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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了什么,承认得毫无保留,“是,是我布的局,怪你得罪的人太多,你得罪了秦苏,我看你不顺眼,自然要拉她联盟,是我暗示她让你在这个世界消失。可是我没想到,她太急迫了,那个什么宋先哲也莫名其妙进来搅局,不然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安然站在我面前和我讲话?也怪那个秦苏太贪心,又太蠢。你的性命是小,你肚子里秦家的种才宝贵,她闯了那么大的祸,凭绍恒的实力,怎么能自保,自不量力,反过来威胁我,我嫌她麻烦,索性就解决她了。就算你知道了这个答案又能怎么样呢?你今天能安然走出这里都难。只要我一个电话拨出去,外面埋伏的人,就会冲进来。而他们只会听我的话。”
“你不会愧疚吗?”沈如期脸色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那也是一个生命,它还那么小。”
“愧疚?”萧惠恩讥笑,“我为什么要愧疚,那个孩子的存在比你的存在还危险,除了它对于我来说,挺好的,我没有你那么多慈悲的心怀。怪就怪在你霸着秦太太这个位置,我那么爱绍恒,为什么不能坐那个位置,论出身,论相貌,我哪里比不上你?而且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就讨厌所谓柔弱善良有慈悲之心的人,我装这样的人,已经累了,我只会觉得他们虚伪,他们的柔弱善良不过只是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找的借口。沈如期收起你那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然后站在道德至高点评判我。你觉得就凭你,能对我做什么呢?现在我都承认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可能到时候还是你求着我放你走,还说不定呢!”萧惠恩神色得意,好像整件事已经成为定局。
时间静默了三两秒,突然白色的幕布上又泛起画面和声音,但这次画面的主角成了萧惠恩。
萧惠恩惊慌地回过头,那画面上的人也随之回过头,狰狞的神情一致同步。
“沈如期。。。。”萧惠恩诧异得说不出话来,“你什么意思?”
沈如期坦然一笑,“我想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多丑陋,还有,既然你认罪了,我会让你受到相应的惩罚。”
“惩罚?”萧惠恩冷静下来,嘴角漫不经心勾出一抹笑,“就凭这个视频,沈如期你蠢吗?这个视频根本不可能成为定案的证据。”
“我知道。”沈如期的口气很淡定,“我说的惩罚,并不是指法律的惩罚,我也知道这个视频成不了证据,也知道如果走司法程序的话,萧家肯定会保你,与其浪费这样一个好的素材,不如让它到了对的人手里。你也说了,我不重要,但我当时肚子里的孩子很重要,所以,你涉及让我失去了这个孩子,你猜秦家会不会放过你,你说,你多爱绍恒,多想坐秦太太的位置,那么,你猜,你演了那么久姐妹情深的萧惠茹会不会放过你?如果让萧家非要舍弃一个人的话,你觉得你会被留下吗?而且,你真的能确信,你爷爷,会为了你对抗整个秦家?”
萧惠恩深深愣在原地,沈如期说的每句话都没有错,她杀了秦家的孩子,哪怕沈如期再怎么不受宠,她这是明摆着和秦家过不去,她觊觎秦太太的位置,就是和萧惠茹过不去,萧惠茹还不至于蠢笨仁慈到不和她计较,沈如期又说得对,萧家向来都是偏疼爱萧惠茹的,从小,她无论多么努力,都得不到萧惠茹一半的注意力,所以,她才装得很萧惠茹一样的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可是暗地里,她并不是这样的人,伪装的面具也总有一天会被摘下。现在她的面具被血淋琳地摘下来,露出那样残忍,无情,狠毒的杀人犯形象。
萧惠恩一下子害怕起来,她苦心经营的这么多年,怎么可以一下子覆灭?她等了那么多年,想要攀上的位置,怎么可以再也没了可能,她慌张地从口袋拿出手机,“沈如期,我也不想动手,但是我不可能让你把这个视频带出去,我不能让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萧惠恩拿着手机的手很颤抖,眉头深锁,眼睛注视在方小的屏幕上,无论她怎么操作,手机都是无服务的状态。
“不用努力了!这个仓库的信号都被屏蔽了,而且,这些视频在这说话的功夫,已经被发到他们的手机上。”沈如期的神情淡淡,好像在谈论无关紧要的天气情况。
“不可能。。。”萧惠恩一下子将手里无用的手机甩在地上,抬眸间,眼眶一片血红。
手机砸在地上,蹦出一道弧迹,再落地,造出声响,原本完整的屏幕,碎裂数条细痕。
萧惠恩的视线落在那无用的手机上数秒,她拼命抓着头发,神情扭曲,眼里都是不可置信,这让她怎么接受,她虽从小扮乖顺,但骨子里都是不可一世的,骄纵不可控的,如今被人这么设计,甚至放在手心里,搓扁揉圆,她怎么可能甘心。她缓缓抬起头,看着沈如期,下一秒,猛地朝着沈如期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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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如你所愿
沈如期完全没有预料到萧惠恩会扑过来,站好的身子猛的被袭来的力道一震,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她倒在的地方,大片的灰尘被扬起。
萧惠恩冲过来顺势趴在沈如期的身上,眼神凶狠,射出凌厉的光芒,双手掐在沈如期的脖颈处,用力再用力,“沈如期你去死吧。”
倒在地上的沈如期立马反应过来,抬起双手,使劲挣开萧惠恩的桎梏,“萧惠恩,你放开我。”
这时失去理智的萧惠恩哪还会听沈如期的话,见她挣扎反抗,更是加重了力道,眼眸的猩红如同火焰喷发,凶狠而扭曲的表情,完全没了平时知书达理的模样。
萧惠恩脸上这样类似凶狠的表情,沈如期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但如此凌厉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她知道此时的萧惠恩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随即使出全力,推开萧惠恩的袭击。
萧惠恩终归是女生,平时并没有受到专业的训练,在力道方面其实和沈如期不相上下,由此,沈如期很快就挣开了萧惠恩拧在她脖子的双手,她就着沙哑的声音,目光灼灼,试图说服萧惠恩,“萧惠恩,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在直播,你现在这个样子,看到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况且,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你觉得秦家会放了你?况且,秦老太才刚正式宣布我是秦家名正言顺的孙媳妇,你动了手,就是和秦家作对,你想过后果吗?”
萧惠恩微微一愣,趴在沈如期身上肆意袭击的动作顿然停了下来,她当然知道她真要杀了沈如期,后果很严重,可是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就算她现在不杀了沈如期,沈如期会轻易放过她吗?她顺顺坦坦活了二十几年,享受了二十几年的好日子,唯一的坎坷不过只是对秦绍恒的爱而不得,可是转念一想,她要是真动手杀了沈如期,那可是什么退路都没了。沈如期哪怕再不怎么受宠,毕竟代表的是秦家,她在摇摆犹疑,在两个相害之间取其轻。
沈如期见萧惠恩僵住,知道萧惠恩已经开始动摇,继续接着说,“我没你那么卑鄙,想取人性命。”
“那你要什么?”愣住的萧惠恩听到这句话,猛地回过神来。
沈如期半坐起,推了推萧惠恩,“到这样的地步,你对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她虽然不喜欢秦苏,可那好歹是一条生命,不清不楚就这么没了。她更为肚子里那个无辜消失的生命而觉得愤怒。
萧惠恩脸上的表情柔和不少,如果真要说愧疚的话,也只是因为她不想承担相应的事件的后果,她享受了二十几年的做错事不用承担后果,早就不知道愧疚是什么东西。可是,她现在犯的这个错,她心里清楚得很,萧家就算再怎么疼爱她,也不会替她兜着,和秦家对抗,更何况,对于萧家,她并不是最受宠的那个,豪门的冷酷无情,她见识得也不少,看得也透彻,她对萧家不抱希望。可是她不甘心,就这么结束,她心里明白得很,只要活着她才有机会,眼前的沈如期成了唯一的突破口,思及此,她的态度软了下来,眼神躲闪,从沈如期的身上下来,站正,“其实,那些事情我也不想发生的,真正动手的人是秦苏,我也没有明确让她动手对你做什么,是她理解得那么极端,她也不想动手的,可是她太嚣张了,她烂命一条,还要拖着我下水,我的命可比她金贵多了。”她的余光瞥过沈如期,“但,事情总归发生了,我…。”她顿了顿,“我很抱歉。”
沈如期看着萧惠恩的神情变动,好像那话里的抱歉真如其事,可是这句道歉里,沈如期感受到的只有恐慌,一种怕承担结果的恐慌,她动了动身子站起来,轻轻拍了衣服上的灰尘,眸光清冷无边,“你真的觉得抱歉。”
萧惠恩的心一颤,害怕被戳穿,重重点了点头,眼神诚恳,“真的。”
这时,仓库的铁门突然被打开,门框和地面摩擦,发出沉重哐当的声响,随后就是一大堆涌进来的身影。
仓库的灰尘被这大的动作扬起,脚步声纷杂,沈如期和萧惠恩,不约而同差异地向门口望去。
落入沈如期视线的身影很眼熟—是秦绍恒。
眼前的秦绍恒眉头紧锁,视线在她们的身上扫过,眸光深冷,望不到底,一脸的不悦显然,长臂轻抬,牵住沈如期的手,对向后面的人,开口,”陈警官,你们该知道怎么做?“
后面的陈警官一脸威正,重重点头,眼神示意后面的人。
此时的秦绍恒拉着沈如期,三步并两步,直往仓库外走。
留萧惠恩还站在原地,茫然无措,她想冲上去开口解释,她怎么能在心爱的人面前这幅模样,可是,还没等她迈开步子,后面穿着制服的警察,快速上前将她扣住,她的双手被铐住,无法动弹,她哪被如此对待过,一下子红了脸,下意识气势上来,拔高了音量,“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凭什么抓我?放开我。”可扣着她的动作,纹丝不动。
身后嘶吼的声音渐渐小去,沈如期被秦绍恒牵着已经走到了仓库的门外。天幕上的圆月高挂,特别适合团圆的氛围,可那月光冷寒,直往沈如期的心里钻,她凝神片刻,那晚也是这样沉沉的夜晚,可是那晚的月亮她无暇看个轮廓,只是满眼的鲜血,像是要铺满杂草丛生的泥地。
坐到暖和的车内,体内的暖意才稍稍融开,驾驶位的霖风自觉的升起隔板,空气静默得快要凝出一堵墙,一堵敲不破,砸不动的墙。
秦绍恒还牵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的迹象,她不敢挣扎,或者说不想,此刻,她才觉得后怕起来,有些假设在脑内不断膨大,如果萧惠恩一意孤行,要和她硬磕呢?是不是从此后,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呢?
转过头,秦绍恒薄唇紧抿,几分苍白,纤长的手指撑在太阳穴,眼皮遮住漆黑的瞳孔,刀刻般的轮廓,密长的睫毛轻翘,她想开口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转过头,让那沉默继续蔓延。
车子行得很平稳,光影在他们的脸上掠过,斑驳一片,有太多的情绪在这样的斑驳里汹涌。
沈如期数不清过了多久,车子才停下,霖风拉开车门,他们走了出来。
公寓的楼层灯光通明,沈如期有种很强烈归家的温馨感,这种感觉在她的心底爬升,渐渐涌上心头,她的鼻尖一酸,眼眶渗出水雾蒙蒙。
她被动地被秦绍恒牵在后面,身后霖风在说话和他们告别。
电梯正巧停在1楼,他们跨入电梯,18层很快就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又开启,他们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堂皇通亮的走廊金光烁闪,漆黑的实木门锁输入匹配的密码,应声开启,又被关上。
她跟着他走进客厅,客厅的摆置还如寻常,空旷的客厅内灯光暖融。
秦绍恒坐在沙发上,眼角爬满深深的疲惫感,扯了扯大衣的纽扣,声音冷得恰似能冰封十里,“你没有什么话要说。”
话自然是有的说的,可是沈如期不知如何起头,恍恍抬起头,“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秦绍恒显然要和她讨个明白。
她迟疑半分,“错在自己一个人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情。”总归是个中规中矩的答案。
“然后呢?”他仍不肯罢休。
“错在选那么偏僻的地方。”她试探开口。
“沈如期!”他怒喝一声,像是满腔怒火都装在这一声。
她茫茫看着她,还要再说什么?
他对着她无辜的神情,怒火更旺,“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不然呢,难道是单枪匹马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不自量力?沈如期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秦绍恒显然很生气,一把抓住她细弱的手腕,目光灼烈,“你早就知道仓库那件事背后的人萧惠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