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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之天之下，最真实的星芒。
惊喜么，皮耶罗？
他的耳畔似乎浮起了属于多托雷的愉悦笑音。
你先前所说的“攫取众神的权柄”，最后确是让一个“外人”拿到了。
……女王陛下难道对这颗星星当真毫无兴趣么？
这颗……即将闪耀在极地之上指引前进方向的耀眼白星，真的就能毫不心动么？
“你可以为女皇带回这颗星星，多托雷。”
不知过了多久，愚人众的首席终于徐徐开口，年长者的语气一如既往，不存任何变化：“但我们不会支付超额的筹码，你应该很清楚。”
“这是自然，至冬要支付什么样的筹码我已经想好了。”
多托雷忽然轻笑出声。
权力，荣耀，至高无上的地位，还是曾经执念了五百年的重逢？
……都不是。
“——只要她愿意点头，我会给她杀死我的机会。”
潘塔罗涅微微挑眉。
“那看起来我们的第二个问题应该已经很清楚了。”他笑笑，抚平了一处并不存在的衣摆皱褶，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们之中谁去见这位须弥的新任大贤者，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多托雷转过头，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做他想。
“……急什么呢。”
不知沉默了多久的达达利亚倏然开口，年轻的执行官面上含笑，即使对这二席的脸色也仍可若无其事，他耸耸肩，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既然是要求人家去做什么的话，总不能让最容易刺激人的这个过去吧？”
多托雷语气一沉，“末席是什么意思？”
达达利亚抬起头，露出一抹极为灿烂的笑脸。
“这种要低头求人的事情就不劳烦二席亲自出马了……反正我和那一位也有一点小小的私事需要处理，这一次让我去，行不行？”
潘塔罗涅故作惊诧：“凭末席的脾气，你能愿意低头求人？”
达达利亚答得理直气壮，毫不犹豫：“怎么不行？”
第160章 合作问题
二代虚空。
夜兰对于这个词； 其实并不陌生。
虚空的价值，她自然是清楚的……但是二代嘛，就稍微差一点了。
她在不久之前已经去过一次须弥； 那个时候须弥教令院的大贤者还是阿扎尔，而她正好赶在了教令院开始透出消息有意同外地人发放虚空终端的想法——其他人也就算了； 夜兰的脑子可不能随随便便让人家去看； 那东西既然直接连通意识她便必须要再三小心才行，若是一不小心上传了什么关键秘密； 那可就麻烦了。
但现在由我提出来这件事情； 她的表情似乎还有些不太一样。
“我听说过一点； ”夜兰的表情很平静； 也很放松，“须弥之神关闭了原来神之心运转的虚空； 转而投入使用的是以须弥地脉作为基础的‘二代虚空’； 因为失去了神明无所不知的权能，所以二代虚空是只针对‘人类’的存在。”
当然，学者们的目光应该放在毫无界限的学术讨论上； 但是对于夜兰这样的存在来说，代表的意义还远远不止如此。
做情报工作的； 她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时间与时机差异会带来多大的影响。
“至于原因嘛——”她眼中浮现笑意，对我点了点头：“自然是须弥新任大贤者的功劳啦~”
诶嘿~
“那我们尊敬的夜兰小姐——”我清清嗓子； 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去拽拽她的手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帮忙促成一下这桩交易？”
夜兰意味深长的挑起眉； 抱着手臂看着我。
“……这种时候提出这种要求； 你完全就是因为看我闲下来不顺眼吧？”
我笑容灿烂； 点了点头。
嗯； 超不顺眼的。
夜兰无奈笑道：“就没有些其他的理由？”
其他的理由呀？
自然也是有的。
但是林林总总加起来那么多； 对我而言好像都不比一句“这里是璃月”来得有说服力。
这里是璃月啊……
哪怕站在这片土地上单纯只是看着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心满意足。
夜兰愣怔片刻，没有马上说话。
但最后，她也只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顺着我的话笑眯眯的继续说了下去：“那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啊……居然能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理由就让须弥的新任大贤者同意和璃月做这么大的一桩买卖，怕是我下辈子都找不到这么伟大的成就了吧？”
她说的随意，却还忍不住是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想好了吗？”她耐心问道，“你刚刚坐上这个位置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璃月和须弥在此之前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你这样做能否服众？”
“没关系的。”
唯独这一点，我从不怀疑，也从不否认。
我相信璃月。
我也相信纳西妲。
***
“……如此一来，倒是我不小心怠慢了贵客。”
群玉阁中，凝光坐在我的面前，摆在我面前的茶本来已经是极好的好茶，但凝光还是让人换了她房中私藏的珍品泡了端上。
要说受宠若惊却也不至于，毕竟如果真的要讨论这桩生意，坐在凝光面漆的就不能是单纯的斯黛拉，而是须弥的大贤者，凝光转头见我神色如常，变也跟着对我露出一抹浅浅笑弧，重新在我面前坐了下来。
“我们不算初次见面，之前您在璃月的时候也帮了不上忙……应当也称得上半个熟人；这一次那些个琐碎冗长的场面废话我便也不在此刻多说了，我就直接问好了，璃月若要拿到二代虚空，您需要我们什么？”
“这是个还未彻底成型的系统，凝光小姐应该是知道的。”
凝光从容不迫的点点头：“略知一二。”至少该知道的她是知道的，至于这其中的一二细节就不是能直接坦言相告的……有些东西，是属于对方和自己都清楚应该知道，但是绝对不能摆在明面上直说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我才需要找一个值得依靠的盟友来完成它的下一步。”单纯依靠森林、地脉，还有我，要想长久的维系这个不存上限的庞大怪物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外力辅助是迟早的事情。
说白了，璃月不过是第二块试验田——毕竟一旦全部成功链接大脑，那么某种意义来说璃月这个国家在二代虚空之前就没有半点秘密可言，凝光自然也不会忽略这一点，不过这个倒是不是什么问题，璃月和海祇岛的情况不同，珊瑚宫心海可以很坦然地交出自己所有的底牌，但是璃月需要保留自己的秘密。
好在即使岩王帝君已经离去，这里仍然是讲求契约与公平的国度。
“请放心，璃月这里会得到的是基于璃月土地和地脉范围重构的二代虚空，它自然也是须弥那一个的衍生物，但是其中细节问题我们不会过问，提供的只有技术支持而已。”
凝光的手指绕过一缕发丝，若有所思。
“……如此，我倒是明白你为何会选择璃月作为你的盟友了。”
在璃月方积累的经验和技术同样可以回过头支持须弥自己的建设，这的确算得上是个双赢的买卖。
“不过您答应的这么痛快我还是有些小小的惊讶的。”
“哦？”凝光挑眉问我，“为何？”
“岩王帝君离开以后，‘璃月已经是人治的国度’，而二代虚空说到底是神明眷属的产物，我以为您至少不会答应的这么快。”
“璃月七星的确如此这样说过。”凝光很坦然的点点头，“的确，似乎从旁人角度来看，我们应该一点来自非人的存在帮助都不要接受，这样才能贯彻我们的理想和目标。”
“可是——”
凝光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夜兰，这位素来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合作伙伴罕见的有些表情严肃的样子，天权星忽然扬起一抹浅笑，慢悠悠的问道：“既然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已经如此直接地放在我的面前，我为何还要拒绝？”
“……好了，既然最关键的问题已经聊的差不多了，余下的契约细节要如何拟订就让其他人去烦恼吧。”
凝光拍拍手，很愉快地直接转移了话题。
“我听说你现在的口味清淡，和那位甘雨小姐一样不沾半点荤腥，正好这次厨子做的全都是些清淡可口的新鲜素食，不介意的话，要不要留下来尝尝？”
***
有地方蹭饭自然是好的，毕竟群玉阁一顿饭说一句价值千金也不为过，哪怕不看背后的价值，单纯这顿饭也非常值得我在这里多呆了两个时辰。
——在群玉阁流连忘返太久，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极晚，即使夜兰小姐亲自送我回了岩上茶室我也还是没能躲开卡佳面无表情的瞪视。
“多谢夜兰小姐了。”
她最后还是对着夜兰露出略显歉疚的笑容，我被卡佳拽回到她的身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把手臂。
“那我先走了。”夜兰没有跟我进来，她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低声道：“亏你的福，这一次我真的要忙起来啦……满意了？”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只是见到卡佳一脸紧张的盯着我，最后还是吞回了所有的感慨，温声道：“好好休息吧。”
眼见着夜兰走远，卡佳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
她鲜少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只手自始至终没有离开我的手臂，卡佳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北国银行的人来了。”
我一呆，震声回答：“据我所知我们没有任何北国银行方面的外债问题！”
“不是这个问题……”卡佳哭笑不得，轻飘飘地又打了我一下，“他们是来找你的！”
科利亚之前在北国银行工作过，早早躲了出去；好在卡佳虽是外国人的容貌但是之前一直待在层岩巨渊没有和北国银行的人碰过面，对方来得又快又急，而且直接点名就是要见“斯黛拉”；卡塔琳娜知道愚人众的风格，她的弟弟就是债务处理人，自然也清楚愚人众对待一般人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态度。
不幸中的万幸，他们只知道“斯黛拉”，而非“斯黛拉·雪奈茨芙娜”。
“找我的？”
卡佳皱着眉，一脸犹犹豫豫。
“……说是什么合作问题……我也听不懂，也不敢直接应下可不可以，楚仪在帮你磨蹭时间呢，乖乖看看你要不要出去躲一躲？”
……那倒也是用不着的。
愚人众诸位执行官，谁能开这个口，又有谁能越过北国银行单独找我这么一个在此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答案不言而喻。
多托雷既然敢和纳西妲开那个口，他之后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不意外——二代虚空的价值他同样清楚，也很明白唯独这个条件我不会拒绝。
我所熟知的两位神明都已经默许了冬国的选择，就连纳西妲也已经交出了两枚神之心……我不会否认纳西妲的选择，包括在多托雷的问题上。
会客室内两位北国银行的负责人很明显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承担不起这次交易的重量，所以也只是神色谦卑的询问了我下一步的安排——考虑到我如今还没有回到须弥坐在大贤者的位子上，所以会尊重我现在这“岩上茶室老板”的身份，以私人角度和我细谈。
当然，可选范围也只能是愚人众执行官的这一级别——再说的直白点，多托雷趁着机会直接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我闻言失笑。
倒是有点久违了啊……这种看似给出所有选择但仍是自说自话的强硬态度。
“这桩生意我当然可以和你们谈，没有问题。”
但是谁来和我谈条件，这就不是多托雷能说了算的了。
“——但是如果要谈的话，那就让你们的末席，‘公子达达利亚’来和我谈，我才会考虑是否要和你们进行下一步合作。”
第161章 交易
北国银行的负责人答应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
这是好事情； 也是坏事情。
说这是好事情，因为这代表了哪怕没有神之心这一级别的强悍筹码，我也可以和愚人众执行官这一级别自由对话；说这是坏事情……这些看人脸色见人说人话见人说鬼话的家伙现在可以不走所谓的程序“问问上一级这要怎么办”； 而是自己就能答应的这么痛快，总感觉多托雷好像又在哪里说了什么多余的废话。
卡佳在门口等着我，那些北国银行的人离开后她终于不再掩饰满脸的惴惴不安； 慌慌张张的凑过来问我：“乖乖，你让公子大人过来……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很坚定的点点头，但是达达利亚认识卡佳和科利亚，所以他来的时候怕是还需要他们出去躲一躲才好。
可卡佳摆明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她伸手摸摸我的脸； 想起来自己在层岩巨渊与宝贝相聚是曾经一眼窥见的来自执行官的目光； 似乎比起自己躲出去，她更想要现在就把我藏起来：“可你选公子大人，难不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