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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上仙命令。多的,他没资格去询问。
两人走到一颗槐树下。
土地公念了几句咒语,槐树底下土壤反动,顷刻间显露出了一个柳木制成的小小棺椁。
“寻常猫死了,为了防止怨念作祟,都会挂在树梢上进行天葬。这狸猫……小老儿不知道是不是妖,但仅有这一例,是被葬在了地底下。”
他道。
死猫挂树头,死狗放水流。
猫这东西,邪性。死猫如果入土,就会容易变成邪祟。所以整個长乐坡,这数十年来,也就唯独这一只狸花猫埋在了土里。
同样; 也是因为这猫妖葬在了地底深处; 所以导致白贵难以寻觅到它的踪迹。故此; 白贵才找了长乐坡的土地公,让土地公帮他找到猫妖尸体、
白贵点头,一指朝柳木棺椁点去,一道猫妖气息被他摄入到了手中。
土地公见白贵未曾开棺椁,也就了然,手中的龙头拐杖朝地面一顿,猫妖的柳木棺椁再次深陷地底之中。
“这是一锭金子,多谢土地公相助了。”
他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随手递给了土地公。
金子对他无用,对土地公的用处也颇小。但此次土地公帮他的忙并不大,他其实只要耐点心、费时寻找,要不了多少功夫就能找到猫妖尸体。所以给一锭金子,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找土地公暴露踪迹什么的,这点还不用担心。暴露,也就暴露了。他堂堂一个天庭官员,有一两件神物并不算得什么大事。
下界神通厉害的妖物,哪个手中没一件宝物。
他是天庭的官,有自保之力。
况且……仅是寻找猫妖尸体而已。
“多谢上仙。”
土地公收下金子,谢道。
上司来他这里,不吃拿卡要,就算良心。
能有金子相赠,他已经大喜过望了。
土地公作为小神,很懂得看眼色。现在看白贵没有再找他帮忙的意思,就告退一声,自行离开。
等土地公离开之后。
白贵将这一缕猫妖气息打入了昆仑镜中。
昆仑镜有时空之用,甚至能寻踪到前世今生。他得到这一缕猫妖气息,就可借昆仑镜,找到宝镜的所在地。
片刻后,镜面一阵幻化,出现了一副场景。
一个读书人在寒舍中读书,在寒舍之中,有一面容姣好的年轻妇人正在化妆,梳妆台上,正是一面横径八寸的宝镜,镜面的背面隐约能看到麒麟的纹路枢纽。
年轻妇人化妆之时,朱唇轻启,对读书人道。
“青蚨……”
他听到年轻妇人口中的这两个字。
继而,昆仑镜镜面场景幻灭。
这是昆仑镜觅得的一线天机。再多的,昆仑镜固然能找到,但就必须靠他全力施展昆仑镜的妙用。但这样得不偿失,全力施为,容易泄露昆仑镜的气息。轩辕黄帝铸造的宝镜他能守住,可昆仑镜这神物,以他的身份,不一定能守住。
不过即使只有青蚨这两个字眼,对他来说,也够了。
“青蚨……”
白贵念着这两个字,掐指演算天机。
他没有能力直接掐指算出宝镜在什么地方,但算出与这妇人相关的青蚨在何地,还是能算出的。
俄顷,他一挥袖袍,行迹藏匿。
……
凤翔府,麟州城。
城东,山坳处,白贵落步在此。
此时已是天明。
所以白贵来的并不是魂魄,而是真身来到了此处。
一年轻书生上坡。
他的下裳沾满了水痕,手里捧着一陶盅,急切迈步朝着山坡上走去。在山坡上,是他的陋居。
“学生徐行,乃麟州士子,不知上官乃是何人?缘何在此地孤身一人。”
年轻书生正走着,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了一绿袍官员,他皱了皱眉,又仔细一观,这绿袍不像是戏服,戏服用的料子和真正的官服有区别。
他心底顿知,这可能是一个官员,所以上前搭话。
若能认识一个官员,于他今后的学业和宦途,必有极大的助力。
“门下省左拾遗白贵。”
白贵敛袖,淡然说道。
“门下省?”
徐行讶然,门下省左拾遗这可是京官,不是地方官,“白拾遗为何到了麟州?”
仅凭气度,他就能判断出,白贵应该不是冒充的官员。再者说,冒充官员骗他又没有什么用,他又身无长物。
白贵却不答,笑了笑,指着徐行手中的陶盅,说道:“《淮南子》有云:‘青蚨还钱’,将青蚨子母各等置于陶翁之中,埋东行阴垣下。三日开之,即相从。以母血涂八十一钱,子血涂八十一钱。留子用母,留母用子,皆自还也。”
青蚨,是一种水虫,俗名水知了。
若是这天机落在了一般水虫、或者动物上,白贵或许还难以掐算得知。但偏偏天机落在了青蚨身上,青蚨是钱的代称。他是编外武财神,执掌财运,这一掐算才知,原来是有人打算用青蚨制成子母钱。
青蚨制成子母钱后,使用子钱,留下相对应的母钱,子钱就会自动飞回到母钱身边。使用母钱,母钱也会自动飞回到子钱的身边。
徐行顿时惊骇。
“阁下……阁下怎知此法?”
他颤栗不安道。
使用青蚨制成的子母钱,相当于是盗钱。眼前的人,又是官。由不得他不害怕。另外,淮南子他尽管听说过,但家贫,没购书观过。现在听白贵这么一说,瞬间自行惭秽。
“此法乃是邪术,看似盗钱,实则折运减寿。”
白贵再道。
寻常人按照他刚才所说的方法,并不会得到子母钱。得到子母钱,还需要一些特殊的祭练方法。
但有一得就有一失,这是天道轮回,改不了的。至少在西游世界因果明确的这等世界,改不了。看似得到了钱财,但却损的是自己的寿命、气运。
徐行吓得连忙丢弃手中的陶盅。
“你妻使用此法日久,折损的气运、寿命不可计也。过一段日子,不,不用过一段日子,你且看去……”
说着,白贵施法带着徐行来到了徐行的家中。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偷偷摸摸的摸进内室,眼里尽是对内室貌美年轻妇人的垂涎之色。
“刘三滋,这是我舅母的表哥……”
徐行愤恨道。
第468章 替你改命!紫珍灵镜!
“还请白……白拾遗放开我。这个狗日的刘二滋,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徐行求请道。
他此刻看似是自由身,白贵未曾拘谨于他。但等他想要走出白贵三步远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像是撞到了一堵气墙,直接被反弹了回来。
“不用。你妻子不会遭到此人玷污。。”
“若是到了最后关头,本官会救下你的妻子。”
白贵说道。
他用法眼观徐行的妻室,发现徐行的妻室已经是霉运当头,气运白中带黑。白色,是因徐妻是平民百姓,而黑色,则代表劫气。此刻这劫气已经深入徐妻眉心。等不了多长时间,劫气攻心,徐妻就会殒命。
徐行听到此话,虽心中焦急,但也信了白贵七成,耐心等了下去。
若是旁人,他断然不会轻信。但谁让白贵是官,压他一等,手上又有他犯罪的罪证。况且,这官员会道法,不是他能抵挡得了的。与其让白贵生怒,于事无济,还不如听从白贵之言。
这叫审时度势。
三息过后。
刘二滋摸进了内室,而此举也被徐妻发现。
“刘二爷……”
“这是夫君的钱袋,刚落到家里去了。估计夫君一会就会回来; 但妾身恐夫君误了入城的时间,回来就会晚了。不如刘二爷……拿着钱袋去送给我夫君。”
“这个恩情妾身记下了。”
徐妻见刘二滋摸进内室; 强装震惊; 她在村里; 因年轻貌美,早就不知道饱受了多少男人觊觎的目光; 如今刘二滋潜入内室,所为何事,她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
但刘二滋身强力壮; 而她不过一个弱质女流,所以与其强行驱赶,还不如用计策迫使刘二滋离开。
她说徐行忘记拿了钱袋,那么必然徐行待会就要回来。这一举动,可以直接打消刘二滋的恶念。其次; 她假意送出钱袋; 是为了破财消灾……。
看到这一幕; 徐行忍不住叫了声“好”字。
应变有方。
不愧是他徐行的妻室; 懂得兵法用策。
“小娘子; 你家二爷我早就注意观察过徐行了。那小子,现在估计还在河沟里捉鱼摸虾呢,你就乖乖从了我; 从了我之后,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刘二滋嘿嘿一笑,看着徐妻的窈窕处; 咽了咽口水。
他目光下移,又望了眼徐妻的长腿; 虽被裙摆盖着; 但白嫩、修长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这双腿肯定能夹死人!
他敢断言。
“呸!”
“你算什么东西!”
“我夫君纵使现在并无余钱,家里贫穷。但我夫君好歹也是这麟州城有名有姓的读书人,日后前程不可限量,哪怕最后不能中举; 仅凭肚中诗书; 也比你混的要好。”
“想占我便宜。”
“我连给你吃闭门羹的机会都不给!”
见劝说不成,徐妻脸色微变,从螓首发髻上取下簪子,指着自己的脖颈处; 啐了一口,唾骂道。
她虽说也算是书香门第出身; 但在贫家厮混久了,即使没染上刁舍妇人的习性,但如何骂人,她还是惯会的。
“闭门羹。”
刘二滋下意识看了一眼徐妻丰腴的大腿,笑道:“小娘子,你知道村里的几個老娘们说的闭门羹是什么意思吗?你不让我吃闭门羹,我偏要吃。”
“你越骂我,我越……”
让滋不以为意,朝徐妻逼去。
这种故意自戕自己来挣脱危机的妇人,他见过了不止一次。上次他的表妹还不是也这样,等滚到床上的时候,比他还能放得开。
想起他表妹的浪姿,他舔了舔嘴唇。
可就在这时。
徐妻边往后退的时候,忽然,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手中的铁簪,已直接刺在了她的咽喉处,瞬间命陨。
刘二滋见之,顿时吓了一大跳,倒在血泊的徐妻,纵然再是貌美,可这时,他哪会升起什么歹念,吓得急忙转身朝外跑去。但跑到外院的时候,忽然脚步一停,又回到内屋,将钱袋随意朝身上一塞,就溜之大吉。
片刻后,白贵和徐行显露了踪迹。
“娘子!”
“娘子; 娘子; 你醒醒啊。”
徐行抱着血泊中的妇人,哀声道。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刚才白贵说的可是在危急关头救他妻子一命。看白贵的身份和手段,不像是食言的人,他忙道:“白拾遗,救救我娘子,救救我娘子,我愿做牛做马,只求你救我娘子一命。”
“救你娘子简单。”
“你娘子虽被铁簪刺中咽喉,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我施法就可救下你的娘子。但今日可救下你家娘子,明日呢,后日呢,你家娘子殒命并非铁簪,也非刘二滋,而是她使用靑蚨钱太久,折了气运,减了寿元,已经劫气入体,今日不死,七日之内,亦是必死!”
白贵摇头,说话间,他走到徐妻身旁,双指一并,在徐妻咽喉处一抹,铁簪自动从徐妻的咽喉处脱落,伤口处结痂,须臾间化为原样。
这一通动作下来,徐妻虽未醒来,但已无大碍。
接着,他再一指点向徐行眉心,让他观看徐妻的气运。
徐行吓得面色惨白,“白拾遗,不知有何方法可救我妻子一命。”
他知道,白贵找上他,绝对并非是毫无目的。
“有!”
“不过不仅是救你妻室,也同样是救你。靑蚨钱不仅你妻子在用,你也用了。你可知为何你满腹韬略,但屡试不中,何故,就是因为你气运大降,运中白中带黑,白气永远也蜕变不了朱赤之气。当然,也是因为你是读书人,所以折运减寿的后果比你妻子显露的要慢一些。”
白贵让徐行借助水盆中的水面观他气运。
果然,和徐妻一样,徐行亦是白中带黑,但劫气还未入眉心,距离眉心还有些许距离,但也为时不远。
徐行看到自己气运,吓得倒退几步,险些瘫软倒地。
“和你猜想的差不多。我今日来找你,并不是为你排忧解难,天下黎民苦顿者众多,我也不可能从长安来到麟州,专门帮你。”
“我要你家的这一面铜镜。”
“这铜镜是一件宝物,但与你无缘。”
白贵一手指向梳妆台上的铜镜,开口道。
虽说他可以施展神通,直接摄走这宝镜,不用和徐行打招呼。但不告而取,是为偷。况且宝镜虽未认徐行为主,但这宝镜明面上是徐行的,他盗走宝镜,是对宝镜的不尊重,宝镜可能会认为他是一个奸邪小人,从而再次遁走。
而让徐行将宝镜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