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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坑爹的交易。
但是神明才能理解的知识对我来说的确非常诱人——教令院那么多人为了神明禁忌知识走火入魔; 要说我一点好奇心都没有那是假的——但是提出交易的是散兵; 我当然也是会犹豫。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 我用了几个晚上的时间偷偷对他的身体做了一点小小的调整——不多,但是够用。
于是那段时间,我和散兵的打赌,十赌九输。
顺带一提输的是他,赢的是我。
结界,式神,咒法,术式……在从稻妻神造人偶那里得到的知识越多,我越能理解为何会说神明的知识人类无法理解,简单来说的话,就是试图用一个手机去计算超级计算机才能得出来的东西;超量的信息会压迫人的大脑让人理性崩溃,而这一部分对与神明来说,却很可能只是再好理解不过的基础常识。
我原来理解起来也有些吃力,但是随着切片的数量越多,间接帮忙分担大脑压力的数量越多,理解散兵所教授的那些知识也就渐渐变得轻松了许多。
这个过程比我想象的快,也比散兵想象的快,那段时间欣赏他从皱眉不解到无能狂怒,最后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疯狂炸毛的样子是我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直到我因为一时的得意忘形不小心输给了他一次……散兵当时的表情我大概能记到下辈子去。
他说是要我任他摆布一整天,但说到底,就只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就是看见散兵托着下巴看我的脸,然后还没来得及起来就被他摁着头割了我的头发而已——分量不算少,当时照顾我的实验人员盯着我被剪得乱七八糟的脑袋,干脆直接把我的头发改成了稻妻公主切的样式,当时我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样子总是怀疑散兵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有关头发的传说,我其实还算是有个很浪漫的猜测……但是只需要稍微旁敲侧击提起来一句,再看一眼散兵那瞬间扭曲写满嫌弃的脸,我就知道这个除了同时恶心我们两个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而且,之后的散兵,也同样向我证明了:那的确是诅咒的道具。
在多托雷都不能确定我会在哪颗种子里重生的时候,散兵的存在就堪称鬼故事一样的如影随形,简直就是恨不得把从我这里打赌输掉的次数一股脑全都趁机补回来……不要说是任他摆布一天,那段时间的记忆简直就是堪称睁开眼睛就是现实主义噩梦。
“——都和你说了是诅咒了。”我还记得当时的散兵居高临下的撑着下巴看着我,手里晃来晃去的是最初从我身上割下来的头发,在反复的施咒后,已经只剩下了细细的一缕,散兵抬着下巴,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看在我也算是你半个老师的份上,姑且提醒你一句吧。”
“这种危险的道具最好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哦?毕竟你就是个没有人可以相信也没有人可以信赖的小可怜,不妨趁早放弃你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无聊知识吧,现在能理解了吗?头发是诅咒的一种,也是诅咒必备的道具,能够深刻理解这一条‘知识’,你可是要好好感谢如此耐心教导你这个木头的我呢。”
——中二永恒不毕业的稻妻人偶矮子本身的存在就是最扭曲的诅咒,我确信。
被我当时怼了一句的散兵罕见的不气不恼,只是一抬眉,露出一抹满是嘲讽的冷笑。
“你该不会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值得信赖到可以连头发都交出去的对象吧?还是趁早放弃那种可笑的妄想比较好,你上一次选择相信他人是什么结果,还需要我提醒你么?”
我当然记得,也不可能忘。
只是,重新拥有相信他人的力量,对我来说也是必要的。
我能够支付起对旁人来说太过沉重的沉没成本,或者说那已经是对我来说,已经是最简单的代价。
我总是需要抓住一些什么才能坚持下去,我需要一点东西来作为证明我也曾为人;当年的卡佳和科利亚让我抓住不必溺死在时间的锚点;而从我个人的私心来说,我希望璃月也可以成为同样的存在。
我要记住曾经是人。
我我要记住曾经……或者说,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人。
这一点想念对现在的我来说也已经足够奢侈,但我相信我没有信错人。
夜兰小姐的态度很明显,离开后我要留在璃月——但我当时过来就是为了带走兰宁巴,如果不是因为赞玛兰告诉我旅行者也在这附近我估计都不会多走一步……趁着他们去往其他的空间的功夫,我开始试着连接地脉,毕竟人的大脑会欺骗眼睛和感官,但是这处空间的力量还远远不到可以欺骗世界本身的程度。
果然,地脉只是被掩藏了,只要连接上就好,接下来找个什么载体把那几个打包送上去,就完全没问题了。
外界的声音清晰可闻——但是意识清晰后也终于找到了在我灵魂深处盘成一团疑似装死的奥罗巴斯,我戳了几下,他颤颤巍巍的抬起脑袋,一双蛇瞳中写满了我完全无法理解的绝望和悲壮:“小姐啊……”
“我听着呢?”
“您知道,贵金之神吗?”
“?”
我满头问号还没来得及下去,奥罗巴斯不知为何忽然打了个哆嗦,迅速把脑袋重新埋起来了。
……算了,不指望他了。
魈受了伤,浮舍前辈如今的力量甚至还比不过拥有神之眼的人类,至于我么……虽然很难解释是如何能连接地脉使用力量的,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好,逃避虽然可耻但是足够有用!
我能糊弄浮舍但我瞒不过龙王!人家在伏龙树下那么多年早就连上地脉了,我在人家眼皮子
——傻子才会要留在现在的璃月!!!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夜兰小姐他们回来后咒法启动直接把全员打包送上去,至于我,当然是跑的越早越好。
这里的水因为没有外界污染反而更加清澈,我把干瘪的种子泡进水里,没过一会,完好无损的兰那罗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兰宁巴!”我拍拍手,直接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马上离开的?”
兰宁巴没有丝毫迟疑地立刻帮我去检查了一番,很快他就回到我的面前,乖乖回答道:“星星可以和我一起走,但是这里的石头很生气,非常生气,堵住了很多地方,我们要绕着走很远很远的路才行。”
我:“……”
我:“……好的!!!”
对不起,夜兰小姐,虽然但是,现在我不跑大概真的就跑不了了。
梦境分裂与这处空间的裂口本就是一回事情,轻车熟路地穿过这些罅隙,眼见着下一步就是须弥的土地——只是回归现实的那一刻,我的脚下却没有触碰到柔软的草地,反而整个人瞬间脚下失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箍住了腿弯和肩膀抱了起来,直接拉离了与地面的真实距离。
我战战兢兢一抬头,上方是一双喜怒难辨深不可测的琥珀凤瞳,正冷冷的看着我。
……哦豁。
我绝望地捂住了脸。
——没说错啊兰宁巴,真的是非常生气的“石头”呢。
第119章 纯血
不是说; 没想过挣扎。
但咱就是说,稍微动一动,无论是手臂还是腿; 哪怕只是一点细微的动作都会被毫不犹豫地直接摁回去。先生的手掌位置很刁钻; 不算太过冒犯或者说直接就勒得人喘不过气; 但是正巧卡在习惯的施力点和关节处; 所以无论是怎么动都会在第一时间就被察觉,这就非常难搞了。
……真的非常生气啊。
我动了几下,感觉手指力度明显收得更紧了; 于是一下子就连动都不敢动; 老老实实把脸埋在掌心——只要我看不见,那么危险就不存在。
钟离先生倒是一贯八风不动稳如磐石的沉稳姿态; 先前那一眼中隐含的冰冷不满似乎也只是我恍惚之间的错觉。我试探着挣扎几下都没有结果; 其实按着我对钟离先生的了解; 如果我现在真的无理取闹从他手臂里跳下去他大概率也不会拦着——分明是比任何人都温文守礼的好脾气; 能亲自伸手抱着就是为了避免我不乱跑; 某种程度上已经说明他的忍耐差不多也快到头了。
但是即使如此; 我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钟离先生; 夜兰小姐他们还在洞底没出来……”
钟离语气平静,无波无澜:“小友不是已经施下咒法催动地脉之力作为牵引了么?都并非凡俗之人; 又有山鬼灵发作为牵引,与上方女萝藤彼此共鸣很快就能出来。”
哦呼,完蛋。
“说来,小友的成长还真是迅速——”钟离平铺直叙的继续说着; 分明还是我最熟悉的那副语气口吻; 却听得我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在璃月三千余年; 而哪怕算上与若陀龙王关系最为密切的那段时间里; 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山鬼一族居然还有驱使地脉之力的能力。”
“您也不能这么说……”我干巴巴的试图狡辩:“龙王大人不是也会嘛……”
“……”
我听见一声缓慢压抑的长叹,钟离深吸一口气,然后沉声反问道:“你知道若陀龙王是如何可以催动地脉之力的么?”
我:“……”
我现在想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来得及么。
好在钟离先生也没有继续和我在这里聊下去的想法,但是他也没有放我下来的打算,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任由先生直接就带去了璃月港——不幸中的万幸,他没有直接在大街上走,要不然的话我第二天就敢跳绝云间以死明志。
没有直接去伏龙树那边,我本来还以为钟离先生会带我去岩上茶室或是哪里,但是他目标明确,直接带着我去璃月港的玉京台找到了一位鬓发银白面容和蔼的老人家——老人慈眉善目气质端和,她看了一眼钟离,又看了看还没有被允许放下来自己走的我,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小姑娘叫我一声萍姥姥就行了。”
我:“……萍姥姥好。”但是咱就是说,是不是该先吐槽一下我这个造型?
“无妨无妨,”老人家笑眯眯的摆摆手,示意钟离先生和她一同进屋,“山鬼一族最后的小姑娘,你瞧我应当是面生的,我看你可是熟得很呢……这么多年后,老婆子还能在璃月吃到女萝果,可不就是多亏了你?”
老人说完后又很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钟离先生终于把我放了下来,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按住了我的肩膀,也跟着阻止了我试图起身的打算:“只是女萝果没过多久就又再度凋零了,可真是可惜的很。”
“……”
我好像,想起来自己当时换身体的时候一不小心忘了什么了呢。
“麻烦您帮忙检查一下她的身体。”
钟离语气温和,倒是比和我之前说话的时候多了些温度,萍姥姥失笑,却又对着钟离摇摇头:“说得这么客气,我倒是才要说,多少年没见过您这副样子了?……好啦好啦,小姑娘胆子小,这年纪的孩子正是娇气爱胡闹的时候呢,您快出去等着吧,可别吓到人家。”
萍姥姥哄走了钟离,回头看着我的时候,我反射性正襟危坐,乖乖等着她的下一步吩咐。
老人垂着眉看着我,好一会才叹息一声,无奈道:“小姑娘,女萝果的事情姑且不谈,眼下帝君不在,单单对着我这个老婆子,你是否愿意解释一下:为何你体内的混血血脉忽然成为了毫无瑕疵的山鬼纯血?”
我:“……”
好问题,但是建议直接问多托雷那个完美癖比较好。
比起提问,萍姥姥似乎更像只是在提醒。
“脱胎换骨,换血重生。”她一边絮絮叨叨的一边伸手轻轻扯过我的手臂,已然如枯木般苍老的面容上有种太过压抑的悲悯之色:“这八个字说得容易,但哪里真的那么容易就能做到。”
在璃月的这片土地上,故人的痕迹已经越来越少,能与那一位并肩而行的存在也越来越少……磨损带来的疼痛远远不止自身的力量,精神,心智,哪怕是磐石也会被迫留下疼痛的刻痕。
“但是活过来就是好事情呀。”
老人家轻轻说道,似有几分安抚之意,只是当她的手掠过我的颈侧时,却是微微一僵。
——片刻之后,萍姥姥走出了房间。
钟离就在不远处等候,他眉眼之间的沉色并未彻底散去,老人沉思片刻,还是直接坦言相告:“您信得过我这个老婆子,愿意让我来照顾看看这小山鬼,照理来说,我应该不做隐瞒才是。”
“有话但说无妨。”
钟离的语气并无多少变化:“那孩子之前体内身负死域污染,如今我却查探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息,先前在层岩巨渊之下更是贸然动用了地脉之力……如此种种,毕竟男女有别,我不方便直接检查,有劳你了。”
“那我就先说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