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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杜姨和蔡姐分析，应该是三厨”
“啊三厨怎么会呢他和刘娟可是老乡的啊平时经常在一起聊天的，看着还不错啊”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杜姨分析了，第一，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说的就是这个，都捡熟人坑。哼第二，三厨早不走晚不走，出了事，连下午都没做，就辞职走了，你说怪不怪，以往走个服务员，饭庄还给开个欢送会呢，三厨在咱们饭庄也工作时间不短了，悄无声息地走了，这就是道理喽”
“对啊你这样一说，我还真觉得奇怪啊，就算要走，也得和大家道个别，说句话啊，真是走得一点响动都没有有点怪”
“怪，还有呢，中午你没见三厨从包间出来，臊眉耷眼的，还是周大厨和二厨一起送走的，就像是押着犯人似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没有不透风的墙，没过几天，饭庄上下就全都知道了，当然，每个人都不会明着说的。
时间会冲淡一切，新来的三厨很是和蔼，长得和周大厨有一拼，胖乎乎的，还戴个眼镜，见谁都笑眯眯的，见谁都打招呼，见谁都聊几句，男的递烟，女的递话，夸几句，逗几句，没出十天，上上下下都觉得这位新来的朱三厨，要比周大厨可爱多了。当然，出除了周大厨。
“大发，听说王主管又表扬你了”杜姨坐在马扎上，看着胡大发一个人在洗着最后的几个盘子，又想调侃一下了。
“哦没有吧表扬我干嘛”
“你还瞒着我呢我可听说了，王主管在好多人面前夸你来着，说你脑子灵活，观察力强，以后能成大事啊呵呵，没错吧”
“杜姨啊这话您可说了好几次了，就算有，那能怎么样啊不是还在后面刷盘子啊”
“你小子，还蒙我呢主管已经和老板说了，说让你有时间去前厅帮忙去呢，先熟悉外面环境，干干传菜点菜什么的，以后有机会，还说让周大厨教教你炒菜呢我都听说了，你还不知道呢”
“哦您说这个事啊”胡大发没有必要瞒着了，很多人都知道了，就这个事，胡大发还特意的和秋阳庆祝了一下呢“我这不是刚有点长进吗前面的事情，我可还真不太明白呢我也没怎么去呢您得多教教我啊”
七十 淡季
“呵呵你小子啊到现在才承认，真有你的。不过，我也不懂前面的事，不就是给客人看菜谱，点菜吗记着桌号，赶紧给人家做呗，有什么可学的，就这个，你还不会啊出去找个饭馆，吃几顿不就会了”
“是啊按照您这么说，也是不难啊”胡大发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
正说着，周大厨撩开门帘走了进来，看了两个人一眼，默默地走出洗碗间，到后门外，点着一支烟，伴随着两声咳嗽，抽了起来。
杜姨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嗳老周啊这才几点啊，你就开始休闲了，不去干活啊”
“中午，哪有那么多活啊只有几盘蛋炒饭，他们还解决不了啊”周大厨吸了口咽，对着杜姨接着说道：“你说这也挺奇怪的，这几天中午都没正经菜啊。比之前可是少了一半还多呢什么情况啊”
“哟这可是第一次啊你还开始嫌弃清闲了呵呵中午少，晚上热闹不就行了再说，都吃一年了，中午回家吃饭呗，晚上有聚餐，不也挺好的嘛”杜姨撇着嘴，嘲笑着周大厨。
“瞎说，去年这时候，生意可是挺好的，忙的要死，就是我刚来那年，生意也比这个强多了，也不知道前面咋了，是吃腻了咱们的菜式了，还是附近有什么新馆子开张了”
“没有吧我上班来的路上，没有看到什么新馆子啊”胡大发终于找到插话的时机。
“对啊我也没有注意到”杜姨给予了确认。“来，大发，洗完了吧，先坐着歇会儿，晚上还有活呢”
胡大发也是觉得很是奇怪，昨天自己休息，回了一趟家看看姥姥，今天回来，总觉得有些不太正常似的，但是又说不出，听到两个人分析之下，才醒悟，今天的活，确实有点少。“杜姨，昨天我休息来着，生意也这样吗”
“恩昨天中午也就这样吧晚上还行，洗了两车呢不比以前少啊”洗碗间也能通过自己的劳动了解外面的世界的，这就是一叶知秋的道理。
正说着，秋阳和刘丽丽走进洗碗间，直接就去找马扎坐了下来。
“哟稀客啊”杜姨没想到，刘丽丽竟然也进了洗碗间，在记忆中，一个月里，刘丽丽最多也就进来一次，她说是不习惯这里面的味道。“丽丽啊，你怎么今天又进来了。”
“杜姨啊估计以后我会经常来了不欢迎我啊”刘丽丽翘着嘴，一副不太乐意的样子。
“哪有稀罕还稀罕不过来呢丽丽啊杜姨给你介绍个对象咋样啊你现在有对象没呢”
“哎呦，我的好杜姨啊，您就省省吧我先歇会儿吧”刘丽丽一屁股坐在马扎上，连耳朵都捂上了。
“呵呵杜姨，您可真厉害啊”秋阳在一旁竖起拇指。
“秋阳，昨天你和大发干嘛去了，去哪玩了”
“啊我昨天上班呢，哪有玩去啊，您没见到我啊，我在楼上来着”秋阳也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哎呦，对啊中午还见着呢，看我这脑子”稍微一顿，就立刻找到其他话题，“嗳，秋阳，现在正是中午忙的时候，你两个怎么跑后面来了前面没人吗”
“杜姨啊您也觉出来了”秋阳有些无奈的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前面来了人不少，可是每人都要一个蛋炒饭，最多加个饮料，就没了唉丽丽这不都站累了，往日还能走动一下，这回，就剩站桩了。”
“啊不会吧，几十人，楼下都坐不满的啊怎么会没人来了呢”
胡大发在旁边听着，也觉得蹊跷，凑了过来。
“前面什么情况一中午就几十人吃饭没人了”周大厨扔了烟屁，也走了过来。
“人是有，可是进不来了。只能让人家去别的饭馆吃去了唉要不就得打包带走。”刘丽丽在旁边向周大厨汇报着。
“为啥啊咱们一层大厅坐满了，能坐下一百人左右呢，怎么才几十人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周大厨听得疑窦丛生，连忙问道。
“您还不知道啊从昨天开始就这样了，每天中午，进来三四十人，每人都占一个桌子，就要一个蛋炒饭，别的不要，每人还就占一台桌子，而且还不让别人坐，不和别人拼桌，你说能有什么办法啊”刘丽丽撅着嘴说着。
“一个蛋炒饭，吃完就走就是了，不和别人坐，那就一个人坐呗”
“您说的简单啊”秋阳接过话头，“这些人，就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粒一粒的吃，能吃一个半小时，就差给他热两回了，吃完就走，真是来一起来，走还一起走呢，您说多气人啊人家老顾客都没法等了，都去别的饭馆吃午饭了看着他们那个吃相就生气，可是也不能给他们打出去啊”秋阳说的更加委屈。
“啊还有这么吃法的，难道不饿吗”
“我看啊，他们就是不饿”刘丽丽瞪起眼睛撇着嘴，“有的根本半盘子都没吃完，就走了，可是就是慢吞吞的，催不得啊”说完，又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呢”周大厨眉头紧锁，可是一时之间，也没有主意。
“我去看看”胡大发觉得很奇怪，放下洗碗的手套，向外面走去。边走边想，这是什么情况呢都是吃午饭的，吃完回去还要上班的，怎么这样不通人情呢无非是拼个桌而已，不至于吧再说，吃个饭，还就一个蛋炒饭，能吃一个半小时，喂孩子吗就算孩子，也能吃完了。
胡大发从后厨走进前厅，登时有种走进学校课堂的感觉。前厅有大小桌面三十六台，大的坐四个人，小的坐两个人，还有两台大圆桌。可是现在，全部坐的是一个人，每人面前都很干净，只有一双筷子，一盘蛋炒饭，最多的就是放一瓶饮料。
每个人都不说话，沉静的吃着饭，吃的却是很慢很慢，每次夹起几粒米，至少要咀嚼三十次。确实，刘丽丽和秋阳说的没错，这些人根本不饿，难道是诚心捣乱来的吗胡大发走得也很慢，从后厨走向前台收银处。
蔡姐和几个服务员正在旁边站着，低声聊天，王主管也是没什么事情，竟然趴在桌上休息。一切都变了
七十一 捣乱
“主管”胡大发低声叫着，他还没有在中午正忙的时候从后面走出来过，今天是第一次。
“嗳大发，你怎么出来了”王主管有些惺忪的眼神，放佛刚睡醒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没人吃饭吗往日不是这样的啊”
“唉，昨天就这样了，说不清楚啊”王主管更没有主意了，摆了摆手，叫胡大发走到大门口，才说话。“这三四十人，昨天中午就过来了，中午就点个炒饭，最多要个饮料，还吃得慢，好多老客户十二点多过来，就没坐了，他们还不同意拼桌，唉，一下子影响好多生意啊”
王主管说得简短，胡大发也能听得明白。正说着，进来一个客人。
“您好吃饭啊”本来应该加一句，里面请的，但是里面没有座位啊，这还真是挺尴尬的。
“老板，我要打包”来的男顾客说着，还探头往大厅里看了一眼，倒是也没觉出什么异常来，只是觉得有点太安静了。
“哦打包啊好，马上给您做，蔡姐，给客人点菜”说着，王主管向着胡大发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样子。有什么法子啊，要是这样下去，中午就没有客人了，那还不赔死啊，过几天怎么向表姐交代啊真是愁人啊
胡大发仔细审视着这些食客，都是年轻人，有的看着还挺像学生的，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只有几个人，能看出来是社会上混的，手臂上还有纹身。而这些人互相不打招呼，都齐齐的面向大门坐着，来个客人，他们都一齐抬起头，行注目礼，要是不把客人看毛、吓跑才怪呢也怪不得刘丽丽，实在是受不了这集体目光，躲到洗碗间去休息去了。
他们到底什么来头，这是诚心捣乱吗正想着，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差点吓得跳起来，回神一看，是周大厨从后厨出来了。
“咋样看出什么了”
胡大发摇摇头，“没啥就是有些奇怪”
周大厨递给胡大发一根烟，自己走到门厅之外，自己先点上了，“咱们得想想办法啊这样可不行，这要是来上一个礼拜，生意全完了，就连晚上也没生意了老客户都知道了，谁还来啊现在幸亏是他们白天来。”说罢，看着胡大发，好像现在的胡大发是他的参谋长似的。
“大厨，咱们饭庄最近得罪人没有啊”胡大发皱着眉，开始了自己的摸索，“我看这个架势，好像是故意捣乱吧”
“得罪人这个还真没听说啊咱们开门做生意，能得罪什么人啊，就算是我们炒菜慢点了，做的不合口，服务不到家，下次人家不来了就是了，犯得着组团来占桌子不让别人吃饭吗”周大厨说着，摇着头，思绪烦乱，不知道从何想起了。
“按说，也对”胡大发烟抽到一半，直接把烟蒂扔了，转身进了饭庄，正巧碰上刚才那个打包的客人出来，走个对脸，看着那人笑眯眯的样子，心中一动，不知道碰了哪根筋了，只是心里一股不祥的预感。不会出什么事吧
胡大发和那个人错过身，又转头看着那人离开，突然想到什么，赶紧进了大厅，藏在门厅的立柱旁，往大厅里面看着。多数人都在咀嚼着快凉了的蛋炒饭，只有门口一个人，还有最靠里面的一个人抬起头，往窗外看着。
胡大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这是故意的，那个人和这些人是一伙的。就是来看看情况如何的。
不管看出什么，最后的办法是什么，如何解决才是现在最关键的。作为饭庄的领导，王主管和周大厨已经茫然了，剩下一个胡大发，还算清醒。
“王主管，我想咱们这样试试吧”胡大发向王主管点头示意了一下，和王主管一起又走了出来。“主管，您找个人，到后厨把刘丽丽叫出来，在找两个眼神好，记性好的服务员，咱们说个事”
“啥事啊大发，你还遮遮掩掩的”周大厨也走过来，问着。
“咱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吧我想个办法，您看成不成”
王主管吩咐了服务员，叫了几个人出来，又去招呼刘丽丽，才转头向胡大发问，“你说说，什么办法”
“行了，大发，你说说你的想法吧大家也出出主意”王主管还是不太相信胡大发，但是相信众人智长，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主管，一会儿咱们这几个记性好的服务员，按排走进去，就记住这些人的模样，明天开桌的时候，就给他们安排在一个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