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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聊天，如今社会，这样的贱人也是不少。
“过会儿再说，你们录口供什么的，怎么也得半小时吧我先抽根烟，再进去，你先忙你的吧，要不找领导汇报一下，早上不是没来开会吗”说着，不再搭理齐瑞兰，自顾自的点上烟，抽了起来。
齐瑞兰无奈，下了车，在关闭车厢门的瞬间，说了一句：“一会儿我下来，亲手拷上你”
“呵呵，你啊想得美”胡大发拉开车窗，向着外面继续喷云吐雾着，心里开始琢磨如何能够让这个军大衣说出点有用的信息来。唉对付这样的人，小利引诱一下，百分百就行了。胡大发想起吴叔的话，坑蒙拐骗偷的从业人员，大多数都是骨头轻便的人，别动手，动手就全招了。他们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还会有什么心存侥幸，反正罪不至死，痛快说了还能争取一个好的态度，就算是常来常往，也能给个面子吧
普通人，总是把这些小罪犯和窃国者用两种眼光来看，其实，多少有些不妥。作奸犯科当然要接受刑罚，但是那些窃取国家利益的人，更得接受重重的惩罚。否则，任谁都会想，偷几千是罪，偷几万也是罪，那为什么不更多点儿呢只有对于高规格的犯罪更加严厉的打击，才能把社会整体涤荡干净。但在平时，我们又是多么艳羡人家的职位、能力、权利呢
“进去”一位警官把带上手铐的胡大发推进了拘留室。还算早班，拘留室里面只有军大衣和胡大发两个人
“一会儿该你了啊”胡大发垂头丧气的坐在了墙角，瞥了一眼军大衣，“我可把你那事说了啊别怪我没告诉你”
“我的事什么事啊”军大衣不解的问。
“就那个什么医院团伙的事呗，我还问条子来着，这个算我揭发检举吗算不算立功表现来着还行，说是帮我问问”胡大发冷静的瞥了军大衣一眼，低沉的说着。
“嘿，有你这样的吗就算是说，也得我来啊你算干什么的啊就这个还跟我抢呢真有你的”军大衣瞪起眼睛，好像要打胡大发似的。
“你急什么啊我又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里，你说了不就算你的功劳了吗主要是我没有什么可以检举的了，上次用了，这次真没的说了。正好遇到你，我就先用了一下，没事儿的，你那个信息够咱们两个人使唤的，放心吧再说，你不是也用我的了吗”
“啊我用你什么了”军大衣被胡大发耍赖的表情激怒了，站起身，向着胡大发走了过去。
“你在车上编的故事，那就是我的，今天我先说的，你倒是问问啊这个故事是有版权的，知道吗以后想编故事，自己另外想一个。”
“嘿嘿，哥俩聊得挺欢啊都蹲着，谁让你们坐着来着你，蹲着还想去哪儿聊天啊来壶茶吧”拘留室和外面的大厅只是隔着铁栏杆，里面的一举一动、甚至于你稍微的大声说话，外面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一个警察搠指着两人，命令着军大衣，按照指令做。
“唉”军大衣点头哈腰，举手行礼，赶紧找个墙边蹲下，看着胡大发暗自磨牙，心中恨得痒痒的，可是一点办法没有，谁让他比自己先到呢
“唉，政府差不多了吧我刚才那可是有立功表现的啊这次给个机会吧，我回去肯定好好改，您再给说说啊”胡大发看见拘留室外路过的齐瑞兰，赶紧站了起来，走到铁栅栏边上，一边说，一边使着眼色。
“你说有什么团伙就有什么团伙啊具体在哪里活动你都不知道，这还叫立功表现吗”齐瑞兰看着手里的卷宗，白了胡大发一眼。“先在里面老实等着吧下午去分局”
“报告政府，我知道”军大衣听到这里，立马蹿了起来，冲到了铁栅栏边，就差双手伸出去抓住齐瑞兰这根救命稻草了。走到门边上时候，竟然还扭过头，向着胡大发投去了鄙夷的一瞥。那个意思明显不过，你想占我便宜，门都没有。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我们说什么呢啊”齐瑞兰的气势足以震慑所有的犯罪分子，眼珠子瞪起来，直接射出两道寒光，冰冷透心，比三伏天喝一瓶雪碧还好使。
二百一十九 快钱
“就，就他说的那个团伙的事，我知道我见过他们”军大衣点头哈腰、满脸陪笑的回答。
“真的吗”齐瑞兰故作姿态的白了军大衣一眼，好像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真的，必须真的，我向毛主席保证，一句假话都没有”军大衣就差举起手赌咒发誓了。
“要是假消息，你就等着吧”齐瑞兰转身，向着旁边的同事说道：“来，开门，把他带屋里来”说罢，拿着卷宗，自顾自的先走开了。眉目中，满含着微笑，也算是得意地笑吧
“胡大发同志，可以啊轻松的就把信息套出来了，厉害”眼镜知道了审讯结果，在军大衣没有回来的时候，先把胡大发从拘留室里面放了出来，打开手铐，拉着胡大发走到院子里面，递上香烟，攀谈起来。
“说了就好”胡大发点燃烟，看着天空中灰蒙蒙的雾霾，喷吐出一个烟圈，慢悠悠的说：“我主要是比较讨厌他们，没事跑到医院找钱去对付他们这样的，就得严办你说对吧”
“对对付小偷，就得严办”眼镜点着头，不经意间，触犯了胡大发的禁忌，自己却还没有感觉。
“唉也是讨口饭而已吧”胡大发看了一眼身边的警官，摇着头。
“嗳大发，你说这些小偷为什么要偷东西呢踏实的找个工作不好吗干这个多招人恨啊”
“呃”一再的触犯，而且还问一个小偷为什么去偷东西，你这眼镜是不是智商有点问题啊真不会聊天除非是你不知道我的过去，齐瑞兰没有和别的人说这个所里只有退休的赵警官、齐瑞兰、所长知道这个事算了，反正自己不干了，瞎聊吧胡大发心中仍然有些疑惑。“一句话，就是好吃懒做吧”
胡大发觉得解释的还是不够详细，继续说道：“主要还是这个来钱快，一上午，办三五个，怎么着也得来几千块吧你说，现在什么工作能半天就挣几千块钱啊物语横流，花钱多舒服啊谁还撅着屁股给人打工去啊直接出门转一圈，眨眨眼的功夫，好几千到手了唉”
“来钱快这个倒真未必了，半天几千块钱，可能还真没有那些骗子来钱快啊，打几个电话，发几个短信，直接就是好几万甚至几十万啊还有就是，现在人一般都不带那么多现金了吧，现在有那么多种支付方式，谁钱包里面还放那么多现金啊多数都是什么银行卡、信用卡了，要不就是支付宝、微信支付，一个钱包里面，最多也就装点打车回家的钱，多了都不拿着了”
得又从小偷聊到骗子了。胡大发不由得想起了吴叔。自己怎么认识这么多坏人呢自己快赶上江小鱼了，简直是从恶人谷修炼出来的。
“也是，不过现金还是要存在一定时间的。而且，就算是现在人都不带现金了，那些人也绝对不会没饭吃的要不很多人都开始摸手机了呢手机就是钱，一个手机，买的时候就好几千，比钱包里面的现金还多，就算是卖了，不值钱，也得一千块吧唉，出门看好了自己的财物，比什么都强，别给你们找事最好，对吧”胡大发从心里上，还是相当了解警察的。
“对这点最重要，自己看好了自己的东西，比什么都强不过最近要好得多了，现在手机都拿在手里了，一直盯着，不是看视频就是看小说，都不离手了，你说这样的，还有什么可偷的呢”
“呵呵你以为手机抓在自己手里就丢不了了吗”胡大发像是挑衅似的看着眼镜，心里想的是，只要我想出手，你放哪里，都一样。“你想想，路边那些盗抢的，不也很简单吗就在一瞬间，手机手机，在手里就没了一样的”
“对啊也是，那些骑摩托盗抢的，手可是很快的，有道理”眼镜想起这个话茬了，不由得点头称是。
“胡大发，你怎么跑外面来了，走，跟我上去一趟，研究一下对策”齐瑞兰从派出所的二层小楼走了出来，向着胡大发招呼着。
“恩”胡大发答应一声，扔了手里的烟蒂，走上台阶，“齐警官，那小子都说了吗”
“说了，还说的挺详细的呢我也向所长汇报了，咱们得准备一下，给他来个一窝端。”齐瑞兰脸色见好，显出兴奋的状态。
“那个人呢在拘留室呢我这么上去，能看到我吧，要不把手铐子再给我戴上吧”胡大发心里还是相当小心的。演戏嘛，不能怕麻烦。
“没事，关在后面了，下午给他送分局，估计三个月吧”齐瑞兰和胡大发交了底，并且打消了他的疑虑。“其实，我是真想亲手给你戴上一次手铐子，没事让你跟我得瑟啊呵呵”
“估计你没机会了”胡大发摇着头，低声回答着。跟着齐瑞兰上了二楼会议室。
“小胡啊快来，坐”所长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笑容满面，向着两个人招着手，“小齐，给倒点儿水喝茶吧，小胡”
能够收到如此优待，竟然能让警察给自己沏茶倒水的，胡大发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师父啊，你在里面能想象得到吗你徒弟我虽然没有挣到钱，但是能够让警察对咱这么客气，还算是和警察称兄道弟的，这不算是给您丢脸吧“谢谢，我就喝点白开水就行了”
“好，好，那就白开水”所长笑着招呼着，待两个人坐定之后，向着齐瑞兰说道：“小齐啊，你把刚才的审讯记录给小胡念叨一下，把咱们的准备工作也布置一下，让小胡听听，看还有什么不妥之处没有”
“好经过刚才对于那个盗窃嫌疑人的交代，在另外一个医院里面还有一窝嫌疑人，可能有四五个人之多，可以说，就是一个团伙。他们主要的下手对象，就是医院里面的外地求医者，这些本来就是属于弱势群体，到咱们这里了，人生地不熟的，就是丢了财物了，也很少有人能有那个时间来派出所报案，所以很大一部分人都认倒霉了。”
二百二十 尊重
“据上午那个嫌疑人交代，他们的活动地点咱们知道了，但是要在年底的时候尽快的对他们进行抓捕，否则很有可能他们会回老家过年去了，所以，还得需要咱们做一些工作，我也在协调医院的保卫部，调取最近的一些监控资料看一下，先熟悉一下吧。我准备下午就带队过去，尽快抓，也能为群众减少损失，平平民愤吧”
“下午就去啊”胡大发侧目看了齐瑞兰一眼，“我估计你下午去也是白去，看不到人的”
“为什么”所长代替齐瑞兰问道。
“一般他们能起那么早，并且既然是要盯着医院，那就得适应医院的工作、生活习惯，那里的病人、求医者都那么早去排队挂号，肯定他们也会那么早过去，上午完活了，吃个午饭，下午就回家了，一般情况下，上午有钱了，下午就不出门了，要不想着把钱花了，要不就是找地方销赃去了，他们里面没有劳模，不会想着靠这个干出一个万元户来的。”
“昨天晚上碰到的那个，估计也就是上午没干什么活，才下午、大晚上的还在忙活。他要是不缺饭钱，这么冷的天，没事在家歇会儿好不好啊所以，我建议，下午就不用去了”
“那也得找点事儿啊你的意思是，他们不在，咱们也跟着放假啊各回各家啊”当着所长的面，齐瑞兰嘴里仍然火气很大。
“小齐注意一下态度”所长听出来了，说话约束了一下自己的手下。
“要不这样吧，你不是找医院了吗，你就把最近的录像拿过来看看吧说不定也能看出来，明天他们过来，只要是有影像资料，咱们都不用等着他们再下手了，直接抓，不就快了吗”胡大发开始犯懒，而且绝对不想做无用功。
“恩我觉得行小齐啊，你去协调一下，先把录像资料拿过来，你们没事先看看吧如果上面有证据，明天也好直接布置行动”所长最终拍板了，齐瑞兰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小胡啊，今天这个事还是非常感谢你的啊要是没有你那一招，这些人还真不好说要逍遥法外多久呢我代表所里的干警，向你表示感谢”说着端着姿态，竟然向着胡大发敬了一个礼。
胡大发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也连忙站了起来，不知道应该还礼还是应该大方的接受。这种受到尊重的感觉真好，一刹那间，对于赵警官的怨怼，对于警察的反感，对于想和齐瑞兰的斗智斗勇的想法，都消失不见了。不管是暂时消失，还是以后再也不那么想了，胡大发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个正常人。
屌丝突然受到关注的时候，大多数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见，尊重别人能够给别人的心里投射出多么强烈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