些怀疑,单身独居的男孩子,能够把房间收拾的利索就不错了,至于做饭估计也就是勉强能够下咽吧,口味肯定是没有的。
刘长安也不和秦雅南争这个,看着秦雅南举着伞的身影消失在蒙蒙烟雨中,拿了一身衣服装在塑料袋里,然后买了一张火车票,就往火车站赶去。
今天下雨,兼且车票上的开车时间太近,即使离火车站不远,刘长安也没有用跑的了,坐了一回地铁。
阴雨绵绵,让地铁里的空气也显得湿润,大部分人依然无精打采,各自拿着手机看着小说,玩着游戏。
刘长安查着竹家的资料,毕竟竹家已经是台岛上扎根的豪门了,能够查找到的资料基本就是解放前一些人所共知的东西,解放后几十年的断绝来往,让这段时间里台岛发生的许多事情,都难以在大陆网络上查找得到,更不用说一个家族的兴衰繁衍,成员的个人资料。
竹家在网络上资料众多的诸人中,根本就没有苏眉,仿佛在竹家根本没有任何存在于台面上的必要。
倒是竹君棠可真是大名鼎鼎,刘长安才知道竹君棠在台岛网络上被好事者排名为“第一千金大小姐”。
这个称号真是鳖的很,刘长安嘴角微笑,走下了地铁。
第060章 跨过山,跨过海,去见你
走出地铁便是郡沙火车站售票厅。
解放后郡沙火车站新建了一些配套设备,但是到1975年才真正开始大扩建,因为是伟人家乡的城市,也是伟人最早开始从事革命活动的地方,郡沙火车站的重建在当时是一个国家级的政治任务,感谢全国人民的支持,京津沪鄂粤等省份喊出了要啥给啥的口号,全力支持郡沙火车站的建设。
刘长安记得,之前火车站旁边还有个大沼泽,泥深达七八米,是很难解决的问题,当时自己所在的学校也参与了科研攻关,最后还获得国家表彰,那时候的人们工作精神真是热火朝天,尽管工地上的现代化机械很少,但是那热烈的场面,此起彼伏的号子声,文艺团体的歌舞助力,想想都充满了劳动的快乐。
劳动使人健康,劳动使人自信,劳动使人快乐,现在的人乱七八糟的心理疾病,其实都可以尝试下多多体力劳动来治愈。
郡沙火车站的设计主题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重建的郡沙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建筑标志,火车站建成后,钟楼之上的大火炬便成了郡沙的城市地标。
刘长安看了看时间,走到检票口,把身份证和车票放进验票闸机口,朝着摄像头露出两排牙齿的微笑过检。
刘长安要去的城市已经通了高铁,但终究也有很多人和刘长安是同样的选择,绿皮火车在短时间内依然承担着重要的交通任务。
火车站里混合着各种气味潮湿的空气里发酵的气息,不是很难闻,但也不是让人感觉舒畅的地方,刘长安找个地方坐下,看着旁边头发发黄的小男孩在吃泡面,也找到小卖部买了一盒泡面拿在手里。
刘长安买的是坐票,即便是节假日,长途的绿皮火车上硬座车厢上也不算太挤,大概每节车厢零零碎碎地空着几个座位。
刘长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靠着窗,看了看即便没有明显污渍,依然被岁月模糊了的车窗玻璃,窗帘倒是显得洁白干净,盛放杂物的铝盆子放在桌面上,脚底下还有一个圆框垃圾篓,车里开着空调,让皮肤一下子舒服了下来。
尽管比不得高铁,但是现在的绿皮火车也比以前舒服多了,曾经那满车的拥挤,充斥着车厢的脚丫子味,汗味,口水味,泡面,辣酱,豆豉的味道,似乎一去不复反了。
那时候要是不太挤,端着个铁水杯捧着在车厢尽头打来的热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都是美滋滋的旅行的感觉,让无数青年都想要吟诗歌唱。
有一阵子没有离开郡沙了,现在的世界已经和以前不同了,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又要满世界的兜兜转转一圈了,毕竟这个世界最近两百年的变化之大,远远超过了过去的两千年。
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例如人心和欲望的本能。
“仙侣同舟”是古人旅行的时候心中屡屡窃望的艳福,大概和今人想去丽江凤凰香格里拉泸沽湖和西藏等地旅游时遇到寻求心灵净化的文艺女青年夜谈人生身心交流一般无二。
坐在刘长安对面的也是两个女学生,大概是假日结束回校,刘长安没有祈求艳遇,他只是想到了郁达夫的文,郁达夫去苏州时遇到了几个女学生坐在对面,“使我红了脸,默默的站在她们身边,不过暗暗的闻吸闻吸从她们发上身上口中蒸发出的香气罢了,我把她们偷看几眼,心里长叹了一声:啊啊,容颜要美,年纪要轻,更要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