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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言巧语。”
“却也是肺腑之言。”玄墨才说完,便遭雪球白眼一记,立时欢快的大笑起来。所幸身旁并无外人,不然定会被他的失态给吓着的。
“今晚我肯定不得好眠,你便偶尔一次离我远些吧。”雪球并没有跟着一块儿笑,反而正色凝着玄墨。她并不排斥嫁与玄墨,但即将穿上嫁衣为人妻的喜悦却也没有充斥心间。
玄墨笑着看了雪球许久,这才眨了眨眼道:“也好,俗话说小别胜新婚,玄墨相信明日的新婚之夜定会让娘子满意的。”
“娘子……”
“是啊,玄墨想想,也不差这一日,便这么叫了。娘子以为如何?”
“随你吧。”雪球显得有些兴趣乏乏,却也因此忽视了玄墨那一闪而过的落寞。喜与悲、分与合、恨与伤,有时都是一念之差,只是错了便回不了头,唯有一错再错,再也悔不得。
是夜,玄墨果然守约,独自一人去了别的宫殿,而将虹霓宫殿的寝宫留给了雪球,并派了数十守卫保护着她,另有五六个侍女还在雪球的身边,忙着替明日的婚礼做着准备。
夜重了,就连红烛亦滴落了无数的烛泪,唯有烛前人未眠。风起,淡淡的桃花香随着微敞的窗子飘入屋内,让本已平静的心绪再次纷扰起来,是忧是怕是伤。
“夫人,夜了,明日天未亮便要起床洗漱,早点歇息吧。”侍女们见雪球不睡,自然不敢轻易离去,只得恭敬的劝着,待服侍完主子睡下,自己才可得空阖阖眼。
“把烛熄了吧,我就睡。”雪球将痴痴的目光自烛火上移开,这才起身吩咐了下去。
“是。”其余侍女如释重负的退出了寝宫,尚留一人,见雪球已然开始解带,这才向桌案走去,准备灭了烛。
岂料,人还未接近桌案,那侍女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雪球听到声响,大着胆子自屏风后缓步走了出来,不算明亮的寝宫内多了一个男子的身影。一袭的白衣衬得他的修长与俊雅,墨发如丝,负手而立,虽是背对着她,她仍是立刻便认了出来。
多日来的思念化作的是委屈的泪,怕自己痛哭出声,雪球只得拼命咬着唇、捂着嘴,不让自己失控,不让自己在最后一刻因他而放弃一切。只是她又岂知,自己煎熬的同时,对方亦是如坠地狱般苦不堪言。
两人就这般站了许久,雪球没有出声唤那来人,而那人亦没有转身看她一眼。直至桌上的烛嘶的一声完全熄灭了,直至黑暗吞噬了那最后一点昏暗的光明,瞬间,雪球便被来人抱了个满怀,那般紧窒、那般眷恋。
“云……”千言万语在心头,哽咽出的却只是那无数个日日夜夜,唤了无数遍的名。她的云璟来找她了,在她即将与玄墨成亲的前一夜。她以为等待落了空,却不想仍是迟了,太迟了。
“雪儿,我来接你回家了。”半响,云璟才略带一丝嘶哑的开口,不是责怪、不是询问,不是挽留,只是一句回家。
“我,就想要和妖孽成亲了。”枕在心爱之人的肩头,泪水反比先前更是肆无忌惮的往下掉落,语气中的无奈却表明了雪球的拒绝之意,她走不得,也不能走。
“我知道,所以我来接你了,没了霸下族,蛟龙族也做不到以一抵十。”云璟的言下之意,如今的局势已经开始向着九族慢慢倾斜了。
“他会疯的,到时候谁也拦不住他了。”云璟不了解的玄墨,雪球了解。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在成亲前夜失踪了,玄墨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她不愿见到那般的他,所以摆在她眼前的选择只有一个,别无选择。
“云,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要留在这里陪他。”雪球蓦地抬头,两人的同心环仍好好的挂在耳边散发着柔柔的银光,回不去的只有从前。
“陪他……做他的妻子?”云璟怔怔了半天,这才苦笑着开口问道。
“云,在八方大陆既有前世,定有来世,你可信?”
“自然是信的。”
“信便好,那你走吧,别再回来了。”雪球将头垂了下来,狠心推开了抱着自己的云璟。她的眼睛仍是泪光盈盈,只是表情却隐在了黑暗中看不真切、看不明白。
“成全了你们,璟该如何,璟该如何度过余生?”云璟的脚步有些踉跄,他重又抱住了雪球,在她耳边一遍遍的低声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她早便是玄墨的人了,二殿下又何必过于执着不肯放手呢。”有人代替着雪球回答了,在黑暗中,在寝宫门外。雪球差点动摇了,因为云璟在她面前唯一一次的脆弱,她险险便要顺了自己的心,将一切告诉他,跟着他离开。而玄墨的到来却让她彻底死了心、断了念想,不再犹豫……
无怨无悔
“玄墨族长送的大礼,云璟确是感激。然云璟从未想过要将自己未过门的媳妇拱手让与别人,所以此次冒昧前来,一是为了还这莫须有的喜帖,二是为了带雪儿回昆仑,还望玄墨族长莫要阻拦。”云璟的银眸中杀机闪过,随即面带严肃的将雪球藏于身后,又挥手重新亮起一盏烛,照亮了整个寝宫。
此刻的玄墨正慵懒的斜倚在门上,穿着大红的婚袍,上面绣着朵朵金丝勾勒的牡丹,领口袖口间盘旋着几条黑金龙纹绣,恁地是妖邪无比。长发倾泻而下,几缕烈火般的红跳跃其中,金眸奕奕、笑意浓浓。他并未理会云璟,而是环抱着手臂凝着雪球,笑道:“娘子瞧瞧,这大红婚袍,为夫穿了可是合身?”
雪球情不自禁的抖了抖,挂着泪珠的小脸满是恳求的望着云璟,,抓着他的衣袖使劲摇了摇,“云,你快走吧。”
“若走自然是我们同走。”云璟蹙眉,随即将手揽于雪球的腰间,带着她就欲离开。
“二殿下是没听清呢,还是故意装傻呢?你这是挟了玄墨的娘子准备去哪?呵呵,莫要忘了,这里是雪原虹霓,不是你负屃的昆仑。”玄墨随意的自手中挥出一道红光,云璟面前的石地上立时多到了一道深深的裂缝,眼瞧着矛盾一触即发。
雪球深吸了一口气,生生将眼泪全部抹了去,这才用力的推开身边的云璟,几步跑至玄墨的身旁,而玄墨也很是默契将她揽至怀里,恁地是亲密。
“雪儿……”云璟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许多,他双手紧紧握拳,银眸中闪动的是愤怒亦是不解。
雪球看了看云璟,终是将目光移至了玄墨身上,不再看他。望着玄墨得意的笑,她伸手便在他脸上狠狠的拧了一把,在听到玄墨吃疼的呻吟声后,这才满意的怒骂道:“谁准你动不动用法术劈人的,如果劈到我了怎么办!”
“怎么会呢,你当玄墨这几千年来都是白活的吗,啊哟啊哟,轻点轻点,这皮相还得留到明天见人呢。”玄墨的眸子里满含着笑,他知道他赌赢了,这场明显对他不利的赌局,却在最后扭转了乾坤。
云璟将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看在眼里,更是伤心难过占满了心头,想要挪动步子离开,脚下却似生根般如何也动不了。
“呵呵,玄墨倒是给忘了,既然二殿下收到喜帖应邀前来,那便待我与娘子明日成亲之后再回昆仑罢。”玄墨的嘴角噙着笑意,目光在转向不远处的云璟时,蓦地冷淡了下来。
然云璟只是不言不语的看着玄墨怀中的雪球,既不走亦没说留。
“怎么,二殿下是怕玄墨借机将你囚禁在虹霓吗?二殿下大可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喜之日不宜见血,玄墨这点道理还是懂的。玄墨保证,明日你定可全身而退。”
“不劳费心,云璟即刻便走,告辞。”云璟的眸子冷冷的扫过玄墨,最终停留在雪球身上,片刻便大步走了出去,再不回头。
直到那抹揪心的白完全消失了,雪球才如全身力气被抽离般软软的靠在玄墨身上,痴了般。
“还好你留下了。”玄墨温柔的将雪球打横抱起,轻轻的放至床上,又替她拭去脸上残留的泪痕,极尽温柔。
只是雪球却并不领情,她将手自玄墨的手中抽走,冷冷的睨着他:“你既算好了一切,又何必假惺惺的害怕我会离开。”
“算好了一切?呵呵,玄墨千算万算却唯独对你的一切没有任何的自信。好,就算今晚这局是我布下的,但结果仍是由你决定的。最终,玄墨赢了,赢过他了,不是吗?”
“是,你赢了。”却输掉了她最后的那一点犹豫。雪球的眼前又被一层浓浓的雾气所笼盖,那妖魅绝伦的脸庞再也看不清了。
一夜无眠,玄墨亦在天亮之前离了寝宫,穿着漂亮的大红喜袍,俊逸若仙。随即侍女们鱼贯而入,替已然平静的雪球洗漱穿衣。
点妆、盘发,嫁衣上金凤飞舞,发簪间珠光溢彩,红唇粉妆、明眸娥眉。在众人的惊叹声下,遮了云纱,掩了容颜,雪球被一步步的带去了拜堂成亲的大殿。
红烛、酒香、杯盏、谈笑。今日的玄墨比以往更是魅惑,只是那眸那笑只为一人停留为一人绽放,是幸福是相伴。
被挡了视线的雪球只能瞧见玄墨那双黑金靴,离她越来越近。温柔的执起她的手,以天为证、以地为媒,向神起誓,结为夫妻不离不弃。不离不弃……
贺喜声、赞扬声,无论有多少的虚假多少的嘲讽,已然无关紧要。
罢了宴,撤了席,入了洞房,终是如愿,如愿在了一起。
玄墨以为雪球还在生他的气,只是当他掀开她掩面的红纱时,那甜甜的笑靥却生生撞击在他心头,第一次有了青涩的拘束。那般的美、那般的动人,何为倾国倾城,并非那些莺莺燕燕的千秋美貌,而是在他心中的最美,那便是倾国倾城了。
雪球眨了眨眼,她不得不赞叹,玄墨确实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昨夜看不真切,今日再瞧个仔细,真真是无人能及。她摘了身上繁赘的首饰,这才抿嘴笑道:“小球儿今日可是漂亮?”
玄墨定定的看了她许久,这才有了反应。如往常一样将她抱入怀里,闻着那淡淡的香,轻声道:“这般漂亮,怕是永远也看不腻了。”
“行完合卺礼,这礼便也算是成了吧。”雪球笑着指了指桌案上端放着白玉合卺杯,里头的酒早在玄墨进屋前,她便倒好了。
玄墨心领神会的拿起合卺杯,晃了晃杯中泛着酒香的透明液体,瞧了片刻,这才笑意浓浓的与雪球交杯而饮。合卺相饮,合二为一,永结同好。
一杯酒才饮完,雪球的脸便微微泛了红,显然是有了醉意,这般憨憨的醉态反倒更是诱人。
帘帐轻放,衣衫半解,雪球被轻轻放在平铺着的绣着鸳鸯的松软被褥上。玄墨俯身而下,附于她耳边轻声喃语道:“你可知,我盼了多久,本以为终玄墨的一生都只会是梦一场。”
雪球并未让玄墨继续说下去,她第一次主动环住了玄墨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玄墨微怔了片刻,随即眸中漾起欣喜的笑意,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在失去清明意识前,雪球轻叹着唤了声“玄墨”,终是将自己交给了他。
翌日,当雪球缓缓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玄墨的怀里,四周却昏暗得很,竟不是在寝宫内。低头再看,那大红的嫁衣已经整齐的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而玄墨亦穿着拜堂时的婚袍。只是昨晚那一幕幕在与玄墨对视时很快的便浮现在了雪球的脑海中,提醒着她这一切都已成真,如今的她确实已是玄墨的妻了。
“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雪球不敢再看着玄墨的眼,这会让她禁不住的脸红以至于羞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如今怕是已近黄昏了吧,我的娘子还真能睡。”玄墨轻刮了下雪球的鼻子,目光满是宠溺。随即他又环顾了下四周,继续道:“可还记得玄墨曾提过的长白山峭壁上那长满连理枝的山洞?”
“记得,龙王与龙母的合葬之所。”雪球看了看身边那些缠缠绕绕的枝蔓,枝蔓上冻结着厚厚的冰霜,莫非她与玄墨如今便是身处这山洞之中?
“其实玄墨还漏说了一点,这里也是玄墨父王与母后的衣冠冢。”说着,玄墨将雪球放下地,拉着她走过层层叠叠的连理枝,直至来到一处玉石碑前。
雪球注意到,石碑的不远处便是洞的尽头,那里竖立着一块万年不化的巨大寒冰,而石碑旁则开满了无数鲜红的彼岸花,虽不见阳光,亦鲜艳怒放。
“父王、母后,儿携妻前来看你们了。”玄墨拉着雪球郑重的跪在石碑前,表情难得的正经。“儿不孝,背了这食父弑母的罪名,赶走了玄佩,这百年来却从未来看过你们。如今带着娘子前来,却是为了请罪。蛟龙族的万年宏图,儿怕是完不成了。”说完,他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待再抬头时,额前已是一片红印。
“你昨晚在合卺酒中放了什么?”玄墨看着雪球,表情甚是平静,没有责怪没有愤怒。
“原来你知道,那为何还要喝下去?”雪球苦笑着靠在玄墨的肩膀上,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