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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正仰着头,安静而好奇。
钟树离将孩子抱了起来,“是。我突然多了两个哥哥,和一个没见过面却失踪了的姐姐,人生真是讽刺。好了,不说他们了,至少孩子很可爱。”
“我很喜欢你家的院子,”罗深望着面前的菜田,“也喜欢这片田园。”
钟树离转眸瞧她半晌道:“好。那你就住在这里也很好,很清静,也通网络。这小子最近也该启蒙了,你得空随便教他认几个字。”
罗深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你说有事要告诉我的,现在正好可以说了。”
小孩子已经跑下了地,穿进田间。
钟树离目光追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我们去香港的这几天,公司派了一个小组到津海洽谈酒店工作服定制,其中一家就是夏溪假日酒店,接洽的是廖总和他女儿,父女两个起了些争执,弄得我们的同事当场有些尴尬。”|
罗深知道这个争执的内容一定与辰东有关,所以钟树离才特意提起。
“廖百生说员工的工作服也到期换新了,他女儿却十分反对,当场在会议室就说,反正酒店要卖给辰东的,没有必要再付出这么一大笔开支。廖百生却说从未考虑过要卖给辰东,他女儿又说已经与一个什么好朋友谈好了,既然打算出售,为什么不先考虑自己人。”
钟树离看了罗深一眼,“是不是说得有些混乱?你能听懂吗?”
罗深点头,“是,我听懂了。廖百生的女儿和司晨的……未婚妻,是好朋友,她一心想为好友促成这次收购合作……现在想想,事情真是别扭啊。她自己设计,利用我搞砸了司晨的收购,又想自己促成收购以挽回婚事……”
钟树离冷笑道:“那怎么可能呢?据我听到的消息,廖百生是十分坚决地拒绝与辰东合作的。最后,我们这笔业务谈成了,合约已经签了,服装很快就能赶制出来。”
罗深点头,“他拒绝了辰东,但也不会卖给别人,这个酒店他还想自己经营。但根据评估,亏损太严重,他是回天无力的,这样苦苦挣扎,还是因为舍不得。”
钟树离接住又跑回来的孩子,拍了拍他沾了泥的裤子,继续着话题:“他女儿可生气了,直接连会都不开就走了。”
罗深若有所思了许久,“廖百生有个很奇怪的女儿。叶佳眉大概也很苦恼。”
。
这天早晨空气特别清新,莫司晨出门时发现司言靠在他的白色宝马上门上,显然是在等他。
“哥,”莫司言看到兄长,忙站正了说道:“我今天坐你的车去公司,妈妈开我车去会茶友了。”
莫司晨点头,掏了钥匙开了车门,自己则上了副驾驶座。
莫司言只愣了一秒,知道自己要当司机才行了。将车驶出了一段路他偏头瞧着兄长道:“哥,最近股东们对你看法各异,甚至提出质疑你是否能胜任执行董事职务,我看事情很严重,要怎么办?”
“这是章董事和那几位小股东团的代表们提出来的,”莫司晨降下车窗,任微凉的春风拂了进来,“我的执行董事考核延长的期限也还只有一个月就到了,章董事提出以夏溪假日酒店的收购作为考核题目,若是期限一到收购还未能成功,势必要重新推选执行董事,但现在并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
莫司言蓦然间觉得头皮一麻,“所以!你是想把我推出去?”他一边激动地连连瞧了兄长好几次。
莫司晨赶紧拍了拍弟弟,“那是最坏的一步打算,你别着急,或许不需要走到那一步。但是,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你也要全力做好准备,这关系到辰东的经营权。”
莫司言又瞧了兄长一眼,“这么严重?现在爷爷是总裁,大伯是董事长,经营权还会受威胁吗?”
莫司晨舒了一口气,尽量以稍为轻快的语气说:“陈念西正在调查一件事,有一个人非常隐秘,已经高价收购了许多小股东的股份,而且速度非常之快,我想,他或许就是为了执行董事这个职位而来。既然已经有了目标,他的最终目的绝不会只为了这个职位而已,必定还会有更大的后手。”
“所以,你连想要亲自去寻找罗秘书也没有办法了,”莫司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如果她在就好了,她总有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最近只要一提到罗秘书,莫司晨就会沉默,现在也是一样,他转开了目光望着旁边车流。
“哦,对了,哥,”莫司言装作突然想起的样子,“听说叶佳眉去夏溪游说廖老板了,但廖表示铁了心不与辰东合作,而且,他又订购了一批员工工作服,合约已经签了。”
莫司晨久久地,才“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并未发表任何意见。但莫司言知道,兄长的脑袋一定已经在飞快地运转了起来。
“订购工作服?”莫司晨突然轻笑道:“又是一笔很大的开支,除非他还有隐藏的资产可以救急,不然恐怕酒店的流动资金也只够支付订金而已。即使是按我们给的经营方案去进行改革,他终究还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持,但银行早已经停止给他贷款……他到底想做什么?”
莫司言最近学会了很多,也皱着眉头思考,“会不会是,他要做一个还有能力经营的假象,想争取买家更优惠的条件?”
莫司晨赞许地说:“不错,能想到这一层已经很不错了,司言再努力一下,我就不必再有后顾之忧了。”
“其实我知道哥为什么不去找罗秘书,”莫司言语气突然忧郁,“原因有两个,一是你笃信她不会抛弃你,二是你放不下辰东。其实二者归而为一,罗秘书一定也跟你想的一样,知道你在夏溪收购案这里很可能拿不到分数了,所以剑走偏锋,准备第二套方案,万一收购失败另选执行董事,就将我推上候选名单。”
莫司晨这回不禁对弟弟刮目相看了,偏转目光望着他,“你这番分析还挺有谱的。”
莫司言面上不见笑容,反倒有些无奈,“罗秘书一直在跟我通信,哥也是知道的。我的进步是你和她共同促成的。她好象每次都能料到哥要走的下一步棋,有时候好怀疑你们之间是不是在暗通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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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我要让她知道我正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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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莫司晨这回真正地笑了出来,“暗通款曲,你知道这是贬义词吗?”
莫司言得意地:“我不知道,只知道很适合你们。”
想到那些过去的日子,暗通款曲这个词还真的合适,莫司晨转头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面上浮现了少有的笑意。
。
溪塘镇洼水湾九号的院子里,被人用原本废弃在墙根边的旧木板搭起了几排架子,架子上陈着许多缺角的旧碗,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碗中是肥沃的花泥。
这些都是罗深弄的,她住到钟树离家已经两个星期了,与钟妈妈和小男孩钟越建立了融洽的关系。
钟越看多了罗深做的手工活,每天都跟在一旁问,居然也对种花有了些心得,“这个要多浇水,那边的不能多浇水,小越知道啦。”
罗深笑望着男孩,如果不是手上沾满了泥土,真想抱着他亲上两口。
她心底泛起一股浓密的温柔,那是她最近几天才发现的秘密。
钟妈妈做晚饭的菜香味从厨房窗口飘了过来,她脸色一白,心口微微泛酸,现在,她也在忍受着一种甜蜜的折磨。
厨房门口,钟妈妈望着院子里正在侍弄着各种花盆的一大一小两个人,眉角微蹙,忍不住给女儿打了电话,但电话刚一拨通就被挂断了,大门口响起汽车喇叭声,有人大声道:“我在门口啦,不要打电话啦。”
钟越惊喜地跳起来去开门,但他个子还小够不着门锁,又转头求救地望着罗深:“罗妈妈,帮我小姨开门。”
门外的钟树离听到了,无奈地喊道:“天呐,现在小姨是叫对了,但怎么又来了个罗妈妈,你是有多渴望妈妈!”
罗深开了门,望着孩子抱住小姨的腿,笑道:“我是很乐意了,但他逮到谁都叫妈妈这个毛病可得改改。”
“还好外婆始终没叫错过,”钟树离蹲下来擦孩子的脏脸,庆幸道:“不然这辈份可真是堪忧啊。”
晚餐之后,罗深牵了钟越外出散步。
钟树离本来也要跟了去却被母亲叫住,她便知母亲有话要说。
“阿离,你这个朋友……”母亲欲言又止,“好象有些问题了……”
钟树离眼珠转了几转,心头猜疑,却又不敢乱问,怕暴露了罗深原本可以隐藏的秘密。
母亲又压低了些声音,终于说:“她好象……怀孩子了?”
钟树离暗惊了一下,知道妈妈不是无中生有之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苗头才会这样问话,但终究因为没有与罗深确认而不敢乱答。
田间小路上,罗深正看着在前面奔跑的钟越,一边不停喊道:“跑慢点,别摔着啦。”
钟越穿进了草丛里,伏下身子静静地不知在做什么,罗深好奇地走近,他突然跳了起来,举起小小的手掌:“看,毛毛虫!”
罗深乍一见小掌心一条碧绿小虫不停蠕动,顿时心口一翻,一阵强烈的反胃直将她逼着眼泪都快流出来,扶着树干呕了一阵。
钟越被吓得愣在一旁,好半天见罗深停了,他才突然叫道:“小姨,小姨快来,罗妈妈生病啦!”
罗深知道钟树离来了,她抬起泛白的脸孔看向来人,讪讪地笑道:“小孩子也学会夸张了,我哪里生病啦,就是有点不舒服而已,想是晚餐吃多了。”
钟树离看了罗深半晌,缓缓点头,“嗯,我知道了。你的问题还挺严重。”
罗深抚了抚心口,靠在树上,有些虚弱地说:“看来是被你猜到了。”
钟树离又点头,“嗯。好好养着吧,我看你这阵子够呛。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呢?你的王子什么时候才能踏着七彩祥云来娶你呢?”
罗深噗地笑了,“我都不做的梦,你帮我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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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司晨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擦黑,他久久地坐在车里没有出来,不知为何,倦意竟在这时排山倒海般袭了来,白天尚且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突然松懈,意志也在开始从他身体抽|离。
闭着眼睛彻底放松得就快睡着时,车窗被敲了两下。
他以为这样捣蛋的会是司言,眼睛也没睁就按下了车窗,懒懒地说:“让我歇一歇,别闹我。”
“很累吗?”一个声音问道。
莫司晨倏地张开眼睛,“爷爷!”
正是莫振南站在车外弯身望着他,温和地问:“今天回得挺早,吃饭了吗?”
不能再呆在车里了,他熄了引擎下车,扶了爷爷要进屋,“我吃过了。”
莫振南脚步却朝院子里走,踏上草坪,绕过那排女贞树,“我散散步,你散散心。”
爷孙俩默默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各想着心事,最后回到休闲椅旁。
“爷爷走累了吧,您坐一会。”孙子将椅子摆正道:“现在天气不凉,在这空气正好。”
莫振南坐下后,仰头望着高高的孙子,“累了吗?要知道世事难两全,但事在人为,你想要守护的,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都要努力争取。就象我年轻的时候以坚定的信念守护辰东,虽然几经波折,但不也过来了吗?”
莫司晨转过身望着远处的假山和鱼池,一时间无法回应。
“爷爷相信你可以重新获得股东的信任,也希望你正确处理好感情,”莫振南心头感慨渐盛,“罗深这孩子,我早就料到她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只是没想到她终是没有遵守这一年之约呀;或许是爷爷误了你……”
莫司晨心头震动,听这番话中爷爷早就洞察罗深的深情,只有他自己一直未能看穿。
突然一阵伤悲涌了上来,莫司晨鼻间酸楚难耐,终于转身扑倒在莫振南膝上,久掩而压抑的情绪突然间决了堤般喷涌而出。
莫振南抚着孙子黑发的脑袋,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个孩子一直坚强隐忍,此时却哭得似返回了孩童时期,哭得毫无顾忌。
“你有什么话要让爷爷知道吗?”莫振南轻拍着孙子后背,“压抑久了总需要一个渲泻的出口呀。”
渲泄了一阵,但心头并未舒畅,莫司晨带着浓浓鼻音的话语从爷爷怀里传上来,“六年了,我一直在找她,她是我六年来一直在找的女人,她也一直,更早地深爱着我……可是,爷爷,她一直在我身边,我却没有认出她来,我明明可以认出来的……”
莫振南听得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