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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司晨作为执行董事,自然要代表公司高层参与工会代表的座谈。
他一进会议室,目光就下意识地寻找,在看到他的秘书正在往各个位子上分配茶饮时,他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她看起来一切如常,只是脸色仍然苍白,跟与会代表们说话时淡淡浅笑,莫司晨却觉得她的梨涡里盛满落寞。
他在爷爷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来时,罗深布茶刚好到他这里,轻声问道:“总经理,给您上茶还是咖啡?”
他侧着身,目光定在她脸上看了几秒,因为她一直过于礼貌而有些窝心地懊恼,“我今早才说过什么?你忘记了?”
今早?今早他说过好多话,哪一句才是答案?
罗深有些挫败,紧紧抿着唇,总觉得今天的莫司晨有些别扭,从早晨就开始挑剔她,这一天过得真是不容易,然而才只过了一半。
她转身略过他的位子,给莫振南面前的杯子斟上茶,完成头一轮茶水的分配。
来的果然都是老人,她这次押对了。转身出门时她庆幸地想。这次的茶饮是她中午特意针对老年人配的花草茶,精心煮制。
她一边走回办公室一边想着莫司晨到底是要茶还是咖啡,回到座位上想休息一下,抬眸间突然看到屏风上的粉蓝色便利贴。
………………………………
【13】我猜,你是不是在吃醋?
上司名言。“只要是我的秘书端给我的,我不会问它是毒药还是蜜糖,我都会喝下去。”
她忽然笑了,这就是他给的答案吧?而她要给他端出什么答案?
。
当莫司晨的左手边放上一杯颜色深沉的液体时,会议已经开始,他唇角掠过一抹了然的微笑,他猜这杯咖啡一定很苦,因为她好象有些不高兴了。
他和她,是上司和下属,她没有任何理由会对他生气,但是他却执著地这样认为。
“需要做记录吗?”耳边传来一句轻轻的询问,秘书的呼吸好象就吹在他耳廊上。
“不需要。”他小声说,“帮我把笔记本拿来。”
她望一眼,他面前果然只有几页资料,
等她拿来了笔记本递给他,他突然说:“罗秘书,晚餐你和在座的大家一起吃。就由你来安排了。”
。
从餐厅回办公室拿了包包出来,站在马路边时,罗深方觉得寒意袭人。
老人家们都不能呆得太晚,晚餐早早就散了席,时间还不到九点。
席间被工会主席劝着喝下两杯红酒,她没有推辞,不知道是因为劝酒的人说:“借着罗秘书的精心安排,莫老爷子今天表扬了工会,我这是投桃报李,这杯酒一定要喝。”还是因为她本来就想借着酒意驱散这莫名烦闷。
本来酒量并不算差的她,今夜只两杯却已微醺。
她确认了一下方向,公交站牌就在右前方,转身正要走过去时忽听得喇叭声响,身旁已逆向停了一辆白色宝马车,驾驶座近在眼前,窗玻璃降到最低,座上的人正仰头望着她。
“罗秘书今天辛苦了,我送你回去吧。”上司语音轻快地说。
罗深只觉得此刻的他,在这个俯视的角度,看着很好很好。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从这个角度看我。”他又开起玩笑,眸子盯在她脸上。
罗深突然想起他说过,她需要“端正对上司的态度”,而作为上司的他却可以这样随意逗|弄下属吗?
她向莫司晨欠欠身恭敬地说:“谢谢总经理,我乘公交车回去就可以了,您慢走。”
她转身向公交车站的方向。
“喂!我现在可是逆行方向,快点上来,”莫司晨看她真的走开,而且是往他车头相反的方向,有些恼火地叫:“罗秘书……罗深!”
她却似未听见一般向前,正好要乘的车靠进站台,她紧走几步跟上去。
莫司晨从后视镜中看着明黄棉外套的女子毫不犹豫就登上了公交车,气闷地愣了两秒后果决地打转方向,将车头调了回来,看准罗深上的那辆深绿色公交车跟上去。
他一时并未去想自己这样做其实显得很幼稚,只是一心不服于她居然不理睬他而径自离去。
公交车驶得并不快,跟了一站路停靠时他实在气不过打了她的电话。
“总经理?”她的声音听起来薇薇惊讶。
公交车驶出站台,莫司晨松了油门跟上,“我在你后面。”
车上的罗深吃了一惊猛然回身,才突然想到他说的后面并不是指她身后,不禁气恼自己的神经过敏,否认道:“没有,没有在我后面。”
“真的,你到窗边来,”他说得不紧不慢,“一眼就能看到我。”
罗深紧紧攥着手机,止住想要跑向窗口的冲动,努力让语气平淡:“不要,我不看。”
“你不是喜欢俯视的角度吗?”他轻笑着说:“以你现在的高度可能更好哦。”
罗深将手机离开一些,深深地呼气,然后才对着话筒道:“您赶快回家吧。”
她挂断电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闷,现在这一刻,不想见到他,不想让他继续影响自己的情绪,那一整天都不上不下没有着落的轻愁。
公交车又停靠一站,她的手机再次响起铃声,是她为他设置的专属,握着手机不接听,乐曲快播完了,身边的乘客诧异地望着她,提醒道:“你手机响好久了。”
看来想不接听都不行,她只好点了通话键。
“你下来吧,我载你回去。”他收起了玩笑,声音稳定而坚持,“不然我会一直跟到你下车为止。”
“我们就这样各自回去吧。”罗深无奈地轻喊,“您今天也很累了,就不要再折腾了。”
“折腾……你认为是……”莫司晨顿了一下,“你快下来,那个工作改进计划你迟了一周都还没有交给我,我们得谈谈。”
这样说或许并没有效果,而且还有些不讲道理,但他还是想试试,然后耐心地等。
“好吧。”她语音里含着无力,终于妥协,“我下车。”
她知道他不是真的要谈工作,但她还是想下车,早在他说“我会一直跟到你下车为止”的时候就已经投降了。
公交车开走了,莫司晨看到了站台上明黄色的人影,他将车驶近,从降下的车窗望她。
罗深瞪了他好几秒才坐了进来,一边拉安全带一边很正式地道:“总经理,既然要谈工作,是不是回公司去谈?”
“好啊,下一个路口左转。”他声音清朗,望她一眼松开油门,“你刚刚喝酒了,还好吧?”
“当然,”她望着前方,目不斜视,“谢谢总经理关心。”
莫司晨轻笑一声,又长叹一声,“看来今天我把秘书给得罪了,该怎么赎罪呢?”他一边说一边往窗外寻找着什么,“你想要礼物呢?还是要我道歉?”
“都不需要。”她说。
“看来得罪得不轻,不过……”他停了停,又看一眼她轮廊优美的侧脸,“你得告诉我,我今天是哪里做错了。”
罗深窝心极了,不想让他一直纠缠于这么难堪的话题,想了想道:“总经理,您是不是也应该端正一下态度才对?你是上司,有什么理由要给我礼物或是道歉?”
莫司晨愣了一下,收起玩笑,却又沉默下来,在下一个路口他竟真的左转,罗深惊讶地皱眉看他。
“真的要回公司吗?”她忍不住略带抱怨,“我今天很累了,想回去休息。”
他却在左转之后一直往路边睃寻着,车速也慢了下来,靠右车道缓缓前行,轻声自语:“好象就是在这附近呢,怎么还不见……”
“您要找什么?”罗深见他不专心驾车,担忧道:“你好好开车,我来找。”
他却突然欣喜地说:“到了,就在前面。”
他停在一家西点屋门口就下了车,罗深却瞧着那些橱窗透出的暖暖光线,呆呆地坐着没动。
然后她这边的车门突然打开,她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上司含笑的脸。
“下车吧。”他说,“不会很久,一会就送你回去。”
她慢吞吞解了安全带,带着些许不情愿,下车跟着他进了西点屋,懒懒地也不去想他会做什么。
“坐着等我。”他拉她到窗边的位子坐下,“我马上就来。”
有店员端来了一杯热水,她捧着杯子,转身望他在展示柜间穿来穿去,挑好了几式甜点到柜台结账。
他居然喜欢吃这些?她有些想笑,男生喜欢吃甜食的可不多。
“好象都是你喜欢的。”他坐下时说,将几客甜点在她面前排开,“来,挑一个。”
罗深望去,果然都是她喜欢吃的,但却不想被他看穿,嘴硬地说:“明明是总经理自己喜欢的。”
“嗯?是我记错了吗?”莫司晨有些懊恼,“要不要拿去换?”
“你根本就不记得。”小声说完,罗深很勉强的样子拿了一个黑森林,叉了一口吃下,糕点在嘴里化开,微苦又甜的味道就象她此时的心情。
“我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食可以治愈,”他再推过去一杯乌龙茶,“我现在能不能马上就看到秘书的笑脸呢?”
她垂眸认真地品味着糕点,没理会上司努力想要改善气氛的艰辛,感觉乌龙茶的味道也不错。
“罗深,”他深思地说,“我猜,你是不是在吃醋?”
果然,她反应迅速,眼睛一抬狠狠地瞪着他,“我为什么吃醋?我吃什么醋?”
他立刻点头,“是我猜错了,不是吃醋。”说完忙低头喝茶,“你继续吃。”
罗深的住处离公司不远不近,那家西点屋正好在中间的位置,回来时她坚持让他停在一个巷口,下车跟他告别。
“看来吃甜食的传说是假的,”莫司晨也下了车,将打包好的一大袋西点塞在罗深怀里,“你吃了两个蛋糕,喝了一杯乌龙茶,心情还是没有好,难道是吃得不够多?”
“总经理你不累吗?”罗深抱着一袋子糕点,侧着脸不看他,语气平板,“我到了,总经理请慢走。”
左一个总经理,右一个总经理。
莫司晨探究地望着她,她脸色在路灯下显得十分苍白,晚餐那两杯红酒带来的红晕早已散去。冬夜的街头,她棉衣单薄,不胜寒意。
他忽然靠近,语音低沉中带着黏稠,“我还记得,你是……”他的手突然抬起,轻搂在她腰间将她拉近,“……没办法忘记的人。”
………………………………
【14】是因为身体一直记得你
罗深惊得瞪大眸子不知道往哪里看,怀里的塑胶袋被他们过近的距离挤压得沙沙作响。
“总……总经理,”她惊慌地,声音微微颤抖,“莫总……你听我说。”
“唔。”他喉咙里应着,手臂又用力了些,他们靠得更近了,他的唇几乎贴在她耳边:“你说。”
罗深抑制不住心脏的呯呯狂跳,身体也僵直着不敢动,一种不舍,百般怅然。
“记得我并没有什么好处,”她艰难却流利地说,“你忘记了吗?我们约好不要把对方放在心里。”
他怎会忘记那个约定?只是,谁让她先找了过来?莫司晨咬了咬牙道:“如果我这样说的话……希望你不会受伤。我其实……是身体一直记得你。”
罗深闭上眼睛,只觉得心脏狠狠地一沉,刚才还激烈奔腾,瞬间便被冷却到冰点几乎不再博动,记忆掠过那个遥远的夜晚,曾热情如火。
而现在却如同寒冰。
“那么……”她深思地,艰难而残忍地说:“您现在,也是因为身体在想念我吗?”
她的话令他觉得莫名的挫败,搂她腰上的手缓缓松开,颓然垂下,却又不死心地将唇轻压在她唇上。
身体的想念,当然也包括唇齿相依辗转的纪念。
她的唇冰凉一片。他的却温热如火。
“是,我承认,”他在说话时唇也未离开,轻点着她,“我记得这里的味道,是甜蜜的,还有……那里的味道,更甜蜜……”他突然说不下去了,胸间一阵窒闷。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故意黑化那段过去,是不是她就不再困扰于“记得”这个问题。
但是这瞬间,来自她唇间的冰凉触感刺激着他的征服欲,他专注而执著,由试探到深|入,试图温暖她时尝到了她唇|齿间薇苦的黑森林味道。
罗深只觉得自己的魂魄似被他吸走了一般,任由他作乱,不止是言语上,还有在她唇上温热的轻揉慢辗,她努力地稳定自己才不至于软倒下去。
她不敢说话也不敢稍动,她害怕会惊走了他。
那些长久以来点点滴滴的期盼,虽然只换来一句“身体的想念”,但她仍是那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