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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国是做建筑的，建筑商跟别的商人不同，陈齐农从小也没接触这些，他爸的产业他可能不懂得管理，以后一切得靠他自己了。”
“嗯。”因为张玉云经历过父母被抓的事，对于现在陈齐农的境遇她感同身受。
送走张玉云后，一回到城南别苑蓓荷园，江羽龙就把杨小军与靳勇叫过来。
靳勇说：“我们若要去查看现场，需征求一下牛团长的意见。你我都是平头百姓，是没有理由去勘察事故现场的。”
“陈齐农不是受害者家属吗？”
“家属也是不能破坏现场的啊。”
“明白了。”
“除非得到牛团长的帮助。不过很难，因为我们不是警察。”
很多事，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
很多人，都想像自己就是救世主，却天天面临着自己的生存问题。
“牛团长？那你赶紧跟他联系一下。”
靳勇正要给牛林打电话，陈齐农电话又响了。
“你好！”
“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需要你来确认一下，经我们勘察，排除他杀可能，希望你能过来签一下字确认一下。”
“好。”陈齐农一脸悲痛，答应了。
“什么？”江羽龙听说排除他杀可能，很意外，“这能说是意外吗？”
但靳勇却说：“这样也好，他们该收集的收集了，我们也免得让牛团长难办。”
于是靳勇就跟牛林打了个电话，让他撤离现场后，晚点安排人来清理现场。
陈齐农先开车去办理手续去了。
江羽龙觉得现场太过惨烈不适合张蓓荷去，就交待李德花照顾她，并叫张兆强自己来城南别苑取车。
张玉云留给他的是一车黄色的车。他开着张玉云的黄车，靳勇与杨小军开着余金霞的红车，三个大男人开着两部女性开的车，又去了宏亨时代。
公安人员一撤离现场，靳勇、杨小军、江羽龙三人就溜进了1172室。
还没清理，现场依旧一片过火后的灰烬。
白天所看，比昨晚上来用手机手电筒看时更清楚，更惨烈。
昨晚被烧焦缩成一团的四具遗体早已被抬走了，地上只留下警察勘察现场时所画的人体倒在地上的图示。
江羽龙进门后，就拿出手机，把整个房室该拍的都拍，却在一根柱子后面拍到了一双皮鞋，当然皮鞋上有警裤。
穿着皮鞋与警裤的，当然是一个人。
“我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牛林在空荡荡的1172室里发出声音，把江羽龙他们仨吓了一跳。
“牛团长，你可不能这样吓人啊！这里刚死过四个人啊！”江羽龙跟他开了个玩笑。
“江羽龙你这小子！你能想到是凶杀，难道我不会想吗？”
靳勇一进门并没跟江羽龙一样全屋乱窜，而是蹲在警方标示尸体记号位置的旁边查看：“这里应当是餐厅位置。”
牛团长点点头：“是，确实是餐厅位置。”
靳勇站起身：“餐厅到大门口，距离不过六米，如果是火灾，不至于一个都不跑。”
“你的意思是，发生火灾时，他们已经死亡了？”
靳勇寻思一会：“有这种可能。”
牛团长又看了看地上所标的四个人遗体位置图示：“没有太多挣扎，没有离开餐桌位置超过一米。四个人当时在吃饭，会不会被毒杀后再纵火？”
“不，是五个人。也不是毒杀。”
江羽龙听靳勇这么说，认真地看了一下，但地上明明只标了四个人啊。
江羽龙看不出第五个人：“五个？”
“您看，这个位置应当是凶手坐的。”靳勇指着有两个人形图示中间有一个间隔的位置给牛林看。
“你的意思是，死者认识凶手？被杀之前他们在吃饭？”
“我只是这么分析。对了，首长，我觉得您不要变更原先的勘察断定，还是按意外事故先结案吧。”
牛林对他点点头。
江羽龙搞不明白：“既然不是意外，为什么要按意外结案处理啊？”
靳勇伸出手指，指着被火烧成炭黑的天花板说：“因为上面。”
江羽龙立即明白，靳勇指的是牛林的上司，但讲不通啊，陈志国跟牛林的上司有什么关系？
靳勇平时不说话，在分析时却有说不尽讲不完，怕江羽龙听不明白，又解释了一下：“你想，他们五个人能在一起吃饭，说明这人与陈家很熟。陈志国是什么人？他是建筑公司的负责人，所认识之人，非富即贵。”
江羽龙接话说：“你的意思是：能够在短时间内把四个人杀了之后，放一把火把这里烧得一干二净，肯定是为了掩盖什么？”
“有可能来找什么东西。只是现在这里被烧成这样，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了。”
“到陈志国家中找什么东西？找东西也不用非得杀光了，再烧成这样呀！太残忍了！不过，什么火能让这里烧成这样？”
这里所有东西全烧光了，只有灰烬。
“能把这里烧成这样的火，太多了。你是学化工专业的吗？”
“不是。”
“不是的话，就不跟你解释太多了。”
“哎呀！不行，你肯定得教我啊！”
“一时半刻说不清楚的，以后再教。”
陈齐农办完手续也到了，在他来之前，牛林已经撤了。
“走吧，我们也回吧。”江羽龙怕陈齐农看久了又伤心，来清理现场的人马上来了。
他的电话响了，是张悦兰打的，想起昨晚张悦兰跟他有约。
接完张悦兰电话，江羽龙让他们仨先回城南别苑去，自己在车上等张悦兰与她的美国爸苏林中。
江羽龙的车没停在地下车库，停在地面的道旁。远远地看见张悦兰拿着江羽龙的那件外套，蹦蹦跳跳地从单元门出来，站在路旁找车。
“你的美国爸呢？”
“你没开兆强哥的车？怎么是一个黄色的车呀？”张悦兰并没回答他的疑问。
………………………………
第166章 青福饭店
“兆强的车当然兆强他自己开咯。你美国爸怎么还不下来？”江羽龙没见苏林中出现，又问了一句。
他想，礼节性地跟他们父女俩吃个饭后就赶紧溜走，因为还有很多事等他去处理。
张悦兰上了车，把江羽龙那件外套放到后座上，说道：“他昨天就溜回去了。”
“那你昨晚还叫我上去跟他聊天。你想吃啥，我请你吃饭？”江羽龙发动了车，开出小区。
江羽龙想也是：前天晚上到青城的苏林中，本就时髦超前，现在见到比自己还老的高雅英肯定感觉不好，自然很快就溜之大吉了。
想必之前来青城，只是为了找回女儿而已。
张悦兰笑而不答，不过她马上又变了脸，问道：“这辆车你买了送给谁的？”
“我买车送人？我等着有人送车给我开倒是真的。”
张悦兰在车中这里看看，那里瞅瞅：“这车明明是哪个女孩的呀！你是不是跟谁好了？”
江羽龙懒得跟她解释太多，也不答谁的车，继续问：“你想去哪吃饭，你说吧。”
张悦兰两眼一眨巴，神秘兮兮地说：“我们到你爸开的青福大饭店二楼餐厅吃闽菜好不好？”
江羽龙记得青福大饭店曾经是他父亲江大福的产业，现在哪是江家的产业了：“可以，不过我陪你吃完饭就要回去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张悦兰两只眼睛笑成一条缝：“吃完饭，陪我坐一会呀。”
“吃饭的餐厅有什么好坐的呀。”
“不是……前天晚上，你走后，我爸不住家里，我给他在那开了一间房，今天还没退……”
“你直说，叫我陪你去退房就行了呗。”
“哎呀，不和你说了。”张悦兰撅起嘴唇，别过脸，不理他。
她心道：这只不解风情的猪！她是想让江羽龙陪她到没退的客房里坐一会。
而江羽龙此时在想青福大饭店的事，才没空去想她的这些小心思。
以前对江福实业的产业并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所以只听说青福大饭店是江家名下的产业，自己却从未触及到这家酒店的业务。当上次听余金霞所说，整个江福实业资产，拍卖的拍卖，过户的过户，不知道这家青福大饭店能否幸免于难。
开进青福大饭店停好车，上了二楼餐厅，发现来的已不是闽菜餐厅，而是西北风味的青城菜系餐厅。
只有两个人吃饭，江羽龙就找了一个靠窗处的四人小桌。
张悦兰拿着菜单问：“这里怎么变样了？”
“变了就变了吧。”
“那我们换一家吃吧。”
“既来之，则安之。只是吃一顿饭而已，坐着吧。别挑剔了，悦兰大小姐！”江羽龙心中感慨青福大饭店的变迁。
“你俩吃饭，能不叫我吗？”苏林中竟然出现在他俩面前，已在张悦兰身边座位上坐了下来。
“苏叔叔！”江羽龙站起来，跟他打个招呼。
“坐坐，坐下来吧。”
张悦兰抱着苏林中的手臂，惊讶地问他：“爹地，你不是昨天就跑了吗？”
江羽龙看了一眼苏林中，见他已经穿上厚衣衫，并不是前天接他那时的模样了。不再冻得发抖的苏林中，此时神采奕奕，年青俊朗，要不是知道他就是张悦兰亲生父亲，看张悦兰双手抱着他的手臂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上，还真以为他俩是一对小情侣。
“没人送我，我怎么去机场啊？江羽龙你说对不对。”
“对，不对……”
江羽龙听到苏林中问的又是个两难问题，他不知怎么回答了。
回答对，像是说这二货真的连去机场都不会走。当然，他不可能连机场都不会走的，不然怎么来青城的呢。
回答不对，也不行，既去机场接他来，在他走时也应去送送他，哪怕是客套一番，这是一种礼节。
苏林中笑了：“哈哈，点菜吧。”
“好。”
“江羽龙，前天晚上天太黑，没看清你的模样。今天一看，更帅气，更英俊。”
“谢谢叔叔夸奖啊。苏叔叔今天的打扮，年轻，威武，活力十足！”
张悦兰放开她爸的手，对江羽龙说：“你俩能不能不要这样互相夸来夸去的，听得我都有点不想吃饭了。你们夸我啊！夸我一句，快夸我！”
“哈哈。你很漂亮，很可爱，可以吧？”江羽龙只好这么说。
“这还差不多！”
苏林中也笑了笑：“对了，我三年前住在这里时，这饭店不是对福建人的身份证住店半价吗？怎么这次没半价了？”
“你还用身份证吗？不是美国籍吗？苏叔叔也是福建人？”
江羽龙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当然是福建人。我拿的是绿卡，福建户口还在啊。”
“我不清楚这家饭店现在谁在管理，以前确实是福建人开的，现在应当不是了吧。”他说这话时，有种遗憾的心情油然而生。
听苏林中所说，连福建人住店优惠都被改了。
以前虽然没在这里住过店，但来这里吃过饭。来这里吃饭，除了因为自家开的外，最重要的是冲着闽菜来的，没想到已改了菜系。以前做闽菜时，在青城四星级酒店中，这算是规格不错的一家，所以进来的客人当中，老乡不少。
现在餐厅不仅没遇见其他老乡，连吃饭的人也寥寥无几。
江羽龙此时在心里怪自己。以前他都不愿意去碰“父亲”江大福的事业，所以根本就不了解青福大饭店经营情况，苏林中问的这个饭店半价的事，他自然无从说起。
吃了饭，江羽龙想溜了。张悦兰见没退的客房她的爹地还住着，也想溜了。
但苏林中非拖他们上去不可。
上了楼进了苏林中住的客房，苏林中立即关上门，神秘兮兮地告诉江羽龙，他攻破了这家大饭店的后台，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苏叔叔，你是黑客？”
苏林中依然表情神秘地说：“嘘！你可不能这样说你苏叔叔！”
“你看。”苏林中打开他的趣÷阁记本，打开一个软件，指给江羽龙看。
苏林中给他看的是一堆数字，江羽龙并没看懂：“这些是什么？”
“你看，这是三年前我到青城时住在这里得到的营业数据。那时候这家酒店生意非常好，虽然福建人住店享受半价，但住店的福建人还没占百分之十啊，所以收入并没减少多少。”
“这个说明什么？”江羽龙并不明白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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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异常数据
“你看现在的。”苏林中又把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