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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到了日中。
白贵留在福星观用了斋饭之后,遂才下了玉皇顶,准备返回绍兴城。
这时,云雨再兴。
江南的雨,就是时来时停。
他撑了油纸伞,脚踩谢公屐,继续下山。
“是群星?”
走到山脚的时候,云雨小了一些,白贵借此观到了一些星辰余晖。
他心血来潮,以楼观道的采气之法,上前探去。
一缕星辉落到了他的身上。
“文曲星下凡?”
“奇在怪哉。”
白贵摇了摇头,轻笑道。
这也不算是文曲星下凡,只是文曲星对他的眷顾,更多了一些,毕竟也是科举出来的童子郎。
可他再顿步,一缕星辉再入体。
“武曲星下凡?”
白贵抬眸再观天象,手指掐算天机,明了一切。
他祖坟冒了青烟,不免就眷顾到了他这个当官的后背之上。种豆得豆,种瓜得瓜,他本是大唐的文武状元,此刻亦是大宋的武状元,武曲星瞬间就将他眷顾,一缕星魂入体。
另外还有一点,武曲星……五行阴金,化气为财,为财帛宫主星,是财星。
白贵在此界名字为白富贵,正好暗合了武曲星这个财星。
这一界和仙剑大唐不同,周天星辰可以眷顾凡人,例如许仕林就是文曲星下凡。
“不知此界的文曲星下凡,或是武曲星下凡,是否为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下凡历劫?”
“还是说只是这两颗星辰的眷顾?”
白贵心存疑惑。
他现在已经长大成人,武曲星君想要下凡投胎那是不可能的了。而此界到底又无文曲星君、武曲星君还是一个谜,可能这星辰只是其他世界的投影罢了。
“罢了,暂且不管……”
“车到山前必有路。”
白贵撑伞继续下山。
第394章 义母
回清河街白氏布庄的路途中,再无波折。
到了日暮时分,白贵回到了家中。。。
家中撩起了火盆。
摆在了门口处。
“你天黑之前没回家,先跨过火盆再回家,以免在外面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
“娘可就你这一个儿子,万事小心点好。”
白李氏道。
清明节,鬼门关大开。她可是听说过一些故事,一些阳气不足的男子或者女子在天黑之前没来得及回家,身上沾染了脏东西,等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与往常举止不同,邻人疑惑,请了道士或者高僧,才知道是鬼上了身。
而她儿子白富贵尽管是武状元,身材魁梧,气血强健,但凡事小心点为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我跨过火盆再进来。”
白贵点头,卸下行礼,将其从火盆之上扔到了家中,然后一步跨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了门槛里面。
尽管他知道一般的鬼怪不敢招惹到他的身上,但这点小事,还是随了家人的心意为好,又没有什么坏处。
入了门。
火盆未熄。
“娘前些年听你拜了韩大帅为师,心里高兴。你也别笑话说娘眼底子薄,毕竟那可是韩大帅,咱们是攀上了高枝,从此门第就不一样了,修族谱的时候,都能多上几分底气、荣光……”
“可你打算今年秋季就投笔从戎,娘就恨啊。恨自己那时候为什么没拦住你……”
“可这是你的志气。你师父又教导了你这么些年,总不能不去。”
白李氏拉着白贵的手,坐在椅子上,边哭边抹泪,“我几天前和唐家商量过了,早点定下吉日,完了你和婉儿的婚事……”
“吉日就定在十日后。”
“你这些日子,无论如何,也得给娘留个孙子。也算是你会挑人,现在婉儿正是好生育的时候,要是挑了个岁数小的,你让娘怎么活啊。”
她絮絮叨叨道。
这些话,白贵这几日,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
“娘,你放心,我是九品的成忠郎,又是童子科出身的童子郎,现在吏部还挂着我的校书郎文官衔,我去从军,做的又不是什么大头兵,那至少也是个指挥使,这只是初步历练,过上一二年,升个军都虞侯,军都指挥使,甚至更高的官,亦不是难事。”
白贵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
他是武状元,又是童子郎出身,这等资历,极为吃香。哪怕在重文官而轻武官的大宋,他一点都不会遭到鄙视。
同时,他投笔从戎,去的只会是禁军。
禁军编制分厢、军、营、都四级。都为一百人,营辖五都,军辖五营,厢辖十军。
指挥使管辖营,为五百人。
军都指挥使、军都虞候管辖一军,为两千五百人。
而这……,仅是白贵资历达到的官职。
要知道韩世忠这曾经的枢密使(宋军武官最大)可是白贵的老师,韩世忠即使隐居,但禁军中的故旧为数可仍是不少。
有背景,有资历,升迁的速度不会慢。
另外从军走到白贵这等中层将领,想要阵亡的几率,微乎其微。
“金人多可怕。”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你去打金人,谁知道就出了什么差错。”
白李氏心有余悸道。
她虽然生在临安府,没见过金人,但整个江南士民,对金人早就已经畏之如虎了,听到金人的恶名,如她这等妇孺,怎么可能不胆寒。
“我又没说不娶。”
“娘……,那此事就由你多多操心了。”
白贵道。
他又不介意娶妻,早点晚点的事情。
现在他既然决定今秋就去从军,按照此时的惯例,早点成亲,留下血脉才是常理。再多的道理,也大不过一句家族传承。
……
次日。
白贵去了易安居士李清照的家中,玩打马。
顺带吟诗作对。
这六年以来,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抽出时间,到李清照的家中,和李清照打牌,消遣娱乐。
一是白贵需要借助李清照的名望,为自己铺路。二则是李清照对白贵很好,视作膝下子,李清照无子,一个人孤零零的,白贵自然要去陪一陪这个“义母”。
好吧,在绍兴十五年,也就是三年前,李清照见白贵实在乖巧伶俐,就请求了白李氏,收下了白贵作为义子。
白贵也没什么可推脱的好理由。
再加上易安居士李清照对他平日里亦是足够照顾。
只能顺水推舟同意了下来。
一点名讳上的小事,他还不怎么介意。
“小富贵……”
“听说你要成亲了?这是干娘原来攒下的嫁奁,这些年打牌输了一些,但为数还不少,待会我命人送到你家中,算是干娘给你的礼金了。”
打马结束后,李清照浅酌了一口杯中清茶,指了指梳妆台旁侧一堆红木箱中藏着的嫁妆,笑道。
易安居士李清照出身富贵,父亲李格非是苏轼的学生,官至礼部员外郎。母亲则是宰相王珪的长女。嫁给的丈夫赵明诚亦是高门大族。两人的财产累积之后,极为丰厚。
“多谢干娘了。”
白贵捻着马棋,琢磨着刚才打马的路数,闻言,点头道谢道。
一点小钱而已,李清照不在乎,他也自不会推辞。反正现在李清照除了他这一个义子之外,也没有别的亲眷。
“对了,我昨天去玉皇顶的时候,采到了一朵海棠花,这花开的不错,挺有灵性,做花茶亦是不错。”
“儿子借花献佛,就献给干娘你了。”
白贵放下马棋,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盒,递给了李清照,说道。
这海棠花是他在仙剑大唐蓬莱洞天百花园中采集到的,是一株灵草,虽不至于延寿百年,但借此花的灵性祛除体内病疴还是能做到的。
至于此界父母、韩世忠等人,他也暗中以灵草帮助他们调养身体。
“开的这么美的海棠花。”
“你要将它做花茶?”
李清照螓首轻摇,倦容生笑,她打了个哈欠,就将这海棠花用暖炉烘干,再以制作花茶的方式将其制作成了海棠花茶。
她现在年岁不轻,常感体寒,所以即使现在已到了暮春之季,室内仍旧常备暖炉。
不多时,一壶花茶就被李清照冲泡好了。
两人饮茶。
“干娘的那首如梦令写的不错,儿子爱煞了这首词。”
白贵指了指室内张贴的李清照手书,意有所指道。
“干娘的东西,可不就是你的东西。”
“你有这番孝心……”
“看来是想用海棠花换我这朵海棠花了。”
李清照摇头轻笑,话语中,已是允了。
她说话间,喝了这一杯花茶,初时还未感如何,只觉这花茶香气逼人,但越喝,越觉得体内的阴寒被驱之一空。
第395章 发乎情,止乎礼
整个人都有些精神奕奕了起来。
像是年轻了二十多岁。。。
“这海棠花……莫非还真的是一株灵草不成?”
李清照端详茶水中的碎瓣,顿时痛惜道。
此等好物,理应栽种。
而她却直接暴殄天物。
“天色已晚。”
“我……就告退了。”
白贵起身,说道。
紧接着他手一卷挂在客厅里的如梦令手稿。
就径直出了门。
……
“白大官人……”
“我家小娘子自从清明祭祖回家之后,就身感不适,昨日请了大夫,大夫说是感染了风寒,应是那日云雨。”
“现在……小娘子仍旧高烧不退,一直迷糊的喊着白大官人你。”
“小婢知道贸然打扰官人,是不应该的事情。”
“但小婢六神无主,在这临安府中,亦只有白大官人你尚是个可熟悉之人。若是找了旁人,我们两个弱质女流,难免遭遇不测,家财倒是小事,万一万一……”
在清河街巷口处,上次跟在白娘子身旁的青衣小婢徘徊踱步,前后探寻,像是想找什么人。她神色焦急,待看到白贵从街口处走来时,顿时脸色一喜,拦住了白贵,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堆话。
“白小娘子竟然身染重病?”
白贵“吃”了一惊。
他清明回到家后,就猜测白娘子和小青估计会再次寻找理由前来与他相遇。但没料到,来的这么快,计划亦是这么的完备。
白素贞家在姑苏,现在身边只有小青,其他人信不过,自己又染了重病,小青来寻他这个仗义疏财的人合情合理。而其他人,品性难以判断,白娘子和小青有钱有颜……,再是正人君子,谁知道会动什么歪念。
“可我……再过几日,就要大婚,此时夜深,再去看白小娘子……”
“我又不会什么医术。”
白贵踌躇。
他纵使有意前去,但如果太过果断,反倒不美。
小青不语,只是低声垂泣。
“罢了,罢了。”
“救人要紧,我这就跟你去双茶坊,你带路。”
白贵终于下定了决心,做出了取舍。
小青面露喜色,欠身行礼,道了声“谢白大官人”,接着就转身给白贵开始引路。
双茶坊巷口,在箭桥旁。
桥底是蜿蜒的小溪。
沿着河岸,就望见了一所两层建的古朴楼房。
门前是两座抱鼓石,两扇朱红大门用桐油刷过。
走进。
是二进院子。
到了东苑,一处紧邻院墙的厢房,应是闺房。
门口挂着细密琉璃帘子,雕梁上镶着锦云仙鹤嵌板。
揭开珠帘。
映目处,挂着四幅美人图,分别是四大美人。中间则是一副神像,上画着巍峨山岳,题着骊山,底下供桌摆着铜香炉花瓶。
香塌之上,美人入睡,盖着薄衾,用两条玉臂押着,肘心窝沁着的香汗润湿了衾被,她的青丝未曾挽髻,乌发横撒在了玲珑有致的娇躯上,被密汗粘连在了一起。
此刻,这小娘子口中喃语,像是在喊着“白大官人”这四个字。
“白小娘子。”
白贵半坐在香塌上,双手握住白素贞的柔荑,柔声喊道。
这时,塌上美人析长的睫毛微眨,急促呼吸了一下,艰难的睁开眼眸,看到此景,眸底柔情生出,“奴家就是一个劳碌奔波命,本是寡女,上苍早日收走奴家的性命也是极好,让我能与父母团聚……”
“奴家这只是小病小灾,劳不得白大官人前来看我。”
她自责道。
“你既然钟情于我……”
“小青喊我前来,我见你睡的晕沉,喊我姓名……,我又怎能真的置之不理。”
白贵故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白娘子这么娇柔作态,傻子都能看出来含义。他要是再不表态,反倒才会惹起白娘子怀疑。他这样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榆木脑袋。
二人执手凝噎。
“奴家听说官人最近要完婚,理应不再打扰官人。可惜我这身子,不幸累在病途,耽误了官人的好事。”
白娘子叹道。
“我即将投笔从戎,报效家国。我娘担心战场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