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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教令院明明都已经乱成那个样子,却仍然连大风纪官都查不到关键的信息……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被自己弄丢了,按着赛诺的脾气,怕是早就要急疯了吧。
不得不任由教令院随随便便就带走了斯黛拉,而且这么久始终没有得到消息——赛诺那家伙嘴上不说,中间几次匆匆过来的时候,分明满眼都是压抑的愧疚和藏都藏不住的焦躁感。
提纳里想到这里忍不住抖了抖耳朵,很想叹口气。
——教令院在做的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疯狂。
赛诺最后一次匆匆而来,只简单交代了一些他已经可以确定的情报。
——她应该知道很多最关键的部分,教令院看重她,但是重用的方法肯定不会像是重用其他天才学者哪种方式,我不能说太多,提纳里。
——之前在教令院那里找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封存很久的档案,一些早该销毁的文件,那些东西的确和她有关,但是除非刻意去翻不然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查到……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但是我不确定对方到底是要做什么,只是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得到的线索,我必须要去一趟沙漠。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不愿意信任我的关系,她……这么久了,并没有联系我。
她应该不太信任我,就像她不愿意信任现在的须弥和教令院。
阿扎尔有意让我远离须弥城,他们排斥我的打算已经不再掩饰了,我会去其他地方寻找新的线索……你自己万事小心。
该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还是什么呢,提纳里本来有意去找人帮忙寻找当年留下的蛛丝马迹,结果如今所有的答案却就这么直白的摆在了赛诺的面前——能翻出来那些东西,对方肯定不是无心为之。
只不过,故意让出了名公平公正铁面无私的大风纪官卷入其中,是否可以理解为……对方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站在自己这边?
旅行者微微蹙眉:“那是什么东西?”
提纳里沉默了片刻,才慢慢答道:“……大概是五百多年前,教令院学术不端的重要证据。”
“五百多年前……”派蒙噫了一声:“五百多年前,哪怕是当年那些学者们学生的学生都已经不在了吧,现在翻出来有什么用啊?”
不,很有用。
——至少这种东西如果是用来对付赛诺的话,那比任何拉拢的方法和挑拨的手段都好用。
赛诺本就对教令院起了疑心,如此一来更是不可能继续站在教令院一边帮助他们延续五百年前的错误;即使最差的结果也是教令院失去了一大助力,而如果是拥有这种手段的家伙……把赛诺拽到那边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按着自己老友那个对着信赖同伴有话直说的态度和他之前那个低落的反应,怕不是真的会坦言相告“现在的须弥根本不知道小吉祥草王”这种事情……种种事情加起来,愧疚心加上其他的负面情绪,怕是前大风纪官被弄得忍无可忍跑回来捅一刀教令院的日子真的可以提前准备一下。
“赛诺正在追着的那个人我可以告诉你们,是教令院书记官,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
派蒙和空同时开口。
“那个在奥摩斯港遇到的家伙……”
“那个和小黛正在同居的家伙……”
提纳里:“……”
巡林官的耳朵抖了抖,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你们两个的侧重点为什么能差了这么多?”
“对啊!”率先发问的是派蒙,她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稍显心虚此刻已经扭过头去的金发旅伴,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之前在奥摩斯港还特意拦住我不问,装出来一副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样子……结果你自己反而在念念不忘到现在啊!”
旅行者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含含糊糊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那不是那个时候还秉持“作为一个开明的老父亲不要太过干扰女儿的交友问题”这一概念嘛……
只不过如今纯白无瑕的伟大父爱一去不复返,再自称爸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提纳里自动省略某些关键词,耳朵一竖,表情也有些不一样了:“你们刚刚说小黛?”
“就是斯黛拉呀~”派蒙笑眯眯的回答,“我们的好朋友,这一次也是她帮了我们很多忙呢~提纳里认识她?”
……啊,这样。
不知是不是错觉,派蒙总觉得这一刻的提纳里连眉眼的弧度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看起来还好吗?”
“我是很想说很好啦……”派蒙很纠结的唉了一声,耷拉着眼睛看着那边的旅行者,“只不过还在嘀嘀咕咕什么‘同居’问题的旅行者就不定这么想了,要我说完全不用这么紧张嘛,小黛又不是什么什么都不懂的笨蛋木头,她自己都不觉得有问题,你在这里帮忙担心那么多有的没的,该不会真的把自己当做爸爸了吧?”
提纳里弯起眼睛,却是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派蒙说的很有道理,而且艾尔海森这个人我是知道一些的,说好听些是天才的特立独行洁身自好,说的直白一些,就是谁都看不上的高高在上……他那种人是不会被感性支配的,更不存在真正的一时冲动,如果是住在他那里的话,说不定反而比其他地方更加安全。”
派蒙觉得这种安抚不太靠谱,空却真的平静下来了。
“懂了。”
派蒙:“?”派蒙:“懂什么了?”
“真的懂了。”空点点头,一脸严肃。
简而言之就是那种同住一屋檐下也没有x欲的类型;警惕他还不如警惕联想过于丰富的达达利亚。
……啊。
想起后者,空的脸色忽然阴了一下。
“派蒙……”
旅行者幽幽开口,派蒙警惕回望。
“干什么。”
“你记不记得,我们在阴阳寮的时候,小黛当时转移话题随口说的那句话?”
“她说什么了?她当时不就是说和达达利亚那样也算是——”小精灵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和旅行者面面相觑,然后也换上了空同款的扭曲表情:“……我收回她不是笨蛋木头这句话。”
空:“还是要担心的吧……”
派蒙:“还是要担心的啊……”
第138章 渎神者
——有关教令院内部的事情;其实赛诺并没有和提纳里全盘托出。
愚人众的痕迹,大贤者阿扎尔的奇怪反应,被修改的记录文本;最初某位学者不了了之的文书记录,还有那场几乎砸了半个教令院的“失败实验”——教令院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夸张的失败;何况如果真的是实验失败,凭什么风纪官甚至都没有资格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赛诺顺着现有的线索去追查的时候,注意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或者说;被迫注意到。
那些五百年前学术腐败的记录;像是贪婪秃鹫撕裂猎物血肉后残留的饕餮痕迹;每一个试图自证清白的虚伪字眼都像是昔年残留在纸张上不曾真正散去的污浊阴影;被明明白白的摆到了他的面前。
比起愧疚和不安,身为大风纪官,赛诺更需要考虑另外一个问题。
教令院想做什么?
而那个引诱自己远离须弥城来到喀万驿的男人,究竟又想做什么?
“……你究竟想做什么,艾尔海森?”
在喀万驿终年不变的黄土风沙之中,赛诺对着那个似乎正在等待自己的男人抛出了这样的提问。
“大风纪官没有立刻和我刀剑相向;是已经先一步相信了那些文书材料的真实性吗?”
“不。”赛诺握紧了枪柄,神色不变:“只是如今的教令院没有让我把你带回去‘审判’的理由;能找到那些东西的人整个教令院都寥寥无几;在排除了贤者的选择后;就只剩下了你;书记官艾尔海森,你是最后的怀疑对象——我没有放弃制裁你的打算,但也不会就这么武断的解决掉你,你身上还有最后有价值的线索,我会慢慢全部搞清楚的。”
“那倒也不必大风纪官如此费心费力;”艾尔海森的表情仍是令人不满的冷淡,他像是全然不介意自己在做什么,也不可能会在乎自己要做什么,比起赛诺强压怒气杀气凛然的样子,艾尔海森显得要平和太多:“您之前调查的过程中所缺失的信息,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告诉你。”
“——就像您之前自己试图推测但是没有证据的答案一样,是的,那位在您视线范围内被教令院带走的斯黛拉小姐,的确就是被教令院囚禁至今的小吉祥草王最亲近的眷属……至于为什么那场‘失败的学术实验’就连风纪官也查不到,答案也很简单,愚人众执行官参与了教令院的计划,他们大概进行了一些禁忌实验……实验对象的主题对象,就是那位再度落入教令院手中的眷属小姐。”
“……”
烈烈风中,呼啸的风声裹挟细密的砂砾摩擦赤。裸的肌肤,赛诺刻意将自己的一部分注意力放在这种早已习惯的细密刺痛中,选择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教令院的确在做一些特殊的准备,您应该也已经看到了最初的文稿——简单来说,他们想要越过神明,利用她的能力来创造的二代虚空。”
“……不对。”
赛诺冷不丁说道。
“你省略了很重要的细节,艾尔海森。”
赛诺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他迅速开口,那双金红的瞳眸在喀万驿昏黄的风沙中仍然明亮的足够刺眼,像是在黄沙中寻机狩猎随时都可以撕裂对方喉咙的胡狼,“你在这其中的存在意义,为什么没有说?”
费尽心思拿出那么多的文书笔记放在他最后可能调查的地方,他这个大风纪官离开后势必会有其他风纪官继续他找到的方向追查,那么多的材料,那么多和教令院贤者们纠缠不清的证据,更不要提这如果真实就足以撼动整个教令院的“二代虚空”……教令院也许可能做到压住其他风纪官的声音,但是这数次折腾下来,贤者们的威严固然要受到不同程度影响,这种时候动摇教令院的人心,这个男人究竟想做什么!?
“严格来说,我的最终目标就只是让不可控的对象远离教令院核心而已——比如你,大风纪官大人。”
唯独这个人,太过公正,太过纯粹,更不要提他们两个在此之前曾经认识,那么于公于私,赛诺都有了必须出手的理由……在此之前,他会完成自己的承诺,不会让任何事情任何人的存在打扰到她。
“至于教令院的人心是否被动摇,贤者们的威信又受到了什么程度的影响,老实说,我不在乎。”
“……如果是之前的艾尔海森,我可能会相信你的话。”
赛诺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但你这样的人,如果要做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二代虚空’已经完成——或者说已经拿出了能够说服你彻底站在那一边的理由,你不是不经意的在扰乱教令院,你是故意要摧毁这一代的所有贤者……”
他和这些学者打交道太久了,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们的脾气。
教令院和风纪官们将恒定罪孽的标准捏在手中太久……经过漫长的时间后,原本为了保护和警告学者们而生的“根源之罪”早已被彻底扭曲,但即使是如今被繁琐教令管辖的学者,仍有太多的人意图寻找不同角度的突破。
艾尔海森是教令院的天才,毋庸置疑。
他从来不需要利用那些肮脏手段来保证自己,对与诸多教令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方式方法,如果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做到这一步的,答案其实非常简单。
——他如今选择的一边能给他更多的自由,这个自由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扭曲六宗根源之罪的定义;他为了追逐这份自由带来的满足感,甚至不惜直接推翻现在教令院所能拥有的一切。
……毕竟比起二代虚空这一成就,学者们在探索路上会出现什么疯狂的追逐都要变得不值一提了了吧?但是,如果仅仅只是这种程度,艾尔海森做的似乎还不太够。
要有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领头人。
要能说服所有人,就像大风纪官也为此动摇拒绝和教令院继续同流合污一样,他要拿出来一个能说服所有的理由。
如今的阿扎尔做不到。
如今教令院内的所有人似乎都做不到。
“你是要更换属于自己的‘贤者’……你要让她成为‘众望所归的大贤者’?”
艾尔海森没有否认,也没有赞同。
“二代虚空的价值,大风纪官大人可能还不太了解……”他微微一顿,这才很平静地继续说道,“但是哪怕只是现在,您应该也知道,在这一破格的伟大存在面前,没有人会比她更有这个资格……她所能给出的自由甚至比过往任何一代大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