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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自己之前特殊处理过的虚空终端提问,他得到了一点……算得上预期范围内的特殊回答。
……很,灵活,也很有趣。
如果回答问题的对面仍然是虚空本身,艾尔海森可能不会想太多,但是——
如果不是呢?
如果对面负责回答他提问的那一个,是和他一样拥有着自我认知的某种高等生物呢?
在虚空终端向外地普通人发放以后,很多人会提出太多奇奇怪怪的问题,艾尔海森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需要无时无刻面对比排除学术才能只剩下烦人能力的卡维还要糟心的各种不过脑子的愚蠢提问,那么对方的回答越来越暴躁似乎也可以理解。
只是这样一来,对对方的判断大概又要做一些细节上的修改。
以防万一,他还是拿着自己的室友做了个简单的实验。
果然,又是个非常灵活的回答。
如果不是目前得到的信息线索实在太少,艾尔海森几乎都可以拼凑出一个因为面对提问越来越烦人,导致后续的回答也开始愈发不耐烦、但还是要强压怒气继续挨个回答的人形虚空的奇怪姿态了。
卡维那家伙和大多数须弥人一样,对与佩戴的这个东西有着极为类似的刻板认知——虚空会回答一切问题的认知,当然,这个想法本身是没有错的,只是虚空在回答问题的方式上,远远没有这么灵活。
让艾尔海森感觉到稍显遗憾的一点,所有人对与虚空会认真回答问题这件事情习以为常,至于回答方式是变得灵活了一些还是标准化的答案,他们往往不会太在意这两者的细节差异。
他还需要一点新的证明。
耐心的调查,无数的实验,大量的数据,以及足够合理的对比。
教令院的每个学者都必须经历的必修课。
教令院的书记官记录下了当时那一批的虚空终端,简单调查过后确定这一批不但没有向民众投放,也没有去往任何一间实验室,大贤者似乎有意抹除了这批终端存在的痕迹。
艾尔海森在此之后又用自己的虚空终端试验了几次,他刻意挑选了学术方面一些较为刁钻古怪的问题,虚空给出的回答倒是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有一些形容和比喻相对而言显得非常的奇妙,至少在艾尔海森的认知中,一般的学者不会用这种充满了“童趣”意味的回答来解读学术问题。
风格上和之前解答室友问题的时候也有一点差异。
简单来说,就是耐心过头、非常好脾气的那种。
“……所以并非单独的某个个体,而是有可能是复数单位的构成么。”
卡维听见艾尔海森的自言自语,一回头见他仍是在专心致志琢磨着那几个虚空终端,不由得悚然道:“你不是吧艾尔海森,和虚空聊天那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艾尔海森瞥了一眼自己一惊一乍的室友,又默不作声地将自己的视线转了回去。
“……你的虚空终端借我一下。”
只是还不等卡维想明白怎么回事,艾尔海森忽然又重新起身过来摘掉了自己的虚空终端,也不知道他拿过去后鼓捣了些什么,他重新递回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继续向虚空提问试试。”
卡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艾尔海森。
“之前的室友问题不是没有后续了么?”第一次的提问结果不了了之,除了当天的确打了一架,难度控制在连风纪官都没引来以外,两人的室友问题的并没有得到任何本质上的解决,“现在再问问,说不定会给你点新答案。”
卡维半信半疑的用终端提出疑问,艾尔海森在一边耐心等着,没过一会,卡维的表情再度变得很纠结。
“虚空让我换个室友。”
某种意义上意料之中的回答,艾尔海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结果又听见卡维继续说:“我说我没有钱,只有这里能收留我。”
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忽然之间不知道该感慨只有卡维才会这么自然而然的不想太多的继续问下去,还是他对着虚空真的是一点防备也没有什么都敢说,但现在很明显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压了压额头,问道:“……然后呢。”
卡维皱着眉,语气微妙:“然后虚空给我发了很多挣钱的方法,里面有不少的确很好用,但是在须弥是违法的,我就和虚空说这些不行,我做不到。”
艾尔海森重新换了个姿势,抱着手臂盯着卡维,面无表情地追问道:“……再然后呢。”
卡维:“再然后,虚空还是让我去挣钱,成功了可以换个好人当室友,失败了就换风纪官当室友……然后我再问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虚空就不理我了。”
卡维还在苦苦思考虚空的回答是不是有什么额外深意,结果不经意瞥见艾尔海森的表情,顿时大怒跳脚:“你是不是在偷笑!”
艾尔海森轻咳一声,转过头去。
“没有。”
虽说卡维的确算是帮自己证明了很多事情,但是这种情况该怎么说呢。
……笨蛋有笨蛋的方法吗?
艾尔海森回到自己的书桌旁边,陷入沉思。
对面的确是活着的高等生命体,是否是人类尚且存疑,但是性子脾气和判定问题的习惯方式自己大概已经可以摸清楚了,至于回答学术方面问题的,应该是另外一个。
那么,只要自己继续提问这些毫无价值的垃圾问题,就能得到【祂】的回应。
艾尔海森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一旁嘀嘀咕咕又继续自己的事情的卡维身上。
他在虚空终端中,再次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室友已经开始思考一些会引来风纪官的方式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他安静下来,至少不要那么吵闹?”
虚空这一次没有回答。
艾尔海森沉吟片刻,选择将这个问题反复思考反复提问,反正对他来说这也只是一些机械化的思考动作浪费不了多少力气和时间,果然,在他不知道把这个问题回想了多少遍后,虚空的回应第一次称得上无比强硬的打断了他的思考,而摆在艾尔海森面前的回答,是一份教令院风纪官办公室的坐标图。
——那就想办法提前送他去见风纪官吧。
艾尔海森盯着这个回答好一会,沉默不语。
他犹豫不过一瞬,紧跟着对着这所谓的“虚空”提出了自己真正的疑问。
“你不是‘虚空’。”
“——‘你’是谁?”
第106章 这你说的啊
——我是你爹你个大逆不道闲着没事调戏客服的须弥孽障。
如果不是纳西妲还在旁边; 我是真的能给他刷屏五分钟的至冬粗口。
那句话浮现在我眼前,我的第一反应是从镜像空间里跳出来,试图直接砸掉手上的虚空终端。
阻止我的是什么; 不是素质,是贫穷。
我苦大仇深的盯着坚硬的地面; 手里的东西在半空举了半天,最后还是悻悻放下了——家底不多; 还是不要浪费。我举着手里的玩意重新回去镜像空间,纳西妲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我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只是一点机器上的小问题; 调整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纳西妲松了口气,没有丝毫迟疑地就选择相信我的话; “那我继续去那边啦; 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记得叫我哦。”
神明高高兴兴地重新跑开了; 我看着她随着跑步动作跟着一跳一跳的柔软发尾,选择抹除掉了那句令人细思极恐的提问。
还是那句话; 有些东西她不需要知道。
纳西妲现在在我创造的这片意识的镜像空间里没有负担; 可以随便跑来跑去不说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可以做; 即使我没有空和她说话; 她自己解答那些学术提问也远比一个人关在净善宫的时候要开心多了; 这些毕竟是她的子民; 是真实存在的、不可提前预测的问题,即使很多在我看起来实在是荒谬又无聊,对与纳西妲来说也称得上是惊喜的精神财富。
年幼的神明喜欢了解人类; 观察人类; 通过提问来了解人内心所想是一种很好的渠道; 难得有机会可以让她忽略外界的孤独寂寞,倒也没必要用这种事情来打扰她。
只是还不等我从纳西妲可爱的背影稍微找回一点治愈内心平稳情绪的力气,新的追问很快又过来了。
——我已经知道你的存在,我也知道你能看到我的问题。
——你现在的不回答,是因为你在害怕,还是以为这种方式可以让我以为你就是正常的虚空,从而试图逃避我的疑问。
“……”
好烦啊这个人!真的好烦啊!
话说之前那个提问室友的讨厌鬼也是你吧!问就问!问那么多还要切号换人反复问,知不知道真的很烦啊!!!
就算知道我不是真的虚空这么做真的没有良心啊你!!!
“知道了又如何?”
艾尔海森过了一会才重新得到了回应,他若有所思的盯着这句回答,很冷淡,很敷衍,像是没有把他的提问放在眼里,往往这种时候他这一方最常见的行为是威胁,警告,或者直接去通知风纪官或者大贤者……
前者也就算了,至于后者么——
艾尔海森沉思着,送上了自己的回答。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包括教令院的任何一位贤者在内。
这一次对面的回复很快就来了:“你怎么就能确定贤者不会站在我这一边?”
唔。
这句话相当于提前断掉了他试图威胁的可能,很干脆,如果换个人估计现在就要慌了。
只是早早就做过类似的心理准备,艾尔海森倒也没生出什么心理落差。
——是否要告知他人是我的事情,因为我目前能提供的威胁仅限于教令院的风纪官与贤者,除此之外,我没有任何能威胁“你”的把柄。
我看着这条回答,啧了一声。
“……纳西妲。”
“怎么啦?”
“能直接和教令院的风纪官与贤者对话的家伙,应该不会是一般的学者吧?”
纳西妲不知我为何会有此疑问,但是还是很耐心的回答道:“的确是这样,风纪官的话相对‘平易近人’许多,但是贤者这一级别的,往往就不会轻易再见人了。”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
——至于你想做什么,那是能之后要提问的内容。
……我感觉到一阵无语。
你说要之后提问问题是你现在不是已经问出来了么?
***
“叫我贾维斯。”
艾尔海森好一会才等到回复,只是不知为何,大概是之前真的被他和卡维弄得筋疲力竭半点高姿态都没有了,连这所谓的名字也都从头至尾都透露出某种自暴自弃的敷衍,显然不是真的名字,艾尔海森也没打算顺着对方的脾气来,如果连第一步基础的信任都没有,那么后续的谈话还能拿到多少真实情报就更不用想了。
对方将自己隐匿在虚空之中到底要做什么,他必须要搞清楚。
——假的。
——这种事情有必要撒谎么?
——如果你连本名都不打算告诉我,那么无论你接下来想在虚空里做什么,我保证你除了大量的垃圾信息以外接收不到任何东西。
与此同时,纳西妲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神明很茫然的一回头,就看见自己的眷
属在咬牙切齿的挠墙。
“教令院的人好烦人啊纳西妲我宁愿去对着多托雷的脸呜呜呜呜呜……”
纳西妲:“……”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安慰一下吧。
小草神软绵绵的小手在我脑袋上顺毛,好声好气哄了好一会见还是有气无力瘫在地上起不来,她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一直由我负责的那些问题,自告奋勇地举手表示:“那你在这休息一会吧,那些问题我来处理就好了。”
“……”
我颤抖着,按住了纳西妲的肩膀。
“我起来了。”
我在纳西妲忧心忡忡地注视中认命地爬起来,抹了一把脸。
……虽然掉马,但是问题不大。
对面的小子没有直接把事情捅到教令院那里去而是锲而不舍地继续在这里追问我,至少说明教令院所谓的规则和他的原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他不在意教令院,但是很在乎自己的认知范围内的东西被打破应有的界限。
现在的情况,好一点的话,就是己方阵营喜加一,坏一点是对方保持中立态度两不想帮,最差大不了也就是提前直接正面对多托雷而已,也不是什么不能干的。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最后的回应。
***
艾尔海森的耐心很好,特别是对着一个能够将自我意识与虚空同化的天才,他的耐心甚至还能比对着其他无用的庸人更好一些,这一次,对方的回答不再显得暴躁,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