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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五十万块钱在傅言眼中不算什么,或者说就跟吃顿饭花的钱一样,向他借钱,是很明智的选择。
可是,傅言这个人性情古怪,做事情我总是摸不透,我跟他也不算关系好。他突然建议我把困难告诉他,让我想起第一次来办公室找他时,他对我说的“有时候求,不一定能得”的话。
万一我向他借钱,他反而性情再变,说刚才只是耍着我玩,岂不是更要难堪。
可是五十万,踏出这个办公室之后,这笔钱会压得我喘不过气。
祁霖帮不了我,季婷也只能陪我干着急,我妈的手术会一拖再拖。
陷入这种纠结里面,我深吸一口气,决定了,转身面对他:“你能借我五十万吗?”
说出口,我心跳加速。
这是硬着头皮才能做出的请求,也做好了被他反羞辱的准备。
可尽管如此,我心里还是有一点希冀,渴望能在他身上找到希望。
他原是依然悠然的姿态看我,终于又抬了一个笑,我的心再一紧,看到他站起来,走到后面的办公桌去打开柜子,从里面不知道拿出什么,再拿起笔写东西。
我一直在原地,看他做完一切,到最后手上拿了样东西交给我。
是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五十万。
说真的,这一瞬间,我眼睛有些酸涩,几乎快要感动落泪,咬了咬唇:“你为什么肯借我钱?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到你能借我钱的地步。”
“就当我钱太多,想做点仁慈的事情。”他挑眉看我,有傲气,有高高在上,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冷漠。
见我迟迟没有接支票,他再把支票轻甩了甩,提醒我道:“林意,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俊杰,你不接受,我不会让你强行接受。”
“接受。”我颤抖着手把支票收起来,发自内心的感激他,再走去他的办工桌前,找了一张白纸,快速的写了一张欠款给他。
“也许还得慢,但我一定会还你的。”
他拿着我那张欠条,就像当初我在酒吧跟他协商时露出的不可置信表情一样,但这种不可置信,很快的转化为坦然,他再意味深长说道:“我等你。”
这张支票,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这笔钱,可以用来给我妈当手术费,我再也不需要为钱的事情发愁。
虽然,是给傅言借的钱。
虽然,我欠了他一个大人请。
虽然,我们又产生了不该有的交集。
但什么事情,都比不上我妈重要。
跟他道别完,我拿着支票出去凯撒,届时天已经黑了,先打了电话给医生说明天去缴剩下的费用,打算明天去银行取钱。
这时,手机又来电,竟然是本市警察局的分机号码。
“是林意吗?林正方是你亲人吗,现在人在警局,需要你过来……”
*****
我赶去警察局的时候,二伯和好几个跟他差不多年龄的男人蹲在警局的角落里,他一看到我来,哀呼声声:“小意啊,你可来了,你快把我担保出来吧,二伯求你了,二伯以后再也不敢威胁你!”
平日里横行惯了的二伯,此时孬种的求饶,用败家犬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没有好气,二伯家里还有个儿子,那儿子正在本市刚读大一,亲戚里面算是唯一跟我关系还可以的,要是二伯被关监狱了,到时候调查家访查出二伯犯事,我那堂弟肯定会被人侧目。而且要得知二伯没回去,堂弟也会来找我寻求帮忙。
我只是不想招惹更多麻烦,才会过来做担保人。
二伯整张脸鼻青脸肿,丑的不得了,我一走进,他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哆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来拉我:“小意,你要救我啊,为了小恒你也要救我啊,我不能坐牢啊!二伯以后再也不赌了,二伯不会再威胁你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把傅言伤得皮肤都烂了,还有脸去讨伐傅言要钱,有现在这个下场,完全是活该!
我嫌恶的挥开他想抓住我衣服的手,警告他:“出了这警局,以后都别来打扰我,不答应的话,你怎么出去的,我能让你怎么进来!”
“好好好!我错了!我一定不来找你!我错了!”
一阵狼狈求饶,看二伯也是痛心悔改的模样,我才去和警察说,做了担保人。
半个小时以后,和二伯一起出来警局。
谁料,二伯一出警局就变脸,哀声哉道的尖叫骂起来:“那个男人太狠了!居然让那群安保把我们揍了一顿!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
我冷笑,在心里叫好,这种人不收拾一顿不行。
“是你凯子对不对!”他转身,恶狠狠的一张脸,仿若威胁一样:“他是你凯子对不对!要是让你老公知道了,你……”
神经病就是神经病,才出来就变脸,我后悔把他担保出来,直接骂道:“你神经病,我们夫妻两的感情你要挑拨离间!?”
门口就是警局,我再故意大声:“想再进一次警局吗?你尽管威胁,尽管来,再进一次局子,看牢饭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你!你!好林意,你跟你老公两人都狠,揣着拆迁款一毛不拔,对我们见死不救,好!好!”
“什么拆迁款,你有病啊?”
“我有病?哼!去年老家拆迁,每户都分到一千万,你们都已经那么有钱了,你老公以后可能还会继承大公司,你连娘家人都不肯帮,太狠心了!”
原本是要狠狠怼骂,可他口中说的‘拆迁款’让我迷惑,我气炸了:“什么拆迁款?你说什么?”
二伯比我更气,指着我,口水都激动的从嘴里喷出来:“装什么装?去年你老公回老家收钱,还让我们别上门去打扰你!你别说你不知情!一点没有人情味都没有,林意,你给我记住了!”
二伯骂骂咧咧,又生怕在警察局门口和我惹事,朝我再喷了几下口水,快步撇下我离开。
我站在原地,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脑海里面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拆迁款?
二伯说祁霖去老家收钱?
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些拆迁款的事儿……
为什么我完全不知情……
☆、第四十五章 十倍利息
嫁给祁霖的时候,我没有带任何的嫁妆,只有老家的房产证,即便是不值一提的老房子,也成了我们的共同财产,我把房产证交给他保管。
一年前老家有消息说要拆迁,祁霖说这事交给他去看看什么情况,后来我一直忙着工作,很少回去老家,没怎么注意拆迁的事情。
可我没有想到,拆迁款已经到了,祁霖没跟我说。
失望一下子漫上来,我们是夫妻,这种事情他怎么能不跟我商量下,那笔拆迁款到哪里去了?
不对不对,我再冷静下来。二伯人品这么差劲,万一是想离间我和祁霖也不无可能,我得和祁霖确认。
祁霖这阵子又不在家里住,我不知道他下次在家里是什么时候,想了想改成去祁霖的公司,打算今晚一起吃饭,然后再问一下拆迁款的情况。
我到了远航企业之后,打祁霖的电话打不通,他们公司这会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公司没多少人。我抱着侥幸向一个员工问了下祁霖的去处,好在这个人认识祁霖,说祁经理去公司对面的餐厅吃饭了。
餐厅不远,就是公司对面,之前祁霖也带我去吃过。
很快,我找到了那家餐厅。
餐厅晚上客人不多,我才进去餐厅,站在餐厅门口就看到比较靠近角落的地方祁霖和张雅纹在吃饭。
难以置信,祁霖明明跟我说过和张雅纹不熟,两人怎么会一起吃饭?
我站的位置祁霖背对着我,张雅纹则是侧对着我,就好像敏感一样,她突然抬眼看到了门口边的我,我们视线碰撞了一下,她对我像是炫耀一笑,拿起筷子在桌上的一盘菜夹了一块肉给祁霖。
这个女人,以为自己和祁霖是什么关系,怎么能亲密的夹菜给祁霖?
恍惚间,我觉得那天晚上给祁霖打电话娇弱声音的女人,就是张雅纹。
我握紧了拳头,朝着他们走去,还没走近,‘啪’的一声,祁霖并没有吃她喂过来的肉,反而甩开了张雅纹的筷子,很冷漠的开口:“不安分就滚。”
张雅纹僵住笑,原本满是傲然的脸庞,顿时黑了起来,再把筷子放下,朝我看过来,装得跟才发现我一样,虚伪假笑:“祁太太来了啊。”
祁霖约莫是不相信她,并没有反应,直到我喊了他一声,他才回头,诧异道:“老婆,你怎么来了?”
一旁的张雅纹拨弄她的大波浪卷发,对着我再抬了抬下巴,好似有优越感一样。
我没搭理张雅纹,走到他们的桌子面前,在祁霖旁边的位置坐下,看他们面前的饭才刚吃一半,我问:“老公,我也没吃饭,可以一起吃吗?”
季婷说过,就算祁霖对我不变心,他这么优秀的人,难免有人会倒贴勾引。我每次见到张雅纹都觉得这个女人对我的态度很虚伪。上次五万块钱的手镯,绝对是在对我炫耀,刚才她看我的神情,明显就是挑衅。
既然如此,面对绕在祁霖身边的臭虫,维护自己的婚姻,我不会退却。
我不需要太过强势,因为从祁霖对她的态度疏远那一刻,已经证明我赢了。
但我想看看,她什么都不是的身份能在我们面前怎么作妖。
祁霖点头,倒也随和,并不觉得我们三人尴尬,平静喊来服务生拿一副餐具过来,再温柔笑问:“怎么会过来?”
我微笑:“老公,我们先吃饭。”
瞥了对面的张雅纹,她脸上虚伪的笑没了,黑着一张脸,一咬牙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就跟发脾气一样把筷子甩在桌上:“我怀孕了,吃不下!”
怀孕?
关于这点我一时不惑,再来是有些了然,记得上次在公司楼下看到张雅纹,她满脖子的青紫草莓性生活和谐得不得了的模样。
既然她有对象,又怀孕了,还要对已经结婚的祁霖献殷勤,这就有些恶心了。
祁霖一点反应都没有,平静的夹菜到我碗里,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口中说道:“张助理不舒服,不如先回去公司。”
我背脊突然一凉,明明祁霖是用温和的口气讲话,脸上也没有不悦的神情,可感觉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很冷的气势。
我想张雅纹应该和我有一样的感觉,满是委屈的表情看着祁霖,见得祁霖依旧没理会她,愤恨的咬牙切齿瞪我,起身踩着高跟鞋‘踏踏’的离开。
人走了,有些疑惑就可以来消除,我没什么胃口,把所有的菜都夹到他碗里,故意对他板着脸:“刚才看到她夹菜给你。”
===第24节
“我们一起加班,才凑一起吃饭。”祁霖解释,惊喜的神情,捏了我鼻子一下:“吃醋?”
吃醋倒是没有,就是觉得有人对他献殷勤不爽,这毕竟是我的男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别人勾引走,我夹起菜喂到他嘴边,算是奖赏他:“还好你拒绝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他笑得幸福,啊的吃掉我围过来的食物:“除了我老婆能喂我,其他人都没资格。”
“话是这么说,我觉得她好像对你有意思,但她又怀着孩子,也有对象,干嘛还喂你勾引你,你又不是她对象。”
祁霖边嚼着食物边抬起一个嘲讽的笑:“勾引?她还不配。”
我看出来了,祁霖是对张雅纹是非常不喜的态度,但我又觉得哪里祁霖对张雅纹态度太古怪,因为贬低别人真不是他的风格。不过毕竟有虚荣心在里面,我还是满意他这么不屑的回答,毕竟代表他对我很坚定。
过了张雅纹这事以后,我把我来这边找他的目的说了出来,他听我提起拆迁款,脸色变了变,深吸一口气,随后坦然承认:“对,钱我收了。”
真的有那一千万,得到确认,我心情顿时不好了。
“你为什么没跟我说?”
“钱我拿去做投资,现在投资的项目也发展得很好,收益会在今年年底出来。”他拉起我的手,知道我现在对他失望,重重的开口:“老婆,我瞒着你是因为想等收益出来的时候再和你分享惊喜,钱依然是你的,我不会动,只是用来钱生钱。”
是打算准备一个惊喜?
如果不是二伯今天和我怼骂,这个事情我完全不知晓。
我该相信祁霖吗?我很动摇,很难消化他的话,失望还是越滚越多:“我们是夫妻,如果你跟我商量,或许我们还有存款能拿去医治我妈,而不是去做什么投资,钱多固然好,可我更希望能先医治我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