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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妈妈,救我……”
一声一声,撕心裂肺,让听的人也心如刀绞。
温望舒握住她的手,握在掌心,另一手抚着她的额头,脸颊,“瞳瞳,醒过来,你在做梦,醒过来,瞳瞳……”
可是不管他怎么叫,慕以瞳都醒不过来,只是重复着那句话。
妈妈,救我。
无奈之下,温望舒只能叫来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
之后十几秒,慕以瞳慢慢安静下来,仿佛陷入了深度睡眠。
“让她睡一下,可能会有点久,醒了就应该没事了。”
“嗯,谢谢。”
“不用谢,温先生,那我先出去了。”
医生离开,温望舒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手还握着她手。
睡着的慕以瞳就像一个孩子,没有清醒时的棱角,每一寸都柔软的易碎。
慕以瞳不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第185节
那时候,夕阳的余晖斜斜洒进窗,温望舒就融化在那里面,唯有一双凤眸,如被墨渲染,漾着黑曜石般璀璨的光。
他那样安静的看着她,只看着她。
慕以瞳清楚的在他眼睛里,看见了自己。
是谁说过,如果你能在一个人的眼睛里看见自己,那就是说,这个人的心里,有你。
太多的,她不敢妄自揣测,只单单眼前瞬间,已经足够她心驰神往,恋栈不已。
他微微一笑,眉眼轮廓,醉人温柔。
修长的指抬起,落在她颊上,丝丝寸寸,游弋抚动。
“醒了?”
“唔?”她脑袋那一刻是空白的,完全想不起过去发生了什么。
温望舒俯身吻了吻她的额,问她:“身体难过吗?渴吗?饿吗?”
慕以瞳开口,声音出奇的沙哑,“渴,不怎么饿。”
他转身倒了杯水过来,扶着她靠在自己怀里,就着自己的手给她喂水。
稍稍喝了两口,她突然想起什么,扒住他的手臂,“我睡了多久?”
温望舒不说话。
她又问,“他,他没事了吗?”
好久,温望舒才低低“嗯”了一声。
慕以瞳松了一口气,仰起头看着他,“你去看过他了吗?”
温望舒扶着她躺下来,给她掖了掖被角,“没有。”
“没有?”微惊,她说:“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吧。”
听了这话,温望舒终于对她露出一抹冷嘲笑意,“我去或者不去,跟你有什么相干?”
“我……”
“慕以瞳,你逞英雄,你好,你真是太好了。”
“你少在这里讽刺我!”慕以瞳也恼了,“我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又与你有什么关系!说到底,我救的是你弟弟,轮不到你对我冷嘲热讽的,温望舒,你没资格!”
“哦?我弟弟?”温望舒凑近她,凝着她的眼睛,“他到底,是谁的弟弟,要我一字一字,清楚明白的跟你说吗?”
“温望舒!”慕以瞳惊恐瞪大双眼,“你!你!”
“我什么?”他撤开身体,单手插在口袋,姿态悠然,“慕小姐舍己救人,要不要我给你送个锦旗什么的?表彰一下你的大无畏精神?慕以瞳,说到底,你没有心!”
没有心。
她没有心。
涩然一笑,她闭上眼睛。
那个时候,他想要她怎么办?
袖手旁观,看着温嘉志去死吗?
还是在冯暖心对自己下跪的时候,冷冷说一句报应?
不管哪一种,她都做不到。
她就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她就活该被同一个人在同一个位置,狠狠再刺一刀。
反正那个地方,已经全疮百孔了,已经不能称之为心了。
病房变得安静。
慕以瞳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
他不在了。
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她忍着,忍着,再也忍不住了。
“温望舒!你混蛋!温望舒!你回来!温望舒……”
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慕以瞳扑下床,重重跌在地上。
病房门打开,急促的脚步声,她被人打横抱起。
“你疯了!”温望舒咬牙吼她。
慕以瞳呜咽一声,狠狠往他脖颈上咬下去。
他一声闷哼,手臂抱紧了她。
她咬的深,咬的紧,似乎要将他那块肉咬下来。
他不发一言,就这么受着。
这一刻,怀中女人给他的疼,如此清晰。
“你们都是混蛋,你们温家人都是混蛋,我上辈子欠你们的,欠你们的……”她哭叫,喃喃,又抽泣着舔刚才咬他的地方,小声说对不起。
===第186节
温望舒把她放在床上,和衣躺在她身边,把她连人带被抱住。
慕以瞳渐渐平复了情绪,从他怀里钻出小脑袋,凝着他脖颈上的伤口出神。
“你去找医生看一下,好吗?对不起。”
“嗯,这回真的该打狂犬疫苗了。”
“别开玩笑,温望舒,你去找医生看一看好不好?对不起。”
他不说话,闭上眼睛假寐。
慕以瞳又开始哭,絮絮叨叨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说个不停。
温望舒最后受不了,嫌弃她烦,先低头堵上她的嘴,连带着眼泪一起吃下肚。
然后重重揉了揉她的脑袋,起身出去了。
十分钟后,他回来,脖颈上贴了一块白色的纱布。
慕以瞳吸吸鼻子,一双眼睛肿的像是核桃。
他走过来,像刚才一样躺上床抱住她。
她怯怯的问伤口情况,他说没事。
她说对不起,他就吻她。
后来两个人又开始轻声说话,什么都说,天南地北,不着边际。
*
熬了近乎两天,温成林的身体有些受不住,冯暖心劝他回去休息,他摇摇头,握住她的手,“我留下来陪着你,再说,嘉志还没醒,我回去也不安心。”
冯暖心点头,看了眼床上儿子,轻声问温成林,“你生气了吗?”
“嗯?什么?”
“我,我那样做是被逼无奈。”
她在解释跪求慕以瞳的事情。
温成林叹息一声,搂住她肩膀,“暖心,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嘉志可能就……”
“对不起,对不起。”冯暖心埋头在温成林怀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她又明知道,需要自己道歉的,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被她抛弃了多年的人。
“暖心,去看看她吧。”
惊讶于温成林会说这样的话,冯暖心从他怀中抬起头,怔愣半响,终究自嘲一笑。
“我想,她现在不愿意看见我的。”
“暖心。”
“都已经这样了,不会有任何改变。”
只能说她们没有那份亲情缘分,这辈子只能做两个互不相干的人。
所以,冯暖心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让她再搅进自己的生活。
……
慕晏晏打不通慕以瞳的电话,有些暴躁。
她不承认自己是担心,只是因为有工作要跟她汇报。
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还说要教她东西,结果隔三差五就找不到人。
盛宛萍端了水果出来,看见女儿板着个脸,和慕毅严肃的时候像极了,顿时忍俊不禁,“晏晏,来吃水果了。”
“哦。”慕晏晏应了一声,走过来。
慕毅拿起一根香蕉,剥了皮递给盛宛萍。
盛宛萍接过来,羞涩一笑。
“晏晏怎么了?”慕毅吃着苹果,问小女儿,“怎么一晚上都不太开心啊?”
慕晏晏把手机放下,不想告诉爸爸自己联系不上慕以瞳的事,不是嫉妒,是怕爸爸担心。
“没什么。”
“在公司怎么样?还适应吗?”慕毅又问。
慕晏晏敷衍的点头,漫不经心的样子根本藏不住心事。
盛宛萍不禁蹙眉,拍了下她的手臂,“你这孩子,爸爸问你话,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真没事。”咬了口香蕉,忽然,她的手机响起。
慕晏晏赶紧拿起来,结果是唐铎烊打来的。
无聊,干嘛给她打电话啊。
想着,却还是控制不住按了接听。
===第187节
“干什么?”
“出来。”
看了眼慕毅和盛宛萍,慕晏晏起身跑到一边。
“我为什么要出去?唐铎烊,你是不是喝多了?”
唐铎烊哼了声,“小爷儿酒量好着呢,赶紧出来,小爷儿找你有事!”
“我不出去,唐铎烊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你要是找慕以瞳,我告诉你,我也找不到她!”
“我不找她,我找你,别跟小爷儿废话,蓝菲酒吧,麻溜儿的过来!”
唐铎烊说完,把电话挂断。
慕晏晏瞪着手机,狠狠跺了跺脚。
盛宛萍走过来,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问她,“晏晏,是谁啊?”
慕晏晏把手机收起来,随口说:“妈,我有个朋友找我有急事,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嗯,他,他有急事,我很快回来。”
慕晏晏一边说着,一边跑上楼。
换好衣服,她拿了慕以瞳的车钥匙,奔出慕家。
唐铎烊在蓝菲酒吧喝的昏天黑地的时候,突然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他低咒着捂住脑袋直起身,就看见一个气呼呼的小美妞站在面前。
辨认了半天,舌头打结,他叫:“慕晏晏?”
慕晏晏皱着细眉推开他凑近过来的脸,没好气的问:“找我过来干什么?参观你这副鬼样子?”
唐铎烊哼了声,从高脚椅上跳下来。
身形一歪,慕晏晏急忙伸手扶住他,“你给我站好!站好了!”
唐铎烊嘻嘻笑,带着酒气的灼烫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小姑娘登时脸一红。
“我叫你来,你还真的来啊?嗝!是不是喜欢小爷儿?”
“喜欢你大爷!”慕晏晏又羞又恼,直接手一松再顺势一推。
然后,唐小公子往后一栽,华丽丽的把脑袋开瓢,连夜送往医院。
慕以瞳得知消息的时候,是唐小公子住院的第二天上午。
杀到唐铎烊病房,还没等推门,就听到她家小姑娘软趴趴的声音。
“你吃不吃呀?”
正文 第73章 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慕以瞳和温望舒这一觉睡得太好,以至于两人都不知道,曾经有人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达过。
冯暖心推门的动作很轻,很缓,她的原意是怕惊扰了慕以瞳。
她只是想要看一眼就走。
不过没想到,进来看见的,竟是两个人。
那个姿势,叫做相拥而眠。
温望舒在她眼中,一直是冷漠的,所以她根本想不到,在面对另一个人时,他会这样,从内而外散发着柔情满溢。
可惜,只可惜这两人,终究有缘无分。
轻轻一叹,她原路而回。
这么多年,慕以瞳都未曾需要过自己,以后,必定也能过得很好。
所谓母女之缘,早在很久以前,由她亲手斩断。
她自私自利,她坚信自己会有报应,只要不报在嘉志身上,那么她无所谓。
*
慕以瞳睁开眼睛时,温望舒正在看她。
她不知道他已经这样看了多长时间。
他凑近吻了吻她的眼睛,这是个温情十足的举动。
慕以瞳低低笑开,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把自己的脸蹭在他下巴上。
“有点扎。”她咕哝一句,仰起脸。
他便更加变本加厉的用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往她娇嫩的小脸上扎来扎去。
她怯怯的叫,一会儿功夫脸就红了一片。
也不知道是被他扎的还是自己羞的。
===第188节
“为什么你长了胡茬还是这么好看呢?”她用手指摸着他的胡茬,轻叹一声。
温望舒勾了勾唇角,凝着她的脸,慢声吐字:“丑八怪。”
“你说谁!”慕以瞳瞪大眼睛,一脸愤愤不平。
温望舒碰了碰她的鼻尖,“你,丑八怪。”
“你长得是鸡眼吗?”慕以瞳冷哼,“四九城谁不知道,慕以瞳长得好看,身材又好。”
“长得好不好看不知道,至于身材……”他话语一顿,手已经不老实的钻进她的病号服里,贴着她的肌肤,灼烫腻人。
“我鉴定一下好不好。”
“流氓。”她骂了一声,紧接着因为他动作而泄出一声娇弱呜咽。
因为是在医院病房里,就算两人再胡来,也不可能真的做到最后。
温望舒深深的尝到了自作自受的恶果,顶着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