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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倒不是我真忙得跟路旭东腻歪都没空,就是我惦记着婆婆那天叫我们也要赶紧加油的事,以及路旭东说的再接再励,心里实在太忐忑。
这个月亲戚还没来,换成之前,我肯定喜滋滋去买试纸,可上次以为自己流产的乌龙经历实在让我记忆深刻,再加上我老早就有腰酸胸胀这些来大姨妈的症状,我根本不敢往怀孕的方面想。
况且那天晚上吃饭时,路嫚兮说的干呕和嗜睡我也都没有。我觉得好失望,只好借着忙碌躲一躲路旭东的热情。
路嫚兮出事那天是周五,我在公司加班做报表,八点多的时候路旭东给我打电话,说他要去医院,不能来接我。
挂了电话我就跟同样在加班的顾姐说了一声,匆匆打车去了医院。
我到的时候,路嫚兮还在手术室,守在外面的只有路旭东,他满面颓然地倚墙站在走廊上,听到脚步声时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很勉强地朝我笑了笑。
我走过去在他旁边停了下来,又惊魂未定地看了看手术室紧闭的门扉,这才迟疑地问他:“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电话里他只说出了点事,路嫚兮进了医院,但具体却没有说怎么回事。
路旭东没有说话,只是突然伸手把我揽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长长的吁了口气,良久,才低沉地开口说:“孩子保不住了!”
到医院时我打电话问他在哪个病房,路旭东说在手术室的时候,我就基本上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但从路旭东口里证实了这个猜测,我不免还是有点心情沉重。
我这才备孕多久我就失望得一塌糊涂,路嫚兮结婚多年,甚至可能还期盼着靠这个孩子让姜俊修收回在外面乱花的心,现在这样……
我叹了口气,伸手环住路旭东的腰身,低低地问他:“怎么突然会这样?不是都好好的吗?”
因为这是路嫚兮第一次怀孕,又是头一胎,她自己在婆婆嘱咐她要多小心注意的时候也一直在附和说会的,怎么这才没几天就……
路旭东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回答我:“她跟姐夫起了争执,被姐夫失手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什么?”我惊得直接从路旭东怀里跳了起来,脑袋撞到路旭东的下巴,可我连疼都顾不上,捂着撞疼的地方先是怔忡了一会,立刻就想到那次路嫚兮神色低落地说“他不想要”,我顿时就火了:“这怎么能失手,他明明知道姐怀孕了,就算再吵架也该注意着点吧?”
刚才还在想说怎么没看到姜俊修呢,敢情是干了这种事没脸出现?
路旭东一手揉着被我撞到的下巴,一手还不忘伸过来拉我,“反应这么大干嘛,过来我看看,撞伤了没有?”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激动过头了,不好意思地凑过去让他查看我的脑袋,正准备说点什么,却眼尖地发现他下巴微微有点发青。
被我撞的?我有点懵圈,伸手抚上发青的地方,特惭愧地道歉:“对不起啊,我刚才就是突然觉得很生气,一时没忍住,就……是不是很疼?”
“没事!”路旭东帮我捋了捋头发,手从我脑袋上移开,放下来的时候就势握住我抚摸他下巴的手,温和地说:“不关你的事!”
我只怔愣了片刻,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盯着路旭东的眼睛问:“你跟……姐夫打架了?”
路旭东没有否认,只是反问我:“他不该打吗?”
当然该打!可他怎么还有脸还手!我真是越看越心疼越想越生气,“他人呢?”
“走了!”路旭东扭头看了手术室一眼,神色里满是心疼,“他把姐送到医院,通知完我和爸妈,等我过来他就走了!”
“他怎么这样?!”我顿时气得心肝脾肺都疼了,虽然我跟路嫚兮远没有要好的这种程度,可是听到这样的事,就算是陌生人也会义愤填鹰吧?
姜俊修他脑子得是让驴踢完又被门夹了吧?再无情,好歹路嫚兮也是他同床共枕几年的妻子啊!
路旭东没有说话,我气归气,也没忘记问他:“爸妈也知道了?”那怎么会没有过来?
路旭东点了点头,“妈一听消息就急了,血压升了上去,直接晕倒了,这会老头子陪着在病房。”
“啊?”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本接到电话说路嫚兮进医院的时候,我只当是她可能怀孕初期有什么不太好的,可这会儿才觉得事情实在太严重了,孩子没了,婆婆也住院了,姜俊修他闹到这种地步,他根本就是铁了心要跟路嫚兮离婚啊!
我手足无措地看着路旭东,他朝我笑了笑,安慰地说:“没事,医生说就是情绪波动太大了,挂点降压药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别担心!”
我没吭声,只是咬着嘴唇看着路旭东,刚才的满腔愤慨这会儿已经变成了满腹心酸,我记得那天晚上路嫚兮跟我说,说姜俊修也是爱过她的啊,可是现在怎么会这样呢?爱情这个玩意,它难道就真的这么靠不住?
路旭东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以为我可能吓到了,又一把把我抱到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我的背,语气轻软地说:“真的没事,一会姐手术完了送到病房,我再带你过去看看。”
我“嗯”了一声,停了停,又忍不住问他:“姐他们……会离婚吗?”
路旭东迟疑了一下,才不确定地说:“会吧!”
我其实明白,他的迟疑是因为不知道路嫚兮会不会死心,经过这样的惨痛,她对姜俊修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留恋了吧?
我觉得特别难过,但我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只知道心里酸酸的,越想越难受,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泪水打湿了路旭东的衣襟,他把我从怀里捞出来,看着哭得涕泪交加的我先是吃惊后是慌乱,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问我:“怎么了?”
我用力的吸吸鼻子,抽抽嗒嗒地摇头:“……不知道……我……我就是……觉得好难过……”
路旭东小心翼翼地扶着我的肩膀:“为什么难过?”
我用手背抹了一下鼻子,特郁闷地瞪了他一眼,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我要是……要是知道原因……我至于这么……这么难过吗?!”
恰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有护士在那喊:“路嫚兮的家属在吗?过来帮忙一下……”
路旭东应了一声,又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拍拍我的肩膀才跑过去,我也赶紧抹抹脸跟上。
手术很顺利,医生先是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又格外遗憾地说:“病人子宫内膜特别薄,本身就属于比较不易怀孕的,这次意外流产清宫,将来恐怕更难怀孕了!”
我刚止住的眼泪顿时又流了下来,倒是路旭东还算镇定,对医生道了谢,然后才跟着护士帮忙把路嫚兮推回病房。
推病床这种事路旭东也算颇有经验了,上次郭于晴住院,可不是就是他帮着护士送回病房的吗?!
我抹着眼泪跟在后头,一路惹了许多同情的眼神,进病房后,一个要先离开的护士还特别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姑娘别哭了,没什么事的,她还年轻,身体养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我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小声地道了谢。
等护士们都走了,我才发现原来路嫚兮似乎已经醒了。
她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要不是身体在微微颤抖,我又被路旭东打量我的眼神看得只好紧盯着病床上的她看,然后发现她眼角有眼泪在迅速滚落,我恐怕也发现不了这个事。
也不知道刚才在手术室的时候,医生说的那些话她是不是听到了。
我赶紧把求助的眼神投向路旭东,他本来正拿着手机打算出去打电话,见我看向他,立刻给了我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不敢出声,只是伸手比了比路嫚兮,路旭东只迟疑了片刻就意会过来,走到病床边看了看,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口:“姐还没醒,我们先去看看妈吧,正好顺便告诉他们手术很顺利,让他们也放心。”
他的音量适中,显然是故意说给路嫚兮听的,说完也没等我吱声就拉着我出了病房,还顺便把房门带上了。》≠》≠,
“这样子……真的好吗?”我有点不放心地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口往里面看了看,病床上的人似乎哭得更厉害了,连打吊针的输液管都颤抖了起来。
“姐很好强的,她肯定不愿意让我们知道她在哭……”路旭东揉了揉我的头,又沉沉的叹了口气:“让她哭会吧,发泄出来会好受点!”
我认可地“哦”了一声,心里还是酸酸的,路旭东又心疼的抱抱我,安慰道:“好了好了,你怎么看起来比姐还伤心?!”
我其实还挺不好意思的,认真想想,这段日子我情绪是有点奇怪,喜怒哀乐它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压根都不需要酝酿的。
就像路旭东刚出差回来那天,我先是气得要命,回家都直接不想搭理他,后来又很想跟他好好说清楚,结果说着说着差点就变成了想跟他一拍两散……
通常这种情绪不稳定的情况,它都出现在我亲戚应该到达的时候,可是这都这么久了,难道我真的病了?想起上次医生说的什么上次着了凉啊,什么精神太紧张啊,我顿时觉得我的大姨妈它可能真的是病入膏肓了。
一路胡思乱想地被路旭东拉到对面大楼的病房去看婆婆,她情况倒是还好,就像路旭东告诉我说的一样,挂点降压药,血压降下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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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那问题就有点严重了
? 只是婆婆明显情绪很不好,蔫蔫地躺在病床上,问过了路嫚兮的情况,就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八→八→读→书,。↓。o≥
病房照样是单人病房,婆婆这一沉默下来,房间里顿时陷入沉重的静谧里,过了一会,婆婆才又出声说:“你们过去吧,这边有你爸,一会小晴也会过来,没事的,我也好多了……”
婆婆说着话,又突然有些哽咽地顿住,用力的喘了几下才说:“好好照顾你姐,她这会……唉!”
回路嫚兮病房的路上,路旭东特别沉默,只是牵着我的手略有些用力,握得我微微生疼。
我知道他心里难受,可也不知道安慰他什么好,刚才婆婆问情况的时候,路旭东并没有把医生后面说的那句话讲出来,我不知道路嫚兮之后会不会选择离婚,但是一个女人如果知道自己很大机率都不能当妈妈了,那得多难过?
到了病房,路嫚兮已经平静了,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从手术室出来时的那瓶药水也吊得差不多了。
路旭东让我在病房里守着,他自己去找护士帮忙联系看护。
我蹑手蹑脚地搬了张椅子放在病床边,然后坐在那看着一点一滴往下落的药水,隔一会儿又瞅瞅眼睛微有些红肿的路嫚兮,想想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飞扬跋扈的样子,再看看她这会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药水快完的时候我按了呼叫铃,护士来换药时核对病人名字,声音略微大了些,路嫚兮自然也就被吵醒了。
她等护士走了才问我:“小东呢?”声音有些嘶哑。
“旭东去找帮忙护工了。”我关切地看着她,“你要喝点水吗?”
她缓慢的摇了摇头,眼睛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我扶着椅背站在那里,心里特别沉重,很想说点什么开解她,但想想路旭东那句“姐很好强”,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在我没尴尬多久,路旭东就回来了,说是都安排好了,明天看护就能过来。
路嫚兮这才从沉默里恢复过来,问他:“他人呢?”
“你还要找他?”路旭东脸色一沉,语气也变得有些严厉:“你以为他会在哪?守在病房外?”
路嫚兮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盯着天花板不吭声。
我有些不忍地拉了拉路旭东的衣袖,示意他别这样。
他皱着眉头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又说:“先养好身体,其他的事都先放放,等休养好了再说!”
路嫚兮仍然没有开口,但却很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等路嫚兮的呼吸趋向平稳,路旭东才拉着我悄悄退出病房,他轻轻阖上门,然后才对我说:“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我犹豫地看着他:“可是……”我想说可是连郭于晴都要来医院守婆婆了,我这个当媳妇的反而回家,也太说不过去了。
路旭东直接就打断我:“别可是了,你明天还要上课,后天就要考试了,必须养足精神!放心吧,这有我守着就行了,姐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