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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
老吴拍了一下脑袋，歉意道：“哎呀，忘了很你说了，我们处理场换老板了，这位就是我们新老板的儿子，姓徐，今天也是第一次过来。”
“田老板，你好！”徐东拱了拱手。
“徐兄弟，幸会幸会！”
田老板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换了老板会不会影响今天的交易，万一白跑一趟，不仅浪费了油钱，还会耽误时间。
仿佛是看出了对方的顾虑，老吴连忙安抚道：“田老板，你放心，我们的收购价比同行还要高半个点，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就好，吴经理你的话，我还是信得过的。”
接下来，两人关于收购价，直接“吵”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才勉强搭成了共识。
老吴开始安排员工卸货。
徐东对田老板挺好奇的，于是趁着卸货的空闲时间，直接向对方提问道：
“田老板，这些废品从哪弄来的？”
“大部分都是从下面乡镇收上来的。”田老板很给面子。
“有成本吗？”徐东问的很含蓄。
田老板大有深意地看了对方一眼，索性开诚布公道：
“很多乡镇地区，尤其是农村地区，基本上都荒废了，我们就是想付钱，也找不到付款对象啊？”
“当地警察不管吗？”
“都荒废了，哪来的警察？干我们这一行的都被称为拾荒人，徐兄弟，拾荒是合法的。”
拾荒人？倒是很形象。
“你们通常在哪里活动？”徐东换了一个问道。
“基本上就在燕京周边地区，太远了容易出事，其实每个地方都有当地的拾荒群体，很少发生过界的情况。”
“如果过界了呢？”徐东锲而不舍地问道。
田老板嘿嘿一笑：“那就只能凭拳手说话了，谁的拳头硬，当然就听谁的。”
“警察……”
徐东刚想开口，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眼下这种大环境下，出了城市，基本上就等同于“出国”。
上面就算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田老板也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不过这个话题很敏感，于是出言打岔道：
“徐兄弟，你这边在哪发财啊？”
“没有发财，在市电力公司混日子，比不上你们这些大老板。”徐东笑着回答道。
“好单位啊，我年轻那会儿也想找一份安稳工作，只可惜进不去，想捧铁饭碗都没机会。”
“现在也可以进啊？”
只要肯花钱，什么国企进不去，大不了和他一样，只负责安保工作就是了，毫无门槛而言。
田老板摇摇头：“现在不行了，下面好几百号人跟着吃饭呢，都是亲朋好友，不能不管。”
徐东点了点头，接着顺口问道：
“田老板，听你口音是豫州的，你是豫州人？”
“没错，老家牧野的，我们那边生活条件差，都快混不下去了，只能就来闯荡。”
“怎么不在燕京买房？”
徐东很好奇，对方怎么看都不像买不起房的人。
田老板叹了口气：“年轻时做事冲动，留下了案底，户口迁不过来。”
“呃，可以试着找找关系……”
“找了，都没用，尤其是你们这边，更是严的要死。”
事实上，这事也不能全怪市里，首都地区目前总共有一亿人口，再不出手限制，整座城市迟早要崩溃。
徐东连忙安慰了几句。
田老板挥了挥手：“过年之后，我打算把家搬到商都，那边怎么说都是首府，肯定比牧野靠谱。”
“商都是综合交通枢纽，整体上还是不错的，不比一些沿海小县城差。”徐东赞同道。
“希望如此吧！”
……
下午四点，在待了两个小时后，徐东载着徐爸离开了废品处理场，本次慰问，总体效果还不错。
回来后，尽管都五点多了，但徐爸还是去了公司，明天公司开年会，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拍板。
徐东送完老爸，直接回了四合院。
看到爸爸回来了，乐乐端着小碗跑了过来：“爸爸，吃炸鱼，炸鱼好好吃。”
徐东直接用手接过油炸小黄鱼，放进嘴里嚼了起来，又脆又香，味道那是非常不错，比之前的油炸小鱼干好吃多了。
之前购买大黄鱼，没想到对方居然耍了一个小花招，在大黄鱼的底部，还掺杂了大约十斤重的小黄鱼。
大黄鱼的价格可是小黄鱼的两倍。
徐东气愤之余，也无可奈何，只能自己认栽，不过这次歪打正着，冲着油炸小黄鱼的美味，多少弥补了一点“遗憾”。
“嗯，这鱼是奶奶炸的吗？”
乐乐摇摇头：“是大伯娘炸的，炸了满满一篮子。”
“少吃点，不然又要长胖了。”
徐东顺手拿走了碗里的最后一条油炸小黄鱼。
“大伯说吃鱼长不胖的。”乐乐鼓着嘴反驳道。
徐东一边啃着小黄鱼，一边摸着小女儿的脑袋：“别听你大伯胡说，油炸食品最容易长胖了。”
乐乐顿时觉得嘴里的鱼肉不香了！
第三百零七章 视察面包厂
大年三十终于到了。
吃过早饭，徐妈把家里的事都交给了两个儿媳妇，自己则是带着徐婷来到了面包厂。
临近春节，面包厂的销售越来越火爆，很多人都把长棍面包，当成了走亲访友的最佳礼品。
因此，面包厂没有放假。
虽然没有放假，但过年期间的工资涨了一倍，再加上能分到更多的面包屑，绝大部分员工都是乐于接受的。
下了出租车，徐婷看着可乐面包坊的招牌，一脸的难以置信：
“妈，这就是你的面包厂啊？”
这厂子可比她想象中的大多了，大门也气派，原本她还以为就是个小小的面包坊呢，没想到老妈居然如此牛叉。
老爸变了，现在老妈也变了！
“嗯。”徐妈矜持地点点头，“咱们快进去吧，大过年的厂里生产任务重，不来看一下我不放心。”
“这厂里总共多少人啊？”
“现在有两百三十五人，年后还要扩招，总人数大概要四五百人，你要不要过来帮我忙？妈给你安排个部门经理当当。”徐妈诱惑道。
“算了，玲玲和小旭还要上学呢！”
徐婷尽管很心动，但考虑到一双儿女和老公，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充满诱惑的建议。
徐妈有些不甘心，大儿媳就不说了，没这个本事，娜娜一开始还好，结果来了几次后，现在也是兴趣全无。
再说了，儿媳妇们再好，哪有亲身女儿贴心？
于是继续劝道：“等玲玲考上大学，再把小旭转学到这边来，这样不就行了？”
徐婷依然摇摇头：
“还是不行，来了我们住哪啊，总不能租房子住吧？”
“租房子有什么不好的？大不了我帮你出租金。”徐妈大包大揽道。
“还是算了吧，我们家又不是没有房子，租房子哪有自家的房子住得舒服。”
徐妈叹了口气：“我看你是舍不得马杰吧？他在津门工作，你们本来就两地分居，来我这边又不影响你们见面。”
“妈，马杰年后可能要升职，到时候会调回廊舫的。”徐婷解释道。
“行了，妈说不过你，咱们还是进厂吧！”
门卫早就看到大老板了，见到徐妈过来，赶紧打开了通道。
“张总，过年好！”
“过年好，纪经理在厂里么？”徐妈问道。
“在的，纪经理上班后，一直没有出去过。”门卫回答道。
徐妈摆摆手：“好了，你忙吧，我们进去了。”
“张总慢走！”
徐婷挽着老妈的胳膊，一脸笑意：“妈，你这总经理的气势拿捏的不错啊，有个成语怎么说的，对了，不怒自威！”
“什么不怒自威？妈这叫平易近人。”
“是是，平易近人。”
进入厂区后，徐妈首先带着女儿参观了一圈，一路上不断有人问好，徐妈很亲切，每一声问候都会回复。
很快，两人来到烘焙区。
“张总，您来了。”
徐妈点了点头：“嗯，今天烤炉有没有出问题？”
厂子里使用的都是电烤炉，而且还是二手的，小毛病有不少，经常出问题，有一次还差点引起火灾。
自此以后，烘焙区都有专人看着。
“没有，从昨晚到现在，一切正常，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那就好，过年生产任务重，一定要给我看好了。”徐妈提醒道。
“张总，您就放心吧！”
……
逛了一圈，徐妈带着女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虽然不经常过来，但办公室还是要准备的。
“妈，你这办公室不错啊！”
徐妈坐到办公桌前，放下手提包，随口交代道：“冰箱里有喝的，想喝什么自己拿。”
徐婷打开小冰箱，里面有瓶装水，还有菊花茶和人参茶，只不过需要现泡，品种还挺丰富的。
怕麻烦，她直接拿了一瓶瓶装水。
没喝两口，敲门声响了起来，还没等徐婷反正过来，徐妈朝门口喊了一声：
“是纪经理吗？进来吧！”
“张总，过年好！”
“老纪，这是我家老二，今天陪我过来看看，你就叫她小徐吧！”徐妈指着女儿介绍道。
“纪经理，你好！”徐婷主动打了个招呼。
“小徐，你好。”
纪经理赶紧点了点头。
客套过后，徐妈开始询问过年期间的工作安排，纪经理准备的很充分，对答如流。
“老纪，别的公司都有过年福利，咱们要不要也准备一份？”徐妈询问道。
“这个…徐董和叶总专门交待过我了，咱们这边有面包屑，已经算是非常好福利了，没必要再浪费钱。”
纪经理回答道。
主要原因还是公司账户上没钱，上个月的补贴，市里面都还没到账呢！
“就算不发东西，发点奖金也行啊，什么都不发，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徐妈自己也是工人出身，当然能体会到这种失落感。
纪经理苦笑一声：“我也想发，可是公司账户上真没钱了，上个月的工资都还没着落呢？”
“你没去市里催催吗？”
“去了几次了，都没用，市里也缺钱，说是要等到下个月。”
“下个月？下个月黄花菜都凉了。”徐妈没好气道。
“唉……”纪经理深深叹了口气。
徐妈喝了一口水，“下次再送粮食过去，一定要当场兑现补贴，收不到钱就不交粮，谁怕谁啊？”
“张总，这事……”
纪经理有些踌躇，关键是张总手上没实权，其实公司的一切，都是徐董和叶总说得算。
“你放心好了，这事我会跟你们徐董商量一下的，不会让你们难做。”
纪经理尴尬地笑了笑。
“好了，没事你出去忙吧！”徐妈挥挥手让对方离开。
纪经理走后，徐婷立马调侃道：“啧啧，妈，原来你还做不了主啊？”
“哼，我管不了公司，还管不了你爸么？”
徐妈没有一点恼羞成怒的迹象。
“呃……”
徐婷被驳斥的哑口无言，他们家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好像都是老妈管家，她爸虽然不算妻管严，但怕老婆是实打实的。
“你妈我只是经验不足，不想管而已，真要管，你看看谁能拦得住？”
徐妈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
“好啦，妈，您老最厉害。”徐婷配合道。
第三百零八章 公共澡堂
相较于管理者，徐妈其实更像是一个监督者，况且家里还有三个宝贝孙子，她也不可能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管理公司上。
充其量，每月来两三次就不错了。
“妈，等玲玲大学毕业了，我让她过来帮你。”徐婷退而求其次。
“那还要三四年呢，再来可就没什么好位置了。”徐妈郁闷道。
徐婷笑道：“那时候她才刚毕业，要什么好位置，随便安排个助理就行了。”
“现在国家包分配，你不打算让玲玲进体制内吗？”徐妈意外道。
“不了，现在体制内的工作也不轻松，你看看我，再看看马杰和老三，哪一个真正轻松了？还是放自家公司放心些。”
“你弟那是瞎忙。”
“也不是吧，东子去年不是出了好几次差吗，还有后来的加班，忙起来也是个把月不落家。”徐婷感慨道。
被女儿这么一说，徐妈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
“唉，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他帮你爸开公司呢，你爸哪懂什么开公司，都是东子在背后帮他出谋划策的，你弟就是懒！”
“这男人啊不怕懒，就怕没本事，你看马杰，勤快是勤快，恨不得没日没夜的赚钱，可有什么用？
还不如老三的一个小建议呢，直接让我们家赚了两千万，顺便还拿到了燕京户口，我和马杰奋斗一辈子都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