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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愁,看似并不像其余几女那般开心。
而云婉则笑容暖人的坐于木藤椅上,只是气色还稍差了些。众人说说笑笑,气氛倒也愉悦。
服侍云婉的侍女眼尖的发现了立于门外的云璟,立刻将他请了进来。
“璟儿!”云婉一见云璟,盈盈眼眸顿时蒙上了一层水雾。而众女也很是自觉的走出了寝宫,让久违的母子俩单独说会贴己话。
“母后,儿不孝。”云璟也只有在云婉面前,才会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与不安。
“璟儿,别这么说。”云婉摇了摇头,拉着自己儿子的手,亦是感概万分,“母后见你回来了,身子便也好了大半。这几十年,受苦了。”
“不苦,父王是为了儿好,儿都明白。”
“你与她还好好的吧。”
“嗯,儿子很爱雪儿,雪儿也是一样的。”
“那便好。”云婉慈爱的凝视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她已经失去了大儿子云珵,承受不起第二次的丧子之痛了。
“母后还未见过她幻化后的模样,改日,儿带着她来见见母后吧。”云璟尽量不去触碰负屃族内发生的那一系列令人悲伤的异变,而与云婉说起了这几十年来自己与雪球在外的所见所闻,末了,便想着应该让如今的雪球正式拜见她未来的公公婆婆了。
“丑媳妇也要见公婆是吗,呵呵,也好,璟儿便挑个日子带她来给母后瞧瞧吧。”云婉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没有告诉云璟,云璇究竟做了何种决定,如今的她无心亦是无力。
云璟看出了云婉笑容中的无奈,却也笑着的应下了。两人又是聊了片刻,云婉便派侍女将等候在门外的一干公主们请了进来。
火瑈的高贵妩媚,风玲的细腻温婉,云倾的小巧灵动,木琳的顾盼神飞,星玦的端庄典雅,水琉的楚楚倾城,每一个都是挑不出毛病来的大美人,每一个却也让如今的云璟头疼不已。
“璟儿,众位公主还不熟悉我们这昆仑,你便带着她们四处走走瞧瞧吧。”云婉眼瞧着水眸半阖,显然是想歇下了。
“是,儿遵命。”云璟平静的应着,随即优雅的转身颔首道:“云璟唐突,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望公主们见谅。”
“二殿下客气了。”气质若兰的星玦微微一欠身,礼数极是周到。云婉看在眼里,也不禁默默点头。这位星玦二公主不论是外貌还是品性都是极佳,有礼有节,无论说话做事都恰到好处,既不会得罪人,也不会遭人嫉妒。然先前接触下来后却发现,她对此次来昆仑显得有些兴趣乏乏,时不时的便走神了,想必心思定不在璟儿的身上。
“二殿下,听说昆仑这儿好玩的东西特别多,木琳很是期待呢。”相较于云倾的灵动可爱,木琳的心思则更是单纯。云婉心想,单纯未必是坏事,只是对未来的负屃王的王妃来说,此等单纯却是要不得的。
“云璟,我倒是对你的月冕宫更感兴趣,待哪日你有空了,我便去你那儿做客吧,到时你可别再拒绝我了。”火瑈在猊狻族内一向最受宠爱,她聪慧过人,虽为女子却远瞻胆大堪比男子。云婉笑容渐浓,若说气魄,怕是这六人之中只有火瑈才够胆够真,既有王后的气势,又有辅佐王的智慧。然,女人过于聪明,反而会令男人望而却步,真要找到独一无二的爱,怕是难了。
“自然,上次是云璟的不是,大公主没有介怀,云璟才是释怀。”云璟虽不喜与她们打交道,却仍是出于主人家的礼貌一一回了礼。
“婶婶,表哥,倾儿本就是负屃族的,就不跟着一起凑热闹了。待明日,倾儿再来探望婶婶。”云倾乖巧的欠了欠身,又朝云璟甜甜一笑,先行一步离开了云婉的寝宫。
然,云婉却觉得不解。以她对云倾的了解,这丫头从小到大就非常喜欢璟儿,若是能缠着,绝不会轻易离开。而今日,她明知这些公主来昆仑是所为何事,为何还会放着自己的情敌不管,反而独自离开。
就在云璟带着其余五人出了昆仑行宫,向他处而去时,云倾却悄悄的自暗处闪身而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也兀自冷淡了半分:“你可都看到了?我没骗你吧。”
与宝分别
自然,云倾并非自言自语。一直以兔子的形态挂在云倾那宽大的水袖内的雪球探出了头来,随即跳至了地上。但见她默默的垂着头,身上还坐着胆小的青儿。
“青儿,与枯荣说,让他来昆仑接我。”瞬间,雪球便又变回了人形,神色异常平静的对坐在她手心怯怯张望的青儿说道。
“小兔子,你仍是不信?”云倾见雪球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反而觉得奇怪无比。眼前这只赤眸的兔子明明已经陪伴在云璟表哥身边数十年了,而且听她爹说,当初云璟表哥之所以会被逐出负屃族,也是因为这兔子。若说他俩之间无情,她也不会今日特地趁着云璟不在独自去月冕宫将她找来看了这么场好戏。
“这便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了,与你却是无关。”雪球仰头看着天际漂浮着的一朵云,淡淡一笑,却让云倾瞬间有了种看不透的飘渺之感。
“呵呵,我只是好心告诉你而已,面对那些佼佼王女,你终究毫无胜算。”云倾见雪球并未受到任何的打击,也只得硬装强势的冷笑了两声,撇下雪球一个人离开了。
看着云倾离去的背影,雪球的脸上渐渐挂上一抹苦笑,直至一身蓝衣的枯荣由远及近的向她而来时,才转苦笑为微笑,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枯荣才降下云端,便二话不说的拉起了雪球的手,腾空而起。
“傻兔子,你没事吧?”他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脾气也不是很好,但是连他都能瞧出雪球如今心情不佳。
“恩,没事。”雪球听出了枯荣话语中的关心,立刻微笑着抬起头,盈盈大眼俏皮一眨,既是让枯荣放心,亦是提醒着自己,如今的她有自己的打算,不会为了任何人动摇,更不会因为先前看到的一幕而对云璟心怀抱怨与不安。
“老子……”眨眼间,两人便回了月冕宫,岂料,枯荣才一开口,便被打断了。再一看,一黑眸银发的俊美男子风一般的冲了过来,并且硬生生的将枯荣挤了来,随即很是自来熟的抱住了雪球,笑着说:“我总算等到你了。”
雪球并没有马上推开那个银发男子,她只是很困惑的看着那张带笑的好看俊颜,愣愣的问了句:“你认识我?”
男子轻点了下头,欢喜的抱着雪球就是不肯松手。而一旁的枯荣早被气黑了脸,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桃花最多的反而是他口中那只呆呆的傻兔子。
“那我认识你吗?”
“自然,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呀。”男子那双满含笑意的丹凤眸弯作了新月状,神色中的真诚竟让人不觉有假。
“什么!”这回不仅仅是雪球,连枯荣也禁不住惊呼了一声。
“如此算来,我们也有几十年未曾见过面了罢,你不识得我也是正常。随我来,我们去你曾住过的赏雪阁再慢慢聊。”男子对枯荣视而不见,二话不说将雪球拉了就走。
“等等!”枯荣脸色不善的拦在了两人面前,随即冷眼打量着银发男子,这才开口道:“你这只目中无人的兔子和你旁边那只傻兔子到底什么关系?”
男子微笑着直视枯荣,没有丝毫的畏惧:“什么关系?阁下先前没听在下说吗,我与她就快成亲了,所以早晚她也是我的媳妇、我的人。”
“哈哈,老子倒真没听说有你这号人物。”枯荣张狂的一笑,只是目光中的杀气却更加的浓厚。
“若是阁下不信,也可以问问我的媳妇,早在几十年前,我就是为了她才来到这里的。更何况,同族相亲,这本就是顶顶正常不过的事。月冕宫里只有我与她是同族,亦与她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阁下倒是说说,她不是我媳妇,谁还能是我媳妇。”男子说的有理有据,雪球听他这一番说辞,脑中立刻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一些已经模糊的片断,好像……她确实曾经和一只兔子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你……你是那只奶牛兔?”雪球不敢确定的向身旁的银发男子询问道。
男子温和的看着雪球,一字一句的说:“媳妇,不是奶牛兔,是谪轩,我是谪轩。”
谪轩……她想起来了,那是在她与云璟冷战时,云珥趁机送到月冕宫来说是给她作伴的那只兔子。只是当时他还是兔子的模样,如今却已是俊美的男子,她早就认不出来了。
“你,想起来了?”谪轩的笑容纯净得没有任何杂质,就好像是冬日的暖暖阳光、夏日的潺潺溪水那般,不强势也不会透明得让人无视。
雪球点了点头:“想起来了,我和你确实没有关系,我也不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话音未落,谪轩的脸上顿时浮起了失望与让人心疼的受伤表情。只可惜,如今的雪球根本无心理会他的事,自然也就得不到她的同情。
“让你误会了几十年是我们的不对,我会让云放你离开了,我不适合你,更不爱你,所以谪轩,我能对你说的只有对不起。”雪球看着谪轩,却自他的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那个只有背着她才会露出寂寞表情的人,那个看似洒脱实则被许多无形的悲伤所束缚的人。原来,曾经迟钝的她也这般伤过他,伤得很深很深。
只是,雪球还未自这些接踵而来的麻烦、伤心、犹豫中缓过神来,晚些时候匆匆回来的云璟又带给了她一个新的坏消息。囚牛族的人要来接宝宝回去了,她虽早有心理准备,在听到这一消息的刹那,仍是难过的抱着云璟沉默了很久。甚至,她明知那是玄墨为了宝宝的未来用心良苦,却免不了对他一番咬牙切齿,恨他的狠心,也恨他的自作主张。
“雪儿,若是舍不得,璟便将元宝暂时带至他处,待此事平息之后,再将他带回来,你看如何?”云璟终是舍不得雪球难受的,他可以为了负屃族,客气的陪在那些目的明确的公主们身边,却看不得那张本该一直笑着的小脸皱起了眉、挂上了泪,就算让她难过的人是他自己,也不能被原谅。
半响,雪球自云璟的怀中抬起头,她怔怔的看着云璟那双含着深情的眸子,随即灿然一笑:“过儿本就是囚牛族的孩子,如今还是继承大统的唯一之人,我不能留他,也留不下他。”
“雪儿……”
“云,过儿就算离开了也绝不会忘了我们,因为我们才是他唯一的爹娘。”
云璟蓦然觉得,此刻的雪球隐隐透着一夕长大的懂事与理解。只是这般冷静的她却让他没来由的慌了神,有什么在变,有什么会发生,他不知道,只是为了自己的直觉而些许的不安。
“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接走过儿?”
“十日后,囚牛族的圣兽夔牛就会亲自前来。”
“那得赶快编套说辞才行,不然过儿肯定哭着闹着不肯离开的。”雪球扬着嘴角,弯着秀眉,笑却比哭还来得难看几分。
“雪儿,别这样。是璟无能,璟明知元宝这一去,绝不是什么下任囚牛王这么简单,他是囚牛王用来威胁如今统领九族的负屃族的人质啊。但是璟却曾这么想过,为了不置负屃族于不义,将元宝拱手送与囚牛族。”云璟心疼的将雪球紧紧的抱在怀里,为自己的自私,更为雪球的强颜欢笑而自责不已。
“王也好、人质也好,雪儿只知一点,囚牛族必会善待过儿的。雪儿与他在一起的十年,并非对他一无所知。他很聪明,早在他对付囚牛族以前,他肯定已经设想好了之后的一切。过儿叫他一声爹爹的时候,他已经把过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了,所以如今的他绝不会再重新攻打囚牛族第二次,因为过儿的缘故。而囚牛王也怕他对囚牛族赶尽杀绝,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来要回过儿,因为过儿是囚牛族如今唯一的保命符。”
云璟没想到,他怀中的人儿会有如此冷静的分析。以前,他只是一味的想要保护她,让她好好的安心的在他的身边甜甜微笑。而如今,她却有股阻挡不了的气势,与普通女子不同,多了份男儿般的勇气和决心。
金星宝宝终是随着夔牛离开了,一起走的还有对云璟以及雪球的做法无法理解的枯荣。他渴望的一直是家庭的温暖,那种他缺乏了一辈子的东西。所以走之前,他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吵闹,只是静静的凝视了雪球许久,这才哑声开口道:“我曾以为我们四人可以这样永远在一起的。”说完,他便抱着被施了法术而沉沉睡去的宝宝,转身欲走。
“枯荣,”雪球心头纵然有万分的不舍,眼泪却也早已在这十日内流尽了。她无力的靠在云璟身边,看着那抹修长的蓝色背影抱着身着粉衣蜷缩成一团小娃娃,黏她黏了几十年的她的宝贝。“等这场战争结束了,我就来接过儿回家。”
枯荣的脚步顿了顿,终是不曾回头的离开了,带走了雪球最后的牵挂。
之后,金星宝宝被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