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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妮妮,已经将刀子收入刀鞘,腾出手,又把她绑了起来,她想趁机抗争,但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只能祈祷,宋先哲能尽快赶到,说服妮妮放了她。
妮妮绑沈如期之后,搬了张凳子,坐在她的面前,狭细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沈如期被迫抬头看着妮妮,落入视线的脸庞并没有丝毫没有慌张,却有着和这个年纪严重不符的阴厉,她下巴传到一阵疼痛,是妮妮加重了力道,似乎恨极了她。
“等先哲哥过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是如何相爱的?”妮妮冷冷开了口,嘴角上扬,表情阴狠,眸子里都是对沈如期的厌恶。
沈如期挣了挣身子,试图劝服妮妮,“妮妮,你年纪还小,爱一个人不是这么爱的?”
“你懂什么?”妮妮咬了咬嘴唇,松开沈如期的下巴“如果不是你出现,先哲哥也不会不要我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只有先哲哥了,你不知道他对我意味着什么,他是我活下去的光。如果,如果我得不到他,别人也别想得到他。”她语气里的决然,如同是淬了毒的冰刃。
沈如期浑身颤了颤,她实在想不到该是如何的经历才让年纪这么小的妮妮有了这样可怕的想法。她好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用自己的想法衡量一切。这样的人,沈如期可能真的劝服不了,大概能做的只是尽量不去激怒她。
沈如期微合了合眼,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如果真的到时候,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她不得不做这样的打算,她这一生的记忆一帧帧在她的脑海播放,她想起很多人的模样,但有个模样在她的脑海里像是扎了根。她感觉心口某个地方刺痛般跳了几下,如果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他会在她的墓碑前掉一滴眼泪吗?她竟然也不确定答案,沮丧袭上心头。
她不想事态是最糟糕的发展,还想活着,她肚子里有个鲜活的生命,也还有新的充满希望的未来,可意志并不能支撑她发软的身子反抗挣扎,绑着的绳子也束缚着她,但她不能这么放弃,她抬头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寻找恰当的机会。
这时,沈如期的手机铃声又响起,屏幕上闪烁的不是宋先哲的名字,是秦绍恒。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能接起这通电话,听到秦绍恒的声音,可是电话兀自响了几声,妮妮盯着那个名字不为所动,烦躁的将手机摔在地上。“吧嗒”,手机掉在地上碎掉,如同沈如期破碎的燃烧了不到三秒的希望。
妮妮从凳子上起身,烦躁在沈如期面前踱步,她在等着宋先哲的到来,她要和他对峙,问他为什么辜负了她。这样的想法让她很烦躁,她揪了一把头发。
沈如期和她一样等着宋先哲的到来,她们虽然期待的不一样,但同样觉得时间被无限拉长。
终于,宋先哲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废旧工厂,他叫的是沈如期的名字。
愤怒布满妮妮的眼眶,一把拉起沈如期,刀尖又抵在她的腰间。
沈如期本就浑身没有力气,又被挟制,只要踉跄跟在妮妮的旁边,她被妮妮带着走向高台,妮妮用绳子将绑在她高台的架子上,她挣扎了几下,都像是蚍蜉撼大树,毫无功效,她低头,下面便是腾空的地面,只要妮妮割断绳子,她摔下去必死无疑。
沈如期没有像此刻离死亡那么接近,她脑海里浮现出父母从高楼上跳下来的画面,那一刻,他们是不是也像她此时的慌张?她额头和后背渗出密密的细汗,腹部传来的隐隐疼痛,让她嘴角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妮妮,你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残存的理智和强烈的求生欲让她保持住镇定,还想劝服住妮妮。
但妮妮丝毫不理会沈如期的话,她现在只剩下仇恨,被自己一个造出来的被背叛和辜负的仇恨,她紧紧咬着牙关,眸子里猩红一片。看着宋先哲出现在她的视线。
宋先哲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危险的画面,沈如期被绑在高台上,妮妮手里拿着尖锐的刀刃,懊恼和愧疚充斥在他的脑海,是他,让沈如期陷入了如此的危险的境地,但这个时候,他必须保持镇定,只有他才能救沈如期。
“妮妮,你在做什么?”他不过轻柔唤了她一声,沈如期便看到妮妮的眼神里闪着光。
妮妮嘴角勾出一抹温柔的笑,但很快,那些照片和声音窜到她的脑海里,她的脸上恢复了阴冷,“先哲哥,你不要再拿这些温柔骗我了,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情,你说你喜欢沈如期,你骗了我这么久。”她嘶吼着带着哭腔。
“妮妮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不要把如期牵扯进来。”宋先哲眉间染上浓重的焦虑和害怕。
“如期?”这两个字如同一个魔咒彻底让妮妮疯狂,“先哲哥,你叫的真是温柔。她哪点比我好,我在你身边整整五年了,从你什么名气都没有,到如今炽手可热的大明星。你还记得有段时间我们一个活动都接不到,房租水电费都快交不起了,外面天又冷,只能每天吃泡面。那段日子她都陪过你吗?你才认识她多久,她怎么可以轻易夺走我们这么深刻的感情。”
宋先哲当然记得那段日子,那个时候他也不忍心看着妮妮和她一起受苦,便想让她走,可她不走,一脸倔强地和他说,“我不走,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跟着先哲哥。”妮妮年岁小他不少,他一直以为她对他只是恩情,从没往那方面想过,后来他名气大了,事业生活都顺风顺水,他对她也不错,房子车子都一一替她配妥了,她一个女生在沪城也不容易,这些也一直跟着她,所以他对她也很阔绰。没想到,却让妮妮误解,到今天这个他非本意的局面,最让他通心的是,他怎么可以让沈如期陷入这样危险的局面。
但当务之急,是稳住妮妮的心态,不能让她过于激动,宋先哲继续说道“妮妮,我知道,这些年你跟着我,很不容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我希望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妮妮拿着刀刃的手停在半空中怔了怔,她想要的向来不就是一个他吗?“哈哈哈”她冷笑三声,眼眸里都是阴冷与决绝,她的口气很平静,“先哲哥,你难道以为我待在你身边,是想图什么荣华富贵?我想要的是什么,先哲哥一直难道不知道吗?”她说到这,敛眉低头顿了几秒,眸子的光暗沉了沉,又继续说道“先哲哥,这个世界上你对我最好,也只有我最爱你。”
她话音刚落,就拿着刀刃割沈如期的绳子,一下又一下。沈如期此刻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用上什么力道,让绳子断裂得更加快。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汗渍从她的额头淌下来,绝望充斥在她的心头。“对不起。”她在心里默念,对不起那个还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的小小的生命,对不起那么多爱她的人。
沈如期的眼眶渐渐不甚清晰,不知道混了汗渍还是眼泪,模糊间,她好像看到一丝熟悉的身影,她摇了摇头,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妮妮停止了割绳子的动作,粗壮的绳子,割裂处只剩下细细的一条,还和上面的绳子联结着,妮妮手里还握着刀刃,心如死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还差一点了,先哲哥,你说,你来得及救她吗?”
她刚说完,扔下刀刃,一下子从高台之上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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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好像从来没有看透过他
惊慌袭上沈如期的心头,她身子悬在半空,仿佛听到绳子一点点裂开的声音,她的手下意识抚在肚子上,是她没有能力将这个小小的生命带到这个世界,是她对不起这条鲜活的生命,想到她辜负了它,大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耳畔的风吹散了她鬓角的发丝,外面的暴雨哗啦啦下着。
她恰在喉咙口的呼救还没来得及出声。
突然,一个人影落入她模糊的视线,一个力道从绳子传来,有人抓住了那条绑住她的绳子。
她还有获救的希望,于是僵着身子不敢动弹,生怕因为自己的用力而下坠,她能感受到那个人使了很大的力在拽住这根绳子,有血渍顺着绳子蜿蜒淌下,狰狞的红色落在她的手臂上,刺眼得很,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期,再撑一会。”
她蓦地睁大了眼睛,那个声音,是秦绍恒。心漏跳了几个拍子,一下子许多情绪涌上来,泪水更是肆意。可是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绳子上淌着的血渍越来越浓厚,她嘴唇微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眼泪不住的掉下来。
秦绍恒用了很大的力才把悬在半空的沈如期住。这样僵持几秒,宋先哲也走上了高台,一起帮忙把沈如期拉了上来。
被拉上来的沈如期受力跌落在高台,秦绍恒一把抱住她,她被紧紧圈在怀里,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让她觉得心安,不自禁呜咽哭出了声。
宋先哲立在一旁,攥紧了拳头,他暗暗气愤自己,如果不是他,事情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步。
秦绍恒轻轻拍了拍怀里的沈如期,语调缓柔,“如期,我们回去吧。”
沈如期微颤的身子蜷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
于是,秦绍恒抱着沈如期走下了高台。宋先哲跟在后面,始终像个不相干的局外人。
这时,后面的霖风也带着警察赶了过来。
跟来的警察勘测了现场,掉下高台的妮妮倒在一滩血渍里面,已经没了生命体征,没人再去关系她的爱恨情仇。
涉及到人命,事态严重,沈如期他们一行去警察局简单包扎了伤口,录了口供。
折腾到凌晨,警察局的事情才结束。秦绍恒要带着沈如期去医院做一个详细检查,她很困倦,不过是普通的擦伤,已经包扎好,没有大碍,身子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她现在只想回去休息,不经意略带撒娇的口吻说,“绍恒,我们回家好不好?”生死的危机解除,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秦绍恒的手落在她乌黑散开的长发上,脸上是不自觉宠溺的神情,“那就先回去。”
宋先哲站在远远一旁,她离他那么近,可却是隔了一整个银河系。她在警察局对着他说,“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可是,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都原谅不了自己。他不能保护她,偏偏还因他,她受到了伤害。
她和秦绍恒亲密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他任凭淅沥的雨打在他的身上,好久都没有动一步。
车内。
沈如期的视线落在他层层包扎的手掌,“疼吗?”她问。
秦绍恒勾了勾嘴角,似乎很满意她的关心,“不疼。”
坐在驾驶位的霖风默默的升起了隔板,拒绝这碗味道过于浓厚的狗粮。
车子平稳行驶在回去的路上,天空露出鱼肚白,有阳光穿过云层映照在车窗上。
“绍恒,我好困。”她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那就睡一会。”秦绍恒轻轻将她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沈如期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她的内心充满着劫后余生的欣喜,混着碎落的阳光,他宽厚温热的肩膀像是能撑起整个世界。他们十指紧紧交叉握着,她动了动,他攥得更紧。
他眉头紧紧拧着,表情很凝重,她没有看到。
她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又暗了下来,窗外又开始淅沥沥飘着雨,她转身,对上一个宽阔的胸膛,她没想到他还赖在床上,他深邃的眉峰微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也不知道他梦里也在思考什么,神情这么严肃,她扯了扯嘴角,调皮的舒展开她的眉峰,她陷入这种恶作剧的趣味中,猛地,手指被抓住,秦绍恒睁开了眼睛,他澈亮的墨瞳里闪过一丝温柔,他一下子起身,压住她。
沈如期僵直了身子不敢动,被子被扯开,她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一条干净的睡衣,领口已经滑到了锁骨处。她下意识想到他要做什么,脸颊绯红,伸手拉了拉领口。
但他只是一直看着她,那样的眼神太炽烈,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灼出一个洞来,她眨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也回看着他。
她突然很庆幸,她还活着。
他看了她良久,也没有出声,然后轻柔将她抱进怀里,“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他终于开了口。
她的心里密密麻麻生出一些小欢喜,这种小欢喜浇灌在她的心里,开出了五颜六色的花。
好像之前的恐惧,惊慌,迟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手圈在他的腰间,她还活着,真好。
他们在床上赖了很久,直到沈如期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
“想吃什么?”他说。
她想了想,“我们今天包馄饨吃好不好?”
“好。”他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