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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行不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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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望舒闻言却是笑了,好笑又无奈的笑:“已经日上三竿了,阿卿觉得我这般懒惰吗?”

    路以卿眨眨眼,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于是赶忙转移开话题:“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沈望舒也不瞒她,随手点了点放在手边案几上的一摞帖子,答道:“这是今早刚送来的帖子,我先看一看。”说完抽出其中一封递给路以卿:“襄王府的请帖也送来了,你莫要忘了此事。”

    路以卿:“……”

    默默接过请帖的路以卿不知道原主忘没忘,但她反正是不知道什么襄王府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家不是商贾出身吗?古代士农工商阶级分明,而且她看这人丁凋零的模样还以为路家没落了,原来竟还和王府搭着关系,还能得对方亲自送帖相邀?

    隐隐约约,路以卿觉得这封请帖或许并不简单。

    第5章 还是她赚了

    襄王府送来的请帖,原是襄王妃三日后生辰,邀了路以卿二人赴宴。

    之前在宅子里闲逛的时候,路以卿就向于钱旁敲侧击的打听过了,知道如今她们所在正是京城长安。只是此长安与彼长安不同,就好似此间历史与她所知的历史也不同。

    路以卿书房里还放着一整套的史书,她倒不急着深究历史之类的大背景。当下她只捏着看完的请帖犹豫一阵,而后问道:“这襄王府与咱们家有什么关系,一定要去吗?”

    问这话时,路以卿一脸的坦荡与无辜——自从她在于钱那里知道原主经常失忆后,干脆也就不隐藏自己的无知了,那样毕竟太累,还不如仗着失忆的借口直接问出来。只是面对着沈望舒,她心里莫名又有些紧张,故作坦然的表现下,是她偶尔闪躲的眸子。

    沈望舒闻言果然没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她叹了口气,伸手一指身旁的位置。见路以卿乖乖坐下之后,这才开口道:“咱们不能不去,因为襄王妃正是我的长姐。”

    路以卿听到这话也是惊了一下,任她如何揣测,也猜不到自己和襄王竟是“连襟”。

    话说同是一家的女儿,长姐嫁了王爷做正妃,妹妹却嫁给她这个商贾出身的假郎君,真的合适吗?莫非是嫡庶之别?可看她这便宜媳妇的气势,端庄大气,又哪里像是庶出了?!

    路以卿暗自咋舌,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沈望舒显然也和于钱一样,习惯了向她解释:“我与长姐并非同母,她母亲是原配,我母亲则是父亲的继室。长姐比我大五岁,我们姐妹关系只是寻常,八年前她嫁给襄王做了正妃,之后来往也只做普通亲戚一般。”

    不过亲戚就是亲戚,无论如何也都撇不开关系。更何况王府与商贾之间更是地位悬殊,只有对方不发请帖相邀的,没有她们架子大收了请帖却敢不赴约的。

    路以卿听沈望舒说得平淡,但她又不笨,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关键。

    但紧接着沈望舒的提醒却让路以卿有些不解,只听她说道:“阿卿,我知道你肯定又忘了。不过你得重新记下,等过几日到了襄王府,切记谨言慎行。”说完见路以卿懵懂,还又强调了一回:“你对襄王躲着些,别私下与他说话。”

    谨言慎行路以卿明白,可躲着襄王又是为什么?

    抛开自己身份被襄王发现,顺便还被对方看上了这种狗血的可能性,穿越前看过无数小说的路以卿一下子就想到了夺嫡上——说来如今正是延康二十一年,皇帝在位都二十一年了,想来年纪不轻。襄王又是沈望舒的姐夫,算算年纪正该年富力强。这样一算的话,夺嫡倒不是没有可能。

    路以卿眨眨眼睛,并不打算掺和进自己无法掌控的事件中。因此她决定听媳妇的话,等赴宴就找个人多的地方苟着,千万不能让襄王有找到自己私聊,进而拉自己下水的机会。

    这边路以卿猜测脑补了一通,郑重答应了:“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小心的。”

    另一边沈望舒看她眨眼就猜到了她此刻心中所想。好笑之余,她不得不再次开口解释:“阿卿莫要多想。襄王并非陛下皇子,他乃是陛下的堂兄,如今陛下的大皇子也不过十岁而已。”

    路以卿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脸惊讶:“可于钱跟我说,如今是延康二十一年……”莫不是那小子说谎骗她的?那他之前那些话还能信吗?

    想到这里,路以卿只觉得头皮一紧,有些懊悔自己的轻信。

    结果沈望舒却理所当然道:“陛下六岁登基,如今在位二十一年。”说到这里,她索性便继续说了下去,免得过几日出去赴宴路以卿表现得太过无知:“先帝当初英年早逝,并未来得及留下子嗣,今上是由宗室和大臣们推选出来的。六岁登基,十六岁亲政,至去岁前首辅刚刚病故。”

    路以卿一听就明白了,小皇帝六岁登基,十六岁亲政,还多做了十年傀儡。到去岁掌权的首辅病故,他也不过刚刚收拢了权力而已,真算起来如今才是他大展拳脚的开始。

    至于襄王,或许真是她想多了?那沈望舒特地提醒她这个做什么?

    路以卿见沈望舒似乎知无不言,想到的疑惑便也问了出来:“那你让我远着襄王做什么?”

    沈望舒想说些什么,可看路以卿“失忆”之后懵懵懂懂很好骗的模样,又怕她在外一不小心说漏嘴,惹出天大|麻烦。于是只好将真正原因咽下,只移开目光淡淡道:“路家自来巨富,可我与长姐关系只是寻常。你就当我小心眼,不想让她和她夫君白占咱们家便宜吧。”

    路以卿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更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闻言顿时瞠目结舌——她这便宜媳妇这么小气的吗?看起来完全不像啊!

    不过不败家,还知道给自己省钱的媳妇,想想似乎也挺不错……

    ****************************************************************************

    三日的时间稍纵即逝,襄王妃的生辰宴也是近在眼前了。

    几天的功夫过去,路以卿在路家已是混得如鱼得水。自那日于钱点破原主时常失忆,沈望舒对她也知无不言开始,她便似挣脱了浑身的束缚,言行之间顿时少了许多忌惮。

    因为不需要再隐藏自己的“无知”,路以卿这三天想问什么便问什么,想问谁便问谁。身边果然没有人露出怪异神色,也没有人生出怀疑,相反她的问题全都得到了解答,再不需她正正经经的猜测求证了。而唯一还让她头疼的是,面对沈望舒时,她永远也做不到平常心。

    行吧,原主对她媳妇大概是真爱了,爱到哪怕换了芯子,身体都已经形成了本能。

    赴宴那日清晨,路以卿再次在沈望舒怀中醒来,短短数日间她几乎已经习惯了枕边人的气息与温度。甚至隐隐约约,对此生出了眷恋。

    路以卿当时说不出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她定定的盯着沈望舒发了许久的呆,最后终于决定破罐子破摔了——便宜媳妇长得这么漂亮,她动心又不吃亏。而且名分都已经定了,她又何必再纠结到底是自己先心动,还是先被这副身体的本能影响呢?

    路以卿穿越前并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知道自己是喜欢女人的,所以对沈望舒心动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相反能有这么一个美貌媳妇,还是她赚了。

    这样想着,便仿佛被蛊惑般,路以卿偷偷凑了上去。本想趁着沈望舒未醒偷亲的,可最后到底因为脸皮薄没好意思。于是最后那个吻,只轻轻的落在了沈望舒的下巴上。

    沈望舒长长的眼睫颤了颤,紧闭的双眸到底没在此时睁开。

    片刻后,路以卿按着噗通乱跳的小心脏,偷偷从床尾爬下了床。而后又等了片刻,沈望舒这才睁眼起身。之后两人如常洗漱,如常用膳,等一切都收拾妥当,时间却也还早。

    沈望舒又将备好的贺礼清点了一遍,确定没什么不妥后,才又回过头来叮嘱路以卿:“出门在外,阿卿切记谨慎。有些话如果不确定,就不要轻易与人说,试探也不行。”

    这般叮嘱,就跟叮嘱没出过门的三岁幼儿似得,让人听得啼笑皆非。路以卿听了却没什么不悦,反而不自在的转开了眸子——三天的时间并不足以她将一切了解得面面俱到,而有着失忆借口也不是万能的。比如上次她猜错了襄王的身份,若非沈望舒提醒,她出门怕是就要闹笑话了。

    而且讲真,她穿越过来满打满算才五天,是真的没出过门啊!

    知道是自己这几天肆无忌惮,让沈望舒觉得她失了谨慎,路以卿腹诽之余也乖乖应承了:“知道了。那我跟在夫人身边,不与旁人说话就是了。”

    谁知沈望舒闻言却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与女眷往来,你跟在我身边像什么样子?”

    路以卿无言以对,她又瞧了沈望舒一眼,满脸的委屈巴巴。

    沈望舒见状顺手又摸了摸路以卿的脑袋,后者这回站着比她高,却没有再躲开。只等她摸完之后才嘟嘟囔囔说了一句:“等出门就别摸我脑袋了,头发乱了我都不知道。”

    听着这相似的抱怨,沈望舒眼中有笑意闪过,她随口应承:“好好好,出门不摸脑袋。”

    路以卿听到这话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再联想对方之前的叮嘱,她便眼神奇怪的看了眼沈望舒,怀疑道:“我总觉得你把我当孩子哄。”

    沈望舒便笑,一双美眸调侃似得望着她:“什么都忘了的人,难道不是孩子吗?”

    路以卿莫名噎了一下,很想说自己其实什么都没忘,可这话哪里能出口?最后她也只能郁闷的撇了撇嘴,结束了这个话题:“都准备好了吗,咱们什么时候出门啊?”

    沈望舒见逗弄得差不多了,一伸手牵住了路以卿:“走吧,现在就出门。”;

    第6章 有人挥锄头

    路以卿和沈望舒抵达襄王府时,时间并不算晚,但襄王府外却已是门庭若市。

    因着头一回出门的缘故,路以卿一路坐在车窗边就没放下过车帘,沈望舒见了也没管她。于是马车一路行来,路以卿也见识了这长安城的繁华,直到马车驶入襄王府所在的街巷,原本的安宁被打破,她这才被陡然拥挤的人流和车流惊住了。

    路以卿差点儿以为自己见到了国庆堵车的高速公路,咋舌之余,她不禁回头冲着沈望舒感慨:“这襄王府看上去在京中地位不凡啊,王妃的生辰宴竟是来了这许多人。”

    沈望舒闻言也往马车外瞥了一眼,便道:“只是女眷罢了。”

    今日并非休沐,朝中有着正经官职的官员此刻都还在衙署忙碌,自然不能前来祝贺。不过让家中女眷前来相贺,其实就已是表明了各家的态度。别看沈望舒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中一点也不平静——襄王府势大并非一日两日了,可这般的花团锦簇难道就真是好事?

    想到这里,沈望舒眼中又闪过一丝自嘲。她在这里瞎担心襄王府的花团锦簇,岂不知正是因着这般花团锦簇,才将她与路家逼迫得无路可走……

    可惜这些路以卿此时并不知道,她听到沈望舒说今日来的都是女眷,一时还有些发愁:“这,这样啊,那我一会儿能跟在你身边吗?”

    她怕来的都是女客,男客太少,到时候被襄王撞见了想躲都躲不开。

    沈望舒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莫名有些失笑,接着劝解道:“阿卿也不必多虑。我说女眷,是指来贺的是各家的当家主母,但除此之外各家也定有未入朝的子侄来贺。襄王向来礼贤下士,见着那许多青年才俊,想来是没多少时间特意寻你的。”

    路以卿听了沈望舒对襄王的形容,并没有因此觉得放心,反而眉心一跳,隐约嗅出了两分危险来。不过当下连人都没见着,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便只乖乖点头按捺下了心思。

    襄王府外拥堵的厉害,但王府仆从处理得宜,前来庆贺的人很快便被接待引入府中,因此马车行进虽缓却是不停。不一会儿功夫,路家的马车也到了王府门前,缓缓停下。

    路以卿先下了车,接着习惯性的转身将沈望舒扶了下来。

    直等到沈望舒安安稳稳站在了她身边,路以卿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心情一时复杂。倒不是她舍不得力气扶这一把,只是这身体的本能太可怕——除非遇见老人,她从前可没有扶人下车的习惯,如今对着沈望舒倒是做的顺手,不仅把人安安稳稳扶了下来,还想顺便帮她理一理衣裳。

    这样想着,路以卿竟也真的这般做了,她俯下身替沈望舒将微皱的裙摆理了理。把媳妇收拾得妥妥帖帖,她做得理所当然,身边的人看着似乎也觉得理所当然。

    赶车的车夫没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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