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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对宦官喊道。
他现在也心累了,与其白贵这个权臣逼他,还不如他主动一些。
赐九锡,冕十旈。
这是即将篡位权臣的待遇。
他现在主动了,或许在白贵这里,还能保住他一条姓名。
“臣……遵旨。”
白贵后知后觉,躬身行礼。
赵构在金军撤兵之后,听说白氏祖坟有天子气后,就迫不及待令人秘密开掘白氏祖坟,这个消息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只不过因为相距临安太远,此时才传到了长安。
他四日前得到消息后,暗压不发。
待到科考完后,再提及此事。
如此一来,便可借科考士子之口,传遍秦陇两地。
同时,亦可在殿试之时,一试科考士子之心。
拥秦,还是拥宋。
至于为何不在科考之前传此消息,则是因为一旦宣扬此消息,就是坐实了他是乱臣贼子,前来科考的人数,必定大降。
此刻,他已经将功名予了这些士子,这些士子哪会再去想着宋朝。
这就是捐五千万和捐一头牛的道理。
因为他们真有一头牛了!
第408章 取巴蜀的时机到了
果不其然。
殿试之中,白贵以“天命玄鸟”为第一道题,考核诸生。而这些士子的回答亦很妙,以“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回答了此考题。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这指的是商人的天命。春秋之时的宋国,就是商人遗民。白贵以天命玄鸟为题,就是再问“现在天命在秦,还是在宋?”
结合最近的流言。。
这是在逼迫殿试的诸位考生站队。
站错了,不仅会革了功名,说不定还会有杀身之祸。
考生也很识时务。
周虽旧邦,其命维新。
暗指现在的天命,已经到了秦王白贵身上。
秦地,或者说雍州,本就是周人旧土。
周代商,秦代宋。
考生的识相,在白贵的意料之内。但入殿试的一百三十四名考生中,连一个大宋的忠臣都没找到,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历代以此,敢胆篡位的人,总少不了被骂。
但他想了一下大宋的德行,和宋钦宗赵桓这个皇帝,也就理解了这些殿试士子的心情。
虽说板荡见忠臣,可……这么丢脸的皇帝,哪会有人前去拥戴。
再者说,秦地、陇地乃是白贵光复而来,当地的士人阶层早就没了对宋室的敬畏、忠爱之心,现在的殿试考生做出抉择,不要太容易。
秦地虽说在大宋手上丢失的时间不长,但秦地士人阶层对宋室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不提丢失秦地这茬,仅是北宋历年科举取士,南人中举的人比北人中举的人越来越多……。
就例如仁宗朝的落榜生张元,此人就是秦地华阴人。此人年轻时“以任自侠”、“负气倜傥、有纵横才”,但因屡试不中,最后和好友吴昊一起狠心投靠了西夏的李元昊,最后成了西夏的国相。
好水川一战,张元协助夏军,宋军仅阵亡就高达一万多人。张元并且在界上寺题诗一首:“夏竦何曾耸,韩琦未足奇。满川龙虎辇,犹自说兵机。”
诗后面,留下了张元自己的一系列官职,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
韩琦、夏竦,就是当时宋朝宰相。
若说张元无才,那肯定不可能。
张元只是秦地这些士子的一个缩影。
如今白贵开科举取士; 取的士子尽皆都是秦陇之人; 这些人高兴还来不及; 怎么会捧宋朝的臭脚。
……
傍晚。
秦王宫,议事殿。
“民心可用。”
唐闳对今日殿试考生定了调,说道。
民; 不是指的普通老百姓。而是指的这些秦陇士子。白贵开科取士,能前来参加科举的; 大多都是当地富户; 现在取了这些士子; 就相当于笼络了秦陇两地的士绅阶层。
士绅,才是民; 才是百姓。
“本王取下关陇二地,夏国虽有科举士人,亦有百官; 但只可取一二择用之; 现今长安科考已完; 这些殿试士子; 就将他们安置到秦陇诸州,当做刺史……”
白贵点头; 说道。
“刺史?”
唐闳讶然。
刺史虽是知州的别称,可白贵此言,可不像是置知州; 而是想让刺史这虚衔重新变为实官。
“宋有三大弊。冗官、冗兵、冗政。”
“官员有职事官和职差遣,太过繁复; 吾不欲取也。冗官导致冗政,每年度支靡费太多……”
“现在新政以立; 要改就彻底改。”
白贵沉声道。
职事官,是旧三省六部制的官称。比如员外郎、尚书、仆射; 但宋时这些官称与实际职位相脱离,官名只用来表示官位、俸禄高低,所以叫寄禄官。职差遣指的是“因事而设、事后而撤”的官职,例如知州,全称是“权知某军州事”,是差遣官。
这三弊导致宋朝明明良将层出不穷,但硬是打不了胜仗。
究其原因; 是因为大宋选拔人才,是在全国选拔,唐末五代以来,因藩镇为乱; 将门林立。所以有将。但三弊导致大宋真的就像一个割据势力,有力无处使,内耗严重。所以无兵无粮。
战略胜不了人,战术再大,除非有大胜,不然就是小打小闹。
“宋虽有诸弊,但此法可绝叛乱事。”
唐闳劝说道。
这三弊,不是没有好处,好处在于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地方叛乱。
“宋初选择此法,是为避免五代藩镇叛乱……”
“治乱世,用重典。反之,若为盛世,则轻刑,宽赦天下。现在无藩镇为祸,此弊政无须再要。”
白贵道。
只要中枢不出什么乱子,地方想要做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者,他若为人皇,是长生久视的仙人,这点小后患,对他来说,并不算是值得在意的事情。
改三弊,就是改基层组织。
如此才能将整个封建朝廷的实力运用出来。
这样的话,即使关陇两地统治之民没有南宋半数,但暴兵出来的实力,却会远远碾压于南宋。
“秦王远见。”
唐闳赞道。
他只是尽人臣事,提醒一句白贵,心底里,还是愿意改制的。元丰改制、建炎改制等数次改制,也说明了宋廷注意到了冗官的问题。
但积弊太久,想要改,也难改。
如今秦陇是一片空白,一开始就定下基调,也容易一些。
“有劳岳丈了。”
“时间晚了,小婿就不陪岳丈了,蕙仙姐还在等我。”
议论完政事之后,白贵起身,拱了拱手,笑道。
虽然在朝廷中,他们是君臣,但私底下,还是岳丈、女婿。此时私底下这般称呼,也容易增进感情。
“秦王慢走。”
唐闳躬了一身,不敢逾礼。
虽然唐婉是他的女儿,白贵是他的女婿。可今时不同往日,白贵可以私底下为了感情称呼他为岳丈,但他却不能以此骄矜。
“对了,秦王,还有一事。”
“康王在剑州附近广修关隘,征发民役,已经遭至民怨,不少巴蜀百姓已经逃到了秦地,而且巴蜀之民对宋早就积怨……”
唐闳叫住了白贵,说起了这件事。
天下商税,惟四蜀独重。
宋廷在治蜀的时候,对蜀地区别对待。以致巴蜀这富庶之地,都有了王小波、李顺起义。追剿李顺起义军的石普都说:“蜀之乱,由赋敛迫急,农民失业,不能自存,遂入于贼。”
赵匡胤亦说:“蜀人思孟昶不忘。”
不是后蜀主孟昶治理蜀地有多么好,而是宋廷剥削巴蜀太厉害。
“赵构失德,巴蜀不复焉。”
白贵轻笑一声。
他夺下剑州的时候,就猜测了赵构就会有此举。
“七月,发兵巴蜀。”
“现在命饱学之士,写檄文,送往蜀地诸州。”
他下令道。
取巴蜀的时机还没到,现在只是有民怨,但还不大。而他传檄文,就是逼赵构一把,让这个时机孕育更成熟一些。
这就是阳谋。
不管赵构如何施为,都是为他做嫁衣。
第409章 同姓不婚,媵妾制度
修内政,理文事。
这是白贵和长安朝廷这几个月开始做的事情。
一年以来,秦陇两地的民力逐渐恢复,不管是百姓,还是士绅,亦对白贵这个秦王执政开始歌功颂德了起来。
与此相反,南宋朝廷因三弊缘故,税赋繁重,又为了抵御金国、“旧宋”的入侵,杂税渐多,江南、巴蜀这两个税赋重地,逐渐开始民怨沸腾。
剑州剑门关已经大开。
七月,白贵按照檄文所定时间,举兵五万,攻打巴蜀。
因南宋倒行逆施,还有巴蜀对宋廷已有旧怨,攻打巴蜀的时候,除了少部分州郡顽抗抵抗外,其余大部分州郡,只是象征性抵抗了一二,就转而投降到了秦军的怀抱。。
几乎到了传檄而定的地步。
这并非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秦军并非是金军,宋廷早已失德,白贵挟灭西夏之兵利,在秦陇两地的内政、文事都搞的不错,投降后亦会礼遇,这些守城的知州、禁军将领又何必为临安朝廷效死力。
城头变换大王旗,统治百姓的人,还是他们。
当然,白贵若只是个残暴的匹夫,那么即使侥幸夺下了秦地,灭了西夏,也不会有多少人看好他,押宝在他的身上。
但他允文允武,处事英明果断,一看就有明主之相。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七月白贵从长安出兵,到了八月中旬,巴蜀已经尽入他的囊中。
只不过他攻下巴蜀之后,并没有顺势再攻打南宋小朝廷,而是继续修理内政,养民生息。
其实,从巴蜀顺着长江攻打南宋,亦不是不可。
但此刻不管是攻下南宋残存的半壁江山,还是未攻下这半壁江山,都不是一件好事。
得益于巴蜀、秦地的天险; 秦军防守金国只需锁住关隘; 以逸待劳就行。
可若是夺下南宋; 兵力摊开太散,同时亦会给金国可乘之机。金国从中原发兵打淮南、江南,到处都是可攻打的破绽。
战略优势; 立刻就会变成了战略劣势!
况且江南道虽是繁华,但养南宋数十万大军; 已是疲态。白贵即使夺了江南; 这……税也被赵构收到了不知多少年后。
要之无用!
“等灭掉金国; 宋廷为冢中枯骨也……”
白贵对跃跃欲试的众将说道。
他麾下将士多是原先胜毅军出身,这其中有白氏宗族的亲族; 他们是临安人,有从荆南府挑选的厢军,他们是荆南人; 还有一些各地调来的禁军; 都是江南人。
富贵不还乡; 如锦衣夜行。
现在攻下巴蜀; 他们也想趁机一鼓作气,灭掉南宋; 好回去扬眉吐气。
“是,秦王。”
众将领命,不再复言。
……
临安。
一连下了三天的连绵小雨在辰时停了。
云雾散开。
皇宫; 垂拱殿。
南宋君臣却愁云惨淡。
丢失了巴蜀,对宋廷来说; 已经相当于大势已去。
不过相比于赵构的失意落寞,朝廷的百官却有些心怀鬼胎。
在临安的时候; 白贵这个童子科出身的秘书郎,可没少和他们这些文官打交道; 尽管是文会上的匆匆数面之缘。
但有了这基础,不求白贵对他们厚遇,可至少也不会苛待。
“金人……”
沉默已久的赵构刚开口第一句话。
瞬间就有大臣喝止。
“不可!”
“金人乃我大宋寇仇!”
“靖康之耻,难道陛下忘了吗?”
百官齐声道。
赵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羞恼。
他这还没开口呢。
开口也不一定是去请金人出兵,和金人共伐于秦……。
然而这些百官却在他说出金人的那一刹那,直接以靖康耻为由,堵住了他后面想要说出的话。
若是在平常时候; 这就是欺君大罪。
可现在……,赵构却犹豫了,一是法不责众,即使要处决; 合理的政治手段是先贬职,冷却一定时间,再处罚,他是权术高手,知道喜怒不形于色,二则是他现在心中也怀着顾忌,万一白贵的兵马打过来了,他若是做的太狠,是不是就没有斡旋余地了?
“听闻秦王于今日新纳侧妃。”
“我为皇叔,不好不聊表心意,送金银各五万两,择宗室适龄郡主三人,为媵妾陪嫁于秦王……”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百官离心,大势已去,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交好白贵。
不然仅以大宋一国,想抗衡白贵的兵锋之利,那是不可能的。而金国和大宋有宿仇,暂时议和能行,可若与金国一同发兵攻秦,那么立刻就会遭至天下人唾弃。
“诸侯娶一国,则二国往媵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