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您这么着急要去哪儿呀?”达达利亚慢悠悠开口叫住了我,在我毫不意外的注视中,年轻的执行官大人原本游刃有余的表情终止在他试图叫我名字的这一刻:“呃……雪奈茨芙娜老板。”
“斯黛拉·雪奈茨芙娜,您如果真的记不住我的名字也不用强求的。”
第三次了。
我心平气和的想。
“啊,别在意别在意。”达达利亚的脸色终于多多少少有了点心虚,好歹在继续话题的时候,他找回了他身为愚人众执行官的从容不迫:“我要说的还是之前的和你提的那些事情,斯黛拉。”
“是的,公子大人。”
“别的姑且不说,我现在通过‘阿卡姆’和你递交一份委托,是不是无论什么你都要乖乖听话完成我的委托?”
“当然。”
“不错。”达达利亚脸上笑容扩大,他托着下巴,慢条斯理地和我提出他的诉求:“我要你带上你画的百无禁忌箓,和我一起去绝云间。”
我眨眨眼:“我记得我也和您表示过,我并不擅长任何武艺,您若是带着我怕是只会拖后腿。”
“怎么会呢。”达达利亚笑眯眯的看着我,只是那点笑只是轻飘飘的挂在他的嘴角,那双眼仍然冷如深渊,不曾映入一点真切的暖光和笑意。
“……你连幼岩龙蜥都能当宠物养,单独用武力来评价你未免有些太狭隘了。”
啊,在这儿等着呢。
我倒也没什么意外,收下奈亚的时候人来人往的又是在闹市街口,有人会去通知这位执行官大人也不奇怪,他当时没有以不忠的叛徒这种理由直接找人处决我,想来已经是重新估算过我的存在价值的缘故,果不其然,他的下一句话就印证了我的猜测:
“至于这份委托的报酬嘛,也很简单。”达达利亚笑笑,轻描淡写的开口:“我不杀你,将来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杀你。”
我叹口气。
“我知道了。”
“要去绝云间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您是否也应该告诉我,去绝云间究竟要做什么?”
“璃月仙人传说众多,其中岩王帝君的流传最广,”达达利亚耸耸肩,倒不介意和我分享他的目标:“七国对各自的神明态度不同,璃月传说虽多,但是这点情报还不够,我要确定璃月仙人是否的存在,还有这些真真假假的传说里,我也需要找到有关岩王帝君最真实的那一部分。”
……这可真是个非常、非常、非常适合加班的大工程啊。
我努力保证笑容不变:“我当然愿意为您效力,只是如果和您一起前往绝云间这种地方,凭我的水准非常可能会给您拖后腿,公子大人。”
“完全没关系呀。”达达利亚笑得也非常灿烂:“你不是还会驯服古岩龙蜥?到时候随便抓一只当代步就好了,战斗可以不用你出手,这方面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但是其他需要百无禁忌箓啊、文职工作啊、翻译璃月本地古文字之类的工作就全都交给你啦~”
“啊对了对了,”在我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表情的同时,达达利亚忽然又跟着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当然了,愚人众行动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可不能找别人帮忙,知道吗?”
“……是的,公子大人。”
第38章 小心野生植物
愚人众执行官要调查岩王帝君和绝云间; 这种事情当然是要第一时间通知到本人的。
只不过,钟离先生的回答全然出乎我的预料。
“调查岩王帝君的传说吗……嗯,倒是没想到是从这个方面开始; 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不不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不过像是完全不理解我此刻的焦急; 钟离仍然是他一贯从容自若的态度; 反而提起和执行官调查毫无相关的另外一件事:“你刚刚提起,在这件事情上你与他订立了契约?”
说起这个我也有点不太确定:“算是吗?没有签订合同也没有第三人见证,充其量只是口头约定,不过公子达达利亚应该还不是那种事后毁约的类型,应该没什么差错。”
“无妨。”钟离笑笑,“既然是在璃月境内; 那么无论是用何种方式签订契约都会受到契约之神的监督,‘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接下来你只需要做好你这边的事情; 不用再担心他会这里对你动手。”
……可就算没了性命之忧; 我这边的工作量也是很大的。
钟离看我神色几度变化,很是哭笑不得,他将手边的茶点向我推了推,无奈笑道:“小友倒也不用这样给自己压力; 绝云间风景也算是相当不错,是个游山玩水的好去处;你回璃月虽然也有了一段日子,不过一直待在璃月港; 借此机会出去走走领略一下风土人情; 有机会和其他璃月仙人见一见,对你也有好处。”
好了看起来岩王帝君本人是不太能指望了。
我放弃从钟离先生这里寻求奇怪的安全感; 至于若陀龙王的话基本上都不用怎么问; 小龙蜥奈亚帮忙传话非常方便; 而对于有外人可能会对璃月产生威胁这种事情,龙王只给我传回来一段非常嚣张的狂笑,那个态度让我毫不怀疑,如果璃月真的出了事情那么龙王大概率是在地下挖坑等着的那一位。
果然还是磨损太严重了啊,嗯。
更高层面的看起来是没救了,我琢磨一圈,找到了似乎已经完全遗忘了当初和天权星与我约定的工作内容任由我摆烂摸鱼的夜兰小姐。
她的回应很快,也很简洁,一张带着独特香气的信笺安安静静的放在了我的桌上,上面就两个字:
加油~
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里面装着那只和夜兰手腕上一模一样的手镯,旁边塞的纸条表示这个是仿造她手腕上的幽奇腕阑所做的一只新品,和她手上的那只想必虽然不比原来的成对的好用,但是如果出了麻烦叫她一声还是完全没问题的。
我:“……”
差不多得了,璃月人。
***
我在这种所有人都在默许我现场摆烂的情况下暂时离开了我温暖的岩上茶室,包括小龙蜥在内所有小家伙都没带,毕竟是跟着公子达达利亚大人走,我真的不敢保证他会不会为了刺激我的神经或者单纯为了测试饲养过后的元素生命会不会有什么区别把它们一刀给宰了。
“别这么紧张嘛。”
临行之前他意外的还有心思反过来安慰我,只是开场听着还行,后面的内容就越听越不对劲:“好歹我们接下来也算是搭档了是不是?放轻松放轻松,啊……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做完这项工作后把你杀人灭口的,既然已经许下承诺那我就一定会做到的嘛。”
谢谢,有被安慰到。
许是感觉我没有相信,达达利亚难得摆出一副相当严肃的表情,一脸认真地强调起他的确发自真心也绝对会遵守承诺:“你就相信我嘛!说了不会就不会,至于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也会出手解决,肯定不会出现让你在路上被争斗牵连不小心意外死亡之类的情况,安心啦。”
“感谢您的提醒,公子大人。”我喃喃道,您要是不提醒我都忘了原来还有这种特别的意外身亡方法,太谢谢了。
“叫得好客气啊。”达达利亚皱皱眉,倒是有些意外的孩子气:“反正你原来也不是我的部下,那这段时间直接叫我达达利亚好了。”
我第一反应是看看旁边有没有其他人,好在绝云间山峦起伏人烟稀少,荒山野岭的就连盗宝团都找不到几个。
“在看什么?”
“在确定会不会有其他巡逻的愚人众听见,事后因为我得到了您的特权许可就红眼病发作把我偷偷干掉。”
达达利亚想说点什么,不过他回忆了一下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就连他自己刚刚获授邪眼的最初,明明已经坐上了执行官的位置却也还是有不少单纯嫉妒他成就想要在暗地里动手动脚的家伙。
“我明白你在璃月港的心血,至少这段时间不会用对待其他愚人众下属的态度对待你,那么暂时就先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定成合作关系吧,搭档?”达达利亚的笑容干净又爽朗,有种非常符合他这年纪的纯粹感,当然,前提是忽略他轻描淡写挂在嘴边的死亡威胁,那他还是很和蔼可亲的。
不知不觉间,我的这趟出行逐渐从死亡加班变成了跟随领导的被自愿团建,负责陪领导到处打卡的那种——不过整体结局没有区别,团建也是加班的一种。
至于最初钟离先生提出的让我有机会去见见仙人这件事,我感觉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
在绝云间行走,能遇到的战斗机会少之又少,达达利亚也的确做到了他之前所说的,不需要我动手或者担心会被牵连,事实上到现在为止就连丘丘人的流矢也没能靠近我的身边,愚人众执行官的实力毋庸置疑,我需要做的就是看着达达利亚先生从安静寻找原定的石碑石像到无自觉的到处寻找对手,然后在他终于找到活动筋骨的对象的时候,提前找好一个地方站着或者干脆放弃对自身肢体的掌控,任由他拎着行李袋一样夹着到处跑上跑下躲避攻击。
毕竟我们没有找到古岩龙蜥。
但我感觉,这位执行官大人的耐心似乎正在渐渐耗尽——哦,这不是说他想让我活着的耐心耗尽,而是对我神之眼拥有者却完全没有打算使用它这件事的耐心正在耗尽。
非要说的话,应该只是一种直觉。
我抹了一把脸颊上飞溅的水元素凝结而成的水珠,看着眼前笑容敷衍但也的确是在道歉的达达利亚,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之前只是说不会让我出意外而死,但是没说能保证一点伤口都没有,是不是?
“不过搭档,在打架方面你还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啊。”又一次达达利亚把我放下来,他看着我的时候已经不怎么不掩饰眼中遗憾了,“那你究竟是靠什么拿到了神之眼啊?”
这是个好问题。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话听起来实在是很像外行人不懂的无聊玩笑,那我还真的很想直接问他:您问的是哪一次?
这具身体是修改过的,也已经曾经无数次达到了生理意义上的死亡状态,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神之眼,是在我开始翻阅多托雷从我身上得到的那些数据材料并开始以我自己的身体作为素材开始学习的那一刻——
象征智慧与理性的草系神之眼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然后就是新的实验。
失败的实验,死亡的实验,新生的实验——
那枚神之眼无数次的熄灭破损又无数次的重新出现在我面前,莹莹发亮的绿色宝石被放在一堆黯淡失色的空壳的最上方,这是这片大陆无数人疯狂追求一生也没有得到的宝物,现在它们在我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山型,黯淡的空壳仿佛能吞没我俯视的影子。
被森林宠爱的孩子。
被梦境偏爱的孩子。
【也许……也是被更傲慢的神明爱着的孩子。】
——你正在被神明注视着。
——你永远都会被神明注视着。
多托雷将那枚仍在发亮的放在我手心,低声问我:
你猜猜看,会不会有下一枚出现?
我记得我当时回答说……不会再有下一枚了。
我也的确做到了。
到我彻底离开多托雷,奔入那场无月的风雪之夜,我都没有再得到过神之眼。
直至蒙德的风吹过掌心,我重新开始思考我的价值。
人是有价值区别的,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而与之相比,更重要的是,人要通过何种方法来实现自我价值——当然,这是个非常哲学的古老命题,真正的核心内容也不归我研究,我只是单纯认为现在的人生有值得让我正视自我的必要,无论是我的家人还是我迄今为止所遇见的一切,那么为了这些再见一次神之眼也没什么不行,至于心理阴影什么的其实大概也没有,如果只是因为反复看见神之眼出现就要疯,那这理由未免也太无聊了。
简单来说,我不觉得和达达利亚先生出行的这一趟,有什么需要我展示自我价值的必要性。
他还能怎么样,他还能宰了我嘛。
哼。
他当然不会宰了我。
他的试探其实说到底也只是浅尝辄止的程度,那些水珠顶多打湿了我的衣服和额发并没有造成太多的影响,但我看见他开始不去闪避那些粗劣的攻击手段,身上渐渐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流血不多也根本不影响动作,说到底就只是看着可怕而已。
“但是你说如果我这副样子回去会怎么样?如果我开口了,璃月港现在的愚人众肯定不会对你动手,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他倏地转头问我,笑意盎然。
“毕竟,璃月港现在可不止我一个知道你是愚人众,对吧?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不止一个呢。”
我手指一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