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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涉及的是本科生,他是研究生,可以自主选择。
晚上,临近耶鲁大学的一家酒馆。
二楼包厢。
“光子,你拜在哪名教授门下?”
“我本来想着和你拜在拜在同一位教授门下,但想了想,你或许早就有了决断,我不好干涉。”
白贵浅酌可一小口红酒,询问道。
桌上,菜品丰盛。
炙牛排、水果沙拉,还有各种酒饮。
“我……这次没有选择历史系,历史系的话,太难了,没有你的帮助,我估计都完成不了毕业论文。”
“所以报选的是文学院。”
山田光子被白贵炙热的目光看着有些脸色发红,低着头,声如蚊讷道。
“文学院……”
“那也挺好。”
白贵叹了一口气。
山田光子本来在京都女子高校的时候,成绩就不拔尖,到了东大后,和他在白石教授门下,有他这个学弟帮忙,毕业论文顺利完成,而后从东大毕业。
现在山田光子自知要远离他,所以不想让他帮忙,故此选择了文学院。
“绯村前辈,现在你已经送光子到了耶鲁。”
“那么你今后的打算怎么办?”
白贵又问向一旁的绯村剑心。
绯村剑心是作为山田光子的护卫而来阿妹肯国,现在的任务算是完成,按理说,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我本来打算过些日子再走,但……”
“前些日子,碰到了一个来自东瀛的武士,他叫无敌,是个武痴,我以为他早死了,没想到还活着,他的绝情绝义剑法已经不是什么正道。”
绯村剑心沉吟一声,说道。
“绝情绝义剑法……”
白贵皱了皱眉,没怎么说话。
东瀛的剑道流派就是这么中二,什么镜心明智流、天真传兵流、凉天觉清流、唯心一刀流、天真正传香取神道流、神道一心流、奥山理想神传流、两剑时中流等等。
像绯村剑心的飞天御剑流名字还算正常,但招式什么天翔龙闪,龙槌翔闪、双龙闪等等之类的,妥妥的中二爆表,一般人都念不出来。
“这是一把手枪,暂时借给你。”
“你没有持枪资格证,哦,对,阿妹肯国宪法允许持枪,你就拿着吧,回头我再另买一支。”
白贵可不会傻乎乎的说有事来找他这种话。
他和绯村剑心又不怎么熟,只是在轮船上一个月相处的还差不多,又有山田光子的关系,所以对绯村剑心的安全上了一点心,但也仅仅局限于此了。
“我已经立誓,此生绝不会再滥杀人。”
绯村剑心拒绝道。
“这是一把善良之枪,它还没开枪杀过人!”
“没枪,和有枪不用,这是两码子事。”
白贵随手将勃朗宁手枪扔给绯村剑心。
现在到了阿妹肯国,想买上一支枪简简单单,别说枪店,他估计自己岳丈家里,枪械都不会少,到时要上一支防身就行。
一把勃朗宁能在国内卖出高价。
但在阿妹肯国真不算是什么值钱玩意。
将这支勃朗宁手枪送给绯村剑心做顺水人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的有道理,这枪我就收下了。”
绯村剑心一想,是这个道理。
他虽然使的是逆刃刀,可逆刃刀再逆刃,它也开过锋,亦能杀人。
现在有枪,开不开取决于他。
只要他能保持内心的正义,这把枪就是善良之枪。
“既然你和光子小姐言谈正欢,那我就不便打扰了。”
绯村剑心起身,走出包厢,投桃报李道。
“绯村前辈和你的三个护卫离开了。”
白贵听音辨位道。
“他们离开了?”
“怎么走的这么突然,我还在这里呢?”
山田光子神色讶然,粉脸刹那间一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绯村剑心在保护她的护卫面前,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而且白贵又明显不会加害她,山田家让这几名武士护卫她,又不可能告诉这几名武士让他们防备白贵,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甚至在这几名武士看来,白君品质高洁,让他们心悦诚服,所以被绯村剑心支走,确实不是一件难事。
“光子,你在想什么,认真吃饭。”
白贵皱眉,训斥道。
“是是是……,白君,我会注意到的,不会浪费食物。”
山田光子起初感觉小脸红红的,心口处像是有头小鹿在乱撞,但被白贵这一呵斥,这小鹿立即就偃旗息鼓,臊眉耷眼了起来。
饭毕。
两人用餐巾布擦嘴。
“对了,光子,我现在还没有住处,你租借的公寓在哪里?”
“我也到那里租借,唔……,能够方便一些。”
“咱们毕竟是认识这么多年了。”
白贵问道。
“我带你去吧。”
山田光子叹了口气,现在她的护卫被绯村剑心支开,而晚上,她在陌生地域也感到害怕,这里尽管是纽黑文,耶鲁大学就在这里,但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会遭遇什么危险。
一路无话。
很快就到了山田光子租借的公寓。
是一处别墅。
纽黑文专门有供应富家子弟租借的别墅。
山田光子租了一整栋。
这别墅无疑比白家在纽约州曼哈顿区唐人街的别墅要小得多,但住宅区域很广,两层建,都是欧式风格,装潢高档。一楼是佣人和护卫租住,而二楼才是山田光子的卧室。
刚走进卧室。
白贵就醉若烂泥般的躺在了松软的床铺上,鼾声迭起。
“白君?”
“白君?”
“白君?”
山田光子一连唤了三声,她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白贵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喝醉过,今夜,今夜是喝多了一些,但送她回来的途中,不像是醉酒的状态。
可若是白贵要想故意占她便宜,她料想自己是决计逃不掉白贵的魔爪。
一颗心都系在了白贵身上。
被白贵吃干抹净,她都不会心生怨愤。
可现在……
“难道白君真的醉酒了,还是说酒馆的酒有问题,是假酒?”
山田光子抿了抿嘴。
她凑近,仔细端详着白贵的面容,确实宛如酒醉的状态,脸色酣红,只是唇舌似乎在无律的喊着什么,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再凑近,像是贴近白贵的唇舌,快挨在一起、
此时听的一清二楚。
“是秀珠妹妹。白君喊的人是秀珠妹妹。”
旖旎的气氛顿时被打破。
山田光子的脸色煞白。
她没想到,没想到,白贵的心底里是真的有白秀珠。
她本以为白贵的心底只有她一个,只是天意如此,命运造化,致使他们二人如此境地。
“我真傻,真的……”
她瘫坐在床头,如祥林嫂般,自怨自艾道。
可就在这时,她又听到白贵嘴里吐出她的姓名,并且狠狠的抱紧了她。
“光子,我只有喝醉后,才能真的说出来。”
“你不要离开我……”
白贵抱紧她,又松了开来,躺在床铺上,无意识的呢喃道。
“果然……白君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如果白君心里真的没有秀珠妹妹,那才是不可能,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做了这么长的夫妻,哪能没有爱恋关系。”
“要是……要是当初是我和白君成婚,就不会有秀珠妹妹了。”
山田光子这才恍然大悟,默默想道。
她不认为这一切是白贵装的,如果真是白贵装的,那应该会不顾一切的哄她,而不是这般先喊着白秀珠的名字,而后再喊她的名字。
“白君。”
她走到白贵身边,对白贵的额头轻轻一吻。
然后从卧室离开,走到厨房。
次日早晨。
在床头旁多了一碗醒酒汤,还有再床头坐着守夜,强打着精神,时不时螓首不自主一沉一点的山田光子。
“光子,你怎么……”
“我怎么睡在了这里。”
白贵起床,“讶然”的看着这一切。
“白君,你醒了。”
“这是我熬好的醒酒汤。”
山田光子笑道。
……
有了这一夜的“酒后吐真言”,山田光子似乎忘记了白秀珠,和白贵又恢复昔日在东大一起上学的场景。
而白贵也维持每周前往纽约州两次的频率。
时间一天天平静度过。
两个月后。
“亲爱的詹姆斯教授,这是我最近刚写完的学术论文。”
“还请您指导一下、”
“这篇论文主要……论述葡国和西班国两国的兴衰,探索欧罗巴和古代华夏关于陆上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的关联……”
白贵捧着一大堆手稿,走进詹姆斯教授的办公室,说道。
“我这段时间见你一直龟缩在图书馆查阅资料。”
“这就是根据那些资料写的论文吧……”
詹姆斯教授笑了笑,他从眼镜盒里取出眼镜,用绢布擦拭,然后带在鼻梁上,认真观看了起来。
耶鲁大学是世界上排名第二的大学图书馆,拥有藏书一千一百万册。
浩如烟海。
而历史系是耶鲁大学的重要专业,所涉及的专业资料更是多不胜数。
“咦?你所用的历史研究方法很新颖,是新史学的研究方法,改进了研究方法……”
“这研究的是葡国和西班国之所以成为海上霸主的原因,从一介小国成为霸主,溯源它们发展的历史脉络,从中找到共同点、根本原因……”
“很好!你的这本研究论文,我会推荐到杂志上。”
詹姆斯教授放下手稿,一脸惊讶、欣慰的说道。
杂志创刊于1885年,是阿妹肯国史学界第一份学术刊物。在经历过最初三年的发布后,成为阿妹肯国历史协会的机关刊物。
而这杂志的编委总共十二人,挑选来自各个领域的12名知名历史学家组成,设置主编一名,每年的2月、4月、6月、10月、12月,由芝加哥大学出版社出版。
可以说,能入的论文,就相当于后世入选国际顶级学术期刊。
要是一个研究生,哪怕是耶鲁大学的研究生,如果能够入选,直接身价倍增,一炮而红,在整个业界都能有不错的地位。
“多谢詹姆斯教授了。”
白贵没有感到惊讶,道谢道。
他如今在业界已经有了一定的名声,在国内外地位还是有的,他写出来的论文,如果不能发表在这才是奇怪的事情。
更别说詹姆斯教授,还是十二位编委中的副主编。
推荐一篇自己学生的论文入选。
很正常。
“不过我看你的野心可不仅局限于此,你用的新史学研究方法很是特殊。”
“比起这篇论文,你的历史学研究方法,才是值得倍加推崇……”
詹姆斯教授看出了白贵研究论文所用的方法技术,称赞道。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詹姆斯教授从白贵所提交的论文上,看到了和以往大相径庭的历史学研究方法,这在业界目前称为新史学研究方法,众位历史学家一直在完善。
什么是新史学?
以前的史学,只是在记载历史,总结得失。而新史学则是强调提倡广阔开拓史学研究领域,与社会科学、人文科学分支合作,重视历史学与现实的关系即史学功能等。
这种新史学流派,在二十世纪开始萌芽,到了五六十年代才开始产生潮流。
所以,此刻白贵使用的新史学研究方法,才是真正弥足珍贵的地方。
“让詹姆斯教授见笑了,我生长在华夏,从小治的就是,是专门研究华夏史学,在春秋中,记载吕不韦、范蠡、管仲这样的大商人如何操纵国家……”
“如中所说:‘国多财则远者来,地辟举则民留处,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其中之思想,无外乎物质决定意识的哲学思想……”
“华夏古人概莫皆此,已有旧俗,我只是循古人之路,齐一家之学。”
白贵解释了缘由。
外国的史学研究并不见得真比华夏要早,要厉害。不必妄自菲薄。
毕竟所谓的西方历史就在之中,这种记述怎么能够让人信服。
而华夏从古到今,一直都有史官记述历史,自上古先王到至今,未曾断绝。只不过后来西方思想起步,在总结历史研究方法上比华夏史学快了一步,又抢占了话语权,所以才看起来华夏史学的研究不如西方史学研究。
“想来在耶鲁大学,应该是没有人比你更能懂得远东历史了。”
“你对远东史的造诣比我厉害。”
詹姆斯教授叹息一声道。
他亦研究过远东历史,但华夏文化圈那么多历史,他又非土生土长的人,怎么可能真正研究透彻。不过刚才和白贵在交谈中,白贵说的大部分话,他倒是能听明白。
第277章 传道白秀珠
“这与詹姆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