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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也算重情重义之人,只是,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话落,全场无数人耸然动容,却无人敢开口多说什么,有资格开口的,如李阁老等三人,此刻也是保持观望态度。
某种意义上,这个风头,莫沧海出不出,无关紧要,他们此行的目的,既是代表各自仙朝“恭迎”而来,又是真正意义上的试探。
少年淡漠,脚尖一点,气息都不曾消耗丝毫,已翩翩然从高墙之上逸落。
“哦?何出此言?”
许云回应,目光却是看向魏九星,旋即一低,落在地上残留一口气的王庄。
“刀本霸器,你心中无刀,这柄刀再如何好,你终究掌握不到神韵。”
王庄皱眉,目赤欲裂,一口血水喷出,想要争辩什么,力气使不出,苍白的脸色已是铁青一片。
少年淡然,双指一夹,刀折,一缕神魂缓缓凝聚,叩谢,旋即消散于天地之间。
王庄却是笑了,释然之笑,艰难挤出几字,目光浑浊了下去,再无生机。
“多谢前辈!”
他炼刀几十载,未曾感应到前刀主的神魂气息,此人折刀,刀魂却是无从遁形,且行叩谢之大礼,身为刀客,又怎会再有任何怨言。
死在这般人手中,他王庄临死前,没有任何不甘,只有大惑得解,只可惜,他再也无法用刀……
魏九星大为动容。
他没有怀疑这少年的强大修为实力,但起码有所保留,却不曾想过,这位仙开七境界的刀党好手,死在此人手中,竟会如此从容。
杀人诛心,本就是极其不容易的事情,魏九星自认办不到,所以他心中惊意更甚几分。
可他仍是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危险,莫沧海也好,雷宗也好,与他魏家,与他魏九星,本就是关系匪浅,一方为北玄国师,一方为北玄重臣大族,根枝错杂,近乎盟友,他自信莫沧海必然是不会袖手旁观。
而魏莽也的确是昔年北玄仙朝的死敌人物,光是这一点,他魏九星就已经是屹立于不败之地。
他的目光望向莫沧海,少年的目光如斯。
“你修雷法多久?”少年问道。
“百年!”莫沧海傲然回应,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爱徒无痕,不言自明。
“百年修炼,才这点威力,太慢了。”少年神色不动,仿佛就是在拉家常一般,没有任何的威压。
可落在众人眼里,即便是北玄仙朝殿下等有所知情者眼里,这年轻谪仙,仍是有些高调了。
恭迎敬重是一回事,北玄仙朝的底蕴,却也不是可以小视,毕竟斩龙城重兵,不过是北玄全部大军的冰山一角,且李阁老天老莫大天师等人,也都是到了这个级别,更不用说南凤仙朝那头,还有那位实力深不可测的文脉夫子……
莫沧海面色一沉。
“莫某听闻我爱徒无痕所说,似乎你也会雷法,不知阁下认为,若是你修炼我雷宗雷法,到了莫某这等境界,需要多久呢?”
莫沧海边说,边绽放神识,雷法气息与真元气息,竟是混合成混元气息,雷纹交错纵横,隐隐可见宛若实质的雷璞,霸道无匹。
这便是强者之间的对话,并非轰隆隆一片杀势,仅仅以意境分高下。
事实上,莫沧海若不是忌惮仙朝殿下以及诸多随行的北玄重臣卿相,未必不敢与许云杀势见高低。
“多年不见,莫兄雷法更为见涨,齐某敬佩。”
南凤仙朝那头,那位腰间挂着酒红色葫芦的文脉夫子,如轻呓一般开口,却是清晰无比落入众人耳畔。
莫沧海抱拳,如见知己,风范显露无疑道:“齐兄见笑。”
便是黎天和李阁老也是微微动容,雷法一门,修到可见雷璞,可谓登峰造极,至少在仙隐洞天,单说雷法,他俩人若是真潜心练此法,也得耗费个十载八载,当然,有些话,他们不会说出,有些风头,这俩巨擘人物,不会抢。
而这俩人也是好奇,莫沧海已沉不住气试探,这少年谪仙,会如何回应。
莫沧海收势,再问:“阁下,既然你也修雷法,不知到掌控这雷璞一境,需要多久?”
雷璞本就是在雷池气息之上,这话再落,无痕更为在意,目光死死盯着少年,若说除了莫沧海之外,最好奇少年答案的,便是此人无疑了。
少年心中摇头。
雷璞,筑基初阶修士便可掌控,此人不过是掌握了一点雷璞皮毛,却这般沾沾自喜,井蛙罢了。
“看情况吧,若是在此地,我大抵需要三五载便可。”
话落,莫沧海脸色铁青!
李阁老与那黎天目露惊疑。
他俩自诩十载可掌握雷璞,已经堪称仙隐洞天的“摸到天花板”的天资,这少年谪仙固然令人惊艳,可毕竟还是年轻,资历尚浅,纵然天资与自身相差无几,也断然不可能如此这般超凡。
那文脉齐夫子朗笑,腰间酒红色葫芦晃动,每颤动一下,空间气息韵律便散发出丝丝超脱之意。
“阁下如此年轻,能一己之力抗衡我徒与雷宗无痕,齐某敬佩!可若说三五载便可修得雷璞,未免有些年轻气盛了。齐某不敢妄自菲薄,在南凤那头,修真天资也算可以,却也得承认,即便齐某不修文脉,专心修炼雷法,起码也得百载,才有所成,你这般说法,岂不是明说我跟莫兄是不入流的修士?”
仙隐大陆陆沉,日昇巨鼎出现变化,乃至护境法阵出现阵洞,旁人眼中,为仙隐大陆谪仙之能,可在这齐夫子眼中,莫说李阁老和黎天,他与莫沧海,术法尽出,也未尝不可。
“你们本就不入流。”
少年淡淡开口,实话实说。
全场无数人耸然动容,面面相觑间,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对待此少年。
无论是北玄仙朝还是南凤仙朝,那些重臣卿相,乃至殿下公主等天潢贵胄人物,本以为这谪仙人物,必然是跟李阁老齐夫子等人一般仙风道骨,再不济,在两大仙朝这等隆重迎接之下,理应是会和和气气,化干戈为玉帛。
谁会想到,这不过是个少年,且还是这般狂妄无边“口无遮拦”?
那可是文脉齐夫子和雷宗大天师呐,两大仙朝的当今国师人物,便是君主人物面对这两人,都得是敬让三分,真要说有人的威望能隐隐超过这俩人,也只能是那位李阁老了。
“放肆!”莫沧海自觉颜面无光,哪里还能忍得住。
“且不说雷法,这仙隐洞天除了我几人之外,还有不少实力稍稍逊色我等之才俊豪杰,莫非阁下当真敬酒不吃吃罚酒,非得这般视我仙隐大陆为修真荒漠之地,这般目中无人?!莫非阁下真以为,这仙隐大陆,你一个谪仙修为者,就可以百无禁忌,为所欲为?!”
莫沧海大喝,威压之势暴涨,若不是黎天在旁,他未必还会卖李阁老面子,便是出阵法封锁方圆,与这许青穹死战一番,也不是不可能。
“错了!不是目中无人,我许青穹真若出手,可横推此地!”
事已至此,许云懒得再废唇舌,而是看向木轿那头,目如神佛,落在那布衣老者和那黎天身上。
“你们俩人不必再行观望之举,上次因为机缘,我没有大开杀戒,且饶尔等一命,如今再见,如此这般兴师动众,是来敬我呢?还是来试探我许青穹的底细,真当我许青穹如尔等一般,井蛙一群?!”
话落,少年真元暴涨,手中擎剑,剑宛若实质,薄如蝉翼,斩仙!
什么仙朝恭迎,什么雷法雷璞,在他眼里,聒噪之举罢了,既然已经确认那魏家家主不敢轻举妄动,他也没有再耽搁的心思。
一道青色擎电划破长空,劲射而去,李阁老反应最快,却是不敢出手,黎天也是如斯,因为那少年竟然是冲着那仙辇而去……
泽城震怖!
没人会想到,这绝世谪仙人物,竟然是“一言不合”,声东击西,直接将仙朝殿下赵胤挟持住。
剑气锁定,动辄即斩!
万众瞩目之下,少年携带那成为人质脸色苍白的赵胤,朝魏九星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在求稳!
甚至,他都没有多看那魏九星一眼,而是目光一柔。
“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以后,只要你不像牛皮糖一般粘着我,我不介意你跟着我。”
众卿相耸然惊滞,便是布衣老者和那黎天,都是坐不住,心澜起伏。
“殿下与玄王一般,乃受命于天,你敢妄动?!”
魏九星颤颤开口,如坐针毡。
剑动,仙朝殿下胳膊出现一道血线,臂落。
布衣老者再难从容,第一次出口。
“魏九星,还不快放人?!”
全场死寂!
南凤仙辇那头,那宫中妇人,正侍奉花茶于那南凤公主,几十年入宫,从未出错,这一次,手中花茶跌落,茶水,洒了那南凤金枝玉叶一身……
………………………………
233 剑有魂,你没有!
泽城萧瑟,一剑西来。
木轿在西,寒铁在手,李阁老持剑,人与剑落在少年跟前,不到一丈。
有时候,距离,显得没那么重要。
无论是李阁老还是许云,都是明白这一点。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这俩人没有什么表情。
泽城祝家大楼之下,却是无数人咋舌瞠目,耸然动容。
传闻中仙隐大陆第一人,李阁老,终于出手。
便是莫沧海齐夫子等人,也是做不到神色不动,若说还有谁相对镇定一些,正是那黎天。
黎天心中一颤。
强强对话!
这样的字眼,在黎天心中,似乎已经遗忘……
甚至他只认为自身就是一个落拓客,知音难寻,更遑论余生还能见到这等强强对话的场面。
李阁老固然是强者,他黎天却从未见过此人蓄势,见不到蓄势,又怎会知道此人究竟强到哪里去?
现在,他知道了!
他还知道,那少年谪仙,比起他在斩龙城一见,还要深不可测。
深不可测,就是未知的同义词,与死亡的恐惧一般可怕!
仙朝殿下面色苍白,却无太多害怕神色。
他的断臂之处,血水已经停止,伤势看起来也无大碍,这种情况下,无几人能办到轻笑。
这仙朝殿下笑了。
“阁下是不是不信受命于天?阁下是不是不信天罚?可你若是杀了我,你一样会死在这片大陆,岂不是验证了我乃受命于天的道理,岂不是验证了你的盲目可笑?!”
赵胤轻笑开口,话乍落,李阁老点头,黎天目露欣然,无数北玄南凤仙朝卿相重臣拳头微攥。
殿下毕竟是北玄至高血脉,好气度,王者风范!
不少人眼中,与其说赵胤这般开口乃气度凌云,不如说,这是替整个仙隐大陆挣回颜面,行攻心一道,效果,还不错!
最起码,那少年谪仙“哑口无言”。
少年当然不会哑口无言,而是微笑,甚至目光不过是惊鸿一瞥。
瞥的,当然是李阁老手中那柄寒铁。
少年道:“不怕死,不代表你的道理是对的。天命一说,你还不配!我能断你一臂,也能送你上路。”
送你上路,上的当然是黄泉路。
李阁老目光再惊动,改称问道:“仙友,你不怕?”
你不怕的意思,当然是指你不怕死?
谪仙,当然也是会神魂俱灭。
那边厢,魏九星已经惶然大惊,气息不再锁定,而魏无双恢复了自由身,却是显得有些茫然。
她的眼中,那少年俨然是英雄,是她的意中人,可一己之力,如今的局面,堪称挑战整个仙隐大陆,这……
少年柔笑,看向魏无双,剑气微散,已经不再锁定那断臂赵胤。
“怕?我当然怕,但我怕的是她们再见到我时的眼神,怕她们哭哭笑笑,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而不是怕你这柄剑,不是怕你们所谓的受命于天…当你有一天无意中跌落一口井中,不小心压死了几只井蛙,你会在意活着的井蛙对你呱呱叫?”
仙朝殿下,笑意已僵,换谁都办不到还能轻笑如斯,堂堂天潢贵胄,堂堂北玄殿下,被人比作井蛙,心境难免还是会波动,尽管他已经克制的很好。
李阁老以剑平胸,战意渐涨。
他的眼中,黎天虽是外来谪仙,对上自己,顶多也是七三开,他七。
可面对这位少年谪仙,他只觉得自身顶多有五成把握。
某种意义上,他李守一也是孤独的,当一个修真者枯守一个洞天,处于独孤求败的境界,孤独就如影子一般。
所以他心中战意在涨,仙朝殿下受辱,不过是一方面,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