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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干将剑亦算是她的心爱之物。她尽管将其束之高阁,却也不是说,这把剑她就不喜欢了。
“纪小姐既然不卖,那立也不强求了。”
白贵挑了挑眉,稍有诧异。
只不过他看了一眼纪嫣然的神色,也就大体明了了。纪嫣然尽管在列国中声名远扬,可此刻岁数和他也差不多大,看似外表成熟,可实则内里还是小女人的性子。
耍性子的话,他的谈判也就没了意义。
明面上买剑不行,还可以暗地嘛
“嫣然,一把剑而已
邹衍见状皱眉,欲要劝解。
“义父,你不用多说。那一把剑。。,嫣然也是喜欢极了。并非是因为落败于立公子手上而出于不忿,只是心爱之物总不好舍弃。
纪嫣然回道。
这话一出,信陵君、邹衍不禁摇头。明摆的事,一眼就能看出纪嫣然是在耍小性子。不过既然纪嫣然这么说了,他们也没有劝的理由了。
又谈了几句话,众人上马车,一同离去。
“非也在驿馆,立。。。。。公子可以随时来找韩非。韩非谢过今日立公子。。。的出手大恩,
到了驿馆门口,韩非拱手对白贵行礼,然后道。
“赵魏韩本是一家
白贵又拿出自己搪塞众人的说辞。
韩非一笑,拜谢之后,入了驿馆
白贵见此,也没在意。韩非是聪明人,知道这番话是虚话,只不过二人还没到足以交心的地步。韩非是为国事而感激他。
一晃,便到了七日后。
在此期间,白贵作为赵使也拜见了魏王,陈说了赵魏联合伐燕的利害之处。不过魏王只是客气的应付,并非真的落下实章。
当然,白贵也不意外。他出使魏国,真实目的并不是促进赵魏同盟,赵国和魏国结盟不是那般简单的。必须有切实利益打动魏王,这件事才有可能。而赵国开出的条件,基本上都是纸上画饼,又怎么可能让魏王同意结盟。
而纪嫣然手里的干将剑,白贵也不着急立刻夺走。一旦纪嫣然的干将剑丢失,毫无疑问众人绝对会怀疑到他身上。
不必急于一时。。。。。。
入夜。
驿馆别院,卧室门推开。
“立公子,我师父已经答应了派出二十个好手刺杀信陵君。”善柔走了进来,娇躯贴在白贵身上,柔声道。
这几日她联络她师父曹秋道之后。她师父也对白贵的身份有所怀疑了,认为白贵可能是海外仙岛的仙人降世。在齐国,一直都有海外仙人的传说。秦始皇之所以派徐福去海外寻找仙岛,也是因齐国有流传的海外仙人传说。
达官贵人对鬼神之事,基本上深信不疑。
白贵皱了皱眉,也不好意思推开善柔。毕竟善柔刚刚替他办成了事,现在推开善柔,难免有点冷血了。
“立公子,妾身服侍你吧。’
“妾身是你的姬妾,你一直没有要我,已经有风言风语了。
在白贵怀中的善柔抬眸看了一眼白贵,秀靥晕红一片。
要是能坏了白贵的种,这可是仙人的子嗣。哪怕白贵不帮他,今后她的儿子也会帮她。能被仙人垂怜,这是稳赚不赔的事情。
“这
白贵轻咳一声。
要是再别的世界,他倒也不介意。反正也没有留情。只不过如今他的修炼刚刚起步,不能因女人破坏了修行事。
但要是拒绝,难免会有风言风语,尤其是善柔,恐怕心底会嘀咕
“善柔,本公子希望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白贵推开善柔,远离了几步,“我的真阳,凡人夺之,虽不至于羽化飞升,却也有了大道之基,你的话
他眸子冷了一下。
“善柔该死,请立公子恕罪!”善柔起初愣了一下,随即想明白了这件事,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也是,仙人的真阳,岂是她能觊觎的?
就如她师父曹秋道所言,那枚黑子甚至价值比和氏璧、随侯珠还要珍贵不知多少倍。而这也只是白贵随手捏造之物。那么,仙人真阳,可想而知,必然是世间难觅、价值连城。
“无事!不知者不罪!”
“今后休要诱惑本公子,待你表现好的话,垂怜于你不是不可能
白贵坐在床榻上,淡淡说道。
这看似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实则不然,他现在的体质相当于唐僧肉,吃上一口,不说长生不死,至少寿有千年还是可行的。而他修炼出的真阳,更是弥足珍贵。真阳相当于是金丹之种。
次日,信陵君出行,在大梁中惨遭刺杀。
不过信陵君府的门客高手数不胜数,这些刺客尽管再厉害,也无法伤害信陵君丝毫。刺客在退走的时候,也暴露出了他们是秦国人的身份
“秦国人?”马车中,信陵君深深看了一眼地面上的尸体。
秦国人确实会刺杀他,因为他是魏国的柱石。可他却觉得这些人不是秦国人,像是魏国人。刺杀他的幕后主使,应该另有其人。
而就在这之后一日。
白贵深夜拜访魏国王宫。
“大王可知信陵君被刺杀一事?”他看着眼前的满是白发的老魏王,笑道:“市井传言,刺杀信陵君的是秦国人,但我赵国传来的消息却不一样,赵国人说。。。。剌杀信陵君的另有其人。’
“刺杀王弟的是谁?”魏王圉最讨厌卖关子的这个六国说客,不过眼前之人是赵使,他还得耐着性子询问。
“赵国人说,信陵君太年轻了,应是大王嫉妒信陵君的年轻和威望,派人刺杀的信陵君。
白贵看了一眼魏王圉脸色,见之色变,又一笑道:“当然,我也觉得这件事是虚言,大王和信陵君乃是兄弟手足,如今大王年事已高,必定已经属意今后信陵君继承王位。。。,这些传假消息的,实属不智。
“赵使错了。”魏王圉冷冷的看了白贵一眼,“寡人有太子。”
“是大王错了!’
白贵斩钉截铁道:“要是魏国安泰,自是魏太子继位,但如今秦国对三晋虎视眈眈,无有信陵君,焉有赵魏?此乃存家庙与存国之争!智者当以存国。况兄终弟及,亦早有先例。大王岂会如此不智?‘
第555章 杀死信陵君
要是太平年间,魏国太子继承大统,一点问题也没有。关键现在秦国势大,魏国可能有亡国之危。魏国太子即使有明君之相,但相比他的叔叔信陵君魏无忌就差得远了。
让魏国太子继位,今后魏国灭亡的可能性很大。
让信陵君继位,保存一个魏国,在列国心目中,那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白贵这句劝说,很切实。
魏王圉要是不让信陵君继位,今后说不定魏国灭亡,宗庙不存。与其这样,还不如在危急关头传位给信陵君魏无忌……。
“赵使是赵国的说客,还是信陵君的说客?”
魏王圉眼睛一眯,声音寒了几度,“魏国的家事还容不得赵国插手。”
他以为信陵君拉拢了赵国,或者说赵国本就意外支持信陵君继位。有一个强邻不是好事,但若有了秦国这个头号对手,魏国的内治强大,赵国还是乐于看在眼里的。
此外,根据他的听闻,白贵这个赵使入魏国之前,并未先找他这个魏王,而是拜访信陵君。还有韩非,韩非这个韩使也是一样。诺大的魏国,他这个魏国竟成了一个摆设。
“我是天下人的说客!”
“如今天下人存亡在即,秦要灭天下,所以立为天下人做说客,诚愿大王放下一己之私,册立信陵君为王。昔者周公亶父有子三人,欲要传位于季历及其子姬昌,太伯和仲雍避让,迁居江东,建立吴国。”
“此乃古之佳风,大王何以漠视魏国、乃至天下丧亡?”
白贵对魏王圉的质疑,早就有了腹稿,侃侃而言道。
周公亶父是周文王姬昌的爷爷,三个儿子分别是太伯、仲雍、季历,其中姬昌父亲季历是老三,但老早就有了贤名,姬昌亦是被时人看好,所以周公亶父欲要传位给季历。而太伯、仲雍出于对周国未来的考虑,于是搬迁到了江东,主动避位让贤,建立了吴国。
现今虽说春秋战国礼崩乐坏,但嫡长子继承制还是一直保留的。白贵说出这个典故,就是为信陵君继位奠定理论基础。
一般情况下,嫡长子继承制,列国都挑不出毛病。可现在不行啊,现在信陵君太贤能了,四大公子中就属信陵君最有威望,秦国惧信陵君而不惧魏国。如此……,魏王圉岂能不传位给信陵君。
“还请赵使勿要复言。”
“太子已经确立,我魏国轻易间难以变动。”
要是眼前的白贵是他的臣子,魏王圉早就让人拉下去五马分尸了,但赵国的使臣不一样,一旦杀了赵使,就是欲要与赵国开战的打算。他老了,只想安安稳稳的度个晚年。
“既然如此……”
白贵沉吟一声,在殿上来回走了几步,面泛狠色,“既然如此,还请大王下旨杀信陵君,如此,才不至于使魏国生乱,让秦国有可乘之机。”
杀掉信陵君魏无忌?
杀了信陵君?
魏王圉立刻吓了一大跳。这个赵使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赵王丹也是,派了一个毛头小子来到魏国出使。信陵君岂是轻易就能杀的?不谈信陵君的威望,他杀了,日后必定被世人唾骂。其次信陵君手底下门客不少,他杀了信陵君后,受了信陵君大恩的门客数不胜数,他今后要遭遇数之不尽的刺杀……。
他也想干掉这个王弟,可奈何投鼠忌器。
同样的,他对白贵这个赵使也生出了好奇。刚刚还建议他让他册立信陵君为王,走兄终弟及的路子。可怎么……突然间就变了卦,要让他去杀信陵君魏无忌?
只不过这话魏王圉也不好询问,他斟酌用词,轻咳一声道:“王弟与寡人乃是兄弟,手足之情,岂会受你的挑拨?”
“信陵君不是段叔,大王亦不是郑庄公。”
白贵拱了拱手,“满则溢,盈则亏。大王爱护兄弟之情,立明白。然如今大王在时,尚可制信陵君,恕立直言,魏太子继位,信陵君为其王叔,又有威望在身,到时候魏太子不过是信陵君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话音落下。
魏王圉陷入了沉思。
白贵的这句话,他在临近暮年的时候,亦有同感。只不过他是在难以对信陵君下手,就想着混过一天算一天。可白贵这一提醒,再结合之前信陵君被刺杀一事……,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刺客是秦国人?不,有可能是信陵君的苦肉计。
以此事件为引,然后暗中诬陷他这个王兄,随后等他死了,不,甚至没等到他死,就可能篡逆夺位。他心底越想越不是个滋味。
“赵使退下吧,寡人要歇息了。”
魏王圉摆摆手,让白贵退下。
此等军国大事,他岂能将之告诉外臣。杀不杀信陵君,他心里尚未有所决断,但不可避免,白贵所说话,亦落在了他的心底里,成了一个刺。
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多说无益。
白贵也缓缓退出宫宇。
等出了魏王宫后,他对善柔低声喊道:“快!快马加鞭,赶至信陵君府邸!”
他所行之事多是秘事,所以车夫也更换成了受他掌控的善柔。其次,善柔可比粗鲁的车夫好看多了,也颇为养眼。
少倾,信陵君府邸。
白贵是赵使,又和信陵君认识,在家臣通传之后,他很快便见到了信陵君魏无忌,他上前表露歉意道:“还望信陵君杀我,我有罪于信陵君。”
两句话,信陵君面露骇然。
他以为白贵着急求见他是另有要事,但万万没想到……白贵开口的两句话竟然这般的惊世骇俗。
“立公子何出此言?”
信陵君皱眉。
即使白贵找他寻死,他也不敢乱杀啊。一者,白贵是赵国使臣,乱动赵国使臣的祸患不言而喻。二者,“赵立”是巨鹿候之子,杀了“赵立”,今后他就相当于和赵穆结了仇,尽管他并不怕赵穆,但为此事结仇还是不合算的。三者,白贵和他最近亦有一点私交……。
“今日……”白贵甩袖叹息一声,“今日魏王召我入宫,我看魏王老迈,又思及我三晋局势岌岌可危,于是劝说魏王册立公子你为储君,效古之先王。然……”
“怎么说?王兄怎么说?”
信陵君目露一丝急切。
他也热衷于魏王之位,只不过“篡位”不能操之过急,魏王圉毕竟是他的兄长,曾经扶持过他,一旦篡位,就是恩将仇报了,日后沸议必然不少。再者,从魏王圉手上抢夺王位,他也没有必然把握。
白贵对魏王的谏言,正合了他的心意。
“魏王说了,他尚有太子,何需公子你继承王位……”白贵暗中打量了一眼信陵君神色,见其心急,就有了把握,“我又劝了几句,说存国和存一己之私的关系,但魏王兵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