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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她旁边扶起她,“走,马上回去休息。”
“可是,我不想回去休息,”她半闭着眸子,“这里很象摇篮。”
莫司晨苦恼地,一手揽在她腰上,一手在她后颈捏了几下想让她打起精神,“坚持几分钟,好不好?几分钟走到车边就行。”
她勉强睁着眼睛,被他半搂半抱驾到了车上,一坐上椅子就放心地睡了过去。
莫司晨咬唇看了她几秒,将座椅靠背放低,懊恼地自语:“看样子是叫不醒了,难道等会到酒店我要背你上楼?真应该在房间里解决晚餐。”
系安全带时,他的手划过她胸口,感觉到透过外套传出来的暖暖的体温,心头不禁也跟着温软起来,俯身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这才挂了排档。
“你心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问着她听不见的问题,“若是有可能,我可以替代他的位置吗?”
看她每次都笃定得无孔不入的样子,显然是不可能。
他突然想到一个棘手的问题,下午他虽然以通宵加班太困倦为由躲过了叶佳眉,但晚上她一定会再来找他。
“哎呀,是不是可以换个酒店休息?”他留意起道路两旁,眼前闪过各式各样的酒店旅馆招牌,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新兴的旅游小镇酒店自然都十分发达,他挑了一间看起来颇有档次的,要了面海的房间,将车停进地下车库。
好不容易将罗深摇醒,她一脸茫然看着四周,地下车库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到了,”他隐隐地含着笑意,却又不敢表露太多,“回去再睡。”
迷迷糊糊回到房间,罗深才感觉不对劲,“总经理,不是套房的吗?我的房间呢?”
“这就是你的房间,不是很困吗?快休息吧。”他将她推到床边,“我看会文件。”
他真的走开,拿着文件坐到窗边的沙发上翻阅,目光不再向她这边瞧上一眼。
罗深顾不得许多,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一觉直到天光。
她感觉自己清醒了,但是并未立即睁开眼睛,听到有隐隐的水声,有人在用浴室。
她并非醉酒,记忆没有断片,从昨晚上的晚餐开始回忆,直到现在。然后她明白,现在所呆的地方不是夏溪假日酒店,这个房间也不是那里的套房。
她睁眼,懊恼地发现早晨出门时竟忘记带手表,只好找手机要看看时间,脑袋转了一圈发现正在床头柜上,伸手拿过来看,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关机了。
她按着电源开关,开机程序启动时突然听到一声惊呼,“别开机!”
然后一个人紧跟着冲了过来抢过手机又按下电源键关机。
莫司晨穿着雪白的浴袍站在床前,呼了一口气才低头瞧她。
罗深还在惊愕当中,才想起来要问问题:“为什么不开机?我要看时间。”
他短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有一缕垂到额前,以他居高临下的姿势,真是说不出的性|感迷人,浴袍带子系得松松的,看起来很危险。
罗深不敢看他太久,往被子里缩了缩,目光平视过去,看到另一边的床上被子凌乱,他的衣服散在上面。
唉,这是一间标准双人房,她昨夜居然与他同宿一室!而她居然毫不知觉!
她有些后怕地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瞧出了她的小动作,索性坐到床沿,抓着她的被子作势就要掀开,罗深紧紧抓住,圆睁双目瞪他。
“该看的我早就看过了,还躲什么,”他闲闲地说,一点都不惧怕她的凶相,“罗秘书是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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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以后自会有人叫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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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开手机?”她又说,“我要看时间。”
他往床头柜瞧了一眼,那里有他的手表,“才六点钟,我们约的是十点,还很早,还可以做很多事。”
这种时候,罗深听到他的任何一句话都觉得意有所指,不敢接话,把被子拉到鼻子上方,只露了两只眼睛。
“总经理,不早了,等我洗完脸,吃早餐,回到酒店时间就差不多了,我们得提前一些。”她简直是循循善诱。
他点头,“嗯。那你就起床洗脸。”
她等着,等着他自动避开。
但他却岿然不动。
他不让开,她怎么起床洗脸?此时篷头垢面怎么可以面对他?
“总经理,你可以……”她迟疑地说:“让开一点点吗?”
他抹了抹头发的水,好笑地看她,“如果,你叫一次我的名字,我或许会让开。”
他的名字很好听吗?罗深十分懊恼。
“试试看?”他鼓励道,“不要连名带姓的那种。”
她在被子下偷笑,“不连名带姓,会比较象妈妈呼唤儿子。”
他继续鼓励,眼神带着期待,“你试试看象不象。”
她收了笑,大眼眨巴几下清咳一声,“嗯,司……司晨,小晨,晨晨……”
她一连叫了三种版本,又温柔又甜腻,他每听到一个眉毛都会跟着跳一下,最后的晨晨两个字令他咬牙切齿,忍不住喊:“停!”
其实他更想做的是把她的被子揭开,用唇封堵住那些令他浑身起鸡皮的名字。
但这是一个需要克制的早晨,他们还要做更重要的事,但他又不想放过这一刻,不想让这个温暖了他心田的早晨太快地流逝。
“象吗?”她不知死活地问,“象不象妈妈?”
“象,”他强忍着,试图用什么来转换掉一直在按捺着的某种冲动,然而嘴里却不自觉地说出了相反的话:“我要求妈妈亲我一下。”他身子突然向她倾了过去。
“才不要,不要你叫我妈妈!”她哈哈笑着移往床的另一边躲开,“以后自会有人叫我妈妈。”
他没有追击,看她从床的那边跳下了地,光脚踩着地毯绕过床尾跑进浴室,呯一声关上了门。
罗深双手压着门板将带着危险气息的男人隔在外面,仍然惊魂未定,心脏怦然跳得失序。
“以后自会有人叫我妈妈”这句话令莫司晨无端地伤感,望着浴室门发了一会呆,低头看到手上还拿着她的手机,不禁自语:“以后,叫着你妈妈的,会是哪个男人的孩子?”
浴室门再次打开时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罗深双手捂着脸,站在门口苦恼地瞪他,“昨晚为什么要来这里?我护肤霜在假日酒店,怎么办,脸上好干。”
他扬眉,“天生丽质,少擦一次不会减少你的美。”
她看他那一床的衣服,再看看他身上仍是浴袍,突然觉悟,“总经理,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莫司晨一本正经,“万一我刚脱完你就出来怎么办?我也有需要保护的隐秘。”
罗深无言以对,让开浴室的门,比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然后远远的让开。
她防备的姿态令莫司晨有些恼火,起身拿了自己的衣服走向浴室门口时看到她竟绕着他躲避,气恼地停住,然后脚步突然一转到了她的面前,“罗秘书是将我当成登徒子了吗?”
罗深很懊恼,因为她刚刚退到了一个死角,这一下出路被他完全拦住,勉强笑道:“快进去穿衣服吧,时间快到了哟。”
“其实现在我真的很想做登徒子。”他突然邪恶的一笑,空闲的那只手擒住她的下巴令她脸庞微仰,“虽然我不是你想要的男人,但我却一直想要这样做。”
他没有征求她的同意,也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头一低,用唇封住她的欲言又止。
每当这种时候,罗深总是会思维混沌,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的一只大掌突然扶到她腰上,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到她的心里。
一阵温暖的震颤,她感觉自己站立不稳,忙乱地伸手一抓,恰好扯住了他的浴袍带子。
莫司晨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感觉到自已衣襟敞开了,他那“需要保护的隐秘”眼看就要暴露在她面前。
他感觉自己瞬间灼|烫起来,她的慌乱令他惊喜,她的从不抗拒又令他有些迷茫,但他也知道亲吻是她能接受他的最后的底线。
“罗深,”他唤她名字,声音异常沙哑,低沉性|感地在她耳边说:“你一定是要拒绝我的吧?”
他们贴的太近,近到几乎合为一体,罗深感觉到了他某种不可言喻的热度,她不敢低头也不敢睁开眼睛,生怕看一眼就会万劫不复。
“罗深,”他又唤她,“你若是她,该有多好!”
这句话令罗深心里又酸又痛,同时又有一股深深的怜惜升起,她听出了他的无奈和感伤,她说:“总经理,她的无可替代就是你等待的意义,我占据不了她在你心里的一席之地。”
他懂了,这就是最高明的拒绝,他烈焰燃烧,她却只是在旁观他的狼狈,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
“我不想你看见我的狼狈,请你不要睁开眼晴。”他说,猛然放开她,掩上浴袍决然转身。
他几乎是逃离她的身边的,进了浴室掩上门,闭着眼睛站在镜子前,许久之后才睁开。
其实最令他恼火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在搂着她的时候,她究竟是把他当成了什么?
他脱下浴袍扔到洗衣篮里,穿上自己的衬衫。
门外的罗深却还怔怔地站在原地,晕眩和颤栗已经过去,她心底软软地疼着,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次我没有想要拒绝你的,是你放弃得太快……”
。
回到夏溪假日酒店,罗深与一路沉默的上司进了套房,但时间尚早。
莫司晨一进门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房门半敞。
罗深突然想起手机一直忘记开机,忙找出来开了电源,启动程序刚刚守毕便听到一连串的提示音。
她瞪着不断闪动的信息符号,等那些提示音过去才打开来看。
居然有十几通的未接来电提醒,都是昨晚上打的,还有今天早晨的,号码五花八门,有莫司言,秘书室几位助理几乎每人都打了两三次,居然还有雷廷。
她坐在沙发上,想着要先回电话给谁,但电话已经又有来电。
这一次居然是雷廷,她犹豫着要不要接,铃声执著地响,然后她就听到了房间里莫司晨的声音。
“我就在房间,不信你就上来看。昨晚?当然也在。”
他说得十分坚定,话音刚落人就突然出现在房门口,望着她吩咐:“准备好资料,提前过去。”
她不敢多问,也没有回拨雷廷的电话,将文件整理好放进提袋,又拿了笔记本电脑,“可以了,现在走吗?”
他没有多说,率先走向门口。
。
约定会面的地点在另一幢叫积云楼的商务楼,是酒店专门的办公区,这里有好几个会客室,可以接待不同批次的客人。
当然,也有各种大小和规模的会议室。
“总经理,是二楼五号会议室,”罗深提示走在前面的莫司晨,“从那边上楼梯。”
走向楼梯,需要经过一楼的中型咖啡厅,是半开放式的门。
他们走过通道时,居然看到了叶佳眉。
她正与一个陌生女孩对着面坐在窗边的位置,她们两人也一齐向这边望了过来,朝莫司晨点了点头。
罗深微微向叶佳眉点头致意,脚步未停地走过。心想叶佳眉在朋友面前维持着良好的风度,对莫司晨的一夜失联表现得很大度。
上了二楼一转弯是一间茶水室,再过去才是会议室。
莫司晨看着门牌寻找五号会议室,罗深跟着走过一个半敞开的门时,突然听到里面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令罗深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你这样的人,居然是客房部经理?怪不得酒店会经营不下去。”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
然后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哥,你为什么朝服务员发火?”
罗深看看门牌,知道里面是一间会客室,她刚想迈步继续走,突然里面快速走出来一个人,因为没料到门口会有人而愣了一下,朝罗深仓促地弯身行礼后匆匆走开。
罗深看清了她胸前工牌上的名字:夏兰芽
部门:客房部
职务:楼层经理
夏兰芽的方向正是他们要找的五号会议室,罗深跟过来时莫司晨已经进去了,他对罗深的延迟有些不满。
罗深看到在会议室服务的正是夏兰芽,她因为受了刚才那位男客人的指责而显得有些不平静,脸上带着委屈却还在努力挤出微笑。
“总经理,”罗深悄声道:“刚刚路过的那间会客室里,有一个很厉害的客人,不,是兄弟俩,我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