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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阵皱起眉头：“虽然叫龙猫，不过本质还是会产生不好气味的老鼠。”
注意到菅生希子还是一脸心动后，黑泽阵冷淡的补充了一句：“我旁边床铺的家伙在床头养了一周就放弃了。”
“为什么？”菅生希子忍不住问道。
“因为他发现龙猫会往笼子外面甩屎。”黑泽阵一脸平静的答道。
菅生希子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个可怕的画面，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句话脱口而出：“那不能养，妈妈看到会说我的。”
黑泽阵嘴巴张开了几秒，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午餐后。
南瓜灯雕刻赛的参赛选手非常多，光是大家使用的南瓜就放满了两个推车。
因为今年商业街的老板们提供了丰厚的礼品，南瓜灯雕刻大赛的前三名都有可以充当现金在使用商业街使用的礼品券。
礼品券可以用来吃几顿快餐、买一大袋零食或是看几场电影，对小学生们充满了吸引力。
站在一边围观的黑泽阵一眼就看到了把头发扎起两个小揪揪全神贯注的举起美工刀的菅生希子。
一声哨子响起，刀光开始在菅生希子面前的南瓜上闪烁。
根本不需要像是其他的选手那样先在南瓜上画出五官再下刀，菅生希子的动作非常熟练。
等其他的选手拿起美工刀的时候，菅生希子已经开始把里面的瓤往外挖了。
黑泽阵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想起了最近吃的南瓜开会和被菅生希子借去的弹簧/刀，比赛开始前他就知道会获胜的人是谁。
“获得南瓜灯比赛胜利的选手是六年a班的菅生希子，她获得了由商业街提供的价值10万日元的礼品券。”穿着鲁道夫服装的教导主任说道。
人群中的黑泽阵看着头顶南瓜灯和鲁道夫教导主任合影的菅生希子，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中午吃完烤火鸡肉和苹果派后，班主任老师宣布了一件事：因为管道检修，明后两天休息。
来学校时菅生希子只背了一个书包，放学的时候却拎了一个大袋子：有一大包各式各样的糖果、超大尺寸的南瓜灯和被好好放到信封里的一沓礼品券。
就算有黑泽阵帮忙，菅生希子也拎的很费劲。
担心假期会无聊的她还特意装了几本书，累的她现在哼哧哼哧的脸都红了：“明后天放假这种事情就不能提前说吗？”
每天拿一本书的话，就完全不会累了。
等到两人到菅生家的时候，天又黑了下来。
看着空无一人冷冰冰的家，站在玄关处的菅生希子有点无措。
想象的场景没有出现她需要几秒钟来反应。
“希子，你一会儿要做什么？”黑泽阵对希望落空的女孩问道。
“切南瓜，然后看书，阿阵要一起吗？”菅生希子强打起精神一脸期待。
黑泽阵摇了摇头，从口袋中拿出了两张票：”希子，我们去看魔术表演吧。”
菅生希子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个生日还有意外的惊喜。
雪夜的路并不好走，不过两人出发的很早甚至提前到达了。
菅生希子还是第一次看现场表演的魔术，从检票开始就非常兴奋。
人并不太多，半分钟就检票结束后菅生希子这样想到。
黑泽阵拿着礼品券去买食物，而菅生希子拿着票寻找他们的位置。
电视里见过的那种舞台，遮住舞台的红色帷幔还遮的严严实实。
菅生希子忍不住踮起脚，寻找魔术师的踪影，但是她忘记自己鞋子上都是雪水化开在地板上非常的滑。
身体不受控制的朝一边摔倒之前，菅生希子就被一只大手扶住了。
“小朋友，走路时要注意脚下哦。”嘴唇上挂着两撇胡子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英俊的脸上满是笑容。
“是能变出好多好多鸽子的魔术师先生。”菅生希子兴奋的说道：“谢谢您。”
她看向魔术师手中的超大箱子，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去帮忙：“箱子看起来好沉，我来帮您拎吧。”
一个尖锐的女声从另一边响起：“魔术师的箱子外人可是不能动的，手法被发现的话就没办法表演了小朋友。”
菅生希子立刻小心的收回手，没想到自己差点好心办坏事。
“作为魔术师，注意力还是放在舞台表演本身上比较好。”魔法师先生说道。
“没有那么严重，感谢你的热心帮助。”年轻男人说着用戴着白手套的手伸入了口袋里拿出了一朵玫瑰：“作为感谢请收下这份礼物吧。”
“我、”菅生希子没想到会在魔术开始前收到来自魔术师的花。
“不喜欢花吗？”英俊的魔术师先生挑了挑眉，然后菅生希子看到眼前的花一瞬间就变成了拐杖糖。
原来魔术表演面对面看和在电视里看都一样啊，菅生希子忍不住问道：“真的不是魔法吗？”
魔术师先生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迷人：“魔术表演本身就是由魔术师施展在舞台上的魔法哦。”
然后，魔法师先生手中的一根拐杖糖变成了一把拐杖糖。
“这真的是，最棒的生日礼物。”菅生希子喃喃说道。
“生日快乐，可爱的小淑女。”随着一个响指，一把糖果花被魔法师先生递到了菅生希子的面前。
“谢谢您，魔法师先生。”菅生希子说道，她觉得自己的脸蛋有点烫。
带着饮料回来的黑泽阵发现了抱着糖果不断摇晃双腿一脸期待的菅生希子。
他还没有来得及问场内灯就完全暗了下来，灯光打在了舞台上一个声音响起：”女士们先生们，现在让我们欢迎天才魔术师黑羽盗一。”
四周的人发出欢呼声，黑泽阵注意到周围的女性欢呼声非常响亮。
收回目光，黑泽阵发现身边的小伙伴身体前倾，脸蛋红扑扑的脸上满是同款期待。
菅生希子完全看入迷了，直到黑羽盗一谢幕的时候她的手都拍红了。
休息的间隙，她拿出了纸笔跟在人群里去要了一张签名。
直到换上睡衣，菅生希子还非常的兴奋，她对魔术非常感兴趣。
因为过晚选择留宿下来的黑泽阵把试图找出魔术表演录影带再看一遍的菅生希子按了回去。
等终于消停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的黑泽阵看着窗外。
冬至虽然是一年黑夜最长的一天，但是风雪停后的夜空星光闪烁很漂亮。
闹钟指针转动发出嘀嘀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十分响亮。
十分钟后，黑泽阵听到了努力压低的呜咽的哭声。
灯被打开的时候菅生希子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以为阿阵睡着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菅生希子下意识的攥紧被子担心被掀开。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现在是22：38分，生日还没有过去。”黑泽阵看向床上鼓起的大包：“希子，你还有什么愿望没许吗？”
菅生希子从被子中探出头来声音哽咽：“阿阵，我想妈妈。”
黑泽阵伸出手把菅生希子额头乱糟糟的头发捋平：“那我们就去找她。”
第22章 022
如何寻找已经离开家快两个月的妈妈？
这一点菅生希子之前就认真的想过；所以眼泪还没有擦掉的她吸着鼻子立刻就开始了行动。
黑泽阵对小伙伴的行动力表示很满意，拉开了卧室内的灯。
房间里变得亮堂起来，菅生希子从抽屉里拿出了本子。
掀开封皮；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和通话时间的记录。
能够随身携带的手机目前还是只有极少数的有钱人用得起的；每次菅生奈奈打电话回来都是用公用电话或是休息地方的座机联系。
这种联系通常都是单方面的；菅生奈奈在放学后的时间随机打来；而菅生奈奈会尽量早回家等待在座机电话旁期待着铃声响起。
通话记录查询只会保留一周；一周时间以上只能打电讯公司的电话询问；菅生希子知道她这种小朋友的电话不会被当真的。
黑泽阵则从茶几下面翻出了一沓厚厚的本子；这种官方印制的本子上记录着本市重要公司和机构的电话；也能找到区号和局号对应的城市；通过这种方式大概了解菅生奈奈这两个月在哪里。
菅生奈奈一共整理了近半年的通讯记录；两人整理地址花了一些时间；等全部整理完之后黑泽阵眨了眨眼：“希子；你有地图和电车线图纸吗？”
菅生希子点了点头，把图纸贴到了白板上。
“这一次的远行；奈奈阿姨的行动方式有了明显的改变。”黑泽阵说道，他拿起了笔把电车线地图标注到菅生奈奈的出行图上，大部分没有重复的部分让菅生奈奈立刻反应过来了。
“最近，妈妈没有坐电车出行吗？”菅生奈奈说道。
菅生母女两人都非常的节约；每次菅生奈奈都会选择最便宜也是最方便的出行方式：坐电车。
这对于菅生奈奈来说就足够了，坐着电车沿着干线到繁华的城市推销售卖的商品；以过去四个月的行动轨迹作参考的话，对比之下现在这个显得有些反常。
这不是个好兆头；黑泽阵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金发男孩看向陷入思考的菅生希子：“希子；奈奈阿姨出门前有什么反常吗？”
菅生希子茫然的看向小伙伴；摇了摇头。
黑泽阵意识到自己问了个笨问题；和同龄的那些自我意识过剩而且连鞋带都系不好的笨蛋相比菅生希子一直非常的懂事。
虽然有一张看起来表情经常处于状况外的圆润脸蛋看起来让人很担心，但菅生希子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甚至还能照顾奈奈阿姨。
黑泽阵看向厨房的管道：“奈奈阿姨这么久没有回来，水电费和电话费你是怎么交的？”
“妈妈走之前办了一个存折，还带着我去通讯公司和水电公司办理了业务，以后这些费用都会从存折里扣——”菅生希子说着停了下来。
她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那个教她如何使用印章如何使用存折的妈妈，菅生希子回忆着有耐心教她好多次的妈妈，从那个时候开始妈妈就做好了很久不回来的准备吗？
睡意完全消失了，菅生希子觉得有人朝自己的胃里塞了一块石头。
“不要胡思乱想，有什么话留到和奈奈阿姨见面的时候再说。”黑泽阵说道。
沉稳的声音唤回了菅生希子的注意力，她吐了口气想拍拍脸蛋让自己打气。
看着熟练的朝脸蛋拍去的双手黑泽阵想起了那天班级里在大家笑声中顶着红扑扑的脸蛋站在他旁边的女孩，他直接伸出了手。
“阿阵？”菅生希子看向自己被攥住的手腕。
“去洗把脸。”黑泽阵提出了更好的提神办法。
顶着一脸水渍的菅生希子推开卫生间的门闻到了苦苦的味道，她凑到桌子边看到了散发着热气的咖啡。
黑泽阵把加了两袋冲剂的递给菅生希子：“喝了它，比把脸拍红有效。”
苦涩的口感让菅生希子的眉头皱起，她想去拿几个糖包但看着岿然不动的小伙伴还是站在原地沉默的吨吨吨。
出行方式的改变，让黑泽阵猜测也许菅生奈奈在生活中遇到了什么新的变故，比如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结识了一个开车接送她的男人。
不过黑泽阵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有些话不需要用言语表达菅生希子并不是迟钝的笨蛋。
“最后的地址出现在和歌山市，虽然能通过加拨的号码把范围缩小，不过。”黑泽阵叹了口气把地图上巴掌大小的地方圈了出来：“五个町，太大了。”
“希子，奈奈阿姨有提过什么细节吗？”黑泽阵试图寻找一些线索。
菅生希子摇了摇头：“因为十月份的考试没有通过妈妈的心情一直不好，每次打电话的时候也说不到几分钟就会匆匆挂掉。”
继续教育的课程并不便宜，特别是对于单独抚养孩子的母亲来说，而且需要考试达到分数才能拿到学历，不然只能继续支付高昂的教材费和学费。
又是一个坏消息，黑泽阵沉默的想道：奈奈阿姨大多时候选择的是通话时间1分钟10日元的租用座机，这种电话每次最低消费50日元，而且是是不会找零的。
奈奈阿姨不可能忙的连几分钟的时间都没有。
菅生希子正在认真的查询各种车次的运营时间，寻找做什么电车转乘几次能最早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奈奈阿姨的照片可以找出几张，出门前我们用学校的打印机印一些。”黑泽阵提醒道。
“范围好大一天我们根本找不完吧，阿阵你知道如何订房间吗？”菅生希子问道。
年纪不大但是独自出门经验丰富的六年级男孩黑泽阵点了点头：“我认识一个家伙，他可以装成监护人帮我们提前订房间。”
“接下来就是预算的问题了。”菅生希子踩着小凳子把柜子顶部的盒子拿了下来，里面是她这几年攒的零用钱：“这些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