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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送人够不够?”赵永柯更关心这问题。
“我也就是带你们去见见秀山屯的屯长和治保主任,两只就够了,哪用得了那么多。”
其实吕律更想说的是,不用那么大费周章,昨天从区上买了不少罐头、炉果,带上这些东西一家送点就行,这本就是区上政府答应的安排的事儿,不像他自己初来乍到求那样一个名额,不需要那么大的人情。
不过,转念一想,带上狍子送人,总比罐头炉果强,再说,那是送给王德民和张韶峰,又不是别人,他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至于屯里的其他人,就让赵团青他们自己慢慢处得了。
以他的老辣,看人的眼光不比吕律差。
“那还打多了……剩下的两只,一下子也吃不了那么多,也放不住,小吕,你拿一只回去吃!”赵团青很快做出安排。
吕律笑着点头:“行啊!你们赶紧做饭吃,我是吃过饭了才过来的,不用管我,吃好了我们就去秀山屯!”
正好家里没啥肉食了,带一只回去倒也省事儿。
赵团青直接递来一把猎刀:“帮忙剥皮!老了,多走点路,都觉得够受。”
他现在是一点不把吕律当外人。
吕律也不介意,接了猎刀就准备动手。
可是这猎刀到了手里,他却有了新的念头:“赵老爹,这猎刀,能不能送我一套?”
猎刀,是鄂伦春人随身携带必备的狩猎工具,携一把猎刀,便多一番胆气。
在这茂密的原始森林里生活的每一个鄂伦春猎人,时时刻刻都佩戴着猎刀。
他们的猎刀,锋利背沉,材质坚硬,跟他们坚毅沉稳的性格很像,平时更是精心呵护。
吕律手中这猎刀,还有着用白桦树木精雕细琢的刀鞘,乳白色的木质上,形象地雕刻绘制有飞禽走兽的团,加上岁月的沉淀,堪比一件出色的工艺品。
拥有一把好的猎刀,是鄂伦春人的骄傲。
长期在深山密林中与豺狼虎豹角逐,凶险异常,安危难料。
有丰富经验的猎手常常佩戴三把猎刀。腿和腰间都插有应急的利刃。
在狩猎时,当猛兽的尖牙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来不及使用猎枪射击,而危险又近在咫尺时,只有抽出猎刀与猛兽搏斗。
平日里剥兽皮、砍骨、剔肉、吃东西;露营时,凿冰取水,砍树削枝,剥桦树皮建仙人柱,加工各种所需物品,都离不开猎刀,是行走山里的鄂伦春人不可缺少的东西。
他们的猎刀大都是自己制作,或是用猎物跟汉人换取好材质的普通刀具,然后根据自己喜好重新加工,再做出骨刀柄或是桦树馏包刀柄和刀鞘,刀鞘外常设有插骨筷子的凹槽。精美的猎刀和精致的骨头筷子成为一体,十分漂亮。
而骨筷,也是用鹿的小腿骨截齐敲裂成两半后成为骨条,精心刮制打磨而成,也是好东西,在野外用着也方便。
对于猎刀,可以说是他们千百年来狩猎的经验结晶,比起侵刀方便实用。
吕律隐约有个印象,这猎刀的制作技艺在后世还是非遗传承,是鄂伦春民族文化三宝之一。
赵团青递来的这猎刀,更是漂亮,吕律一下子就动心了。
别说自己有用,就即使拿来当藏品,也是极好的东西。
“你小子,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猎刀,带了一辈子了,可不能送你!”赵团青瞪了吕律一眼:“每个鄂伦春男孩在刚出生的时候,都会有父亲亲手做的一把猎刀,这是我们的习俗。”
吕律没想到,还有这等重大意义。
他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这张口就要,太过于唐突了,只能讪讪一笑:“我不太清楚这些,以前也没听你说过,没想到这么重要……”
“等过段时间,我回乌拉嘎公社一趟,给你定制一套,都是猎虎了,没套好刀也不行。这刀我打不了,没那条件,也不会打,不过,我在乌拉嘎有个几十年交情的老家伙,去年的时候,我在山里捡到几颗生锈的炮弹头,我还专门给他送了过去,那可是好钢,我让他给你好好打一套。”
赵团青忽然笑着说道。
早年间,小兴安岭也没少被祸祸,在山里捡到绣炮弹,也不是啥稀奇事儿。
“啊……”
赵团青突然又将事情应下来,吕律一下子变得欣喜,很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会不会太麻烦?”
“谁叫你小子,见人就跟人说我是你师傅?”
赵团青伸手指了指吕律:“我都当师傅了,不得给徒弟送点东西。我的徒弟是猎虎,我这脸上也有光啊!”
听到这话,吕律顿时笑了。
他心里也清楚,赵团青这是把他当自家孩子看了。
“傻站着干啥,赶紧剥皮啊,等着吃肉呢!”赵团青又瞪了吕律一眼,催促道。
吕律心里早乐开了花,赶忙拔出猎刀,开始剥狍子皮。
赵团青看着吕律,微微笑了笑,给自己卷了旱烟抽上,逗弄孙子孙女去了。
赵永柯则忙着帮吕律剥狍子皮。
两人都是熟手,事情很快做完,等着一家子吃过饭后,吕律叫上赵团青和赵永柯两人,骑着马将那只白得的狍子送回家里。
周翠芬和赵美玲已经去区上送蘑菇了,陈秀玉和王燕、蒲桂英则在忙着处理那些剩下的蘑菇。
见吕律送来一只狍子,陈秀玉迎了过来,只要陈秀玉在,就一直屁颠屁颠跟在身后的三只猞猁崽子,立马就凑了过来,冲着吕律放下的狍子团团转,在元宝它们过来的时候,又吓得往一边缩。
“这咋又弄只狍子回来了?”陈秀玉有些欣喜。
“师傅送的!”吕律笑笑,交代道:“得空处理一下,我领他们到屯里走一趟,事情办妥后,我顺便看看咱们的庄稼。”
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到过地里看过了,种下去以后,就锄草、壅土时到过,其它时间都是陈秀玉经管着,光听陈秀玉说,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情况。
这地种得,还真不称职!
第287章 爪牙
三人一路骑马到了秀山屯,直往王德民家里去。
在路边的时候,吕律看到王德民就坐在自家院子旁边老杏树下的榆木老树杆上,和李明海、龙跃旺以及另外两个老人一边乘凉一边唠嗑。
看到吕律领着人过来,王德民笑着招呼:“小吕啊,好久没见你过来了!”
“是啊,这久比较忙,好长时间没来看你们了……你们还好吧!”
吕律微微笑着,冲着旁边的四个大爷也问了声好,才跟王德民说到:“大爷,今天过来是找你有些事情,这两位,是教我打猎的师傅赵团青和他的儿子,都是鄂伦春人,被我从山里给请出来,到区上报备过,准备在咱们秀山屯定居,麻烦你帮忙办下手续,也顺便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王大爷是秀山屯的屯长,也是屯里的医生。”
他顺便也给赵团青父子介绍了王德民。
王德民抬头打量着赵团青父子,眉头皱了皱,偏着脑袋想了想,渐渐地,神情变得激动。
他忽然上前伸手抓着赵团青的手:“是你啊,老哥,还记不记得我?”
赵团青见王德民这样,反倒愣住,也开始打量着王德民,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有十多年了,那年区上组织工作组进山探访你们鄂伦春人,我是随行的医生,结果,到了深山里,遭了狼群,就是你帮我们解的围……你还记得不!”
王德民急急地说道:“后来还是请你给我们做的向导,你没答应。”
赵团青又细细想了下,似乎也记起了一些东西,看着王德民:“你就是当时挎着个药箱,戴着红臂章,还被狼在腿上咬了一口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我!”
王德民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自己左腿裤脚,果然看到腿肚上的伤疤:“要不是你来了,我们那几个人,怕是没几个能落得好,也就是照过那一次面,后来就再没见到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
吕律也没想到,两人之前还有这样的过往,笑着说道:“缘分啊!”
“对……缘分!走,老哥,到屋里坐!”王德民热情地拉着赵团青就往屋里走:“别说是区上已经报备过的,就是没报备,我都非常欢迎你们能到秀山屯定居……”
他说着将院门打开,立刻冲着屋里叫了起来:“老伴儿,老伴儿……”
李树梅从屋里钻了出来:“干啥啊这是,哟……有且啊!”
“赶紧杀只鸡,今晚招待客人,这位可是我当年被狼咬的时候的救命恩人,要不是有他,我不死也得残废。”王德民兴奋地说道。
李树梅一听是恩人,倒也不墨迹,赶忙招呼赵团青父子往院里走。
吕律却是笑了起来,又有母鸡要遭殃了。
他牵着马正准备跟着进院子,却被李明海叫住:“爷们,我听蒋大哥说,你答应领他去长白山了?”
吕律点点头:“我是答应了,可也得看他的家人答不答应。”
龙跃旺长长叹了口气:“他们家里商量妥了,犟不过他,只能由着他,那天还把我跟李哥叫去作证,一家子劝说好半天……这一路过去,请你帮忙好好看护着。
蒋大哥情义啊,我们都知道他惦记着山里的天星兄弟,要不是身体实在不行了,我们俩都想跑这一趟。手里的索宝棍都被他要去,都是些好东西,这以后,可就交给你了。”
“我一定好好护着蒋大爷走这一趟,一定会完好无损地将他带回来。”
这是成人之美,也是互利互惠。
吕律本也是重情义的人,就冲蒋泽伟这份对兄弟的情谊,他们不说,吕律也会好好地陪着蒋大爷走这一遭。
“好,好!”
得到吕律跟保证没啥区别的答复,两个老人都显得有些激动。
吕律抬头看了眼将狍子卸下一只,在院中拴了马跟着王德民进屋的赵团青父子,既然他们认识,事情似乎就不用吕律掺和了。
办理手续的事情,说是办理,其实就是知会一声。
看着李树梅提着刀出来杀鸡,吕律微微笑了笑,干脆就在大榆树树干上坐下,跟四位大爷唠嗑。
倒也没用多长时间,赵永柯先从王德民家里出来,牵着马叫上吕律,准备去张韶峰家里送狍子。
吕律跟四位大爷打了招呼,领着赵永柯前往张韶峰家里。
到了张韶峰院外,吕律见大门开着,于是朝里面叫道:“峰哥,峰哥在不在?”
听到外面叫喊,迎着出来的是吴月佳:“大兄弟,你哥去田里了,得晚点才会回来,你找他啥事儿啊?”
吕律当即将赵团青一家子经过区上批准到秀山屯定居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区上都批准了这还有啥好说的,等你哥回来,我跟他说上一声就行。”吴月佳笑着说道。
赵永柯将马背上驮着的狍子放了下来:“这是我们一点小小心意。”
“这咋还这么客气啊!”
吴月佳还真不敢收这狍子:“大兄弟,你知道你哥这里是有家训,我们不能收。”
吕律顿时笑了起来,看来平日里,张韶峰没少跟她说家训的事儿。
“没事儿,嫂子,收下吧……我呆会也要往田地里边去看看,遇到峰哥我跟他知会一声就行了,又不是啥外人!走了!”
吕律说完,领着赵永柯回了王德民家里,进去看了一眼,发现王德民和赵团青还挺聊得来,在说当年的哪些事儿,他跟王德民打了声招呼,准备到田地里看看。
吕律牵着追风往外边走的时候,王德民跟着出来:“小吕,待会记得过来吃饭,你找到韶峰,把他也一起叫来。”
“大爷,我会跟峰哥说,我就不来了,没跟秀玉说过,我不回去,她会做好饭在家里一直等着我,我到田地里看看就回去,她一个人在家也冷清……不用管我!”
“你小子,结了婚就只知道整天惦记着媳妇儿了,行吧,我就不管你了,记得跟韶峰说。”
“我一定会把话带到……有空到家里来坐!”
“行,有空会过来。”
吕律将追风牵到院外,翻身骑了上去。
他先到自己的苞米地里看了下,地里的苞米已经开花背苞,长得很好。
地里杂草也被弄得很干净,看得出陈秀玉没少在这地里下功夫。
现在已经是八月初,看样子,到十月的时候,会有一个不错的收成。
接着吕律又到骑着马回到大路,往下边河沟边的田地走。
到了河边,意外地看到陈秀清蹲在河边,正拿着什么东西在河中石块上使劲地磨。
突然见到吕律下来,他赶忙将手中的东西往身后藏。
“干啥呢?”吕律到了他旁边,跳下马来,瞟着他:“藏啥呢?”
陈秀清的动作,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知道瞒不过,陈秀清只能将藏背后的东西取了出来。
在他手里抓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