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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轻响,接着电子闸口同时打开,“深水乌贼”猛然发力,瞬间就从5号闸口窜了出去,同时身边黑影闪过,“深蓝潮”竟然反应速度和它旗鼓相当,从6号闸口窜出来和它并肩而行。
有错位!
谷口绪奈美正关心“夜颜昙花”的位置,“深水乌贼”凭借着强劲的启动速度,在出闸的一瞬间已经压过了它大半个马头的距离。
电光石火间,谷口绪奈美判断有机会,立刻悬身提臀,示意搭档继续加速侧压,要借启动速度优势挤占四号马道,尽可能的切入跑道内圈。
六号位“深蓝潮”的骑师也是打着同样的盘算,想借着自家赛马更优秀尽可能在一开始就夺取更好的跑动位置和空间,猛烈挤压“深水乌贼”的跑道,想把它压在身后。
双方骑师选用了同样的战术,但“深蓝潮”的骑师没想到“深水乌贼”明明血统一般,竟然启动速动那么快,虽然挤进了五号道,但“深水乌贼也挤进了四号道,双方成了紧贴在奔跑,还差点发生了碰撞,速度同时大降。
别的赛马可不会管他们怎么样,马这种动物竞争意识都非常强,一旦开始奔跑了,身边还都是同类,那是死活都要分个胜负的,后位赛马瞬间追上,就在第一个弯道处挤成了一个大疙瘩。
“比赛好激烈,现在二号位居头马,一号位居第二令人吃惊,第一个弯道过后,赛前大热门六号深蓝潮和五号深水乌贼挤在了一起,双双落后,位居中列。”
“好危险,它们贴得太紧了,极有可能发生骑手刮伤事故!”
“深蓝潮的骑师是久保成一,他压过去了!诶,深水乌贼遇到麻烦了,它的位置被别人卡住好,深蓝潮超过去了!它摆脱了六号的纠缠,它追上去了,它抢到了四位,不,三位,它还在追!”
“诶,等等?快看,深水乌贼在干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番马
赛马比赛竞争通常都相当激烈,胜负仅差半个马鼻的情况经常出现。为了保证公平性,这些年世界各地的赛马场也没闲着,开发出了大量赛马设备来辅助。
比如开赛前会把赛马装进闸箱,关在闸后,以保证没有马可以抢跑;
又比如闸箱会给赛马一个轻微的推动刺激,以便让所有马都能自主的反应过来,能一起起跑;
甚至竞马场都经常会举行“试闸赛不计成绩,无赏金”,免费提供闸门和场地给幼年马练习,以保证所有马都能适应起跑工具。
为了保证赛马的公平性,人类也算全力以赴了,但有一点始终不好解决,就是排位问题。1号位是最靠近内圈的起跑位,开局就占便宜,谁都想要,最后只能依靠抽签。
“深水乌贼”抽到的是5号位,严格说起来,这位置不算糟糕,同时它也在开局时便成功将4号位的“夜颜昙花”压在了身后,但同时又受到了6号位“深蓝潮”的挤压,差点一起人仰马翻。
在转过一个弯道后的第一个直道,“深水乌贼”又遇到了一个危险,8号在强超2号时,两马发生了碰撞,让谷口绪奈美不得不强行提缰缓速躲避,以免“深水乌贼”也一头撞了上去不只是好心,而是在高速跑动中,撞上去谁都没好果子吃,这更多是在保护自己。
而就是这一提缰,让谷口绪奈美心瞬间凉了一半,感觉这次比赛黄了,但她也算颇有经验,赶紧悬空侧身,示意“深水乌贼”别放弃,快点切入内圈,咱们一起从内圈追赶,拿不到第一,就争一下前三。
不料“深水乌贼”根本没服从她的指令,它不喜欢挤在几匹马中间跑,更不喜欢跟在别人身后吃屁,眼见“深蓝潮”超过了自己,别的马又卡住了自己的位置,顿时火冒三丈,一扭头竟向外圈扎去,那里空空如野,没马和它抢地方。
它不懂内圈更近的道理,它只知道自己要跑,要甩开蹄子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大步流星地跑!
“左,左!乌贼大人,切内圈!”谷口绪奈美也不敢强行摆正“深水乌贼”的马头,这么高速的情况下,那极容易摔翻,只能连连发出口令,急得要吐血。
“深水乌贼”听不到,它眼睛已经红了,就盯着正在加速的“深蓝潮”,被甩到后面的耻辱深深刺痛了它的心,它才是最强的马,不可能接受这种侮辱!
它鼻孔喷着粗气,毫不犹豫就拐了弯,脱离了在内圈挤成一团的马群,转到外圈才开始重新加速,完全已经忘记了雾原秋的威胁,它现在就是在为自己奔跑,谁也别想拦住它!
这时候就是雾原秋敢拦它,它都敢一头顶上去!
重蹄落地,草皮飞溅,泥点四射,没有了干扰,它的速度猛然上升了两个等级。
“5号深水乌贼开始跑外圈了,这是骑师的抉择吗?”长谷也没想明白谷口绪奈美为什么要做这种选择,跑外圈都不用想,只是看看就很蠢。
滨田表示同意,连连点头道:“这可不是个好选择,其实完全可以在弯道内圈跟随,等到了最后的直道时再切出外圈,一决胜负,现在这样做太早了!”
他也不看好骑师的想法,哪怕内圈挤了些,以深水乌贼刚才可以和深蓝潮并肩缠斗的那股劲头,哪怕一直被卡着位置,最后直道拼一下,还是有希望超过几匹马,争取一下季军或是殿军的,那同样是个小小的荣誉,但选了外圈,最后极有可能一无所获,直接就被踢进“未胜利赛”了。
可惜了,骑师胆子倒是挺大,就是脑子不太好使,有点浪费了那么优秀的马。
滨田这么想着,目光再次投向了第一集团军,也就是2号、1号、6号和9号,赛马只在乎冠军,哪怕“深水乌贼”在起跑阶段竟然和潜力之星“深蓝潮”硬刚了一把,但输了就是输了,失败者不值得过多关心。
他马上叫道:“现在差距已经渐渐拉开了,现在跑在一位的是2号,6号深蓝潮不愧血统优秀,久保成一也不愧是优秀的骑师,他们正死死咬在后面,也许下个直道就能分出胜”
“诶?诶,等等!5号,5号又追上来了!”
“5号不是真的追上来了?好机会,这个弯道有机会切入内圈!奇怪,为什么?明明有机会为什么不切入内圈?这还能加速,真要在外圈一直跑下去吗?”
“骑师是谁?好大胆的想法,对自己的搭档有着非同一般的信心,宁可放弃内圈优势也要让自己的搭档自由奔跑,了不起啊!”
“骑师是资料呢?”滨田开始疯狂翻手边的纸,赛前做功课时他看过,但只记得5号骑师是个无名之辈,好像从来没赢过,现在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快拿资料来!听众朋友们,5号开始发力了,它在外圈轻松超过了9号,紧紧咬住了1号的尾巴,而且它还在加速,似乎打算就这样跑到终点”
长谷也急了,看着赛道上“深水乌贼”正像发了颠一样狂奔,明明身处外圈,跑动距离更远,但硬是追上了第一集团军,目前处在第四的位置上,而等再过了这个弯,内圈的优势就消失了,在最后的直道上,所有的马就会开始全力冲刺,拼的就是爆发力。
那以5号“深水乌贼”突然发力展现出来的持续加速能力,哪怕现在还落后几个马身,但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草地一哩赛全长1600米,也就是一英里的距离,是短途冲刺赛,一般各竞马场的最好纪录都保持在90秒左右,哪怕新马赛都是幼龄马参加,体力和经验都不太足,通常也不会超过100秒,转眼间一众赛马就拐过了第二个弯道,奔着看台观众席来了。
这就到了赛马最令人疯狂的时刻了,一群热气腾腾的马如同流星划过夜空一般直冲而来,那种冲击力哪怕不是直面,仍然能让人肾上腺素飙升,更何况现场的观众几乎全都买了马券,谁都盼着自己能赢,更是控制不住的大脑充血,声嘶力竭地叫喊。
雾原秋也霍然起身,同样望着已经进入最后直道,集体开始进行最后冲刺的马群。前方的数匹马是为了夺冠进入“一胜赛”,而后方的马已经基本注定要被分进“未胜利赛”了,但仍然不得不进行全力冲刺如果冲线时间比第一名晚8秒,就会记一个“钝”,累积两个“钝”就会被记一次“警告”,“警告”两次后就会被强制禁赛三个月,而当三次禁赛后,这匹马就会被强制退役,再也不准踏入赛场,只能送进屠宰场。
跑得太慢的马,没资格占用竞马场的参赛名额,因为没人会投注到这种马身上。
雾原秋并没有购买马券,但眼前场景如此激动人心,又关系到他下一步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心脏同样控制不住的“砰砰”直跳。
丽华和千岁也很激动,一边一个紧紧抓住了雾原秋的手臂,目不转睛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赛马,屏息等待最后的结果。
谷口绪奈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了,“深水乌贼”现在正全力狂奔,周围的一切全成了浮光掠影,她只能凭着之前骑乘“深水乌贼”的经验,拼了命的悬蹬调整自己的重心,只求别给它增加负担,发指令什么的就别提了,但仍然感觉自己随时有可能落马“深水乌贼”发狂了,身子起伏的频率比平时训练时至少要快了三成,要不是她多多少少适应过,这会儿人早从马上滚了下去。
风声带着隐隐约约的呼喊声钻入了“深水乌贼”的耳朵,它充耳不闻,就盯着前面全力奔跑,现在敢跑在它前面的,只有之前敢和它叫板的那匹小公马了,它绝对不允许自己跟在它后面吃灰。
如果不是口中有衔铁,它八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要长嘶出声,但就算不能肆意鸣叫,它身上的血管也开始根根暴起,感觉长久以来积累在自己身体内的力量来了一个大爆炸,每一分肥膘都在急速燃烧,让它在直道冲刺中竟然还能持续加速。
“深蓝潮”也在全力冲刺,它也是自己马群中的强者,哪怕能感觉到“深水乌贼”很强也从不想输,但强大的压迫感还是寸寸逼近,令它越来越不安。
它已经没有力量用来再加速了,终于忍不住歪了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黑影带着一股子强风猛然和自己并驾齐驱,并且还在一点一点向前。
它不服,但它真的榨不出力量了,哪怕背上的骑师正拼命发出口令,要它再努一把力,但它真的榨不出来了!
要输了
“深水乌贼”终于在离终点还有不足百米时超过了“深蓝潮”,导播室里的长岛和滨田也激动起来,齐齐嘶吼:“5号!5号超过去了,难以想象,第一个弯道就落后竟然逆转了!5号深水乌贼现在拿到了一位冲线了,一番马就是5号深水乌贼!恭喜它,它可以直接去一胜赛了!”
“赢了吗?”
谷口绪奈美是看到前方的广告板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冲线了,而这时黄金马场的工作人员正一脸狂喜的迎面冲过来,手里挥舞着毛巾、毛毯和马衣一方面是赢了高兴,另一方面也是要赶紧给马擦汗穿衣服,免得它感冒生病,现在这马身价大幅上涨,更加不能马虎了。
马速慢下了下来,谷口绪奈美这才听到零星的欢呼、大量的叹息声以及少量的咒骂声,在场的人就没几个下注“深水乌贼”会赢的,手里的马券基本全成了废纸。
但谷口绪奈美不在乎,因为真的赢了啊!这是她的首胜,也是“深水乌贼”的首胜,永远值得纪念的一天!
她一瞬间忍不住热泪盈眶,伏身抚摸着马颈,颤抖道:“乌贼大人,谢谢你!”
“深水乌贼”才不鸟她说什么,慢走了两步停了步子,喘着粗气转头瞧了一眼,转身冲着“深蓝潮”就是一口白沫喷了过去。
这攒了一路量可不少,喷了“深蓝潮”小半身,连骑师都不能幸免,而原本很暴躁的“深蓝潮”这会儿没脾气了,精神萎靡,斜了马头竟不敢回望。
谷口绪奈美则吓了一跳,连忙跳下马用力抱住“深水乌贼”的马头,生怕它得理不饶人,还想过去给人家两脚,同时连连向久保成一鞠躬:“抱歉,久保桑,它的性格比较顽皮,请别和它计较。”
久保成一都快四十岁了,是正牌骑师,什么马都见过,哪怕半条裤子上都是白沫也没生气,翻身下马冲谷口绪奈美说道:“很大胆的战术,后生可畏,了不起!”
“这”谷口绪奈美一时无言以对,路线不是她选的,她有一多半的路脑子里根本没想法,全部精力都放在自己别失了节奏落马上了,实在不敢被正式骑师这么夸赞。
久保成一也没再说什么,冲她点了点头就赶紧去安抚“深蓝潮”了。新马第一次参赛最好能赢,不然赛马精气神要被打掉一大截,不赶紧安慰安慰,这马可能连续好几场比赛都要发蔫。
“深水乌贼”才不管别的,眼见敢和它叫板的小子垂头丧气地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