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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鹿原开始的诸天-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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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省老一辈人贯称老师为先生。)
  他没有隐瞒,这事也瞒不住。
  不过他故意没有说将一两一钱银子换成一枚龙洋的事情,这件事想来,贪便宜的王掌柜也不会在白友德面前洋洋得意的宣告众人。
  “上学?”
  白友德一懵,摸着白贵顶门额头的手一僵,皲裂粗糙的大手摸着光滑的额头,他顿时觉得躺在他床铺旁边的儿子有些不一样。
  别家的孩子拿了钱吃罐罐馍,吃老糖,吃糖葫芦,就整些个零嘴。
  读书?交束脩?
  他没遇到过。
  “上学那可是少爷们的事,咱就是当马夫的命,比不上……”
  “白家的长工鹿三儿子也去祠堂学堂上学,呵,那算个逑,村里学习的就数他最慢,听爸的话,这交给先生的粮食……算了,先生是先生,也好,你趁这个空,能学多少算多少。”
  白友德收回手,不安的放在棉被上,似又觉得棉被上的空气太冷,手掌太冷,他缩回被窝,又拿了出来。
  要回束脩这件事,无疑是得罪先生,他不敢,怕惹人笑话。
  别看徐秀才有些落魄,但其家里也是在东原徐家园数一数二的财东家、大户人家,能上得起学,考中秀才,维持屡试不第的费用,这能是小户。
  同时心里也有一分希冀,指望白贵学出个人样,不图大富大贵,比他好就行。
  “那……另外的银子呢,爸替你保管。”
  白友德有些惶惶不安道。
  他怕白贵乱花钱。
  但又怕白贵又恶了他。
  “爸,剩下的钱额要读书,四书五经千字文三字经这些书都要钱,还远远不够,你看少……两位少爷背的书,里面装的书,一本就要几两银子。”
  白贵将身上剩下的银子捂实了,说道。


第5章 进学
  一夜无话。
  令白贵稍感到意外的是,白友德没有强迫他交出卖山货剩下的银子,他猜想,或许是念在他此番与同龄人有些不同,让白友德没有再将他当半大小子看。
  古人很早熟,十四岁娶妻也是比比皆是。
  没有多想,因为昨日走了不少山路,身心有些疲惫,所以这天夜晚,白贵睡得格外香甜。
  等天刚破晓的时候,院子里几只公鸡抖了抖身子,接着将伸长脖项,打起了鸣。
  生物钟作响。
  白贵也起了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气,从炕上一滚而下,衣裳很简单,只是简单套了层麻衣就下了床。
  他照例走到马厩,准备给黑马喂食。
  马这种东西,娇贵,一天得喂上四五次,三次草两次料,晚上三更的时候,也得醒来,喂上一次。所以才有马无夜草不肥的俗称。
  平日里少喂几次马,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好好地上等马养成了驽马,这就相当于凭空让东家损失了几十两银子,吃罪不起。
  三更天的喂食向来是白友德做的。
  晚上熬夜伤人。
  赶早,天色还有些暗沉的时候,白贵就听见了响动,他估计是白友德去城里,城里来往一次得一天的时间。
  从白鹿村出发,坐马车的话,需要两个时辰就能到西安城。
  但冬天没活,养闲力,东家也不会畅快的给坐马车的余钱,所以基本上都是走路,从白鹿村走到城里,再走回来。
  去的时候半天,回来半天。
  总共一天!
  喂马得耐心,白贵得益于在白友德身旁言传身教,对如何喂马,喂出肥膘早就惯会了。
  等半大黑马吃完草料。
  一刻钟过去。
  淌着热汗的刘谋儿从另一旁的厦屋走了出来,肩上扛着桌凳,长条凳,高木桌,“贵娃子,你爸说让额把你送到学堂,咱这会就走。”
  “大,额等一下。”
  白贵闻言,有些局促,放下刚刚被马舔舐过的鸡蛋壳,从土屋里旮旯角里找出一块黑漆木板,两尺长,一尺宽,是从破窑里找出的,取自一块房门。
  他用斧头削过了,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
  再灌了一葫芦的清水,挂在腰间,用先前粮袋装着徐秀才赠予的旧笔和旧砚。
  没有书包。
  用书包也得用粗布缝制,一尺长的粗布就得二三十文。
  顺治康熙时,一尺布价格十余文到二十文之间,到嘉庆道光,一尺布在三十到四十文浮动。虽然被迫开海,洋布冲入清国市场,但也只局限在沿海地带,内陆还没有受到太大冲击,价格只是比以往略低几文。
  这年间,做一身粗布衣裳就得三四百文打底。
  “这是早上你爸问老爷求的书包,是大少爷用过的,有几个补丁,你别嫌弃。”刘谋儿从腰间摸着一个折叠的布包,眼里有些羡慕的看着这块布料。
  上好的粗蓝布和白细布混合,做的布包。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在布包的正面,有一个碗大的青色补丁。
  有些丑。
  白贵对接过这书包有些抗拒。
  据他这段时间了解,不管是鹿家的大老爷鹿泰恒,还是鹿家的老爷鹿子霖都极为吝啬,这布包看似被毁,实际拆了线,弄成布料,也能值一百多文钱。
  大部分村里财东家的钱是省下来的,从嘴里扣缝扣出来的。
  没有白给这么一说。
  例如《儒林外史》的严监生死的时候,都闭不上眼睛,就为的是灯盏里的两茎灯草,恐费了油。
  能给鹿兆谦上学的白嘉轩终究是少数人。
  “是大少爷给的……”犹豫了一会,刘谋儿还是如实告知,或许他也不懂什么叫隐瞒,“今个早上你爸求老爷,让赊些账,要给你买书,路过的大少爷听见了,说入学之后,你就坐在他旁边,他有闲书,你就先看,书包是那会给的。”
  相比较敬畏的东家,还是白贵更可亲一点。
  白贵生下来时,就被白友德抱着认了他这个干大。白友德和他都是鹿家惯用的长工,交情极深。
  按理说他不应该说这些闲话。
  但若要让白贵白感谢老爷鹿子霖这就是他的错了。
  他可知道鹿子霖背后是啥怂,不是个好东西。
  “鹿兆鹏……”白贵迷茫了一会,就重新打起了精神,收了这打着补丁的布包。
  不食嗟来之食,虽看似容易。
  可全是人情世故。
  今日他要是没背这个鹿老爷赠送的书包,鹿家或许明面上不会说什么话,可后面呢,不让他家在鹿家当长工,或者找个由头整他或者他爸,都是一件麻烦事。
  这就和应酬是一个道理,今天你不感恩戴德,是不是赶明就翻天了?
  得防着。
  白贵咬了咬嘴唇,将粮袋里的东西重新放到书包,提拉在肩上,背对着刘谋儿,他脸色涨红了一会,被风雪冷过,紧接着就面色如常了。
  路挺滑的。
  下雪之后,刚踏的初雪,路面不滑,可走的人多了,积雪踩成冰,得谨慎防着滑倒。
  鹿家距离祠堂不远。
  三四百步的路程,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就走到了。
  西边厦屋,透过窗棂,能看到几个半大的孩童正在温书,一个个穿着棉袄,面色有些红润,看一眼书,就再背一段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剑号巨阙,珠称夜光……”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有的还在读蒙学时的《千字文》,而有的进度快的蒙童已经开始背诵《论语》。
  白贵瞅见,刘谋儿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之色。
  不过他不知道刘谋儿羡慕的是蒙童穿的棉袄,还是读的书。
  “贵娃子,这桌凳额就放在这了。”刘谋儿搓了搓手,然后朝着鹿兆鹏、鹿兆海那桌,讨好的笑了笑,“大少爷,二少爷,贵娃子今就在这学堂读书了,你俩有啥指使他的,尽管吩咐,那个啥,老爷说过,贵娃子就是你俩的书童。”
  鹿兆鹏、鹿兆海神色如常,像是受惯了阿谀奉承。
  “别说了,叔,你忙你的事,贵哥有额俩照顾,没有谁能欺负。”鹿兆鹏透露着股儒雅气,不像是乡间的小少爷,倒像是徐夫子一样。
  白贵拘谨的坐在两人旁边。
  他的桌凳被刘谋儿合在了鹿兆鹏、鹿兆海两人的旁边,挨着他们坐。


第6章 事功天赋
  “是!是!是!两位少爷说得对。”
  “是额错了。”
  刘谋儿点头哈腰。
  道完歉,他从学堂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不敢走的大声。
  鹿兆鹏从桌洞里摸出一本翻得泛着黄边的《千字文》,朝着白贵的桌子上一放,说道:“贵哥,额和兆海两人现在已经开始背论语了,这千字文用来识字,额俩用不上了,你就先用着。”
  “这是纸和墨,不够就说,不用和额俩客气。”
  鹿兆海看到白贵桌上有旧笔和旧砚,将桌洞里的笔和砚推了回去,拿出一叠草纸,和两枚方块大小的墨。
  白贵接过了书,纸和墨却没有接,他嘴唇动了动,眉眼略微低了一下,摆出恭敬的姿态,“大少爷,二少爷,额和先生说过了,就用木板蘸水写字,先用不到墨和纸,这是白浪费钱呢。”
  书是必需品。
  草纸和墨却并非必须。
  白贵分的很清。
  鹿家的家风很严,早先鹿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家里就先花费重金请了蒙学先生,教着鹿兆鹏和鹿兆海,等大了些到七岁的时候,就送到七八里外的神禾村上学启蒙。
  鹿家老太爷起先是饭铺学徒出生,挑水拉风箱,学了一手烹饪手艺,一位南巡的大官路经西安城,吃了鹿家老太爷烧的葫芦鸡,赞道:“天下第一勺。”
  有这个名头之后,鹿家发了财,起了庄子,盖了三进的院子。
  白鹿村都知道鹿老太爷临死的时候,留下的遗嘱:“我一辈子都是伺候人,顶没出息。争一口气,让人伺候你才算荣耀祖宗。中一个秀才到我坟头放一串草炮,中了举人放雷子炮,中了进士放三声铳子。”
  有了东西能受,有些东西不能受。
  贪便宜,是要被人嫉恨的。
  鹿兆鹏和鹿兆海对他好,白贵心里知道,但是鹿家做主的不是两兄弟,而是鹿泰恒和鹿子霖父子俩,他今日借书读书是情有可原的事情,若是再贪图墨和草纸,就是不知进退!
  寄人篱下,靠鹿家过活。
  白贵不能不“懂事”!
  倒不是他性格低贱,伺候人习惯了,而是选择生存就必须这样。
  同样,要是被徐秀才看见这一幕,恐怕也会皱眉头,君子有所受,有所不受,借书情有可原,但贪图别人财物,就是小人。
  白贵这时想起了鲁迅先生写的故乡,他觉得他就是闰土。
  对老爷得恭敬。
  上下有别。
  不过他比闰土强些,“恭敬”只是一时的。
  “给你的,你就收下!”
  鹿兆海皱了皱眉,他可不懂得白贵心中的小心思,以前白贵带着他们俩罗雀,抓鱼,逮兔子,有的时候碰见地里山里的瓜果也会带来给他们。
  讲义气,一些纸墨,家里多的数不清。
  只要他开口,盼着望子成龙,中秀才、举人、进士的鹿子霖,立马就指使家里的长工去镇上买,遇见镇上没有的,去城里买。
  只要是与读书有关,啥都好说。
  “一些纸么,贵哥你就收下……”鹿兆鹏也劝道。
  白贵憨厚的笑了笑,挠了挠光洁的额头,没搭话。
  两人也见劝的没趣味,有些置气,鹿兆海孩子气想将刚给的《千字文》重新抢走,大些的鹿兆鹏稍微懂事一点,拦住了他。
  一会的小功夫,学堂里也陆陆续续来了些蒙学的童子。
  同时他也借这个闲暇的功夫,翻开了书。
  《千字文》文章一千个字无一重复,据说是作者周兴嗣当初一夜之间成《千字文》,然后鬓发皆白,整文文不加点,读起来朗朗上口。
  此书之所以用以发蒙,因为蒙童学完成整篇千字文,也就相当于认识了一千个字。
  不过大多数蒙学并不仅以千字文发蒙,还有《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弟子规》等典籍混用。
  千字文整诗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为开始,四字一句,隔句一韵。文章一脉相承,层层推进,一而贯之,句句引经、字字用典,读起来文采斐然、辞藻华丽。
  对于千字文的开头几句,白贵一点也不陌生,前世不可避免的在信息流中会接触到这几句,只不过读到后面,就有些陌生起来,再加上因是繁体字,从右到左看,看起来也是困难重重。
  书中不仅有正文,也有简单的注释,一些生僻字还注有切韵。
  “如果我记忆没错的话,标点符号应该是1920年2月2日北洋政府发布的《通令采用新式标点符号文》开始正式使用的,晚清还没有标点符号……”
  “不过标点符号古已有之,只是没有规范,统一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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