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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玄墨真是拿你们母子俩毫无办法,暂时饶过他们吧。”玄墨微微皱眉,终是做出了妥协。但见他右手一挥,顷刻间,无颜的额上便出现了一个和九尾妖狐姬雨一样的蛟龙纹图腾。“无颜,玄墨便放过你十年,这印在你便休想再逃了。玄墨还是想劝你,凡人不过几十年的寿命,等那女人老了你还是这般的模样,你还能如此护着她吗,又或者她还能接受你吗?哈哈!”玄墨大笑着收了无颜身上的金网,抱着金星宝宝匆匆的追雪球而去了。
无颜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放过自己的玄墨,随即仰天向着灰白色的无尽天空轻声喃语道:“无香,无颜如今的痛可抵得过你千百年的心碎神伤?”
“娘娘,娘娘!”回到马车上,金星宝宝立刻便从玄墨怀里跳了下来,挪动着一双短短肥肥的小腿,急急的向靠坐在马车里的雪球扑去。他搂着雪球的脖子又是哇哇大哭起来,眼泪鼻涕全往雪球干净的白裙子上蹭去。
玄墨脱力的往马车另一边一坐,轻声吩咐道:“泠语,开车。”随即,瞥向轻拍着宝宝柔声哄着的雪球苦笑道:“这带孩子的活还真是吃力不讨好。”
雪球听闻,立刻甩了一个白眼给他,这才没好气的问道:“你找无颜究竟所为何事?”
“这凡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也。”玄墨见雪球肯理他了,立刻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呵呵直笑。
“你以为我稀罕!”雪球对玄墨的故作神秘气恼不已。
“稀罕稀罕,怎么不稀罕,我的小球儿不就是稀罕我嘛。”玄墨的桃花眼眸弯作了新月,又趁机在雪球的脸上偷得香吻一个。心中却好一番黯然,不是他要隐瞒,而是知晓若是说了之后,雪球从此便会怕他怨他再也不肯接近他了。
此事总算是告一段落,玄墨为了逗雪球开心,便答应了她在凡间多滞留了几日。这日,马车行进在吴国的官道上,原本走得颇为平稳的马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将因惯性而飞出去的雪球和金星宝宝紧紧抱在怀里以防他们受伤后,玄墨便冷冷的向外询问道:“何事停下?”
外面传来一阵马嘶声,玄墨的眉头蓦地皱了皱,而在他怀里的雪球却是一头的黑线。妖孽,原来连马语都懂。“什么事?”她拽了拽玄墨衣襟,轻声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好像是吴国的官兵捉到了一个惯偷,不知为何,竟被那小偷逃到这里来了。”说完,他对外头的泠语又是一声吩咐:“继续走吧,与我们无关,绕过他们即可。”
雪球倒是很好奇为什么抓一个小偷要这么声张,便掀开了车窗帘子的一角,偷偷望了一眼。好一个唇红齿白的瓷娃娃,传神的大眼中透着不服气的倔强神色,破烂的衣服却丝毫挡不住光芒外显,小小年纪却是神韵尤佳。
再回神来看躺在角落一侧睡觉的金星宝宝,虽也不遑多让,却因年纪尚小外加胖了些,而远远不及车外的那个孩子来得漂亮。“停车停车!”雪球大声嚷嚷着,这么漂亮的小孩,她才舍不得让官兵捉了去。而且,被捉了无非是那种结局,她在以往接触过的历史中见过太多这种例子了。
玄墨狐疑的看了雪球一眼,便也任由泠语停下了马车,转而抱着雪球,在她耳边呵了口气轻声道:“怎么,又想当好人了?”
“我这不是不想看到祖国的花朵就这么被黄瓜糟蹋嘛。”雪球眼中闪过丝狡黠,知道玄墨对她的撒娇最是不能抵抗。
“黄瓜不是吃的吗?花朵怎会被黄瓜欺负?”玄墨对雪球的跳跃性思维不甚明了,好奇的开口问道。
雪球被他这么一问,彻底逗乐了,趴在他怀里止不出的大笑,待笑得肚疼了,这才捶了捶他道:“天啊,你就别惹我笑了,把正经事替我办了吧。”
果然,玄墨非常听话,只见他微笑不语的放下了怀中的雪球,身姿卓越的出了马车。不消片刻,他便将一个挣扎不已,头发脸蛋都脏兮兮的小男孩提着衣领提了进来。随即嫌脏的放了手,那男孩便像只敏捷的兔子一样蹦到了马车的角落,警惕的看着玄墨和雪球。
岂料男孩身边正躺着酣睡不已的金星宝宝,此刻他在甜甜的睡梦中翻了一个身,抱着男孩瘦得跟柴火似的腿,张口便是一咬,末了松了口后还砸吧了两下嘴巴,嘀咕着:“娘娘,难吃。”
雪球与玄墨见状皆是双双笑翻在车里,而男孩盯着自己沾满了宝宝口水的破烂裤子,许久才慢慢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想要离开紧拽着自己裤脚的金星宝宝。只是他向后退一分,宝宝便被他拖着向前进一分,完全是块人工小抹布。唯有那手却始终没放开过,许是平日是缠着雪球缠得紧了而养成的习惯。
“哈哈,小家伙,我家过儿看来很喜欢你呢。”雪球捧腹,完全没有当妈该有的形象,反倒像个孩子般随心随性。
那男孩哼了声,没有理睬。
“哎,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吧,我们到下个镇子的时候就把你放下,省得你这匹小野马跟着我们不自在。”雪球扑闪着圆润的大眼睛,向男孩表示自己的真诚。
“拂晓。”男孩半响才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回答道。
“听说这小子还建了个组织,专偷东西的组织。”玄墨冷眼睇着名叫拂晓的小男孩,淡淡的说道。
“可是劫富济贫的那种?”雪球不知为何,脑中闪现的却是英姿飒爽、轻功了得的神偷义侠的形象。
“哼!”拂晓只是哼了声,却不作答。
有见过枯荣那般嚣张的人,此刻的拂晓在雪球的眼中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根本不足挂齿。“那我来猜猜,你这拂晓的名字肯定也不是本名吧,组织里其他人都叫些什么名,可是你给他们取的?”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雪球长得又不恐怖,很快便解除了拂晓一点点的戒心。
就在此时,拂晓脚边的金星宝宝又在梦呓着叫肚饿,将刚要开口说话的拂晓愣是将话又给吞回了肚子。
雪球哭笑不得的将金星宝宝抱起,转手便扔给了玄墨:“你儿子饿了,喂奶给他吃吧。”
这回轮到玄墨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了,他个大男人何来的奶水?“小球儿,这喂奶的是应该女人来做吧。”此话一出,雪球立刻瞪了回去:“我?我拿什么喂他?别管了,你就随便贡献出自己的手啊脚啊给他啃啃吧,反正他牙还没长齐,咬不了你什么肉的。”
拂晓许是从未见过这种爹娘,小嘴登时张大的能吞下一整个鸵鸟蛋了。
“哎,拂晓小弟弟,你还没和姐姐说呢。”雪球不理会身后一脸怨夫模样的玄墨,转而微笑的看着拂晓,感兴趣的问道。
拂晓这才回过了神来,点了点头,漂亮的小脸蛋起了两朵可爱的红晕:“晨曦、朝颜、夕颜、黄昏,加我一共五个人。”
雪球连连应道:“你起名的水平还挺高的,哎,说说,你这回怎么马失前蹄被抓了?”
一说到这个,拂晓的脸上顿时忿忿不平起来,转而扭过了头去,口气硬硬的说:“不想说。”
“不想说就不想说吧。妖孽,把你那珠子拿来。”雪球将手伸向了玄墨,不客气的讨要道。
“什么珠子?”此刻,玄墨的手臂正被金星宝宝当排骨一样的啃,还装马虎眼的听不懂雪球的话。
“装什么糊涂,拿来。”
玄墨委屈的撇了撇嘴,媚眼如丝的睇着雪球道:“小球儿,你这是有了新人忘旧人,玄墨哪点比不上那个发育不良的臭小子?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有财有势有身份,还和你生下了过儿。”玄墨愈说愈是离谱,雪球的脸也愈是难看。她不客气的在玄墨腰上一顿狂摸,却仍是没有找到龙涎珠在哪。
倒是玄墨,被雪球这么光明正大的吃豆腐还是第一次,反而颇为享受的恩啊叫了两声,最后还借势靠在雪球身上,媚声道:“小球儿,这里人多,回到到客栈我们再继续,别这么猴急,乖。”
“是啊,我猴急,我迫不及待的想把你绑了抽一顿,顺便下油锅蒸了吃。”说话间,雪球搜到了那颗拳头大的龙涎珠,便不再理睬不正经的玄墨,献宝似的递给了拂晓,望着那张明显受惊过度的小脸,微笑道:“拂晓,这个珠子可是价值连城啊,姐姐送你了。以后让你们的组织发扬光大吧,呵呵。”
拂晓怔怔的看着雪球手中的珠子,随即哼了声:“谁稀罕你的珠子,没有你,我们照样能发扬光大。”
“不稀罕,好呀,那留着,以后作为和姐姐的相认之物,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混出什么名堂来,如何,敢不敢拿?若是以后当了个小乞丐,让我瞧见了,我可是会毫不犹豫嘲笑你的。”雪球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龙涎珠,不急不缓的激将着眼前脾气不小志气也不小的拂晓。
“哼,拿就拿,怕你我就不是拂晓了。”拂晓接过了龙涎珠,小心翼翼的放在腰间悬挂着的小口袋里。
如此一番下来,拂晓与雪球愈是亲近了,等到了下一个小镇分别时,反而有些不舍得。雪球在窗边趴着,看着他渐渐变作了小黑点被远远的甩下了,仍挥舞着小手没有离去。
弹指十年
“这么快就回虹霓了?妖孽,再多玩两天嘛。”雪球一听说玄墨要带她回去,立刻不依不饶的缠着他,希望再宽限个几日。
“小球儿,来日方长,再玩下去,你和过儿的心可就野在这凡间了,我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玄墨故意板着脸教训道。
最后两方各退一步,玄墨答应每年都要带雪球和金星宝宝下凡玩一个月,而代价就是,雪球每天临睡前多要乖乖的在妖孽脸颊上自动奉上香吻一个。如此,总算是赶在宝宝第二次幻化期快过之前,回到了当初买马车的那个小镇上。
小镇的驿站老板大老远便看到了拉着马车的泠语,经历了上次雇人打劫一事,那老板自是对玄墨畏惧有加,能躲则躲。没想到,马车却径自向他的驿站醒来,摆明着是冲他而来的。老板无奈,只得装病躲在屋里,想让手下的伙计帮忙将他们打发走。
待马车停稳,玄墨抱着雪球和金星宝宝下了马车后,只见有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迎了上来,立时便明白了七、八分。他没有故意刁难,反而微笑着对那伙计说:“老爷将马车寄放在你们这儿,一年后再来取,可有问题?”
那伙计听了老板的吩咐,自然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正欲拉着泠语将马车拖入后院,玄墨却一摆手,制止道:“把马的缰绳卸下,这马老爷要带走。”说着,他似有若无的朝内瞥了两眼,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来。
随后,玄墨一手拉着雪球,一手抱着金星宝宝,身后跟着惹眼的泠语,三人一马向山上走去。待到半山腰,玄墨回头对泠语说:“好了,玄墨与小球儿要回天上去了,这几日多谢你了。”雪球一把抱住了泠语的头,不舍道:“追风,雪球会想你的,看你这两个月以来,拉车都拉得瘦了一圈了。记得养膘些,明年这个时候我们再见了。”
泠语经过这两个月的朝夕相处,也对眼前三人产生了一丝依依惜别之情。此刻,他微施法术变化成人,单膝跪地,沉声道别:“泠语期待玄墨族长,族长夫人和小公子明年再会。”
临别前,玄墨突然转身唤了声“泠语”,随即将金星宝宝递给了雪球抱,自己则拉着泠语走至一旁,神情有些严肃的对他说:“泠语,这两个月以来,玄墨拿你当自己人,如今也想让你替我办一件事。”
“族长请说,若是泠语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好,替我去蟠龙族打听一下,他族里这几年是否有族人与天上的囚牛族女子相爱。找出这个人,能杀便杀;若是不能杀,便留待我来的时候告诉我,玄墨亲自动手。”玄墨的语气森冷无比,金色的眼眸此刻泛着嗜血的清冷。
“是,泠语明白了。”说完,两人便山上山下分头而行了。
“小球儿,我们回家了。”玄墨微笑着拉起等在一旁的雪球的手,带着她向山上走去。
此时的雪球,心中却蓦地泛起一丝感动,家……对如今的玄墨来说,有她和宝宝的虹霓已经是他们的家了。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将近一年的同床而眠,出行相伴,她愈加了解玄墨的表里不一。如此强大的一个人,内心却有着无尽的恐惧,惧怕着寂寞,亦惧怕着他人的接近,但是他最怕的便是他自己。
一声淡然回家,道尽惆怅心事。
满山桃花落尽,却是残香犹在。玄墨微微侧着头,目光柔若春水般的凝视着身边的雪球,本是妖异的金色却如同每晚相伴的明月般渐渐暖了起来,不似以往的犀利,不见从前的嘲讽。对如今的他来说,十年,怕是短了些,一生相伴更是奢望罢。相握的手不自觉的紧了半分,嘴角的笑意却愈发透着丝落寞。
“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绝不会带着过儿逃走的。”雪球蓦地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