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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赵腾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听到隔壁的秘书处很吵，就走出来忽然发现许多人进出秘书处，还有人高声争吵，程小燕正忙着给他们做解释。他在门外听了一下，只见这些人都是以前申报上来评先的人，现在被拉掉了，可能心里不服，要到秘书处讨公道，所以逼得程小燕不得不疲于应付。
赵腾心想一两个人心里不服过来讨说法也就是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过来，难道这背后有人在鼓动？
秘书处和曹总的办公室只隔着一道墙，外面的喧闹吵到了曹明江的办公，他走了出来问道：“怎么这么吵？”
一个戴眼镜的男子立即走上前去，说道：“曹总，我是概预算办公室吴奎。你们凭什么一句话就把我的先进给取消了，我在概预算岗位上干了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而且我的业绩年年突出，哪一点不比刚刚上岗的新手强呢。你们现在把我拉掉了，让我还怎么见人？”
曹明江见他很嚣张的样子，便道：“你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件事你应该找你们的主管，我这里只看材料。没有材料，你说什么都没用。”
吴奎就拿出一大堆的材料出来，什么获奖证书、先进证书、业绩证书，还有什么考试的晋级证书，总之为了证明他牛的东西都拿出来。
第25章 查查真伪
吴奎愤愤的说道：“我不管，我就要你们给个说法，上次我们主管明明把我报上来了，可是你们这里没通过，我现在不找你们找谁啊？”
其余几个人见吴奎出头了，也都纷纷说道：“我们和他的情况一样，我们原来一直都是先进，凭什么把我们拿掉？我们要公平，我们要公道。”
这一下子闹起来，曹明江也得皱眉，他看看这些人的上司都不在，很明显都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越级来闹事，曹明江要是处理就会犯了上级领导管理的大忌；要是不处理，听之任之，肯定会损害领导的权威。要是处理不好，直接影响他一把手的能力。
在门外的赵腾看到这里，立即想到了小宣的警告，心想能够挑动这些人来闹事，肯定与刘二绍脱不了干系，而且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刘二绍管理的部门里的。当初让申报打回去的人是他赵腾，刘二绍这么闹，也是意在打击他赵腾。如果曹明江查出在评先问题上，有他赵腾的干涉，肯定会对赵腾有意见，从而疏远他。
赵腾感到了自己和曹明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紧迫感，他立即走了进来，拿起吴奎手里的那些证书道：“这些都是假的吧！”
吴奎一蹦三尺高，嚷嚷道：“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他语气里明显带着污蔑的口吻。
赵腾冷冷的道：“吴组长，咱们在一起还打过交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对于你的情况，我还是略有耳闻的。”
“呵，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赵腾，当初就是你在341工程上瞎指挥，导致工程延期半个月，后来听说你贪污公司材料费要被清理出去。怎么，你这样的人怎么待在副总办公室，难道公司里找不到人了吗？”
这吴奎像是受到了特别训练一样，顿时按照处罚材料的内容一一抽打赵腾。
赵腾更加相信这是刘二绍在背后做的鬼，就是要狠狠打击他赵腾。
他心里愤怒，但是没有被激怒，他也不去辩驳对方的话，有些东西越是辩驳越麻烦。他只是拿着吴奎其中一份财经学人奖证书道：“吴组长，你作假怎么这么不专业，你这名字一看就是贴上去的，字体不同，颜色差异很大。我看这是找地摊商贩做的，成本顶多十块钱。”
“你……你他妈胡说八道……”
“小程，麻烦你将这个编号输入财经内部网站查询一下。”
赵腾将证书编号指给程小燕看，但是程小燕皱了皱眉头，财经内部网站可是加密网站，她可进不去。
吴奎冷冷笑了一声，心想你们要是能轻易查出我证书的真假，那外面做假证书的都死绝了。他想到这里，阴阳怪气的道：“赵腾，你要是能查出我这证书是假的，我就从这儿爬出去。但是你要是查不出来，你他妈的就给我学狗叫，你就是一只狗。”
“你……”赵腾心中的怒气简直要淹没自己，但是他经历了刘二绍的打击之后，已经变得非常冷静和坚强了，“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查出这是假的，你就从这儿爬出去？”
“不错，你以为你是财经网的专家评委啊，哼！”
赵腾成功的激将了他一把，然后坐到电脑前面，正准备打开电脑查询，程小燕捅了捅他，道：“赵大哥，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是不是换一种办法？”
对于办公的程小燕来说，查询证书这种事很难，她以前对下面送上来的证书也试着查查真伪，可是怎么试都没用，查找证书的网站往往需要特殊的程序和密码，对于一般人来说根本就搞不到。
吴奎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大言炎炎，他冷冷的看着赵腾，对周围的人说：“刚才他赵腾是怎么说的，他要是做不到是不是得学狗叫啊，哈哈……”
“吴组长，你这是真的，就算是查出来又能怎样呢？”
“就是，这证书黑字红印，怎么可能是假的？”
跟随吴奎一道来的那些人附和着说道。
赵腾根本就不愿意和他们多费口舌，只是坐在电脑前，打开一个软件，电脑迅速进入财经网站的后台，然后进入内部查询网。
此时周围的人都好奇的看着赵腾，连曹明江也感到好奇，心想着小子难道和财经网站有关系，一般人想要查询，必须通过专业的网站证书才能进入，还需要密码认证的一大堆，他怎么就能轻易进入？
吴奎看着他熟练的进入内部网站查询系统，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起来，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变得恐惧和慌张。他想夺下证书走人，但是赵腾早就留了一手，获奖证书死死的拿在手里。
赵腾迅速输入获奖证书编号，一查却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和头像。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顿时向吴奎投来异样的目光。
吴奎还想狡辩道：“你……你查错了，一定是你查错了，你也不是国家机构领导，你怎么能轻易进入这个网站呢，一定是你在唬我……”
赵腾对他的狡辩根本置之不理，立即抓过他一篇获大奖的论文，在扫描仪上扫描了一下，然后输入电脑查重，一查居然重复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完全就是抄袭之作。
现在不用看就知道，他的一大堆证书什么的，都是假的了。
赵腾盯着吴奎苍白的脸色道：“还需要我继续查下去吗？”
吴奎知道自己彻底的完了，向赵腾投来恶毒的眼光，默默的收起那些假证书，嘟囔道：“我的证书虽然是假的，可是我的业绩是真的。评先不是讲业绩吗？”
此时程小燕回过神来，说道：“可是我们查不到你的业绩啊！”
“那是我的业绩你们看不到，哼。”吴奎悻悻的就往外走。
“哎，你不是说爬着出去吗？你倒是爬啊！”阿玉忽然嘲笑道。
吴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哪还兑现诺言。阿玉等秘书很生气，想要上去说理去，但是被曹明江拦住了。
第26章 私下谈心
曹明江看了看来闹事的人，自信的笑笑道：“现在谁还以为我们弄错了，那就一个个的过来验证一下吧！我倒要看看你们的业绩有多好，个人有多优秀。”
其余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说道：“曹总，也许我们弄错了，我们这就回去再查查，呵呵……”
他们说着，慌不迭要走，曹明江喝道：“慢着！”
那些人吓了一跳，都是胆战心惊的看着曹明江，心想领导要是报复自己，那可就完了，哎，我们怎么就上了刘二绍和江悦的当呢？要是不来该多好啊！
但是曹明江并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而是说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你们对公司做出的贡献我是清楚的，同时也是感谢的。请相信我们的秘书处会秉持公正、公开的原则对待这次评先问题。”
那些人听了曹明江的话，不敢再有怨言，一个个灰溜溜的走了。
程小燕跺脚道：“可恶，这些人居然闹到了副总秘书处了，要捅天吗？这次事件要严惩，可不能饶了他们。”
曹明江的眼神里掠过一抹忧愁，对程小燕众人道：“你们继续按照原有的标准统计各个部门的先进人选，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千万不能出现误报、漏报的情况！”
他说着，看了一下赵腾道：“你跟我来一下！”
赵腾就随着他进了办公室，曹明江指着一把椅子道：“坐吧！”
赵腾哪敢再老板站着的时候坐啊，只是笑笑道：“我站着习惯了！”
曹明江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端了一杯茶喝了起来，赵腾发现他喝的是自己送给他的蚁茶。
“你刚才那个查证书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一般人很难进入这些加密的网站的。”曹明江问道。
“我在设计管理岗的时候，花了一笔钱买了这些网站的加密证书。因为我们的职责之一就是要审核开发商的资质，如今市场上的开发商、建筑商、材料商的资质造假问题非常严重，如果不对他们调查，就不能得出第一手的准确资料。我当初就是通过这套软件查出了薛仲楼的问题的。”
“是这样啊，看来你做事非常细心。”
“呵呵，这是必须的。”
“嗯，可是有些人做事马虎大意，太不把公司当一回事了。就像这次员工评先的问题，本来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主要是看业绩，可是他们报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要是按照他们上报的评先，那还有谁认真干活，公司还不倒闭吗。”
曹明江情绪有点激动，说出了一些平时不该说的，从他的话语里，他对下面人员的办事非常不满。
但是不管曹明江怎么说下属难听的话，赵腾可不能打蛇随棍上，如果那样的话，领导会认为他惯于挟私报复，所以赵腾忙道：“也许是某些环节错了，大家随错就错。以前好像一直是下面主管和部门经理上报就行了。”
“你是说以前秘书处不核查？”
“秘书处可能以为下面是按照实际情况上报的，如果核查显得对下面的不信任，同时工作量也大，工作重复。只是今年我比较关心我的死党小宣，所以就拉着程秘书查了一下，才发现了问题的。”
赵腾尴尬的笑笑，忙说出自己在这件事里面的责任，道：“说白了今天的事我有很大的责任，要不是我，可能不会这样……”
“你这么做是对的，这也让我看到了我们公司的用人制度是多么的烂，有些人凭关系，什么事都不做，就能拿到先进、优秀，而有些人辛辛苦苦，到头来还会有被炒鱿鱼的担心。这样下去，公司怎么能生存下去？”曹明江道。
“其实今年的评先问题并不是你搞出来的，而是我指示小程这么做的。我被空调到这里来将近一年，公司里的情况也摸清了，我就是想从评先开始改革一下公司的制度，不能再这样散漫无序下去了。”曹明江严肃起来。
曹明江说这些话是有深刻感悟的，他到工程技术部是带着任务来的，但是一直没有动手，主要是要摸清这个部门的状况，第二是要找一个忠于自己的得力助手。状况是摸清了，但是助手难找，所以他一直隐忍不发。
现在赵腾的能力很符合他的要求，只是他此前的处分还没有撤销，又是自己的司机，不便于短时间内提拔，只好慢慢去培养他。
“曹总，你想改革公司现有的制度？”赵腾问道。
“嗯，这是必须要的，我们工程技术部的制度还是公司刚刚成立时订立的制度，已经完全不适应现在的形势了，但是改革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不断的实践再实践。咱们从评先这件事上下手，是一个很好的切入口。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那就是第二次报上来的人里面是不是有不合格的人，第一次打回去的人里面有没有被冤枉的？”
赵腾想不到曹总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其实此前上报的所有数据，假的居多，恐怕只有当初赵腾上报的真实一点。如果此前的数据不真实，那么评出来的先进仍然存在较大的水分。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咱们必须和人力资源部的人合作，那边考勤、考核都留有记录，业绩上面半年统计一次，是值得参考的。把咱们这边的数据和那边的一对照，如果差异较大，就单独列出来考察。”赵腾说道。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马上让小程去做。但是我认为你当初在基层工作过，对于里面某些人的情况还是了解一点，适当的时候给小程参考参考。”
曹明江这句话也许就是此次说话的重点，他已经不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