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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珍妮弗给自己电话的意思。
三人组都会吃河鱼，他们必然有推广鲤鱼的想法。
能够解决鱼刺问题、土腥味的人，他们认识的人里只有唐海。
而鲤鱼的销量问题。
要知道‘两河渔业’的余女士就能年销230吨往中国，这都是路易斯安那州马鲛鱼一年捕捞量的45％了！
唐海在中国能发挥的能量，三人觉得应该比余女士高，因为他们看到了新闻，唐海居然和程龙、李莲捷等人都认识……
妈的，这真是误会！
……
而且鲤鱼的销量，可不仅仅是中国。
朝鲜和巴基斯坦都粮食缺得厉害，特别是巴基斯坦，常年战争而且无雨，粮产低得惊人，每年都有一些骇人听闻的新闻出现，譬如有谁连盗几十座坟墓吃尸体……
要是能解决‘中国兄弟国’巴基斯坦的粮食问题，唐海直接就能成为至少二十亿善良阵营人类心中的‘天使’！
朝鲜就更牛了！
朝鲜什么国家呀？人家篮球能和美国梦之队打平，谁见过打平的篮球比赛？而且不管打几次，绝对还是平，人家不但有实力，还发挥他妈的很稳定……
三胖先生也很NB，教渔夫打渔，教农民种田，教老兵打枪，教飞行员开飞机，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最让人敬佩的是三胖同学宣称07年之后就没有吃过一口肉了！反正朝鲜新闻是这么说的。
要是解决了朝鲜的粮食问题，别的不说，唐海上新闻的概率肯定能提升个几百倍，冰冰、幂幂、诗诗什么的绝对会羡慕不已……
……
第八十七章 渔业博士
早晨。
唐海对着镜子梳头。
他的发型是两侧刮光、中间嚣张上卷的莫西干。
今天要去检查鲤鱼质量，见见教授什么的，这发型不行。玉石唐海洗了头，用摩丝固定，梳了个二八边分。
再穿上马莲娜之前给选的衬衫西装皮靴。
唐海觉得自己还是挺有‘上海滩’电视剧里那些大企业家的范儿的，这打扮放在这时代，同样很有味道。
……
唐海不是第一次到华盛顿大学，不过以前都他妈的是路过，他连波音原厂都没去参观过。
华盛顿大学一年一度的赛艇比赛，一般都是海洋学院的获奖，原因也很简单。
十个喜欢大海的人，至少七八个有征服大海的野心，像乔丹，各种机械全能，连飞机都会开，玩滑板都是顶级的，而就连哈德利那样的，真正操作起来也是正常人水准。这些人比起别的一些专业，对江海要更拿手一些，三人组之所以请假，说白了就是奉命回来拿奖的。
不过可惜，因为鲤鱼泛滥比赛终止了。
唐海见到三人的时候，乔丹腮帮子上一块大创口贴，其余两人倒是没事。
“还校际赛搏击冠军……”
唐海第一句话不是问好，而是先嘲讽一番。
“那不怪我！有两只同时一前一后向我进攻，哈德利和珍妮弗都闪了……”
“闪不过麻杆和女人，你还有脸说？”
“不是，他们闪了我才突然看到有鱼啊！”
三人带着唐海往赛艇比赛的小河走，说他们的几名老师正在那里查看鲤鱼情况。
赛艇，就是那种狭长的小舟，一般两人到十人并排坐上面，靠臂力和背力划桨让赛艇前进，玩法和龙舟差不多。华盛顿大学所选的这条小河宽度还可以，深度也不错，河道略有一些转折，还可以考验选手的应变能力。
华盛顿大学整体的赛艇能力也是很强的，去年郑州国际名校赛艇挑战赛，就是华盛顿大学技压群雄夺魁。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高手们居然全被鲤鱼放倒了……
唐海没想到三人会带自己去见他们的老师，更没想到现场居然有记者！
一名七八十岁，头发已经稀疏，但精神却依然还不错的大胡子正在和一名四十来岁的女人攀谈，周围有几支‘长枪短炮’，有些记者在拍两人，有些则是拍河道，还有几名戴着工作牌的老师之类的人站河边指指点点。
这会儿河面平静，但看得出下面有不少鱼。
鲤鱼和白鲢都是很容易受惊吓的鱼类，鲤鱼猛一点，可以‘跃龙门’，百来斤重的大鲤鱼甩人一下，不比挨上绳量级拳击手一拳轻，白鲢差一点，只能‘跳网’，但依然可以伤到人。
“去年这里还没有这么多的亚洲鲤鱼，很显然他们已经占领了华盛顿州！奥观海提出的花一年时间封锁圣安东尼瀑布上的水坝，用来阻止鲤鱼进入华盛顿州主要河道，这一计划显然已经失败。这些亚洲鲤鱼肉质紧密，脂含量及低，说明在之前漫长的冬天里，它们并没有能好好的补充营养，因此不会是从温暖的南方水域过来的，那就只有从寒冷的哥伦比亚过来了……失陪一下。乔治，你来！”
大胡子老人正在接受媒体采访，雄论涛涛，直指奥观海之前提出的计划空耗国库，屁用也没有。
见到了四人来到，他果断告辞，也没有理会那些记者，随便叫过旁边一人代替自己，就告退了，腕儿大得不得了。不过也能证明这是一个真正做事的人。
……
“唐，这是我老师，华莱士博士，他本来已经退休了，但这几年海洋破坏严重、江河里鲤鱼情况也越来越严重，学校研究机构又把休养中的他请了回来。”
“老师，这是我们和你提过的唐，他允许我们在他的渔场进行‘海洋种植’实验和‘蚌类集中养殖’实验，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珍妮弗介绍起两人。
在介绍华莱士博士的时候，她显然很恭敬。
因为没有炫耀的意思，所以珍妮弗说得很简略。实际上华莱士博士在世界海洋领域里，至少也是前十的权威，包括中国清岛渔业部门、舟山渔场、江浙渔场，都有他的得意弟子。
聪敏的男子，小时候就会锋芒毕露，而到中年就会变得沉稳，到老了就会变得非常睿智。眼前的老人就算什么话都不说，光是这一副恩格斯长相，唐海也不敢小觑啊！不知道他有没有长得像马克思的朋友……
老博士果然很睿智，也很健谈，问了一下唐海老家位置，居然知道诺邓火腿，一般人知道宣威火腿就不错了！唐海的盐法按摩就是从诺邓火腿的盐腌按摩法！
看来还是个老吃货，那这样就有共同语言了！
一群人走了一路，在一处看不到记者的河边草坪坐下。
唐海和华莱士博士都是喜欢单刀直入的人，很快就聊到了‘亚洲鲤鱼’之上。
鲤鱼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就是刺多而已，会弄的话味道很鲜美，鲫鱼、白鲢等等也都可以作为药膳做食疗。
唐海对‘亚洲鲤鱼’群体最大的担心，其实还是污染和重金属问题，于是就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珍妮弗拿出笔记本快速记录，她就是一个理论派的疯子。
华莱士笑了：“鲤鱼和大西洋鲑鱼，也就是三文鱼，不但生长环境一样，就连它们在江河生物链的位置都一样，它们吃的是同一张食谱，为什么美国人很喜欢吃大西洋鲑鱼，却不吃鲤鱼呢？”
答案是鲤鱼满身是无规则的鱼刺，刀叉完全无法应对，而三文鱼割肉就能生吃，美国人的饮食习惯都是大块大块的吃。
“或许是大西洋鲑鱼会进入大海，在大海几年的生长，已经把重金属代谢掉了。”
没错，唐海是在抬杠，人在被抬杠的时候才最容易发挥自己的全部学识。
华莱士果然被唐海激得眉头一皱。
“那亚洲鲤鱼和欧洲鲤鱼生长河流也是一样的，欧洲鲤鱼在河流中位置更低，吸收到污染和重金属的数量应该更大，为什么欧洲鲤鱼如青铜鲷鱼却那么受欢迎？”
答案是鲤鱼有着浓浓的土腥味，处理起来是很鲜美，但处理不好会难以下口，而青铜鲷鱼等欧洲鲤鱼，随便煎一下就行了，美国人一般味蕾喜淡，正合他们口味。
“或许青铜鲷鱼代谢污染能力更强？”唐海却是继续抬杠。
“呵呵，你看那。”
对面河边一块大牌子，一圈一叉，画着一只螃蟹。
“不会吧！禁止食用本河道的螃蟹？”
“不，是禁止食用蟹黄。鲤鱼、青鱼、草鱼、白鲢、鳙鱼，代谢能力都要强于泥鳅，但美国泥鳅却是美味，因为刺少。真正的代谢能力差的还是虾蟹，重金属位置集中在外壳、内脏和卵黄。因为很少有人吃虾酱，所以就不需要警告，而吃蟹黄的人太多了，就需要立牌子告诉他们。FDA对水产的检测是很严格的，曾经新闻警告，全美最好不要食用蟹黄。而一些被污染的水域，附近也会有这类的牌子，警告哪种水生物可能受到污染。要说全美河流都是无污染的，你肯定也不会相信，但至少90％是相当安全的。”
唐海做了一年河道清理，因为他负责的河道没问题，所以从没看到过这种警告牌！没想到原来还有这种东西！
等等，唐海记得自己看到过警告不许吃河蟹蟹黄的新闻……
“我曾看到过有记者购买美国鲤鱼，拍照发网上，肚子里全是淤泥和沙子，那华莱士博士你觉得这怎么解释呀？”
华莱士顿时吹胡子瞪眼的：“什么生物肚子里一肚子淤泥和沙子，还能够活着？”
“答案是沙虫！”
“……”
“……”
“……”
“……”
……
第八十八章 赚钱买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唐海和华莱士博士一直就江海和食材聊着。
有时候是一起讨论某种猜测，有时候是以一问一答的模式进行辩论。
从抱卵的波士顿龙虾应该怎么料理，可以聊到美国国鸟白头鹰捕捉到鲤鱼时，鲤鱼那一瞬间露出‘吃惊’的表情……
唐海在华莱士身上看到了三个人的影子。
哈德利那种想要把海产完全圈养，完全只顾着让人类能吃饱、吃好的极端饲养偏执。
珍妮弗那种想要建造海底森林世界，让整个地球平衡，人类只是其中一种生物的人与自然和谐共处。
以及，乔丹那种精通任何器械和操作的执行能力！
唐海完全可以想象，老华莱士原先已经退休了，但因为环境问题又被邀请了回来，一次偶然之下，他发现了这三个玩在一起的孩子，有着类似自己品质的闪光点，然后因材施教，把自己三种知识分别教给了三人……
三人各学一道，或许到老了不可能如老博士一样精通各种各类，但只学一道的他们，或许能够在各自的道路上，都超越自己的老师！
在美国，唐海见识到了金钱的各种力量，就连民众所谓的选举权，其实也是选举财团们的代表，金钱在这个国家，不说万能，至少可以九千能！
然而现在，看着四人，唐海却觉得有一种力量可以和金钱一搏，那就是顶尖的才华！
……
老华莱士心中很是震惊。
他在几年前见到了哈德利三人，本以为三人将是自己这辈子见到的最出色的孩子了，然而现在遇到了唐海，却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三个得意门生愿意一起屈尊在这人麾下。
的确是屈尊。
他特别指导的人，混得最差的都是在加州野生动物局做第二把手，去年加州招手百年不遇的大干旱，3000万尾大西洋鲑鱼鱼苗投放，因为气候和地形改变，必须改变投放点，就是他下的命令用卡车运输到圣弗朗西斯科海湾附近投放！这举动提高了存活率，解决了数万人为期两个月的工作问题，打破了水库储水低于20％就不能维持渔业的魔咒！
而眼下三人，能力其实都已经在那名弟子之上了！却甘愿给同一个人工作！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
现在聊过之后，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
出于对年轻人的关爱，老华莱士觉得有必要提点年轻人最关键的一点。
“唐，你知道奥观海决定拨款180亿美元，为什么依然没人认为他能解决好鲤鱼问题吗？”
“因为‘政令难出白宫’？”
唐海其实很怀疑美国政令的执行力，且不说各种机关互相制衡，又有那么多财团纠葛在一起，单说几十个州有自己的立法权，这一点相当于几十个独立国家，底层对白宫的命令执行能力其实不一定出色。只是，人口相对的稀少，以及科技相对的发达，掩盖了美国很多问题。
“政令难出白宫，唔，你这个词很有创造力，说的也不错……不过最关键的一点，还得用一句中文来形容。”
唐海竖起了耳朵。
华莱士的中文不太标准，但每个字都听得懂：
“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钱的买卖没人做！”
唐海肃然起敬！
180亿美金很多，但没有短期经济效益，所以不管钱拨到哪一级，哪一级都不会认真去做。
如果180亿能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