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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望舒这一阵子天天和慕以瞳在一起,这个消息,她早就知道了。
一笑,冯暖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说到底,白洛岚没有冯暖心的道行深,自己交了实底,可是对方却没一点反应,小姑娘自个着急了。
咬咬唇,她委屈的说道:“阿姨,您能不能帮我问问望舒,他……”
“岚岚啊,你这茶叶确实好,口感不错,我很喜欢。”
冯暖心和白洛岚同时开口,却是说的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明明将白洛岚的诉苦一字不落听进去,冯暖心却还装着疑惑,“岚岚,你刚才说什么?”
白洛岚舔舔唇,挤出一抹笑,“哦,没什么的。阿姨,这茶叶您要是喜欢,我一会儿给您包上一点,您带回去喝。”
“好的呀,那阿姨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心不在焉的应声,白洛岚心乱如麻,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冯暖心看着她,淡淡笑开,“岚岚,你妈妈,你知道去哪儿了吗?”
“妈妈?她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想到这里,白洛岚其实也有点奇怪,为什么妈妈出去的时候,样子和表情非常的慌张呢?
好像很害怕似的。
===第96节
冯暖心放下茶杯,重新拉住白洛岚的手,“岚岚,阿姨问你,你可知道这阵子望舒都和慕家那个孩子在一起?”
白洛岚咬唇,冷冷一笑,“我知道的。”
“那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和那孩子在一起这么久?”
“我……我不知道。”
“阿姨听说,有人恐吓了慕家孩子。”
白洛岚惊愕的瞪大眼睛,手瞬间凉透。
冯暖心叹息一声,“岚岚,阿姨和你温叔叔真的很喜欢你,你和望舒是天生一对,该做什么,不该坐什么,你自己可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顿了一下,她接着说:“要是一不小心自己做了什么傻事,失了望舒的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你说是吗?”
“阿姨,我……”
有勇无谋。
这是冯暖心看中白家的一点。
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家,是怎么在四九城屹立到今天不倒的。
“岚岚,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一会儿你妈妈回来,你好好安慰她。”
白洛岚此刻还不明白冯暖心意思,但当她妈妈回来的时候,她才懂了。
那是第一次,她怀疑自己要嫁进温家,会不会是个错误的决定。
正文 第51章 他为她,报仇
“喂,您好,我是温望舒。”
猛地捂住手机,白夫人惊了一下。
可以理解为,这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深吸一口气,她重新将手机贴在耳边,“啊,是望舒啊,你找岚岚吗?”
如果温望舒找白洛岚,大可以直接打白洛岚的手机,没必要通过她。
其实白夫人自己也明白这一点,这样说,不过是逃避。
“白夫人,我不找洛岚,我找您。”温望舒直截了当的阻截了白妈妈可能躲逃的后路,“如果您现在有空,请麻烦过来温氏一趟。”
“我……”张张嘴,白夫人嘲讽一笑,“我知道了,我立刻过去。”
她没傻到以各种不方便的借口来拒绝温望舒,可笑的是,对方明明是晚辈,到让她紧张出一身的冷汗。
温氏,会客厅。
吴若亲自迎了白夫人进来,“夫人,您先请坐,稍后我们总裁就来。”
“好的。”
坐在沙发上,吴若转身出去为她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端起温水喝了一大口,借此来压下心中的不安和焦躁。
温望舒突然约她见面是为什么?
他们,好像并没有见面的理由。
难道是因为那件事?
不可能!
那件事她做的滴水不漏,温望舒怎么可能知道。
就这样反复的惴惴不安中,会客厅的门倏然打开。
白夫人抬头看去,急忙站起身,挤出一抹笑:“望舒啊。”
温望舒淡淡勾唇,迈步走过来,“让您久等了。”
“啊?不会,不会。”
“因为一会儿我还有个会议,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坐在白夫人对面的沙发上,温望舒开口说道。
白夫人怔了一下,漫不经心的点头,手指紧紧揪住自己挎包的带子。
“慕以瞳那事,是您指使人做的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说明这件事,已经证据确凿。
白夫人瞪大眼睛,矢口否认:“不是我!”
否认过后,她又咬住了嘴唇,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事啊?望舒,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呢?”
“听不懂啊。”温望舒笑着,剑眉一簇,“这可怎么是好?不然,我用英文,法文,日文,各说一遍?夫人你平时擅长听懂哪种语言?”
“你!”被这样公然的无视,白夫人怒极反笑,“望舒啊,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你这样和长辈讲话的吗?”
“长辈吗?”一腿抬起搭在另一腿上,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叩击,他淡漠道:“我这个人,平日里就没什么长辈晚辈这样的观念存在,您也可以理解为家教不好。”
“你!你!”一拍沙发扶手起身,白夫人气的浑身哆嗦,“望舒,你太过分了!我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你们温家确实在四九城厉害,但是我们白家也不是小门小户,不该被你这样瞧不起!”
“白夫人这话,说的严重了。”温望舒冷冷牵动唇角,“扯不上瞧不瞧得起这样的话。”
===第97节
跟着起身,他身材挺拔,傲然而立的时候,如神祗一般,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压的人喘不上气。
白夫人不自觉的想要后退,可是她后面是沙发,这一退,使她狼狈的跌坐回沙发上。
愣愣的看着温望舒,她一颗心狂跳不止。
温望舒单手插在裤袋里,慵懒的神情和姿态,“我也不知道慕以瞳是怎么得罪了白夫人,让白夫人这么恨急的下了手。但她那个女人,胆子小。”
说到慕以瞳的时候,温望舒的情绪很明显的受到影响,就算是细微如尘的影响。
那某瞬间的柔和溢漾,不能抹杀。
“她可受不得一点惊吓,一害怕就爱黏人。白夫人也知道,最近我和您的女儿走得近,要是因此让您女儿伤心,也就不好了。”
“不!岚岚!岚岚和这件事没关系!她不知道我做的,一点都不知道!”白夫人已经吓傻了,温望舒的陷阱,没等铺展开,她就自己等不及的往下跳。
“望舒,是我,是我看不得慕以瞳纠缠你,所以才,才找人吓吓她,我也是没恶意的。我没打算伤她性命,就是,就是吓吓她……”
说到后面,白夫人已经语无伦次,神态疯魔。
温望舒看着她,薄唇扬了凉薄弧度,凤眸阴鸷。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伤及性命这一条,她早不能安稳的站在自己面前了。
“白夫人,容我说一句,您这个恐吓人的习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要改。”
“改!我改!我再不会了!”白夫人战战兢兢,再也没有刚才要温望舒遵循长晚辈时候的气势凌人。
“嗯,我要谈的也就是这个,白夫人,我还有事,让我的秘书送您出去吧。”
“啊?哦,好,好,你去忙。”
白夫人巴不得温望舒赶紧走,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仿佛他是什么魔鬼怪物。
温望舒淡淡一笑,转身出去了。
没一会儿,吴若推门进来,微笑恭敬道:“夫人,我们总裁让我送您出去。”
“哦,哦。”拿起挎包,白夫人失魂落魄的跟在吴若身后。
白家的司机在停车场等她,吴若将她送到停车场里,“夫人,请。”
白夫人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迈步依照记忆走向自家车子方向。
吴若站在原地,浅浅勾唇。
总裁的吩咐,希望能给这位夫人一个意外“惊喜”。
她还等着验收成果,回去和总裁报告呢。
“夫,夫人!”
司机看见白夫人,疾步上前。
“怎么了?”白夫人拧眉,却见司机手指了一个方向。
她顺着方向看去……
“啊!”
捂住耳朵,吴若嘻嘻笑。
整个停车场都笼罩在这尖利的女声里,跟演恐怖片似的。
效果,貌似达到了。
愉悦的哼了声,她转身走向电梯,准备去跟自家大boss邀功。
看看,她这件事办得那叫一个漂亮,boss满意了,会不会给她加薪啊?
捂住眼睛跌坐在地上,白夫人狼狈的摇头,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司机哆哆嗦嗦的蹲下身,“夫人?夫人您没事吧?”
就在十分钟前,他还在车里等夫人,可是突然就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几个黑衣人,手里拎着装着颜料的塑料桶。
他被从车里拉出来,那些人就开始往车上泼油漆。
那刺目耀眼的红色,就连他一个大男人看着都后背发冷,更别提夫人受到的刺激。
好半响,白夫人才停止颤抖。
“夫人,您还好吗?”司机扶着她站起身,低声问:“要不要报警?夫人,或者我们去找温氏的负责人?他们的保全系统是怎么做的?竟然……”
“闭嘴!”
不让司机再说下去,白夫人镇定了一下,却不敢看车子方向一眼。
“我们回去。”
“夫人?那这件事……”
“什么都不许说!”白夫人咬牙,一字一顿:“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懂吗?”
司机虽然不解,也只能听话点头。
温望舒这个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第98节
她不该再把事情闹大,没好处。
说到底,是她动手在前。
回到白家,不管白洛岚怎么问,她都不肯说自己去了哪儿。
而从当天晚上起,白夫人一连做了十几天噩梦,看什么医生都没用。
并且,把自己衣柜里所有红色的衣服全部扔掉,从此再也没穿过红色。
*
吴若给慕以瞳讲述这段的时候,事情刚刚发生过去一天。
吸了口奶茶里的珍珠,女孩子手舞足蹈,绘声绘色,“慕小姐,你是没看见白夫人那个样子,我的天,我看她比看恐怖片还吓人。”
“哦?”
“啧啧,真是不知道这一位怎么得罪了我家大boss,被恶整成那个惨样。我家大boss多幼稚啊,泼油漆都多少年前的戏码了,还……”
说到这里,吴若话语一顿,吐吐舌,她羞涩的说:“慕小姐,刚才我说boss幼稚的事情,您可不要跟boss告密啊,不然我就死定了。”
“你又没有说错。”慕以瞳挑眉,搅动手里咖啡,“他本来就是幼稚鬼。”
“嘿嘿。”眼睛一眨,吴若按捺不住那颗八卦的心,“说真的,慕小姐,白夫人是不是得罪了您啊?”
“为什么这么问?”慕以瞳抿了口咖啡,明媚一笑,佯装严肃,“拿出证据来,不然告你诽谤哦。”
嘟嘟嘴,吴若哼哼,“我家boss除了您,还会替谁这样出头,做这样的事情啊。四九城,恐怕没有第二人哟。”
为她,做这样的事情。
温望舒。
笑了笑,慕以瞳垂下眸子。
她有猜过,这件事情是白家做的,可惜没有证据。
不过就算有证据又能怎么样?
她什么都做不了。
但温望舒,居然用这样明目张胆的方式,为她报了仇。
这个男人,她从来没有真正看懂过。
最薄情,寡情,无情,却又,最柔情。
或许,旁观者清。
“吴若,在你看,我是不是挺作的?”
“哎呀。”
吴若小小惊呼一声,看着慕以瞳。
她们之间,君子之交淡如水。
从来没有推心置腹的说过这样许多。
吴若很聪明,所以她可以跟在温望舒身边这么久。
某方面,慕以瞳很欣赏吴若,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她聪明的恰到好处,也,笨的恰到好处。
比如此刻,她不经意,没经过大脑的问话,吴若三言两语就给把问题推开。
“慕小姐,这个作也看人,有些人作的可爱,有些人招人烦。”
慕以瞳问的,哪里是这个意思。
可是吴若只回答她字面上的意思,对于其中深意不予评论。
聪明,太聪明了。
她和温望舒,就连她自己搞不清楚,怎么还能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想要的答案呢。
当局者固然迷,旁观者却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