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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绍恒走上前,理了理秦慕笙额前的碎发,说,“好。”
他的动作很温柔,这样的场景落在沈如期的视线,她的心闷了闷。
他们都走之后,沈如期走到秦慕笙的病床前。
秦家的基因都很优秀,无论外貌气质都是上乘,秦慕笙的容貌随了苏蕴玲多一些,有种古典的雅致美,但又多了秦谦的温润,苍白的脸色让她更惹人怜惜,秦慕笙勾了勾嘴角,虚弱抬起手臂,握住沈如期的手,说,“如期,你帮帮我劝劝毅腾好不好,让他不要离开我,我知道他爱你,我不计较,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没有爸爸。我打电话程毅腾都不接,你能不能帮我找找他。”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人不心疼都难。
沈如期想起之前的那通电话,拿出手机拨出了号码,很快电话被接通,“如期。。。。。。。”
沈如期还没开口,秦慕笙伸出手要接过她的电话,她只好把电话递给秦慕笙,秦慕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精神“毅腾,你回来好不好?如果你不回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我做错了什么,那也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对面的程毅腾依旧声音冷冷,“把手机给如期。”
秦慕笙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毅腾,我错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现在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
程毅腾嗤笑一声,“毁掉一个人的一生成全的爱情,秦慕笙你会不会太自私了。”
秦慕笙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情绪平稳下来,说,“如果你觉得我现在活着是错误的,这条命我可以不要了,你不爱我,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你,你觉得你可以被原谅吗?你没有错吗?”
秦慕笙的话让程毅腾一怔,如果不是他,那一切都不会发生。所有义正言辞的声讨,顿时没了底气。他挂断了电话,秦慕笙冷笑了两声,心如死灰,她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心跳仪发出了警报声,门口涌入一堆人。
苏蕴玲一把推来沈如期,秦慕笙再次被送进手术室。
只剩下沈如期一个人立在空旷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让她作呕,她拿起手机,拨出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起。
“程毅腾回来吧。”她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慕笙很爱你,为了爱你,连命都可以不要。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总归是爱你的。”
那边停顿了很久,程毅腾才开了口说,“沈如期,对不起。”
素色的窗帘随风动了动,她裹了裹身上的开衫,她心里其实很羡慕秦慕笙能够不要命去爱一个人,她是个很惜命的人,可能真的做不到,她深吸了一口气,“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当时提分手的人是我。人生中很多事情,哪有那么多对不起的计较。程毅腾我们不可能了,回来吧,和慕笙好好在一起,生个乖巧伶俐的孩子,好好过一生,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不好?”
他闷声了很久,才缓缓说,“好。”
海风吹过程毅腾的发间,脚边的啤酒瓶空了一个又一个,他有什么资格和沈如期说对不起,秦慕笙说得对,当年的那件事,他也是间接的凶手,又能磊落到哪里去,他摔碎了手里的瓶酒瓶,哐当一声,碎片在水泥地上崩开,他双手抱头,蹲下来,大声哭了出来,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孩子,可事实上受了委屈的人并不是他,是另外一个人,更让他沮丧的是,他不能替她讨回公道,那个人他很爱很爱,但他不仅保护不了她,还让她陷入了那样的困境。他有什么颜面道出当年的真相。他捏紧的手机上闪烁的是医院的地址。他蹲了好久好久,脚都发了麻,才站起来,胡乱擦开眼泪,拦了路边的计程车往医院开去。
医院内,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秦慕笙才又从手术室推了出来,她还是一脸苍白,不同的是苏蕴玲手里抱着一个啼哭的婴儿,面上露出温柔的神色。想来是,秦慕笙动了胎气婴儿早产了。
苏蕴玲见着沈如期,脸立马拉了下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没人欢迎你。”
沈如期刚想离开,秦绍恒一把拉住她,对着苏蕴玲说,“妈,我知道你对如期有误解,但如期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尊重她。”
苏蕴玲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见秦绍恒神色不悦,低声咕喃了几声没有说出来。
本该喜悦的时刻,因为沈如期的存在,病房的气氛有些尴尬。
不多久,程毅腾走了进来。秦慕笙见着程毅腾的身影,立马有了精神气,“毅腾,你快来看,这是我们的女儿,长得很可爱。”
因为秦慕笙的喜悦,没人在这个时刻追究程毅腾的离开,刺激秦慕笙,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程毅腾视线扫过沈如期,恹恹然走到秦慕笙的病床前,苏蕴玲不情愿地将孩子递到他手上。
程毅腾接过孩子,视线就没离开过,秦慕笙见他对孩子那么上心,仿佛看到了希望,嘴角绽开一抹笑,觉得之前受的痛苦都值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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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谁先动心,谁就输了
程毅腾怀里的婴儿还未睁眼,小小的身子圈在他的怀里,他的心被轻柔地击打着,眼眶弥漫水雾,他那么小心翼翼,好像抱着整个小宇宙,他活着的二十几年,没有人告诉他成为父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曾想象过拥有一个女儿,有着和沈如期相似的眉眼,他会很宠她,但他怀里的婴儿淌着他的血液,没有任何和沈如期类似的眉眼。
沈如期那句,“程毅腾,我们不可能了。”砸在他的心上,他才意识到他们真的没有可能了。
病房里的人像是商量好了,同时离开,留下程毅腾和秦慕笙两个人。
秦慕笙躺在病床上虚弱睁着眼睛,眼前是她最爱的两个人,尽管其中一个人一点都不爱她,她还是觉得很满足,“毅腾”她缓缓开了口,“留在我身边,不要走好不好?”
哪怕恨她,埋怨她,她也甘愿。
秦慕笙想起第一次见他的光景,那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她和闺蜜约好了吃饭,定了沪城一家有名的本帮菜厅,她误以为程毅腾占了她们预定好的位置,找他理论,让他把位置让出来,可那个位置是他特定给客户定好的位置,对客户而言有重要的意义,他好不容易定上了,自然不肯让。
秦慕笙从小被宠得骄纵,不得手不罢休,偏要占着那个位置,僵持许久,迟到的闺蜜匆匆赶来,这场乌龙才落幕,她涨红了脸,没了之前的嚣张,她虽然骄纵,但家教甚高,自知理亏,闷着头和他道歉,程毅腾也大方没和她计较。
她后来回到家,不知怎么,满脑子都是程毅腾的样子,在床上一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像是有根线绞着,又像是站着一群小人跳踢踏舞,她一大早起床托人去餐厅查了预定信息,又查到他在一家广告公司就职。
掌握了信息的秦慕笙甚至每天去广告公司门口,就只为看他一眼,她从来没这么积极过,比当年苏蕴玲逼着她学钢琴的时候还要准时踩点。
有一次她在门口,看到程毅腾和一个女孩子举止亲昵。他对着那个女孩子灿烂的笑着,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一时间,她很嫉妒。
那是对她而言很陌生的一种感觉,搅着她的心肺,让她不得安生。她从来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她又怎么会甘心将自己所爱的人拱手让给别人。可那个女孩子她查下来,是沪城市长的千金。不是普通人家,金钱名利诱惑不了。
她苦恼了很长一段时间,闷闷不乐,之前的玩乐都没了兴致,后来,有个人愿意帮她,要给沈如期一个小小的教训,让沈如期知难而退,她便放手让他去做了。她没有想到事情会闹那么大。等到她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从小犯的不过是些小错,这样的大错她第一次犯,她心慌了好久,害怕事情会暴露,但后来,什么事情都没有。
秦家的人对她的恋爱向来都不干涉,只要对方身家清白,能够给秦慕笙幸福就好,所以,当秦慕笙陷入对程毅腾的爱恋,日渐消愁的时候,秦绍恒出面娶了沈如期。
在那段程毅腾很消沉的时期,她每天找程毅腾,学着给他煲汤,给他做面,但是他还是不领情,对她抗拒得很。她从小做事性子不够长久,三心二意,唯独爱他这件事,她坚持了很久没有放手。
她人生中大部分的苦恼和烦愁都是他给的,但她甘之如饴。在她风顺的一生,前二十几年,并不是没有人追过她,各式各样。
无论从样貌,家世,还是气质,她都称得上出色,追她的人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可她都看不上,唯独见了程毅腾,思绪开始翻涌,眼里更见不得其他人。
后来,事情有了起色,是一次他在酒吧喝得烂醉,不省人事,她只好扶着他回到住的地方,她哪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小心翼翼动作笨拙地给他擦脸,准备蜂蜜水,但她觉得很幸福,如果日子这样过下去,该多好。她一直照顾他到了凌晨,他终于迷迷糊糊醒了,却还不是很清醒,他起身,一把抱住她,哑着嗓子说“如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一直以为她是个骄傲的人,可那一刻,她被当做另外一个人,却并不恼怒,如果这样可以让她离他更近一步,她也愿意成为他口中的沈如期,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变得那么卑微,卑微到了尘埃里,她告诉自己,那是爱情,再怎么卑微的姿态都掩不住爱情里的高尚。那一晚,程毅腾紧紧抱着她,不让她走,这对她来说,也算一个机会。
第二天,程毅腾醒来,坐在床边,怔愣了许久,很郑重其事地说,“我会负责的。”她心里开了花,她知道她赢了,尽管手段不磊落,但赢的这个结果让她忘乎所以,她从背后轻轻环绕住程毅腾,她贴着他宽阔坚硬的后背,手心里是他胸口跳动的心跳,她觉得很幸福,是得到昂贵的华裳,金贵的首饰都比拟不到万分之一的幸福。
他们终于在一起,一起约会,一起做饭,一起逛街,如同无数个寻常甜腻的小情侣,但她知道他的心里没有她,他看着她的眼神很空洞,那里没有爱,她以为她会很介意,但她没有,她告诉自己只要他在她身边就可以了。
她还记得那天秦绍恒结婚,她带着程毅腾回家,光影绰绰之间,她看见他望着穿着一身红裙的沈如期,那眼神里是她渴望的柔情,她捏在酒杯的手指紧紧用力,她眼睁睁看着他走向她,然后和她说了些什么,她咬紧了嘴唇,那是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因为嫉妒而愤恨。
从沈如期的婚礼回去,她就发了一通脾气,那是他们在一起,她第一次失控,她砸了好多东西,砰砰乓乓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公寓,她哭得稀里哗啦,挂着一脸的泪痕,她昂着头问他,“为什么?我做得不够好吗?”
他没有回答她,默默收拾着单方面争吵过后的残局,她冲上前去捶打着他,他也不为所动,他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反应程序出了故障,他这个样子让她的争吵毫无功效,他的冷淡让她停止了哭泣,也让她明白了在这段关系中他们的失衡,她突然咧开嘴笑了笑,然后紧紧抱住了他。
在爱情里,谁先动心,谁就输了,活了潇洒快意的20几年,她终于明白了这个悲哀又无可奈何的真理。
沈如期婚礼结束后不久,他们也开始准备结婚的事宜。
结婚是程毅腾提出来的,她很意外,那是很寻常的一天,她从睡梦中朦朦胧胧的醒来,他坐在床边,指间夹着并没有点燃的香烟,她从后面抱住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就在那个时刻,她听见程毅腾说,“我们结婚吧。”
她松开环绕住他的手,怔愣看着他,他转过身来,宠溺得揉了揉她的发丝,温柔看着她,手心摊开一个简单的戒指,她很激动,激动得无法让自己的心在正常轨迹,按照正常频率跳动。她眼眶氤氲开来水雾,朦胧的视线中,她看着他轻轻将戒指圈在她的指节,她觉得很幸福,无法用言语,诗歌,舞蹈表达的幸福。
她和程毅腾在一起也不算长,她知道和他结婚是早晚的事情。
秦绍恒结婚的时候,长辈们都在旁敲侧击他们结婚的打算。她爱程毅腾爱得厉害,旁人都看得出来,苏蕴玲和她说过几次,女生该如何收敛,她没有一次能听得进去,她爱他,她望着他炽烈的眼神收不回半分,她无能为力,长辈们见她陷得深沉,程毅腾虽然家世不够显赫,但也清白,为人也长进,品格好,于是也没有干涉他们结婚的决定。
秦慕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