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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使用蜜蜂蜂巢提炼出的蜂蜡进行保护。
蜂蜡对木材有很好的紧固作用和养护作用,烫蜡时,融化的蜂蜡呈现出黄色,烫到家具表面,会使得原有木材颜色明度降低偏黄,再加上烫蜡过程中对木材的高温烘烤也会加深木材的颜色。
所以,烫蜡后的家具比烫蜡前要深一些,色泽也更加圆润,变得深沉、含蓄。
更关键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就即使原本有色差的木材,色差也会变得越来越小且趋于均匀,木材的花纹和色泽也会变得格外耐看。
烫蜡可是一门能将木材的天然材质发挥到极致的同时,更显出天然质朴、不加雕琢的美感的技艺。
在吕律看来,没有比这更地道的技艺了,像极了手把件的包浆。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左松龄不但家具做得好,这烫蜡的技艺也非同一般。
就连陈秀清在看到这些家具的时候,也是双眼放光,直呼:“好漂亮!”
“清子,明年你也要盖大房子结婚的人了,还不让左大哥也帮你好好打上一套家具。”吕律趁机说道。
“必须的……左大哥,帮我也照着律哥的这些家具好好打上一套!”
陈秀清果断地做出决定。
吕律之所以让陈秀清也制作一套,除了见识到左松龄的技艺外,还有就是现如今核桃楸虽然已经是保护树种,但管控力度还不是特别大,这要再过上两年,想要弄这么一套纯核桃楸木制作的家具,可就不太那么容易了,至少价格会变得非常高昂。
“好说!”左松龄当然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得先准备木材,这事儿只能靠你自己。”
林场里边都不能随意砍伐,他心里也忐忑。
“左大哥,烫蜡的时候应该也用了不少蜂蜡吧?那么些家具用量可不少,我得给你补些钱才行!”
吕律说着,又从兜里掏了二十块钱塞左松龄袋子里。
这套家具,吕律相当满意,感觉自己昨天给的一百块钱,根本就是给少了。
“那蜂蜡又要不了多少钱……”左松龄有些不好意思:“你昨天给的一百块钱已经是多给了。”
“就别推辞了……对了,左大哥,有没有自己开个家具店的想法?”
吕律觉得,有这好手艺,赚那么点钱,实在是太浪费了。上辈子他也认识左松龄,却只知道他是个木匠而已,倒是错过了。
“这个……不敢想!”左松龄连连摇头:“前些年做家具去卖,就是些简单的桌椅板凳,还被斗过,怕了!”
这么一说,吕律一下子明白了。
毕竟,这才是改革开放的第四个年头,政策变了又变,很多人担心,突然某一天又变了样子,平白招灾。
想到这些,吕律也就不勉强。
关键是现在这年头,做出好家具,也没多少人消受得起,只能等大伙条件好了再说了。
这些家具,就单凭陈秀清的一辆马车可拉不走,左松龄也牵出马匹架上马车,在车里垫上厚厚的稻草,帮着吕律往草甸子拉,就这样,两人还都跑了两趟。
今天新家具到家,陈秀玉早在吕律去秀山屯后就开始忙着打扫屋子里各处的房间。
看着一件件漂亮的家具,摆放到客厅、卧室、厨房和仓房,之前空荡荡的屋子变得越来越充实,那也是种极好的满足感,非常舒服。
事情忙完,陈秀玉也张罗好了饭菜,招呼两人吃饭。
饭后,陈秀清跟吕律说了后天去王大龙家提亲的事情,然后借了油锯,跟着同样想在下午进山打柈子的左松龄一起离开。
吕律则在稍作休息后,提了猎枪,上了屋子对面的山脊,从林子里岔往江显昌进山的土路,一路找寻进去。
第400章 果然有目的
让吕律没想到的是,江显昌和那汉子,居然真的是在打柈子。
吕律找到两人的时候,两人正合力将锯断的落叶松往山坡下的路边抬,然后锯断,直接打成柈子,已经装了满满一车。
他藏在林木间,不动声色地看着,结果,一直等了两三个小时,都没听到啥有用的东西。
两人只是偶尔坐下来休息的时候简单聊上几句,一直到最后将打好的柈子装满了马车,拉着回去,始终不曾提及其它,包括老金大车店也没有说过只言片语。
吕律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多了。
在两人离开后,吕律也随着往回走,路过赵永柯的草甸子时,他顺道进去看了看。
赵永柯的木刻楞已经盖好,比吕律的小了不少,但也还不错,缺了大气,却也显得精致了很多。
王大龙等人也未闲着,而是在周边分成三波人,建造着栅栏,以他们的进度,要不了多长时间,这片小草甸子上,赵团青也可以把心心念念的养殖给搞起来了。
木刻楞建起来,他们一家人搬进了木刻楞里边,和吕律一样,并没有将狍子皮围着的撮罗子给拆掉,而是跟吕律一样,在里面挂了不少平日里打来的动物皮毛,也成了阴干皮毛的地方。另一个撮罗子,则成了两人鞣制皮毛的所在。
在撮罗子里面鞣制着皮毛的赵永柯听到外面的响动,探出脑袋看了下,随即放下手头的活计迎了出来。
“兄弟,你这是刚从山上下来?”
赵永柯知道吕律这段时间,天天骑着马领着狗进山转悠,现在看到吕律挎着半自动,以为也是。只是偏着脑袋看看,没有看到追风,也没有看到元宝它们,又有些奇怪。
这些日子,他的主要精力全在鞣制皮草上了。
马上入冬,一家老小怎么都得准备一套保暖性能好的苏恩,加上吕律这里的狍子皮、熊皮、黄牛皮和准备用来做垫子的那张狼獾皮,还有三人一起进山抓雄鹿,打回来的那些豺皮,这些东西加起来,数量可不少,是个不小的工作量,关键是干这玩意儿,费劲不说,还挺枯燥。
“今天没出去,我只是随便溜达一下……赵老爹没在家?”
刚才过来的时候,从木刻楞的窗户中看到在炕上缝制着东西的乌娜堪,现在又看到在鞣制皮毛的赵永柯,只有赵团青没见到了。
“我阿玛在家呆不住,进山打溜围去了,要到快要吃完饭的时候才回来。对了,你们的苏恩已经缝制出来,快进屋试试!”赵永柯拉着吕律往木刻楞里边走。
两人一起进了屋子,在炕上用筋线缝制着苏恩的乌娜堪赶忙下炕,客气地招呼吕律坐炕上,忙着倒茶泡水。
屋里空荡荡的,只是有一张简单的炕桌,炕上连炕琴都没有,买来的被子和那些皮毛制作的褥子,就叠放在炕上。
和吕律之前一样,里面空荡荡的。
“还住得习惯吗?”吕律笑着问道。
“是有些不习惯,但比起撮罗子,屋子里要暖和舒服得多,慢慢就好了,乌娜堪和孩子们都挺喜欢。”赵永柯也笑道。
“他主要是觉得每天打扫整理起来麻烦,没法像在撮罗子里边那么随便!”
乌娜堪显得很高兴,在一旁直接戳了赵永柯的痛点。
在山里边自由惯了,生活上也随便,现在定居下来,发现总有做不完的杂事儿,也觉得不自在。
不过,吕律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在完全认识到定居下来种庄稼的好,就没啥问题了。
接过乌娜堪泡的茶水,吕律坐到炕上,吹了吹水面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元宝它们的防护背心做出来没有?”
“做出来了……”
赵永柯说着,从炕上跳下来,去了里屋,很快抱出一些东西:“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乌娜堪,去把兄弟的苏恩和熊皮大衣也拿出来,让他试试,万一不合适,也好改一下。”
吕律关注的重点在这些防护背心上。
乌娜堪的手艺很好,做出来的东西,甚至比吕律想的还要细致得多,需要缝合的地方,都用筋线细密的缝过,很结实。
别以为是玩弄针线就觉得简单,缝制普通布料的衣物,尚且需要用力,这是缝制皮革,尤其是比狍子皮厚实了不少的黄牛皮,更是得花费大力气,顶针不结实点都很容易坏。
他随手拿起一个防护背心掂了下,也就大概三斤左右,问题不大。
防护背心,做成了一个整体,从背部往下,在腹部位置有皮扣子相连,能调节松紧。
东西一到手,吕律就有些坐不住:“我拿回去给元宝它们试试!”
说着起身就要走,却被赵永柯给叫住:“你别急啊,先试试衣服!”
吕律愣了一下,接过乌娜堪递过来的苏恩,自己先试了一下,很合身。
为了骑马方便,衣服上设计了开叉,在膝盖、屁股和肘子位置,加厚了一层狍子皮,在边缘都缝制了花边,穿上身就觉得暖洋洋的。
狍子皮不惧风雪和雨水,保暖性能不错外,还特别适合在雪地里摸爬滚打。
至于熊皮大衣,张韶峰分去一张熊皮后,剩下的那张按吕律要求,做成了陈秀玉穿的,包括她的苏恩,得带回去让陈秀玉试过才知道。
再配上同样是袍子皮制作的帽子,穿上去以后,吕律都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鄂伦春人了。
“身上没带钱,改天我把工钱给嫂子送过来!”吕律很满意地说道。
“还是不是兄弟,我要真想着要你的工钱,就不答应了帮你做了!”赵永柯瞪了吕律一眼:“平日里你可没少帮我们张罗各种事情,我都没跟你谈钱,你跟我谈啥钱啊。”
“弄这些皮毛,可耽搁了你们不少时间……”吕律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等下雪了,我跟我阿玛进山,好好打上几天猎就啥都回来了。”赵永柯笑道。
“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
吕律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了大半,然后将六条狗的防护背心抱起来,再加上苏恩和熊皮大衣,可是不少的东西,一个人还有些不好抱。
“乌娜堪,我跟兄弟过去看看这些给狗子们做的防护背心就回来。”
“好!”
赵永柯跟乌娜堪打了招呼,跟着吕律一起出来,顺便将吕律抱着的东西分了一些抱着。
在离开这片草甸子的时候,吕律突然想起陈秀清的事情,回头跟赵永柯说道:“赵大哥,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找王大哥说点事儿。”
他说完,将抱着的东西放草地上,朝着王大龙所在的小山脊上爬了上去。
“你们忙得挺快啊……这大概还要多少天才能弄好?”吕律在看到一干子人的时候,随口问道。
“不快不行了,这马上霜雪跟着就来,到时候这土地可就全冻住了,到了那时候,挖坑栽桩太费劲了,十字镐挖在这土上跟挖在石头上似的,大伙都想赶着在冰冻起来之前,把栅栏建起来完工。我们几个已经说好了,等这里事情弄完了,就一起组个木帮,让大龙当把头,一起约着到响水溪伐木。”
白狗剩冲着吕律笑笑说道。
“这也挺好,你们这一帮子人凑一起,干活都舍得出力,又合心,到了林场,肯定很有搞头。不过,可别忘了,到明年开春,清子那里还有房子等着你们建呢。”
“那肯定忘不了!”
吕律抬头看向在远点的地方,抱着油锯锯着木杆的王大龙,快步走了过去。
之前不习惯用油锯,在吕律那里把油锯用习惯了,一个个都觉得这是好东西,考虑到去林场伐木也要用,王大龙、白狗剩和孟奎松三人,都自掏腰包买了一台。
看到吕律走来,王大龙将油锯关小油门,冲着吕律打招呼:“兄弟……”
“我过来是想跟你说一声,后天早上,清子准备去上门提亲!”
“后天……好,后天我们都在家等着,到时候你也来!”
“我……我就不过去了,清子请了王大爷,他是屯长,就是最好的见证人。”
“主要是你有好长时间没到过我家了,凑在一起喝个酒。至于燕子和清子的事儿,就走个过程而已。”
“这喝酒有的是机会……我到时候看吧,如果没事儿,我就过来一趟!”
“行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赵大哥还在下边等着我,回家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你忙!”
简单把事情说完,吕律转身快步下山,跟赵永柯两人一起往自己的草甸子走。
都没有骑马,为了走快些,自然选择了走小道,正是那条吕律和孟兆华在林间遭到狼獾袭击的林间小路。
两人边走边聊,在靠近自家木刻楞对面山脊的背后时,吕律看到了林间土路上停着的两辆装了柈子的架子车,不是江显昌和那汉子的还会是谁的。
吕律眉头微微一挑,四下扫视一眼,远远地看到山脊上栅栏旁边的一棵大椴树后边,江显昌和那汉子,在那里探头探脑地窥视着草甸子。
果然有目的!
看两人这德行,吕律一下子就确定了。
“这两人干啥呢……”