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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再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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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
秋叶原的QQ头像闪动着。
“你上次给我的那幅画,我喷绘了一整面墙大小,贴在吧柜后面,你真应该到我的旅社里来看一看它的效果。你的构思真的很奇特,它正对着一扇落地窗,窗外是美丽的树林和遥远的群山,而你的画却是另外一扇窗子,随风轻扬的透明窗帘,窗外是淡蓝色的天空与平静的海洋,窗下的木桌上有新鲜的面包、橙子和半瓶红酒,斜置的木椅边是一双白色的拖鞋……”秋叶原明知道向日葵非常了解自己画了什么,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并且热情地描述着她所创作出来的画面,“特别特别恬静,在原始森林里,就像是重建了另一个世界,像一道门,它连接着两个皆然不同的地方。像……”
他想了想,“像《盗梦空间》,最后我们用自己的记忆和意识所创作出来的天堂。很安静,很纯粹,没有瑕疵,没有忧伤,这是你现在内心的状态吗?小葵?”
葵的眼泪默默流淌下来,不是因为难过,只是为这世上有一个人能如此读懂自己而感动。
电话却响了,来电显示是孟非。
她不敢接,同时觉得连波西像个可怕的预言师,说到谁,谁会出现,于是她怎么也不肯接这个电话。不管别人怎么想,她觉得只要和孟非相处下去,结局不是他疯了,就是自己疯了。
电话终于停了。
她继续和秋叶原聊天,但情绪已经不对了,她不觉得自己真正很平静,也不忧伤,相反,她觉得自己是在画心底的一种期待,期望不忧伤,也期望很平静。
“剩下的画要加油喔。”
“嗯,一定。”
“辛苦了,有机会一定要请你过来玩。”秋叶原很兴奋地介绍着,QQ窗口里不停有新的句子涌了出来。向日葵把手机关了,但似乎没有关掉思绪,于是一直盯着手机看,仿佛黑色屏幕里有她想要看清的东西,想来想去,她把手机又打开了,手指在桌面上咄咄的敲,她看了看时间,快夜里十点了。
咬咬牙,她拨通电话,“有空吗?”
安宰臣那边明显是很大声的环境音乐,他在外面,“怎么?”
“出来聊聊吧。”
“现在吗?”他笑。
“你没空吗?”
“问题不大,我这边这场可以提前结束,大约十二点前能到你家。”
“不,不是,不用过来,十二点后我出来找你吧。”
“你确定?”
“怎么了?”
“只是好奇你这个居家型,怎么忽然想当夜猫子了。好吧,那我过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好了,新滨江大道旁边,有一个名叫藏情的酒吧,老式独幢的洋房,就在那里集合好吗?”
“集合?这词用的有意思。”他笑。
“那就这样,待会儿见。”她把电话挂了。
瞬间有一通新电话拨进来,连波西的,他真像个敏锐的侦探。
“侬来了足啥?”
“准备睡觉了。”她胡扯。
“这么早,刚才在给人讲电话啊?”
“帮侬搭嘎伐?(和你有关系吗?)”
“要不要出来吃夜宵?”
“你现在住我们小区里,还是住自己家?”
“你们小区治安这么差,我敢住的,当然睡自己家了,我要想办法把房子退掉,不过订金要损失一点了。”
“这就是你说的要和邬米迦一起住出来?还没开始,就这么结束了?搞半天只是为了把狗扔给我养?”
“我也不想的好吗?”
“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你人品一塌糊涂,不负责任,胡作非为,三分钟热度。”
“吃不消哦,我蛮好来问你肚子饿,想不想吃夜宵,你怎么骂我。”
“神经病,从你家出来和我汇合,吃的是早餐,不是夜宵。”
“打车很快的好吗?!”
“你怎么不去死啊!”
“大概是的!!!”二人吵,向日葵恨得牙痒,把电话挂了,直接关机,然后继续画画,坐等十二点,出门去见安宰臣。
手机忽然短信,孟非的。
“我知道你喜欢书,我托朋友在香港给你买了一本方文山的诗集,希望你会喜欢。可以寄给你吗?”
葵叹气,挠头,觉得有些人像影子一样躲闪不掉。
十二点,藏情。她一早到了,坐在高高的圆桌前,破天荒点了酒,特调的长岛冰茶,吸管探底喝有点烈。他迟到,但还是到了,环顾四周,一边走向她。
“这里挺不错的呀。”他笑,“怎么,长岛冰茶吗?忽然酒量这么好?”
葵一手撑着面颊,侧侧脸看着他,幽幽烛光里,眼神竟然有些媚了。“迟到是要罚的。”
“好啊,怎么罚。”他坐下,身上有明显的烟酒气,也是喝完前半场出来的。
“嗯,最烈的。”
“没问题。不调酒,直接喝好吗?”他总是泰然自若,稳稳当当,找不到一丝儿破绽和不妥。服务生拿来酒单,他看也不看,“Cami
o Gold。”
于是一整瓶Cami
o Real Gold Tequila端上来了,有另配的柠檬苏打和盐,他都不用了,直接满了一shots,一口喝掉,咬咬嘴唇,“算是罚过了。”
她好奇这酒能有多烈,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小口,于是点点头,“好吧,算是罚过了。”
他笑,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怎么今晚这么有心情?有什么好消息吗?”
葵又摇了摇头,摇摇手指,很调皮的样子。
“你今晚挺特别的。”
“嗯,我是没想到长岛冰茶杯子底下的酒原来挺厉害的,有点晕。”她笑,“以前我总看连波西爱喝这个,我自己没试过,原来这么厉害。”
“是他啊,哈哈,我是有想到,应该是他带你来这个地方。”
“我一直说,如果想要像个小姑娘的样子,多学学连波西就好了,他喝酒的时候样子很妖很娘的,扭啊扭,我能学到几分像,就已经很不错了,对吧?”她确实话有点多了。
“是啊,学的不错。鼓掌。”他永远笑眯眯,“很特别的一种样子,我挺喜欢。”
他朝前微倾,想亲吻她额头,她躲开了。
“我觉得吧,喝酒是为了说话的。喝得晕一点,就特别能说话。”她笑。
“没错,不过这看各人,不是说酒品见人品嘛,有的人喝高一点会海阔神聊,有的人会哭笑吵闹,也有人直接就睡着了。”
“但是酒后吐真言,对不对?”
“Maybe。”他点点头,“但也有可能藏得更深,这得看我们想用酒来做什么了,烟酒其实都算是一种伪装。”
“你很淡定喔。”她手指摇摇,嘴角上扬,表情有点小滑稽。
“我老样子啊,没变化。”他耸耸肩膀,永远是这么淡定。
“嗯,好的。”她点头,看看远处的藏情档案箱,却没决定向他介绍这个特别的地方,因为她只是想要一个自己熟悉的酒吧,借地方和他说话而已。
“那排档案柜……我想起来了,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藏情’的介绍,一直想找机会来看看,结果忘了。”他环顾四周,反而是自己发现了答案,“挺特别的,藏情,藏起来的感情,小葵会在这里藏着什么秘密吗?”
葵愣了,看了他一眼。
“有秘密?”他笑。
她晕,但没输,她心里有面镜子,镜子里有连波西,教她怎么演戏。
葵为安宰臣倒了一杯酒。
“怎么?喝完就告诉我?”他用手指划着杯沿,“万一不喝我也猜得到呢?”
“等等,呵呵,不用猜啊,我只是想说,我可对你从来不好奇。”
“没错。假如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表现的不好奇,那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她真没兴趣,二是她很有心计。至于小葵你,对我显然是真的没兴趣。”
她皱皱眉头,心中连波西投射的影子依然在硬撑,“哈哈,我们今晚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哦。”
如果今晚模仿连波西能够成功,她会觉得自己的段位提高了不少。
但安宰臣的答案的确让她吃惊。
他心里有一台精准的秤,秤得出每个人重视他的重量。
“没什么不可以啊。聊天嘛,随意,轻松,愉快,沟通,更多一些层面的了解彼此。”
“你以前也是这样吗?”
“什么样?”
“我倒的酒你不喝吗?”
他笑,丝毫不扭捏,昂起头一饮而尽,酒量深不见底的样子。
“什么都有把握,却又什么都无所谓。”
“谁说的?”
“我这么感觉。”
“还感觉到什么?”
“感觉到,只要开心,眼前坐着的是谁,其实你无所谓。”
“呵呵呵,这么厉害?”他笑,却又问,“谁说的?”
“我说的!”葵回答的很快,但这个答案是不经修饰,是她自己的语态。连波西绝不会这么回答,连波西在不熟的人面前是要玩妖孽和兜圈子的。
他缓了缓,随着酒吧音乐轻摇,然后点点头,“As you wish。”
“什么啊?”
嘘,他用手指掩住嘴唇,示意她先不要急着刨根问底,他告诉她,“在这个世界上,喝酒聊天虽然轻松,也是有一条很关键也是很重要的规则。”
“什么规则?”她依旧问的很快,这些问题都显出她的不沉着与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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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帐
“呵呵。规则就是,不要往心里去。听过的话,听过就算,不要记住,不要放在心上,任何话说过了就没有意义,就过了期,不代表任何什么,不代表真相,不解释任何原因。”
“说过的话都不算吗?”
“小葵偏偏是会把别人说的话牢牢记住,并且当真的小姑娘,记得太准确,于人于己都会有压力。”
“哈哈!”她喝了一大口长岛冰茶,摆摆手。“笑话,这些道理我怎么会不懂呢?我才不当真。”
“真的?”
“真的!”
他笑,其实她现在这个表情就已经很当真了,但这些都是天性,不会轻易改变。也许他喜欢她的正是这一点。
“等下,绕糊涂了,我们刚才在聊什么话题。”
“嗯,什么话题?”他眼波中带着电流。
她用力想了想,“对的,是说只要你开心,身边是谁都无所谓,以前你就是这个样子吗?如果是这样,怎么还会结婚?”
“如果是这样子的男人,就不会轻易结婚是吗?”
“不要跟我绕啦,说你,说你。”她勾起手指敲敲桌子,咄咄咄。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变化。”
“离婚后?”
“嗯,离婚后。小葵啊……怎么说呢,以后有些问题,要确定对方脾气不错才好问,否则会让气氛尴尬。”他半答半教的。
葵不说话,其实是料准他不会生气才问的,换句话说,她也不怕他生气。
“生活应该简单。怎么形容呢。比如说,这社会上会有这么一种人,努力读书,努力工作,该结婚的时候结婚,然后辛苦赚钱,养儿育女,早出晚归,总想着到退休以后可以安心享受,到那时候再好好休息。但也许把孩子抚养成人,眼看就要有所回报的时候,可能这个人就遭遇了什么事端,突然一脚归西,结果报着的希望全都落了空,一天也没有享受过。总是等啊等,错过最好的年龄,错过最好的时光。要是人生真的只有一次的话,这么活着可以说是完全的没有回报呢。”
“啊?及时行乐主义吗?及时行乐主义的大基调就是悲观主义啊。”
“不往深的剖析哦,简单,行为简单,生活简单,思维最应该简单。”
“说自己简单的人,往往最不简单。”
“哈哈,好吧。”他笑,含了一片柠檬,终于把话题找回来了,“小葵说,觉得在我眼前的人是谁并不重要。可以啊,我可以那么承认。任何一种生活状态都是用来享受的,孤独也好,相聚也好。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什么?一开始是找人倾诉,渐渐是找人陪伴。说什么,说不说话都不重要。有个人在身边,发出声音就好。其实就是让自己感觉生活的一种方式。”
“生活是有颜色,也是有声音的。每个人都是一种颜色,一种声音。”
“没错。说的很好。”
“你不拒绝自己容纳多少种颜色,也不介意我有多少种颜色。”
“你有很多颜色吗?”他明知故问了,“小葵在我心里是纯白色的。”
“一尘不染是吧?哈哈哈。”
“纯白色,像牛奶一样,颜色很浓的白,反而可以藏住很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