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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再次备孕了!”
我虽然不太懂这些东西,可我也知道,少了一条输卵管,证明我往后怀孕的机率也相应减少了一半,何况这一次的备孕原本就备得我神经紧张……
之前知道路嫚兮今后可能很难怀孕的时候,我还对她心生怜悯,今时今日我才知道,怜悯能有什么用呢?我甚至觉得刚才护士劝慰我的那些劝慰,也是出于对我的怜悯和同情。但我一点也不想被同情……
路旭东来的时候,正好医生在查房。所有陪护的家属都被请出了病房,但他身影光是在门口一晃,就足以激起我内心的千层巨浪。
医生查房,无非是把之前护士们交接班时说的很多话又来出来详细地说一次,再顺便问问我感觉怎么样,按按我被划了一刀的肚子,检查我伤口怎么样……
彼时麻药已经褪得差不多了,镇痛剂并没能起多大作用,我疼得整个人都快木掉了,却始终没有再掉下哪怕一滴眼泪。
等医生走了,路旭东才步履蹒跚地跑到病床旁边,他直接半蹲下来,握着我的手,张着嘴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可握着我的手却用了极大的力气,勒得我格外格外的疼。
他脸色憔悴,衣服仍旧是昨天那一套,头发微乱,下巴上还有青青的胡茬,连开口喊我的声音都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微颤:“瑟瑟……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试图从路旭东手里抽回手,可惜我只微微动了一下,他立刻更用力地把我的手攥在掌心里,同时身体微微抬起,脸也跟着凑到我旁边,轻轻的用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瑟瑟,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让你找不到……”
他温热的鼻息就那样拂在我脸上,轻抚着我脸颊的那个手也微微颤抖:“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是不是很疼?嗯?”
我很想转过头避开他,避开他身上仍残留的烟酒味以及略有些熟悉的香水味。但是因为昨天手术时候,我因为全身失血过多,血管全部瘪了下去,医生最后是在我脖子上划开了静脉缝上的吊针针头,我这会儿仍在输液中,根本不大好转动脑袋。
他身上的味道不住地往我鼻子里钻,似乎都急着来给我原本不安的揣测做铁证一般,想到他打不通的电话、一夜的失联,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少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没有崩溃的大哭。
我努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好半晌才问出一句平心静气地:“你去哪了?”
路旭东的身体微微一僵,略抬起头稍稍拉开了一点和我的距离,原本抚着我脸颊的那个手落到了我的肩膀上,另一只握着我的手也改成了握着我的胳膊。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抹犹豫,连语气也跟着变得不安且忐忑:“昨晚……昨晚出了点状况……”
我当然知道肯定是出了状况,但会是什么状况?跟我猜测的是不是一样?我手足无措起来,眼睛里也渐渐蓄起了泪雾。再多的不安揣测,也不及事实即将被揭开时的惶恐难受。
路旭东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迅速说道:“我也不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喝了两杯酒,意识就有些恍惚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酒店的客房里,手机也被人关了机,我一开机就看到姐发的信息,然后就立刻来了医院……”
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听广播剧一样,感觉一点都不真实。什么叫喝了两杯酒意识就恍惚了?被人下药?公司酒会啊,就算真的有人在他的酒里做了手脚,那郭于晴这个女伴就全然不知吗?还是整个酒会的人都被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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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被打脸的感觉是不是很痛快
? 我有些嘲弄地勾了勾嘴角,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轻声问他:“那于晴呢?”
路旭东沉默了几秒,然后才勉强地朝我笑了笑:“不知道,我醒来之后就急着给你打电话,开了机之后看到信息就直接来医院了,暂时没来得及……”
“昨晚她的电话也关机了!”我没等他说完就很虚弱地打断他的话,“她也喝迷糊了吗?那谁帮你开的房,还把你送过去休息,甚至还好心地帮你关了电话的呢?”
还有你身上的那个香水味,总不至于是和郭于晴站在一块蹭上去的吧?
后面这一句,我没能问出口,心里撕扯着,很想努力叫自己相信他的话,可一想到郭于晴的别有居心,我就没有办法不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想。+∧八+∧八+∧读+∧书,。※。→o
路旭东对郭于晴有多信任就有多不设防,郭于晴想在他酒里动手脚,根本都用不着费多少心思,关机,开房,还有她昨晚发的那条朋友圈……我基本上已经能完整地揣测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我不信路旭东会毫无所觉,他或者真的是还处在震惊里,不敢相信我会一夕之间从鬼门关头走这么一遭,更不敢相信郭于晴真的会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十分可笑,狄瑟瑟,你早就预料过了不是吗,即使有一天真凭实据摆到了路旭东面前,他都说不定要疑心一下所谓证据的真实性,何况眼下,其实也并没有证据。
路旭东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又伸手把我额头上的乱发捋了捋,这才温和地说:“你先好好养身体,其他事情,等你好了再说,好吗?”
这种时候,我当然也想什么都不管不问,我有那么多的难过,那么多的疼痛,都等着说给他听,猝不及防的失去宝宝已经够让我绝望了呀,可是我没办法,没办法不去追问他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闭了闭眼睛,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音量大了一些:“别说等我好了再说,我一刻都等不了……”
心里梗着一颗刺,又怎么能好好休养?
“瑟瑟……”路旭东仍然有些犹豫,我看着他的样子,一颗心直直地坠入谷底,这么难以启齿,是不是真的意味着,所有不该发生把都已经发生了?
就在这个当口,病房门口传来几下敲门声,我和路旭东同时朝那边看了过去,原本就是开着的门口娉婷站着郭于晴。
她的左手甚至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见到我们看过去,她才垂下手,同时抬了抬右手向我们示意了一下手里提着的饭盒,然后面带微笑地往病房里头走:“早上接到干妈电话才知道嫂子出事情了,我说要过来看看,干妈就让我顺便去家里把吴妈熬的汤带过来……嫂子,你还好吧?”
她很是关切地看了我一眼,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真诚,一边把饭盒往旁边的桌子上放,一边动手打开盖子像是准备要给我盛汤。
我本来想说“托你的福,我还活着”,但还来不及开口,路旭东已经“咻”的一下起身大步朝她走了过去,然后在我的错愕里直接拉着郭于晴往病房外面推,语气冷硬地说:“这里不需要你来献殷勤,你走吧!”
“旭东哥……”郭于晴带着哭腔的声音随即尖锐地响了起来:“你别这样,昨晚的事我都说了只是个意外,我也不想的……”
她已经被路旭东推到门口,我只看得到路旭东的背影,看不到郭于晴脸上是个什么表情,但是光凭她这几句话,就已经足以让我的情绪翻江倒海!
昨晚……意外……她也不想的……
我真想送郭于晴两个特大号的“呵呵”!她这样急不可耐地过来给我送证据了吗?她是生怕我猜不到她昨晚做了什么事情吗?!
还有路旭东,他刚才是不是想告诉我他暂时还没来得及去联系郭于晴?那现在又是怎样?被打脸的感觉是不是很痛快?
我咬着嘴唇,明明很想让自己忍住,可眼泪根本不受我控制,它们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疯狂地从我眼角滑落,很快就把枕头打湿。
外面传来婆婆讶然地问:“这是怎么了?”的声音,想来她和路嫚兮都还没有回去。
而郭于晴的声音已经直接变成了抽泣,却仍执着地嚷着那句可怜兮兮的:“旭东哥,你相信我……”
我几乎都能想像到她泫然欲泣楚楚动人的模样!
但路旭东显然不为所动,我听到他冷冷地说了句“滚”,随即就是一声非常大声的关门声。
路旭东很快就回到病床边,他在病床边沿坐了下来,一边轻轻帮我拭着飞快滑落的泪水,一边很急切地说道:“瑟瑟,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小晴她……”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就略有些沉痛和自嘲:“瑟瑟,对不起,之前你说小晴她不安好心,我总觉得是你在胡思乱想,还曾经因为这样怪你无理取闹……我是真的很抱歉……可是请你相信我,我昨晚真的没有跟她发生什么!”
不是说喝了酒就意识恍惚了吗?那又怎么知道自己昨晚有没有做什么?
按理说,我应该因为路旭东这样对郭于晴而感到高兴的,可是这会儿我半点欣喜都生不出来,纵然路旭东真的看清了郭于晴的面目,可这样大的代价,又有什么值得庆幸的?
我没有吭声,只是艰难的吸了吸鼻子,腹部的伤口因为我的深呼吸而再次剧烈的疼痛起来,我忍不住就低声""了一下。
路旭东立刻紧张起来:“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很疼?”
他停留在我脸上的指尖都有些颤抖,我根本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好,咬着下嘴唇移开视线,正好看到床头架子上的药水已经快完了。
路旭东跟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愣了一下才伸手去按床头的呼叫铃。
护士很快就过来帮我更换了药水,并且叮嘱我要多动动,翻翻身,争取早点排气,之后又叮嘱路旭东,说排气之前只能让我喝点汤水,不能吃东西。
她前脚刚走,又有另外的护士推着手推车过来,说要帮我换药。
我不知道要怎么换药,但却清楚一定会要清洗伤口什么的,一下子就有些紧张。
我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动过刀子,以前摔跤把膝盖摔破个口子我都不敢正眼去瞧伤口,这次好了,光是想想自己肚子上被划了一刀下去,我就觉得浑身毛骨悚然,连跟着护士的动作抬高头部查看自己伤口的勇气都没有。
护士帮我拆了束腹带,我立刻就有一种特别怪异的感觉,好像肚子顿时就要向两边破开一个大洞似的,等到她在帮我消毒缝合的伤口时,我紧崩的神经又被那种冰冰凉凉的触感弄得差点崩溃。
不是因为疼,更多的是紧张和害怕。
路旭东绕到床的另一边,轻轻按了按我的胳膊,示意我别怕。我看着他的满脸心疼,再一次忍不住痛哭失声!
等到护士帮我换过药,重新弄好束腹带,又好笑地说了句:“好了,快别哭了啊,这又不疼的,回头把伤口哭裂开了就惨了!”
我这才缓缓地止住了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巴,朝护士说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看你伤口恢复蛮好的,你就别担心了,好好休息,别总是哭,对身体不好的!”护士很和气的说完话,推着小推车就走了。
路旭东握着我的手,缓缓在床边蹲了下来:“瑟瑟……对不起,你昨晚是不是很怕?那么长的伤口,是不是很疼?”
我很想安慰他没有的,昨晚我根本没什么意识,进医院前肚子是疼得要命,可是后来疼晕过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我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伸手比了比自己脖子上缝着吊针的地方,极慢地说了句:“说话会疼……”
路旭东立刻意会过来,“那就不说话!我给你弄点汤喝要不要?还是开水?”
其实从昨晚到现在,我已经吊了不知道多少瓶药水,压根感觉不到饿或者渴,况且脖子打吊针久了也有点疼,刚才又说了那么些话,我现在光是咽口水都觉得辛苦,又怎么会想喝什么东西。
我摇了摇头,自知这会儿确实不是适合好好说话的时机,索性就想着他刚才对郭于晴的态度,安慰自己昨晚一定什么事都没有,然后十分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才觉得病房里陷入沉默,立刻又有轻微的足音传进我耳朵里,随即是婆婆有些刻意压低的声音传了过来:“睡了?”
路旭东没有回答,但我却分明听到了一声特别沉重地叹息,接着又是婆婆低得仿佛只剩下气流的声音:“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咱们家风水不好,你姐才没了孩子,瑟瑟这也跟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昨晚接到电话的时候我真是三魂都吓掉了七魄,这孩子遭了这么大罪,昨晚一出手术室就哭着问宝宝呢……你们这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